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然也知他心善，单纯而重感情，于是叹口气道，“好吧！看在兄弟情分上，回头我在林小竹面前替姓高的说说好话，只要做得不过分，这事就翻篇。”
黄浩深呼一口气，刚要说感谢，被江默然接下来的一句话喷住。
“但做错事必须要惩罚！再不给高慧茹一个下马威，这女人指不定还会捅多少幺蛾子！”江默然厉声道。
黄浩无奈，只得无奈点点头。
“对了，沐凝说那天看到你去那澜湾了，你去做什么？”江默然目光又变得犀利起来。
黄浩紧蹙眉宇，犹豫了半天，想想还是坦白了：“不瞒你，那天我是跟踪慧茹！帮她搞定录音后，她叫我去卖给媒体，声称还要去郁家的婚宴上帮忙。可我看到她的车不是往婚宴的方向，所以就……”
“她去了那澜湾？”江默然瞳孔放大，像是悟到了什么。
黄浩弱弱点头。
“这女人几时出来的？”
“不知道，以为她是去找沐凝了，我就没再跟踪。”
“调那澜湾的监控录像，快！”江默然激动说着，迫不及待回到电脑前开始操作。
黄浩一脸懵逼，只得连忙过来给他打下手。
不一会，真相大白了！！
楼道的监控摄像头虽然被遮住，但大门口的监控显示……
“看！当晚沐凝离开后，高慧茹才从那澜湾小区离开的。她不去郁家的婚宴，在那澜湾呆那么久做什么？”江默然忿忿道。
黄浩愣在原地……
“警方说从沐凝家里搜出毒品，谁栽赃的？哼，你可别说什么都猜不到！”江默然一气之下狠狠捶了一下桌子，“这个毒妇！！”
豆大的汗珠从黄浩额头上渗出，他不敢接受这事实……
“听着，现在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江默然毫不掩饰有点趁火打劫之意。
黄浩惊魂未定，“拿……拿到她的证据，是……是吗？”
江默然点点头，又有点于心不忍，亲自给他冲了杯咖啡压压惊。
黄浩咕哝哝喝一大口，也不嫌烫，又拼命咽了咽口水，总算让自己镇定下来。
心中一股悲愤燃起，化作壮士断臂的决心，他点点头道：“好！交给我了！”
江默然深深松口气，手搭在他肩上，诚恳道：“这件事完后，你得答应我……”
“你说！”
“再找女朋友，你得先带给我审核！”
黄浩叹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本正经打趣道：“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一意孤行，不就成了你？”
江默然愣了愣，秒懂这货是在暗指他为沐凝飞蛾扑火，不听兄弟的“箴言”。
于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好！现在就来说说你小子的第二大罪状！”
“喂，我还有什么事啊？你可别得理不饶人！”
“还说没事？！叫你查沐凝，你特么查彻底了吗？！”
“我……我查彻底了……吧？”黄浩一头雾水。
“三年前她在四川麻边县被卷入一个案子，你可知道？”
“纳尼？”黄浩一惊，“这女人还在四川呆过？”说着又恍然大悟，“难怪她有两年多查不到任何信息，是不是就在那时？”
江默然心口一紧，“哪两年？快说！”
黄浩顿时来了劲，低头踱步着开始慢慢细数：“沐凝，1990年11月1日出生，幼时被亲妈卖给人贩子，进了深圳的乞丐集团，结识了大她两岁沐凡……”
“1997年只有九岁的沐凡带着她逃跑，来到云南H城，从此二人被沐毅之老红军收养，以兄妹相称。中学在H城县中学就读，品学兼优。但很可惜在高三那年，也就是老红军去世的第二年，她莫名其妙辍学了。之后几个月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人见过她和沐凡出现。2009年初，她和沐凡被夏家姐弟收留，一年后沐凡在网上掀起舆论风暴，矛头直指夏统沧的慈善助学项目。2011年夏统沧被枪决，沐凡遭暗杀，夏寒进监狱，夏馨出意外。家破人亡后沐凝离开了云南，去了哪里完全查不到。再次出现在公众眼里时已经是2014年，被公众认为是导致郁城和林小竹订婚破裂的小三。2014年底沐凝和郁城偷偷领了结婚证，不久后二人就买了东晓鞋业，作为夫妻的共同事业。再后来的事你也清楚，所以她的档案中，有两年多是人间蒸发的状态，即2011年夏天到2013年末。”
江默然听罢，却对另一点起疑了，“当初被沐老红军收养的有三个小孩，还有个叫沐辛的，你不知道？”
黄浩一惊，摇摇头，“没啊！户籍系统上显示，老红军的户口本上只有沐凡和沐凝！”
江默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沐凝明明说过她还有个二哥，是沐凡的亲弟弟，怎么不见了？
这其中定有蹊跷！
黄浩却自信一笑，“无妨！这事好解决，改明儿去H城找他们当年的校友问问，看看这对兄妹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江默然眉宇紧皱，摇摇头，“不不不，沐辛是沐凡的亲弟弟，小沐凡一岁。照说当初被收养，应该是沐凝的二哥。”
黄浩听罢却笑笑打趣道：“是吗？呵呵，还别说，你和这沐凡挺有缘分的。您老正好也有个弟弟小一岁，也叫辛。沐辛，默辛……这普通话不标准的，念起来没准还以为是同一个人。”
话落音，江默然却彻底被震在原地，张大眼睛久久回不过神……
这，何意？
默辛，沐辛？
沐凡，莫凡，默然……
他是2011年出的车祸，正好那年沐凡遭枪杀！
突然想起陆小芬曾给他的照片，母亲易水寒和当年的沐凡见面时，手爱抚过沐凡的头……
难道……
想到这里，江默然突然失控般夺门而出，留黄浩在原地一头雾水。
……
热泪夺眶而出，江默然一路奔跑着向易水寒的办公室冲去！
有种强烈的直觉，他就是沐凡！自己就是沐凡！
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小凝，小宁……
那天母亲为什么说他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她都能容忍，独独沐凝不行？
这次他一定要找母亲问个明白，为什么独独沐凝不行？他是不是沐凡？
可母亲让他吃了闭门羹！
“江总，易总在开会，说散会后就去找你。”秘书把江默然挡在门口，传达了易水寒的旨意。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江默然难抑激动，有些固执的说道。
秘书对他的反常很吃惊，从未见过小江总如此热泪盈眶过，只得低声弱弱劝道，“易总说有客人在，把香港来的客人送走后，她会第一时间去找你单……单独谈。”
江默然秒懂，看来母亲知道他要来问什么。既然这样，他也不急，于是又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
猜想黄浩应该还在办公室，江默然为了不让他多想，特地去了洗手间把情绪整理好后才进门。
“喂，你刚才怎么了？状态很不寻常啊！”他一进门，黄浩就关心问道。
“没事，就是想起沐辛这两年的病情反反复复，有点担心。”江默然低头回避。
黄浩显然是不信，正欲继续盘问。
江默然扔给他一根烟堵住他的嘴，转移话题道，“说回沐凝吧！听说她和麻边县2013年的一起拐卖未成年少女卖淫案有关，你抽空去出趟差，好好调查下此事。”
黄浩一脸疑惑，“你不是定了今晚飞成都的机票吗？不是去查这事？”
江默然叹口气摇摇头，“我不去了，晚上家里有事。”
他暗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先向长辈们问清楚沐凡这事。如果证实了他就是沐凡，那再见沐凝，他要以什么状态？会是什么心情？
显然，他还没准备好！
“哦对了，”江默然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黄浩，“回头查查这个人，他自称是沐凝的辩护律师。没准三年前的案子也是他经手，那从他这里了解死女人惹了什么麻烦，也许比较容易点。”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黄浩趁机揽活邀功。
……
易水寒的会议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这期间江默然又去找了江默辛，可一无所获。
“你今天怎么对学校的事有兴趣了？在美国养病时，妈没告诉你吗？”办公室里，江默辛亲自为他沏了一杯红茶，其中有个小动作江默然没看见。
弟弟将一枚小药丸悄悄丢进茶水中，那是一种健忘药，来自美国科学家的新发明。通过摘除大脑“恐惧”中枢的特殊蛋白质来删除创伤记忆。但吃多了有副作用，会让老年痴呆症提前到来。
因此，江家人只是在最初让江默然服用过，后来就停药了。但现在，江默辛没丝毫考虑又给哥哥下药。
江默然一点也没起疑，对这个弟弟他一直交心，顺手接过水杯饮了一口，“妈说得都很简单，仅仅只是我们在纽约哪里上的学，曾经住在哪里。但学校里的事，她没说，也不太清楚。咱俩中学时一个学校，曾经校园里的趣闻轶事你还记得不？说给我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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