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辛,你站住!!”
“狗杂碎,老子打死你!!”
“你他娘的还活着?吸粉没吸死你啊?!!”
无奈立马被几名保镖制服了,夏寒只得失控般冲江默辛的背影怒骂。
“哪里来的疯狗撒野?!”江默辛停住脚步背对着夏寒,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慢条斯理向身边的保镖命令道,“给我抓起来,送去派出所!”
这时,江胜老爷子的保镖阿威上前解围,“小少爷,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江默辛斜了他一眼,“认错人了就能乱嚷嚷学狗叫?”
夏寒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正欲继续大骂,被阿威做个手势止住。
“小少爷,他是老爷的朋友。还请您看在老爷的份上,别让阿威为难。”
一句话让江默辛认怂!
无论怎样,江家毕竟是老爷子当家,谁都惧他三分,包括江默笙。
江默辛一行人走后,夏寒也没再追上去,愣在原地唉声叹气,只感人生活到这种份上,简直是窝囊至极!
从前的沐辛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而如今老鼠炼成精,对他不但不惧,还嗤之以鼻?
直到身后有个人走上来,拍拍他的肩,笑笑道:“兄弟,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夏寒还在气头上,见是个男人来搭讪,便脱口而出没好气道:“喝你大爷!老子是直男!”
男人一愣,像是对他的反应深感意外,但转念想起曾调查过他过去的那些事,也觉得能理解,于是尴尬笑笑道:“直男怎么了?我也是啊!两个直男就不能在一起喝喝酒,聊点事吗?”
夏寒愣住,秒懂这男人眼里的暗示。
“你好,我叫黄浩,很高兴认识你。”黄浩主动伸出手。
夏寒恍然大悟,这货是江默然的助手,聊就聊吧,小爷还怕你不成?
懒得那么老套古板的跟他握手,夏寒勉强和他击了一下掌,没好气道,“想喝酒是吧?你小子得找个有逼格的地儿!”
“没问题,包您满意!”
……
当天晚上,千里之外的香格里拉机场,已飘起了鹅毛大雪。
江默然带着江胜集团一行人下飞机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看来只有在机场附近的酒店留宿一晚,第二天再等德钦县的领导们安排车把他们接去学校。
这趟是出差,带着江胜集团“慈善助学”的项目来,这是他对母亲和爷爷最后的请求。江默笙的慈善项目,他想在最后再启动一次,还公司一次干干净净、纯洁无瑕的慈善之举。
没错,他和爷爷、母亲摊牌了,因为从麻边回来后想通了上海江胜的敛财方式。青春足迹、慈善助学、东晓鞋业是江默笙控制官商腐网的三件利器。
想通这一点,他得感谢“沈招娣”的那起案子……
尽管田翠红死活不敢招认,一边堂而皇之的享受着江默然给她安排的豪华病房,一边在那件案子上还继续污蔑女儿,但江默然毕竟不是吃素的。
套她一个农村妇女的话,很容易。
所以,搞明白“诱拐少女卖淫案”背后的真相后,江默然有了足够的底气和爷爷摊牌。
但同时,这趟回来后他将告别江胜集团,将在元旦那天提前和水悠举行婚礼,婚后全面启动新项目。
这是他权衡再三后做出的决定,江胜集团生意不干净。爷爷和母亲是为他好,和吴贝宁的项目称得上是一掷千金,前景很可观,长辈们是在为他铺后路。
他做不到像沐凡那样去揭发江家的罪恶,亲手将江胜集团的财富大楼推倒,目前他做不到。在麻边县,沐凝拒绝了他的“交易”,无形中也磨灭了他正义的勇气。
大义灭亲,需要莫大的勇气!当年的沐凡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心里挣扎,这点只有夏馨懂。
此时,江默然刚出香格里拉机场,手机就响了,是黄浩的来电!
“这件事我说出来,你得有心理准备。”
江默然心口一紧,“你说!”
黄浩压低声音,义正言辞说道:“你,很可能是……”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里便传来细细嗖嗖的声音,接着是黄浩大惊失色喊了句,“我去!你抢劫啊?”
嘟嘟嘟电话挂断,江默然一头雾水。
再拨回去便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猜想黄浩是手机被抢了,毕竟听电话里的环境,他像是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没办法,只得等这小子处理好麻烦后,再连线问个明白。
他却不知,抢黄浩手机的人是夏寒,因为今天两个机灵鬼互相套话,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夏寒不能让黄浩大嘴巴“坏事”,否则他俩都将引火上身。
郁城被父亲隔离一切有关江家的人和事,从此只能在大东乖乖呆着,就是最好的证明。夏寒想不到这竹马兄弟如此沉不住气,居然向郁启明说漏嘴了?
眼瞅着“沐凡假死”之谜要捅到江默笙耳朵里了,江家人不得不采取行动,否则关键时候江老爷子还陪江默笙去美国作甚?
所以,等江默然再次打给黄浩后,依旧得不到真相,机灵鬼黄浩会随便编个理由搪塞回去。
而江默然特地把这次助学的目标选为德钦县,只因沐凝在麻边县失踪后,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是一个月前在迪庆自治州的西景线上,由南往北。几十秒后就消失了,从此再也无踪影。
江默然和黄浩凭着这仅有的一条线索,用黑客技术将同时出现在她周围的其他手机信号全部翻出来,一一排查折腾了半个月,最终锁定目标地点:德钦县。
于是,他一掷千金来次大的,把德钦县两个镇九个乡的最贫困学校都捐一次,不限方式。捐现金、捐图书馆、捐书本课桌等等,随便定!
……
十天后。
去往保安镇的果念村已是江胜集团这次项目的最后一站,路上颠簸不平,加上县里也支不出什么好车,打头是一辆长城越野,大概是县上能支出来的最好的车了,后面跟了一辆五菱面包车和两辆载货的皮卡。
和吴尔的劳斯莱斯幻影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江默然就坐越野车里,旁边是他的随行小秘书,副驾驶座上坐了学校的校长。
校长是德钦本地人,40多岁,高瘦粗黑,头上戴了顶破旧的绒毡帽,双手插棉袄袖口里,坐那看上去就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江先生,还习不习惯?”
江默然当时正在摆弄手机,进山之后就没信号了,一时没听到老校长的话。老校长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哈,上了这山海拔就过三千了,问你还习惯?”老校长操一口方言浓重的普通话。
江默然摆弄半天搜不到信号,干脆收了手机:“还可以。”
“能适应就行,最怕你们城里来的有高原反应。这不,上上个月从城里来的女老师当天晚上就病了,在炕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地。”老校长说着自己先呵呵乐出来。
江默然只“嗯”了一声,没再接话,他原本也不是喜欢跟人搭茬的人,更何况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沐凝的消息,他渐渐没心思想工作了。
旁边秘书倒有些坐不住了,上海小姑娘也是头一回来这种高原,又是苦寒之地,她赶紧搓着冻红的手问:“这么严重啊,那现在她人怎么样?”
“还能咋样,不时就要给吸氧,反反复复十几天后才慢慢适应。”
“哦。”秘书小姑娘闷头想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双肩包,暗自庆幸:“还好,我随身带了氧气袋的。”
后面一路便无话,大概小姑娘也渐渐觉得有些气闷了,加上车子颠簸,一路开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从山路开出去了,可见窗外大片草原,不算葱郁的绿地里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偶见稀疏的几个毡房,门口都绑着经幡,那是牧民安生的地方。
“你们这里雪下得早啊!”秘书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山头,山顶白皑皑的积雪。
校长笑了一声:“我们这八九月份就能下雪了。”
“啧啧……”小秘书将脖子上厚重的围巾裹了裹,不再多问。
因为路上有辆车出故障耽搁了一会儿,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半,进门一群孩子站门口迎接,手上都系着彩色的丝带。
丝带也是江胜集团宣传部提前准备的,这边校方配合,只要江默然一行人一下车,孩子们就挥动小手表示欢迎,随后记者跟拍。
江胜集团一行人从孩子们列队的中央走过,爱的彩带在高原的阳光下飘舞,记者和摄影师抓捕每一个镜头。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江胜集团的爱心撒在这酷寒而又贫瘠的高原之上。
沐凝的房间在后面职工宿舍的三楼,刚下课正看书着,老远就听到孩子们的叫喊声,刚好有个高壮的男孩抱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从走廊经过,沐凝将他喊住:“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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