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一听老爷子要让海生回来住，马上说：“爸爸，海生他们在外面住惯了，搬回来会不习惯的。我以后一定经常在家陪您！”

　　万章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进了房间。

　　看到爷爷进了屋子，程枫一把拉过海生。

　　“是不是你和老爷子嚼了什么舌头？”

　　海生挣开她。“我能嚼什么舌头！是爷爷叫我过来陪他的。”

　　“那他怎么对我这态度？”

　　“您说呢？刚才我和爷爷在门口了。”

　　“什么？”

　　“嗯。”

　　程枫脸刷的变白了，怔怔地站在那里。

　　海生出了万家大院，路过远洋大厦的时候，下了车。还没等她进去，看到万龙飞和一个人一起走了出来，那个人海生认识，是常冬。

　　海生愣了一下，闪到了一边。“他们两个在一起，要干嘛呢？”

　　海生看到他们一起进了马路对面的一家饭店。海生跟着走进去。

　　他们进了包间，海生坐在门外面。

　　“那个项目，楚汉也很关注。放心吧大哥，我帮你盯着呢。”常冬的声音。他的声音并不小。

　　“嗯，他最近把凤凰城的资金撤了一部分，和温氏一起搞项目。”万龙飞的声音。

　　“那个项目不好做，楚汉下了大工夫！”常冬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楚汉好像准备结婚了。”常冬的声音。

　　“是吗？和谁？”

　　“他自己公司的一个小员工，叫苏润。”

　　“哦，那我见过。他还真想结婚？”万龙飞冷笑。

　　“这些是你要的，其他的我正在搜集。”常冬的声音低了下去。

　　海生要了一碗面，几个小菜，开始吃起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万龙飞和常冬开门出来。万龙飞抬头看到了坐在那里喝饮料的海生。

　　“你怎么在这？”万龙飞皱眉问。

　　“我在吃饭呀。”海生看着身后的常冬。

　　当初就是常冬害的自己失去了记忆，而楚汉几次对他手下留情！

　　她看着他：“你来干什么？又要放什么毒水？”海生质问常冬。她知道，常冬找万龙飞，肯定没有好事。

　　“你说什么呢！”万龙飞打断她。

　　“那龙哥，我先走了。”常冬没理海生，匆匆走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就看到我们了？”万龙飞问。

　　“是的，我本想去你办公室找你，看到你们从门口出来。”

　　海生看到万龙飞手里握着一个档案袋。她断定是常冬刚才给万龙飞的东西。

　　“你想知道什么？”万龙飞问。

　　“没什么，我想知道你不回家，每天下班都去了哪里？”海生直接问道。

　　“你跟踪我？”

　　“我要是跟踪你，就不会让你发现。”

　　“那好，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去了哪里。”万龙飞一把抓住海生的手腕，拉着她上了车。

　　“你要带我去哪？”海生问。

　　万龙飞并不说话。海生瞄了一眼那个档案袋，放在后面的座位上。

　　万龙飞开车几分钟后来到一个半封闭的小区，清水小区，这个小区的房子有些年头，进了小区大门，万龙飞停了车，带着海生上了楼。

　　打开的房间，万龙飞带着海生进了屋。

　　这是一套普通的公寓房，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客厅很大。

　　“你现在住在这里？”海生问。

　　“是的。这里离公司近，而且，我喜欢这里。”

　　“谁能想到，做房地产多年的万总，放着别墅不住，喜欢蜗居在这旧的公寓里。”海生挖苦万龙飞，不过她明白，这个房子对于万龙飞，也许有不同的意义。

　　万龙飞并不说话，他拿着手中的档案袋进了书房，出来后给她倒了一杯水，拿了一件恤，进了卫生间。“我去洗澡了。”

　　海生偷偷走进书房，书桌右边和中间的抽屉没有上锁，她拉开看了看，那个档案袋就放在中间的抽屉里。

　　海生匆匆走出来，走到洗手间问万龙飞：“你要多久？”

　　“几分钟。有事吗？”

　　“没事。问问。”海生匆匆走回书房，拉开抽屉，拿出那个档案袋。

　　她慌忙地打开档案袋，有几张照片，下面还有一些资料，上面的照片，背景昏暗，海生仔细一看，有些眼熟，原来是他们凌晨跟踪温氏商贸的车，烧温氏牛奶车的那次……

　　海生吓了一跳。常冬把这些给万龙飞想要做什么？

　　袋子里还有一个盘。海生想了想，将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她没有细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拿走。

　　卫生间的门响了起来。海生立即将资料放回档案袋并闪身出来。

　　她刚走进厨房，看到万龙飞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过来。

　　“你在看什么？”

　　“据说厨房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是独自生活。”海生道。

　　厨房很大，很干净。碗筷很齐全，看起来经常做饭。

　　她打开冰箱，上面整齐地放着用保鲜袋包起来的莴苣，黄瓜，西红柿，还有笋和蘑菇，都是万龙飞喜欢吃的东西。

　　“原来这里才是你的家。”海生说。

　　“你一个人住吗？”海生问。

　　万龙飞没说话。

　　“明白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万龙飞淡淡地说。

　　“走吧，我要走了。”海生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意思。

　　“你说，快个月的孩子，如果流产的话，是不是只能引产，和生孩子一样？”海生淡然地问。

　　“是的。你想试试？”万龙飞冷笑着看着她。

　　“没生下来的生命，我有权利不要。生下来，自己就说的不算了，所以要早做打算。”海生也冷笑。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如果你敢轻举妄动，田氏，楚汉都将再无宁日！”万龙飞道。

　　“哼，你随便。其实想想，我是谁？自己都朝不保夕，又有什么能力来保全别人？”海生回道。

　　她拿起包，准备走了。

　　“你还真能影响别人，想当年，我能让何有闭上嘴，现在更能让田氏生不如死，还有楚汉。我知道楚汉不同于别人，并不好对付。但是我会让他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心中永远充满仇恨，永远不会快乐！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万龙飞双手紧紧握着海生的胳膊。

　　“万龙飞！”海生回身歪头看他，眼睛晶亮地闪着的却是心疼。

　　“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没用的。这是这房子的钥匙，你可以随时过来检查。”万龙飞将钥匙塞进海生的手里，口气清冷起来。他以前，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

　　海生握着钥匙，甩开他的手，急急地走出去。

　　“我送你。”万龙飞低声说。

　　“不用，我回家而已。”海生大声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万龙飞又变的嬉皮笑脸。

　　海生回到别墅，喝了一碗周妈专门给她做的鸭血汤，她匆匆回到房间，拿出电脑，开始看那盘。

　　里面是几段录音，“何坤？这个人我实在不愿意再见到他，你赶紧处理了！”楚汉的声音。

　　“好的老大。”常冬的声音。

　　“当然，你看着办，温氏怎么会轻易放手，必要的时候，要用必要的手段。”楚汉的声音。

　　“何家湾拆迁那块地，那家闹得最厉害的，给他点颜色看看，杀鸡给猴看，别出人命就行。”楚汉的声音。

　　后面还有好几段。海生关了电脑。盘紧紧握在手里。

　　她坐在黑暗里，瑟瑟发抖，为楚汉，也为万龙飞。

　　这个世界上，放眼望去，拥挤的路上，每个人都长得差不多，可是生活的方式，却千差万别。

　　海生输入那个号码，看着，删了，再输入，再删了。最后还是拨了出去。

　　楚汉的电话接通了，他并没有说话。

　　上次海生那样决绝地离开，楚汉已经明白海生的选择。在女人身上，那已经是他的极限。

　　“是我。”海生低声道。

　　楚汉仍旧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凤凰城，我们见一面。”海生道。

　　“我现在就在凤凰城，”楚汉终于说话。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事找你。”

　　“今晚。”

　　“好，那我去找你。”

　　“好。”

　　海生很快收到楚汉发的地址。

　　周妈看到海生又要出去：“少夫人，这么晚了，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也不晚，天还没黑呢。我很快就回来。”海生换上一件靛蓝色的休闲裙子，大大的口袋，白色的领子，显得脸更加白皙。

　　海生打上车，万龙飞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万龙飞问。

　　“刚准备出去。”

　　“这么晚了，出去有事？”

　　“嗯。”

　　“什么事？”

　　“闷了，出去转转，你有事吗？”

　　“我一会回去找你。”万龙飞说。

　　“好，我大约点钟回来。”海生道。

　　万龙飞已经挂了电话。

　　海生按照楚汉给的地址找过来，原来是他在凤凰城的公司。在凤凰大厦的楼。

　　海生走进去，漂亮的秘书小姐给她到了一杯橙汁。“楚总正在开会，田小姐稍等一会，预计还有分钟结束。”

　　办公室里很安静，其他的员工早就下了班。

　　过了几分钟，楚汉走进来，他定定看着海生：“什么事？”

　　“…”

　　“走吧，我们出去吃饭。”

　　“我吃过了，我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海生说完看了看坐在门口的秘书。

　　“张新，你带他们先去吃饭。我一会到。”

　　秘书识趣地赶紧走了。

　　楚汉带上办公室的门。

　　“常冬，你以前让常冬做的一些事情，常冬录了音。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你怎么知道？”

　　“反正我知道。你别让常冬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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