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一愣，回避道，“我怎么知道？”
“你？！”沐凝有些气恼，“你不是说当年在宾馆看到那少爷的样子了吗？”
夏寒眨巴眼睛故作无辜状，“是啊，怎么了？”
“刚才江默然给我看了他大哥的照片，可以肯定当年的少爷就是江默笙！哼，那双眼睛化成灰我都认得！”沐凝愤愤然道，说着目光犀利起来，“你怎么会认错？”
夏寒扑哧一笑，故作无奈道，“喂，我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感觉江默然面熟，怀疑他是不是整容了，从头到尾都没肯定他就是那少爷哦！”
他这句话很有心机，虽是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可也没说谎。江默然的模样就是有改变……
“江默笙的眼神和那少爷那么像，你就没看出来？”沐凝仍旧质疑。
“拜托，我又没见过江默笙！”夏寒翻翻白眼。
沐凝被喷住。
夏寒乘胜追击倒打一耙，“还不是你急不可耐的断言是江默然，都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笨蛋就是不听？”
沐凝哑口无言。
“行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死的人是沐凡，能理解。”夏寒转而又安慰道，“再说了，那两货是兄弟，外人认错在所难免。”
“可江默然的眼睛和那人渣一点不像嘛！”沐凝嘟起嘴辩解道。
夏寒无奈，慢慢靠近，深情温柔的目光直逼她的眼睛，“看着我！看看这双眼睛，还是当年那个混世魔王夏寒吗？”
沐凝一愣，秒懂！
“岁月带走的不止是眼神，更多是心。五年的时间不长，但足以改变一个人，小凝姐懂的，对吗？”夏寒款款深情，一语双关。
沐凝叹口气，此刻无心去面对他的深情，脑子里想起另一件事……
江默然曾出车祸失忆过，难道这件事改变了他？五年的牢狱之灾能把从前的混世魔王变成现在的夏寒，那被洗去二十多年的记忆更能改变一个人。
谁又能保证失忆前的江默然，不是江默笙那样嚣张霸道的富二代呢？
“你说的有道理，我……我想静一静，理理思路。”不知不觉，沐凝又中了他的圈套。
准确说是命运的圈套！
夏寒为她点根烟，拉她到床边坐下，“小笨蛋别理了，你也理不清。让哥哥我给你分析分析吧！”
沐凝白他一眼：“在谁面前充哥哥呢？小我两岁，你也好意思？”
夏寒顺势将她一搂，叹口气道：“沐凡人虽走了，但对小凝妹妹不放心啊，以后就让我替他来照顾你吧！”
“别说这些了，”沐凝推开他的胳膊，焦虑难安，“凡哥哥的仇一天不报，我一天难安。”
夏寒按捺住失望，深吸一口烟，“不管是江默笙还是江默然，沐凡是因为调查官商腐网一事而遭毒手，这点不用怀疑。想想看当初沐凡只是打断那少爷的一条腿，我却伤了他的命根子，没准还让他有后遗症，性功能障碍什么的……”
夏寒说着，偷偷瞅她一眼继续道：“据我所知这五年来江家两兄弟，江默笙一如既往流连女色，夜夜笙歌。而江默然却收敛不少，对女人退避三尺。甚至有传言江家二少是基佬，还说他那里不举。”
“别扯这些了！江默然没……没那样的毛病，我肯定。”沐凝眉宇紧蹙，很是焦虑。
“你怎么肯定？”夏寒来了兴趣，“该不会他对你……举过？”
“这很重要吗？”沐凝满脸焦虑没好气的怼回。
想起好几次江默然的生理反应很明显……但这货又说过自己男女通吃？唉，也不知他是嘴欠，还是说真的。
只感被江默然扰乱了心思！
夏寒被喷住，也知她此时不在状态，不宜对她提江默然的那件劲爆丑事，尽管下午已经从水悠那打听到她有个姐姐四年前去世了，名叫：水灵！
“当年的宾馆事件我下手更重，而江家只是把我送进牢里，却迫不及待杀了沐凡，还弄车祸加害我姐。很明显他们是在灭口，当年那些丑闻只有沐凡和我姐最清楚。”夏寒回到正题上，“所以，不用再去弄清宾馆的少爷是老大还是老二，反正最后是江家的人杀了沐凡！”
“有证据吗？”沐凝来了兴趣。
“都说了江家人做事水过无痕，哪这么轻易就让我们掌握证据？但……”夏寒冷哼一声，“当年的宾馆事件中有个细节，这么多年来小凝姐思索过没有？”
“什么？”
“我进去的时候那少爷还戴着头套，而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足以说明一点！”夏寒说着，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她脸上，“沐凡当时并没有揭开他的头套，对不对？”
“是，凡哥哥没有。”沐凝思索起来。
“为什么不揭？”夏寒追问，步步紧逼，“沐凡都打断了那少爷的腿，既然已经将他制服，以沐凡死较真的性格为毛不揭开他的头套？小凝姐不觉得这不合常理吗？”
沐凝震惊，哑口无言！
是啊，这个细节多年来一直忽视了，从来没想过。
“那……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沐凝只感浑身冒凉气，惶恐不安。
“原因只有一个，沐凡知道那少爷是谁，早就和他交过手。他深知当年的慈善助学中，那些施暴者都是官商两界的大人物，只要是看到他们模样的受害人，一个也跑不掉。所以，他不揭头套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看到那少爷的模样，以免你惹来杀身之祸。”夏寒娓娓道来，貌似有理有据。
沐凝无言以对，呆住！
“沐凡知道江家人编织了一张巨大的官商腐网，夏家、郁家、还有很多大人物都在其中。否则以他的性格，明知我对你有意，他还会呆在我家吗？他想从我家入手查江家的犯罪证据。小凝姐，当年我们说你不了解沐凡，不是在笑话你。沐凡生前心思重，不跟你说是保护你。现在他走了，你该多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那一切就会明朗。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留给她一段语重心长的话后，夏寒默默离开。
其实，他说的都是事实！但，当时沐凡心里因何而挣扎，夏寒知道沐凝是猜不透的，除非……
夏寒出门后在走廊里碰到江默然！
“可以谈谈吗？”江默然目光锐利，却又深不可测。
“好！去哪里？”夏寒勾唇，丝毫不惧。
江默然转身向户外长廊走去，夏寒跟上。
休闲茶座边，两人坐下刚点上香烟，正眼神对峙着还没开口，水悠便跑过来。
“默然！原来你在这儿，我到处找你呢！”
水悠拉开江默然身边的椅子坐下，温柔款款冲他笑，丝毫不敢看一边的夏寒。心里有鬼，她怎可能放心让这两男人单独聊？
“我和夏先生聊点事，你先回房休息吧！”江默然弹弹烟灰，淡然道。
“不要嘛，一个人好无聊哦！”水悠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上撒娇，“不如我们仨斗地主？”
多尴尬的提议，让一边暗暗嘲讽的夏寒忍不住扑哧一笑。
江默然皱皱眉，水悠这样的任性撒娇从没有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乖，听话哈！要是觉得无聊，你就去找沐总聊聊天。”江默然说着，悄悄解开胳膊上被她缠住的手。
“小凝刚休息，别去打扰！”夏寒说着，讽刺看向水悠，“那啥，水老师要是闲着没事就去帮大家安排一下晚餐呗！一会儿那几个货回来就得吃饭了。我和你男人有事聊，跟你无关，别杵这儿了哈！”
最后一句话是给她暗示，让她放心。他们那点破事他不会告诉江默然的，只因对她没兴趣。
水悠听懂了，虽仍忐忑，也只得悻悻的离开。
待她的背影消失后，两男人没时间继续沉默。
江默然开口直接问道：“冒昧问一句，夏先生因何事坐牢？”
“打人！”夏寒整个上本身靠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张开，伸得很长。
江默然一眼读懂他的坐姿：这种人一般性格外向开朗、不拘小节，有时傲慢霸道、支配性强。容易发脾气耍性子，不愿退让。
“打了谁？”
“明知故问！”
“江默笙？”
“问你爷爷去！”夏寒很谨慎，担心他会录音给沐凝听。
“怎么？你认识我爷爷？”江默然反应极快，一步步套话。
夏寒顿了顿，随手拿本杂志，故作悠然的翻了翻，“有铁腕企业家称呼的江胜老爷子谁不认识？至于他认不认识我嘛，呵呵，你自己去问他咯！”
江默然一眼看出他是在回避，这货一定和爷爷打过交道。
“好，不说我爷爷了。能说说你为什么打人吗？”江默然弹弹烟灰，转移话题，鹰一般犀利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夏寒的脸。
夏寒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杂志上，轻蔑一声冷笑继续回避道：“呵！夏霸王打人还需要理由吗？看谁不爽就直接揍咯！”
“他哪里让你不爽了？”
夏寒白他一眼，“那厮太屌！”
“被你打的那个人……很屌吗？”
“嗯！”夏寒微点头，狡黠的目光射向他，讥笑道，“和你一样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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