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城,你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儿跟我解释什么,我并不在意,只因对你根本没感情,我只需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
其实沐凝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曾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当时他的狂野热情,他的娴熟技巧,他的温柔眼神,他落在她身上的呼吸和吻还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可现在,她却要在这里跟他急于撇清关系。
“要是我死也不签呢?”郁城阴沉的语气足以将她凌迟处死。
沐凝轻叹一声,万般无奈道:“那我只有把你送给警方。”
郁城瞬间瞳孔放大:“什么……意思?”
“人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实不相瞒,校园惊魂夜那晚当时夏馨也在场,你对我做过什么她都拍下来了。证据我已经拿到,你要是不签字,我只有翻旧账告你强……强……”
这段话让郁城心里火山爆发,所有的容忍都被她耗尽,郁城一把掐住沐凝的脖子。
“告我强奸是吗?!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强奸犯?!”
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掐死,两年的付出,他为她做的一切努力和让步,却换来一个他不过是个强奸犯?这女人的良心被狗吃了?!
“沐凝,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
郁城声嘶力竭,脸扭曲得厉害,手指越来越紧。沐凝却感被他掐住的不是脖子,而是心,好痛好痛几乎无法呼吸。
同时她也有种解脱感,她没有挣扎反抗甚至慢慢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让身子有种飘起来的轻松感,这多年从未有过的轻松。
突然,脖子上的手指松开了,唇上有股力量袭来。她毫无防备,被郁城的吻长驱直入。
沐凝尝到一丝咸味,不知是谁的眼泪,还是外面的雨水。
一时间大脑空白,她双手反射似的胡乱敲打郁城的双肩。
“放……放开我……”
“不放!”
“别这样,求你了,郁城……”
沐凝的身体不断往后缩,胸口堵得慌,一边喘息一边不断求饶,可唇上他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
郁城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吻封住。
“小凝你是我的,我宁可坐牢也不会跟你离婚!”
“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我不允许!”
密密的吻中,这些话就像催眠的歌声一样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沐凝已无力反抗,无形中助长了郁城的气焰,他的吻从深而浅,又由浅至深,被雨雾氤氲的车玻璃上映出一双交缠的身影,缠绵又激烈。
而马路对面咖啡馆里的江默然,目光阴沉的盯着那辆兰博基尼,雨水冲刷着车玻璃,让那交缠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此时他和他们有一段距离,但不影响他推测出车里沐凝的表情,那女人此刻一定是紧闭双眼,像被吸干的鱼儿一样缩在男人怀里残喘着。
感觉心里有股暴躁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无声无息却又很迅猛,几乎快要将他吞噬。
他强作镇定起身走到吧台对服务生密语了几句,又悄悄塞给服务生几张人民币。
只见服务生弱弱点头后,撑把伞怯生生出了咖啡吧,向兰博基尼走去。
“先生!”服务生敲敲车窗。
无人理会。
“喂!”
服务生大声敲窗,车后座上的郁城皱皱眉,松开沐凝转身将玻璃窗落下,冷风夹着雨水扑面而来。
“你特么找死啊?!”郁城狰狞着脸,没好气吼道。
服务生这才发现是太子爷,不禁双腿瑟瑟发抖。但收了别人的钱被逼到这一步也没退路了,索性两眼一抹黑,硬着头皮喊道:“不好意思,有位江先生找沐凝小姐有事!”
而此时的沐凝正处于游离的状态,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因此郁城刚松开手,她变弓着身子想去开车门。谁知手刚碰到把手,车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道黑影扼住她手腕一把将她从车里拽出来。
沐凝来不及反应过来,腰上就被一只健硕有力的手臂缠住,脑袋和上半身被人用外套蒙住,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周遭的车流声和雨水声,但能依稀闻到一股熟悉的体味,带着丝丝烟草香……
沐凝被人强搂着大步流星穿过马路,半扯半抱中几乎是被人甩到副驾驶上。接着是“嘭”一声响车门被关上,江默然疾步绕到驾驶座那边上了车。
启动,转方向盘,动作流畅而迅猛。大灯穿透幽深的雨雾,黑色帕加尼眨眼间便冲入人群。
……
江默然在允州的公寓坐落在某高档小区里,小复式楼,简单的装修透着线条感和时尚感,一个月前买下的,纯为允州的收购项目而准备。
他已经在床前坐了一个多小时,香烟抽了半包,几乎是一根接一根。床上的女人连睡觉都不安稳,嘴里喃喃不停,时而虚弱求饶,时而愤然辱骂,均带着恐惧。
“松手,放开我!”
“郁城,求你别这样……”
“郁城,你禽兽!”
沐凝在半梦半醒中一直喊着郁城的名字,令江默然想起这几天他们两口子的一幕幕。可她不是在和郁城办离婚吗?怎么还在车里跟他拥吻?睡个觉都要喊郁城的名字?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最关键,禽兽两个字仍不断从她嘴里吐出来,那紧蹙的眉宇间透着仇恨。这让江默然不禁感到很惊诧,一个妻子如此仇恨老公,来自何处?
江默然将半根烟在烟灰缸里碾烂,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沐凝。
虽已给她换了身他的干净睡衣,此时薄毯盖住她整个躯体,只露一个头在外面。但他脑子里尽是刚才为昏迷的她换衣服时的场景……
江默然烦躁的捻了下手指,弯下腰,双臂撑在沐凝的肩膀两侧,俯视着她的睡相。
身下的她眉宇紧皱,表情痛苦,嘴里不断喃喃喊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郁城,郁城……”
“别这样,快松手!”
“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郁城……”
这个名字像咒语般不断从她嘴里吐出,让江默然疑惑之余简直想杀人。但转念一想,此时她在他的房子里,和她共居一室的是他,不是郁城。
无耻的占有欲涌上来……
江默然嘴角抽了一下,慢慢俯身,鼻尖碰到沐凝的鼻尖,感受着她温温湿湿的呼吸。朦胧的意识中,沐凝感觉到有暗影压下来,眼皮刚撑开一点,光线突然被遮住,江默然的双唇直接吻上来。
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才恢复意识,猜到自离开郁城的车后发生了什么。刚抬手想抡他一耳刮子,江默然却一把将她的双手摁在床上。
江默然稍稍起身,盯着她泛红发黑的眼睛。
“最好别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从我床上下去。”
沐凝惊恐至极,圆瞪着眼睛,瞳孔里的愤怒足以将他碎尸万段。
她见识过这男人的无耻,只是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愤怒的表情在沐凝脸上片刻即逝,握紧的拳头松开。她知道一切肢体的反抗都是徒劳,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最好的反抗是:冷漠。
“对,就这样,放松……”
江默然的嗓音低沉,再度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这一次江默然的吻和以往不同,和郁城更不一样。郁城任何时候都是霸道的长驱直入,而此刻江默然的吻却很浅,仿似稍稍用点力后她会消失一般。
和曾经沐凡的吻是那般相似,沐凝的脑子里闪过两个字:心疼。
她不知道的是,呵护的吻中,江默然车祸的后遗症头痛发作,他一直在强忍。脑海里闪过好多画面,他一个也没看清。
就在他紧蹙眉宇之际,淋雨后的感冒发烧让沐凝突感一阵反胃,不断有腥气往外涌。她转过头去,像频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喘气。
江默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松开嘴,“你……”
沐凝趁机一把将他推开,捂住嘴直冲向卧室的洗手间。接着一阵呕吐声传来,持续了一会后才是冲水声。
江默然知道她吐完了,右手的拇指捻着唇,上面还有沐凝的余味和体温,就这样一路捻着踱步走到洗手间门口。
沐凝像死过一遭般趴在洗手台上,面如纸色。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江默然本想关心的问一句你没事吧,但偏偏嘴里不由衷的脱口而出这种不甘的反问。
沐凝没搭理,用手背随便抹了下嘴,和他擦身走出洗手间,疾步匆匆下楼。江默然知道这是一种深深的无视!
“要走?”江默然站在复式楼的栏杆边,俯视楼下的她。
客厅里沐凝转身,环顾了下四周,问道:“这是哪儿?”
“我住的地方。”
沐凝皱皱眉,低头看了看身上宽大的男士睡衣,衣角快到膝盖露两只半截腿在外面,脚丫子还是光着的。
“我的衣服呢?”
“洗衣机里。”
“洗衣机在哪?”
“楼下的洗手间。”
沐凝气呼呼走进去,只见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被揉成一团,静静的缩在滚筒洗衣机里,是刚刚被洗干净的样子还没拿出来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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