慕傲晴没有再看他,自己拿着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让黄易带你回去吧,我有事,晚点儿再回长岛。”
“去哪里?”
“无可奉告。”她打开病房的门,刚迈出去一脚,就听到褚梓铭一声低沉的隐忍声音,她回过头看,他居然把刚刚包好的纱布扯了下来,此时上面都是血。
慕傲晴回头,“你是疯了么?”然后急速的迈出去叫医生进来。
还是刚刚给他缝合的男医生,眼看着褚梓铭的伤口又要开线,他汗颜,这有权有势的人的生活他是理解不了的,这样看起来就是个智障么。
他一边给褚梓铭重新包扎,一边听着男人对女人说道,“我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不该陪着我好好感谢么?那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
慕傲晴叹了口气,想了想,“那一会儿直接住在医院里的,省得又开线,回家还得受折腾。”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盯着医生在那里忙活,包扎完毕,医生照例啰嗦了两句,可是那大佬的视线一直落在慕傲晴身上,哪里是听的进去的主儿。
医生只好摇摇头,转身对慕傲晴重新说了一遍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流了血,缝了针,他现在脸色明显没有平常好了,慕傲晴站起来,打开门,门外的保镖走进来,扶着褚梓铭去他们的特定病房。
慕傲晴一直跟在他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男人突然开口,“晚上还没有吃饭,你去给我买点儿上来。”
保镖应了,看了一眼慕傲晴,“太太,您来扶着褚总吧。”
慕傲晴走过去,轻声说道,“伤的又不是腿脚,怎么还不能走路了?”
“若是你伤到了胳膊,这时,我肯定会直接抱你进去的。”
“你这意思是要我抱了?”她讥笑的看他。
褚梓铭有一些恍惚,直接把另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样子看上去两个人实在是亲密无间的。
慕傲晴没有反抗,到了病房,褚梓禾倒是来看了一眼,不过他还有手术,便快速离开了。
保镖拿着饭菜上来,也退下,男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慕傲晴看着他,“用我喂么?”
“伤的是右胳膊,我自己是自然吃不了饭的。”
她轻笑了两声,走过去,喂了他喝了几口粥,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慕傲晴帮他点开接听,那边的人便说道,“褚总,查清楚了,因为太太前几日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器,那是那个女人家的传家宝,那女人有些疯癫,才出手伤人的。”
“交给警察管。”挂了手机,慕傲晴继续喂他吃饭,只不过这次心里是藏着事情的。
褚梓铭看着她,直到把那一整碗的粥都喝光了,他才问道,“今天是一个人出去喝酒的?”
慕傲晴浅浅的嗯了一声,男人又问道,“怎么这两天总是喝酒?”
慕傲晴抬眸,似笑非笑的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喝,心情大好的时候就更是想喝了。”
“回家吧,我没事。”
“回去了,你的伤口若是再裂开了,我可是不管的。”
“言则,要是在这里裂开了,你就会管了?”
慕傲晴白了他一眼,谁叫今天是他救得自己呢?她起身,拿起外套和包,“走吧。”
走出医院,外面的雪还是在下,医院门口的人很少,所以显得很寡清,褚梓铭没有拿伞,两个人站在门口等黄易把车开过来,一层冷风吹来,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一下就收紧了,将她的身子拢了拢,低头问道,“冷吗?”
慕傲晴摇了摇头,“这还不是潞城最冷的时候吧?”她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缓缓说道,“褚梓铭,你会有感觉到孤独无助的时候么?”
男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低头看了眼她被冻红了的小脸,时常想伸手捏一捏,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清清淡淡的道,“我又不是圣人,当然有了。”
他伸手把她的右手放进他的大衣左口袋里面,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是他仔细看的话,会看到她眼睛里的湿润,“什么时候?”
“比如前冬天你失踪的时候,总觉得我的小晴回不来了,再比如,你现在总是想方设法的从我身边离开,你若是个男人还好,我就下手狠打你一顿,可惜啊,你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慕傲晴抿唇笑道,“我要是个男人,你不就出柜了么?”
男人瞥她一眼,面上的神情不变,埋在口袋里的手把她的手攥的更加的紧了一点儿,在她的耳边似笑非笑,“我出没出柜你在床上不知道?”
慕傲晴的耳根红了红,“你现在正在给我设套,我才不会上当呢。”
黄易把车开过来,两个人上了车,慕傲晴看着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脸,拧了拧眉头,对黄易说道,“黄易,你去医院让医生把他的药开出来,回了长岛可没有现成的医生给他换药了。”
黄易笑了笑,马上狗腿的往医院走。
褚梓铭低头凝着她,唇畔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笑意,他的大手还握着她的手,手指似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手背,“你越是口是心非,我就越笃定你很在乎我。”
慕傲晴一怔,“这么和你说吧。”
“嗯,你说,我听着呢。”他的身躯有意无意的朝她靠近,一种占有的意味,很强势,他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慕傲晴也没有挣开,说实话,她很贪恋这种感觉,被男人宠着爱着的感觉,很容易让她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褚梓铭,我承认,我的确是爱你的,对你很有感觉,可是”
他突然开口打断她的可是,沉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没有可是,你爱我,对我有感觉,这就已经够了。”
“褚梓铭,可是我们都有罪,我们不该在一起。”她的声音很大声,似乎是觉得声音的音量大了,她的底气也就足了,这样他就会听得懂。
褚梓铭当然是听得懂的,他无非就是在装傻充愣,拖延时间,“小晴,那是上一辈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怎么无关?你父亲是我父亲害死的,而我父亲呢?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么?我的孩子呢?这些都可以忘记都可以不计较么?”
褚梓铭松开她,自己回到刚上车的位置上,选择了沉默,脸色很难看,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回到了长岛,慕傲晴这次摊了牌,所以主动睡到了二楼的客房。
褚梓铭也没有阻拦。
有时候,他深知,自己是说不过慕傲晴的,她心里的执念太深,如今又是找不到那天开枪打死慕仲轩的人的任何线索,她是不会相信的。
她每日做噩梦,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这些罪过,这些事情,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得,她过得痛苦他知道,他也是最知道,最了解的人。
可是,怎么办呢?
他不能放手的啊,一旦选择了放手,这辈子没准儿都会见不到她了。
慕傲晴坐在床上,本来滑着手机,翻着国外哪里是四季如春的地方,适合她这种矫情的人生存,正翻着,聊天消息框弹出一条消息,是周睿则发来的,“给你发到邮箱里的,注意查看。”
慕傲晴没有想到他的效率会这么快,回了一个好,便去看他发来的文件。
等到看完之后,回复他,“深藏不露啊你。”
周睿则笑,“褚梓铭估计是不同意的,不如,你来上一计,将他一局?”
“把他打晕,强行按手印么?”
“离不了婚,你依然可以走啊,等到时机一到,分居时间长了,起诉他。”
“二哥,现在就可以给我拟一份协议离婚,再给我拟一份起诉吧。”
“没问题。”
和周睿则聊完,她又尝试给展飞发了一条短信,自从他上次告诉了念念和他目前安居的地方以后,这些时日,他都没有回复过自己,之前,他就透露过自己自身难保了,如今,没有了音信,更是让她感觉到恐慌。
她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在她生命里路过的这些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豆芽和胖子宁愿放弃在潞城好好的生存环境不要,还要选择继续回到那个破旧的小村子里了。
人情世故有的时候真的挺复杂的。
当初她受伤,是他们救回来的,那么一场爆炸,要不是林石在紧要关头推了她一把,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她,她现在哪里还有可能活下来。
这世上的人有多好就能有多坏,能像豆芽胖子那般淳朴,也能像宋潇潇那般心狠毒辣。
她装疯卖傻的伎俩很高,褚梓铭当时说送她出国,远离他们,她也没有见到他把她送出去。
一件件的事情走马观花般的呈现着,躲也躲不过去,好累啊。
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肚子上,那个失去的孩子来的时候是个意外,一个计划中的意外,走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毫无头绪的,其实也怪她自己,那几天,她心里是有个心结的,不然不会作的那么透彻。
想着想着,这次不用吃安眠药也能睡下了,褚梓铭进来的时候,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盖被子,拧眉给她盖好,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静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悄悄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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