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立马改变战术,奔过来扑倒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默然,不要离开我。孩子没了,如今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你!只剩你!别抛下我,别让我一个人……带我走,离开这里,我们回上海,再也……再也不见沐凝他们了,好吗?”
此刻她是发自肺腑,最初的以退为进,江默然还是选择相信她,追出来安慰。
水悠知道,这个男人比夏寒值得珍惜!
好半天江默然的手臂一直僵直着,半晌后才慢慢抬起抱紧她,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
水悠终于能深深松口气了,事到如今她也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再想了,好好回上海和江默然结婚,白头到老。
可她却不知,此刻江默然的思路才开始清晰……
将水悠扶到病床上哄她入睡后,江默然立马做了一件事:洗胃!!
因为今晚只有他和水悠喝过墨鱼汤,沐凝和夏寒一口也没动。如果墨鱼汤里真有缩宫素,那他胃里也有。
拿到化验结果后,正如他所料:墨鱼汤里压根没有缩宫素!
水悠还喝过别的汤?谁下的毒?她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会不会是夏寒?
如果是,夏寒的动机何在?难道水悠怀上的,真是夏寒的种?
又或者,夏寒只是想栽赃沐凝,借机彻底离间他二人?
江默然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不停徘徊,香烟一根接一根,仔细回想水悠把“初夜”给他后,到宣布怀孕的那段时间,夏、水两人的交集……
除了夏寒突然间做了吴贝宁的助理,两人似乎没啥交集。
现在孩子死无对证,江默然知道,一切疑惑只能埋在心里。关乎到一个女人的贞洁,没有证据不能瞎质问什么,否则局面只恐彻底乱了套。
将最后一根烟掐灭,江默然推开水悠的病房,她睡得很熟。
没吵醒她,江默然把刚刚洗胃的化验结果轻轻放在她枕边,默默离开。
他暗想,或许水悠醒来看到后,会主动来给他一个解释!
……
这个夜晚,最后的晚餐,受伤最重的莫过于沐凝。
从离开医院起,一直到被夏寒带回酒店房间,一路上她都是一言不发,无泪可流,痴痴傻傻。
“小凝,我爱你!爱了好多好多年……”朦胧的灯光下,浪漫的双人床,夏寒轻抚着女神的身体,无限柔情,“小凝,我想说……那年的SCREAM惊魂夜,我……我后悔。”
沐凝知道,他说的是那晚郁城的强暴。她没法有回应,因为那件事她早就释怀了。
夏寒说着眼眶湿润了,轻抚着她的脸,哽咽道:“那晚后来,我……我去了教堂,神父告诉我,说如果你曾给了她一晚的伤害,那就用一辈子的爱,让她幸福!小凝,神父的话我一直记着,就等着有天能……能亲手把幸福送给你……沐凝,你这辈子的幸福,就从今天开始好吗?做我的女人!”
说完,夏寒挂着两行热泪轻轻吻了上去,义无反顾。
这晚,沐凝已被摧垮,没有丝毫防线,就这样沦陷在夏寒的床上……
她知道自己在堕落;或者是报复;或者是随波逐流,无奈的接受命运!
她已无力去猜测夏寒的爱,是出于对SCREAM那晚的内疚,还是出自真心?一切都不重要了。
木已成舟,她无力再做任何决定,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夏寒了。
……
凌晨三点江默然才身心俱疲的回到酒店,大堂里碰到小秘书裹着披肩一个人喝咖啡,拉长着脸,像是很不悦。
江默然走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也要睡得着啊!”小秘书立马开始抱怨,“这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隔壁折腾一宿,那动静大得嘞,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江默然疑惑,“谁啊?出差在外还不检点?回头就开了他!”
他心想,一层楼都被他们包下了,除了公司同事,小秘书的隔壁不可能有别人。
“司机老刘啊!也不知他搞什么飞机,挺本分老实的一人,孩子都上高中了,出个差居然还找那种女人?”小秘书一脸厌恶的咕哝道。
江默然心口一紧,老刘跟了他四年,绝不是这种人。
“你住哪间房?”
“1602!”
“走,上去看看!”
江默然二话不说朝电梯走去,小秘书赶紧跟上。
到了十六层没走两步,就能听到1604传出来的动静,声音超大。
江默然眉头紧皱,心想这老刘吃错药了?
毫不犹豫走上前,刚准备按门铃,里面男人陶醉的声音让他的手戛然而止,整个人血液倒流……
是夏寒!
根本无暇去疑惑夏寒怎么住在老刘的房间里了,江默然整个人已被冰封在原地,因为那女声,他再熟悉不过了,沐凝!
“宝贝儿……你真棒!”
“偶买噶!你这是要了哥哥我的命啊!”
江默然发誓,很想头也不回的就此离去!
可也不知哪来的一股邪气,让他的手指狠狠按下门铃,疯狂的按不停……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异常急躁的门铃声打断了房内的好事,直到夏寒裹着浴巾没好气打开门,门铃声还不停。
“我草你大爷!脑子进水了?有病啊?!”夏寒一边烦躁的抱怨着,一边走向门口,猛地一把打开大门,“欠收拾……”
正咕哝着,看到门口的男人后,夏寒脸上的愤怒立马僵住,继而哼一声冷笑,昂起下颚傲慢道:“江总,有事吗?”
话落音,他身后的双人床上传来“砰”一声打火机响,是沐凝在点烟。
江默然已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状态,该是怎样的心情。和夏寒的“苟且”已曝光,她居然还如此镇定的点烟?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是“苟且”?
一顿虐心的晚餐和水悠流产的黑锅,足以击垮她沐凝。那么,此时她在另一个男人这里寻求慰藉,身为另一个女人未婚夫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愤怒?
他好想说:沐凝,我查清楚了,下毒的人不是你。
他好想说:你该擦亮眼睛看看,下毒做局的人是夏寒,他很可能是水悠的奸夫。
他好想说:如果夏寒和水悠真的有过,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好想说:我心里只有你……
可这些话都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
“动静小点,别人还要休息。”
多讽刺的一句话!
江默然说出口时,只感自己是个失败的逃兵!彻彻底底的loser!!
夏寒没接话,而是一副胜利皇者高高在上的架势,傲慢轻点头。
可他身后的沐凝却从床上下来,也是只裹着一条浴巾,背对他们站在窗前抽烟,镇定的回答了一句:“江总的指示,我们悉听尊便!”
月光下她的后背是那样完美,在随意缠裹的浴巾的衬托下,更显性感。可江默然却觉得是那样冰冷,这是她在他面前最衣不蔽体的一次,可独独也是这次,点不燃他的荷尔蒙。
轻哼几声苦笑后,江默然红着眼眶离开了。
身后的小秘书却不识趣的质问夏寒:“这不是刘师傅的房间吗?你们怎么在这里?”
“早上刚到的时候酒店满员了,刘师傅让给我的。怎么?水老师没跟你们说吗?”夏寒轻松回答着,暗暗瞅了江默然的背影一眼。
离去的江默然什么都懂了,是水悠自作主张的安排,让夏寒跟他住同一层楼,让他目睹沐凝在夏寒这里留宿……
一切似乎理清了,流产或许是水悠和夏寒合伙干的。搞这一切就是要把沐凝推给夏寒,让她心甘情愿上他的床!
一切都成定局!
江默然已无力再去查清水悠的孩子是谁的,都不重要了。
……
可纷争还没停!
凌晨六点,一夜未合眼的江默然刚收拾好行李准备接水悠出院,然后打道回府。突然,有个神秘来电!
是境外的手机号,缅甸勐拉!
“江默然吗?”对方是个低沉的男声。
“我是,你哪位?”
“曹放!”
这名字一出,江默然心口一紧。
立马抓紧手机问道:“你在哪?”
“陆小芬在哪?”
江默然开悟,看来夏寒预计的没错,有了陆小芬,曹放终会现身。
“她现在很安全,听着,我必须见你一面!”江默然心想,必须和曹放单独见一面弄清疑问,暂时不能让夏寒掺和进来。
“江总,你这是威胁吗?”曹放的口吻已明显暗示心理,不信任江默然。
“就当是吧!”江默然也知一时半会没法解释太多,只等见面后唱对手戏。
电话那头的曹放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好!明晚七点,H城哈尼村,219界碑前。你带陆小芬来!”
说完就挂断。
曹放的电话来得太突然,江默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缓过神后才理清思路:当初陆小芬是带着视频照片去找他后,才失踪的。那么,曹放误解是他绑架了陆小芬,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身为警务人员的曹放约他去219界碑前,一定是撒网收鱼!
到时肯定有警方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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