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耳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就像当初她落水一样,她的胸和肺都已经承受不了外界的压力。
她用力的呼吸着,用力的挣扎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靠了过来,她恍惚间觉得她在上升。
她看到阳光,呼吸到了空气。
是谁?
这么熟悉的感觉,是大神吗?
不,不是他,他不会来了。
陈耳的眼角有泪水划过,晕湿了她的枕头。
“耳朵,耳朵你醒醒。”许路轻唤着陈耳的名字。
他的一只手紧攥着陈耳柔弱无骨的手,她居然病得这么重。
看着她苍白的脸,许路的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任何语言也不能形容他内心的自责。
她就在这家医院里,可他却粗心得到了现在才发现。
若不是他给安西老师取化验单的时候,看到了耳朵的名字,他到现在还在四处找她呢。
耳朵,他怎么能把这个名字忘了,而让她在医院吃了这么多天的苦。
他带着怒着的眼神看向岑生。
岑生的眼神很坦然的迎了过去。
“为什么她生病你不告诉我。”许路问到。
“许哥,为什么她在你家病倒了,你却不知道?”岑生反问到。
许路居然无言以对,是啊,这属实是他粗心大意的结果。
“谢谢你,但是你不觉得人是从我家带走的,你有责任通知我一声吗?”许路又问到。
岑生却叹了口气:“许哥啊,当时我发现陈耳不对,跳进你家的时候就把电话摔坏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根本没时候去买新的,我是想通知你的,但是没时间啊?”
许路的眼神变冷,三天不开手机,车子让别人开到外省,就连医药费都是用别人的卡划的。
这样的岑生,他还是第一天认识。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要是因此而耽误了陈耳的治疗,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里有我来看着,你可以你买电话了,电话的钱连同耳朵的医药费,我随后会打到你的卡里。”许路冷冷的说。
岑生认识许路多年,当然知道许路平时很少生气,但若有人触了他的逆鳞,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他再看了看床上的陈耳,医生说她要等烧退了才会醒来,现在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那好,许哥你辛苦了,我先撤了。”
岑生走后,许路轻抚着陈耳的额头,她的额头好烫,嘴唇被烧得干裂。
他细心的用棉签蘸着水,轻轻的擦着陈耳的唇。
“耳朵,都是我的错,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许路自责的说。
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话,她幻听了吗?怎么好像大神的声音。
“耳朵,你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许路继续问着。
很快许路就联系了院里的专家,又为陈耳做了一次会诊。
专家对陈耳的病情做了深入的分析,最终研究出了最佳的治疗方案。
新开的药马上被加入了陈耳的输液里,不多时陈耳的脸色便有了好转。
等所有的人走了后,许路坐到了陈耳的身边。
“冷。”陈耳闭着眼睛说到。
许路为她盖上了被子。
可陈耳依然感觉像在腊月的寒潭里,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就连牙齿都在轻轻的打着颤。
许路一直在她的床前忙碌着。
夏梦惜透过玻璃窗,看着里边的两人,不由得觉得胸口很闷。
虽然她故意做了隐瞒,却好巧不巧的还是被许路发现了。
夏梦惜看着许路紧张的样子,就知道陈耳对他很重要。
看来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再这样下去许路就会离她而去的。
夏梦惜感觉有些悲伤。她这是怎么了?
好几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
不这不是她错,不是她不自信。
是陈耳,她就不应该出现。
她和许路认识八年,八年里许路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若不是那个陈耳的出现,他还会一直对她好下去的。
夏梦惜慢慢转身,却看到了一旁的谢曼琳。
夏梦惜看到谢曼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恨,可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谢曼琳转而笑看着她。
“梦惜,你也看到了,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你家许路对他这女徒弟,真是好的过份了。”
夏梦惜有些不悦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许路对陈耳的好已经超过正常范围,可现在她却无能为力。
“曼琳你怎么来了?”夏梦惜问到。
“哦,你看看我,把正事忘了。”谢曼琳笑着说:“米国那边的朋友来电话了,你正巧认识你们主办方的一个领导,所以他们对了话,对方的意见是这事可能是误会,是在沟通方面出了问题,所以希望亲自见见你,好把误会解除。”
“真的吗?”夏梦惜不敢相信的问到。
“当然是真的了,我能骗你吗?”谢曼琳又说到。
夏梦惜感觉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她刚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可转头再看向许路,脸上又露出了愁云。
“如果我现在就走的话,他们……”夏梦惜有些犹豫的说到。
谢曼琳看了看许路,马上说到:“梦惜啊?以许路对你的重视,你让他陪你去,应该不难吧。”
夏梦惜侧头看着谢曼琳,不难吗?她现在还真的不敢打包票。
“梦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谢曼琳再次说到。
夏梦惜终于点了点头。
陈耳的烧到了夜里还是没退。
许路紧蹙着眉头,坐在陈耳的床前。
这丫头平时体质很好的,怎么这次病得这么严重?
“傻丫头快点好起来吧!”许路小声的说着。
陈耳感觉自己漂浮在平静的水面上,一个有个声音在喊她。
她听得出那是大神的声音。
没错,她不会听错的。
前边有曙光出现,她感觉自己正朝着曙光漂流。
她内心无比的紧张,她怕那曙光会突然的消失,更怕河水会改变方向,因为她不会游泳,所以她只得祈祷她会顺利飘到有大神的地方。
“耳朵,耳朵。”
“大神。”陈耳缓缓睁开眼,放眼的便是许路放大的脸。
“傻丫头你可算醒了。”许路笑着说到。
陈耳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便泪眼婆娑的回望着许路。
真的是大神,他还是来了,他还是关心、在乎她的。
只是今天的大神有点邋遢,比在沙漠里还要邋遢。
一头如杂草般的乱发,以及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大神,你多少没刮胡子了?”
呃,这丫头怎么那不壶不开提那壶呢?
许路抿着嘴,这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他这为她担惊受怕的,敢情人家还不领情的。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许路反问到。
呃?陈耳摇了摇头。
“三天,你昏迷了三天,我在这里守了你二天二夜了。”许路没好气的说。
那一瞬间陈耳被感动的泪如雨下。
二天二夜,他守了她二天二夜。
“呀!我们彪悍的耳朵,啥时候喜欢上哭鼻子了。”许路为她擦拭着眼泪。
“大神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哎,下次再不舒服要想着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你知道我发现你不见了有多担心吗?”
大神一直在找她吗?可是谢曼琳不是说……
“可是?”
“可是什么?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许路霸道的说。
呃……
陈耳马上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大神你表生气啊?她现在可还病人呢?
岑生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那带着甜蜜的交流。
良久后,他终于开了口。
“耳朵你醒了。”
陈耳给岑生一个大大的微笑。
“岑生,谢谢你。”
许路的表情一冷,这丫头用得着对外人笑得这么甜吗?
“是啊,这次要谢谢岑生,替我照顾你。”许路说到。
岑生却推辞到:“谢我干嘛,我跟耳朵也是朋友啊?”
“朋友归朋友,谢还是要谢的。”
“就是,要不是岑生这么照顾我,我还不得病得……”陈耳也附合着。
“闭嘴!”许路却呵斥住她,“乌鸦嘴,不许胡说。”
呃!大神,你吃枪药了吗?今天怎么这么冲啊?
陈耳扁着嘴,她生了这么重的病,刚一醒大神就说她,她不开心,很不开心。
这个时候不应该哄着她,然后问她啥吃什么吗?
许路看着那只撅着嘴的耳朵,不由得又好气又笑。
这没心眼的丫头,自己被岑生给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呢!
他能不生气吗?他找不到她心里有多急,她知道吗?
不满的又瞪了她一眼,叫你委屈,你还有理啦?
陈耳接受到了许路的冷眼,不由的赌气闭上了眼睛,然后翻身装睡觉。
许路气结,这丫头非但没认识自己的错误,反倒跟他闹上情绪了。
岑生看着两人赌气,不由的心生怨怼。
这哪里是闹别扭,明明是撒狗粮,越看他俩越不像师徒。
以前他只是知道陈耳对许路有心思,现在看来许路未必就没那个想法。
他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他阻力不小。
“许哥,既然耳朵已经醒了,那你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这里有我。”岑生说到。
许路却回到:“不必了,耳朵一会儿会转到特需病房,我留下来就好。”
开玩笑,他才不会让陈耳和岑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岑生知道许路的脾气,但看着闷不作声的陈耳,还是问到:“许路,你这也该回去换换衣服了不是。”
“我已经让小北送东西过来了。”
岑生实在没了别的理由,只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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