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叶华年开心的不得了,前前后后围着他爹献殷勤,洗碗拖地擦桌子,家务活全包了。
撸着小袖管,干的呼哧呼哧像头小牛,还给他爹泡茶,虽然对于放多少茶叶依旧拿捏不准没个数,泡了一杯依旧寡淡无味的茶出来,叶箴言却觉得,淡茶也挺好喝。
看着小家伙上蹿下跳的表达他的开心,叶箴言也跟着心情大好,陪着儿子写完作业后,父子俩一起坐在电视前看八点档。
叶华年试探着挑了个自己爱看的动画片,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爹的反应,叶箴言今儿心情好,千金难买儿子高兴,随便他看了。
这可乐坏了叶华年,守着猫和老鼠看了一晚上,叶箴言是一直嫌弃动画片这种东西的,今晚搂着儿子在怀里,也跟着看的津津有味。
叶华年到底年纪小,忙活了一晚上早就累坏了,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他老子怀里睡着了,口水横流,叶箴言觉得胸前的衣服湿漉漉了才发现儿子早就睡着了。
他哑然失笑,轻手轻脚抱着儿子回了房间,把他脱的只剩内裤,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又弯腰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亲,将叶华年额前软乎乎的碎发捋到一边去。
叶箴言半蹲在床前,目光慈爱的看着沉睡中的儿子,唇角扬起一丝柔和的弧度,这一个晚上,他心中那一大块空缺忽然就填上了。
满满当当,很充实。
半晌之后,叶箴言起身关了灯,离开儿子的房间,电视上还在放猫和老鼠,他关掉电视,客厅再度陷入安静。
听孩子把话说完。
他不觉就想起这句话。
昨晚年年那句话将他刺激的不轻,今天一早他就亲自去找了跆拳道的带教老师,把情况都摸了个遍,又看了练功房当时的监控,方才知道自己真的冤枉了儿子。
这孩子真的比以前懂事多了,只是孩子身上的变化他一直都没发现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对门那姑娘搬过来之后开始的吧?
叶箴言推门去了阳台上,隔壁阳台安安静静的,那姑娘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他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点失落,手肘支撑在阳台沿子上静静的看着远方,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显示现在是九点多钟,他知道萧别情这个点一般都不会睡的,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了。
然而并没有,萧别情今儿还就这个点睡了。
她在阳台上吹了一个小时的风,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萧别情起起落落的心情彻底崩坏,决定三天之内不理他了,谁先理谁谁是小狗。
啃书也啃不进去,干脆早早躺下,睡不着就当养颜了。
这一晚,叶箴言在阳台上发呆到十点,也没等到萧别情。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叶箴言也知道今晚等不到她,不如明天早上再说。
可萧别情根本就不给他面子,两个人对门住着,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出门倒垃圾都能碰个头,萧别情见了他儿子就亲的跟自己生的一样,见了他就跟见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一样。
截然就是两种态度,弄的叶箴言想要找萧别情说话都没机会,他十分郁闷。
其实他也是想要就自己那天的态度道个歉的,奈何萧别情见到他就甩脸走人,他根本来不及开口,十分郁闷。
老叶想了个招儿,嘱咐自家儿子替他带个话给萧老师,却被儿子狠狠的嫌弃了。
“我才不管呢,人是你自己得罪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得亲自去道歉!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小华年噘着嘴正儿八经的道,一番话说的他爹无言以对,毕竟很有道理。
虽然这个和顶天立地没什么关系,叶箴言还是觉得,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那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于是早上被萧别情又一次甩脸子之后,当天下午叶箴言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接孩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没待在帕萨特里,而是和一众家长一样站在了校门口。
放学时间快到,叶箴言意外的在人群里发现了个熟人,余佑森怎么来了?
他对这个花心大萝卜没什么好感,见了也不想打招呼,自己静静的站在那,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余佑森也没想到这么巧能见到他,立刻就迎了上来。
“好巧啊,叶教授,您也来等人?”
叶箴言面有不耐之色,随意点点头,换了个位置继续站。
余佑森可是把不要脸坚持发挥到底的人,也跟着挪了个地方,各种套近乎,叶箴言知道他为何这样做,还不是自己卡着他论文不给过。
他不耐烦说客套话,直截了当道:“你论文重复率太高,论证点不足,不改到合格,跟我说什么都没用。”
像叶箴言这种压根不拐弯的,换个人可能没法接茬了,可余佑森他脸皮厚啊,照旧死皮赖脸贴着他求过,弄的叶箴言不胜其烦,只想快点接了孩子走人。
连一开始来干什么的都忘了。
叶华年出来的倒是挺快的,萧别情依旧为了躲着他在办公室磨时间,叶箴言不胜其烦,领着儿子回到车里去等人。
余佑森倒也没有追过去,因为他远远的看到萧别情从办公楼出来了。
他看着萧别情眼里有点放光,这女人漂亮啊!
可萧别情至今不愿意待见他,见到他就躲,拐了个弯就要闪人,结果一掉头看到黑色的帕萨特停在路边,车窗开着,叶箴言正坐在里头。
儿子都接着了,他怎么还不走?
萧别情愣神儿的功夫,余佑森已经贴了上来,动手动脚搂住了她的香肩:“早就放学了,怎么下班这么晚,小学老师也这么辛苦么?”
这话听着挺贴心的,可萧别情听着就觉得恶心。
正要甩开他,车子里的叶箴言就回过头来往外看了,刚好就瞥见余佑森搂着萧别情的这一幕,也刚好就和萧别情四目相对。
萧别情一对上老叶的眼睛马上改主意了,非但没有甩开余佑森,反倒还对他笑脸相迎:“不辛苦,架不住孩子多,作业总要批改完了才能下班不是么?”
余佑森对她这态度的变化是相当意外,但也没有多意外,他万花丛中过的经验告诉他,没有姑娘架得住一个男人天天死皮赖脸的跟着。
他很快接上茬,两人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只是萧别情忍着恶心忍的好辛苦,余佑森这两只咸猪手,一点都不老实。
车子里,叶箴言锐利的目光快要把镜片都融化了,看着这姑娘跟那大萝卜亲热的样儿,怎么这么不顺眼。
叶华年见他爹直勾勾的看着外头,也好奇跟着往外看,一看之下惊讶道:“那个不是传闻中萧老师的男朋友吗?”
儿子的话像个手榴弹一样在老叶耳朵里炸开,传闻中的男朋友?
瞧这架势,保不齐这个传闻中就得去掉了。叶箴言远远观望,说不上来的别扭,就好像他一直看好了还没下手买的名画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
还是个毫无品味不懂欣赏的暴发户,暴殄天物。
叶华年趴在车窗上郁闷道:“这个叔叔好丑哦!”
叶箴言点点头:“确实不好看。”
“萧老师走在他身边简直就是玫瑰插在了牛屎上。”
叶箴言没有纠正儿子的用词错误,继续表示同意:“比牛屎都不如,你萧老师更像紫罗兰多一些。”
瓜娃子对紫罗兰没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自己打心眼里对这个叔叔没好感。
父子俩一边讨论着,那边的紫罗兰和牛屎已经走近了。
萧别情假装没看到叶箴言,倒是余佑森很会来事儿的打招呼:“叶教授,还没走呢!阿情,见到舅舅怎么也不喊人呢?”
阿情?叶箴言听着这个称呼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萧别情傲慢又挑衅的扫了一眼叶箴言:“哦,舅舅你也在这里啊?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当心一会儿饿坏了我宝贝年年。”
叶箴言冷着脸,目光越过余佑森冲着萧别情道:“上车,我送你回家。”怎么说萧别情也是和他儿子走得近的人,不能跟一牛屎大萝卜凑这么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回头再给带歪了。
萧别情咯咯一笑:“哟,这就不麻烦舅舅您了,我要出去吃饭呢,您半道儿上给我劫了不好吧?”
出去吃?叶箴言虽然木还不通风月,也听出来萧别情这是要出去约会了,再看看余佑森那一脸捡到钱的嘚瑟样,更不爽了。
“外头都是地沟油,有什么好吃的,你吃坏了肚子我没法跟你妈交代,回家吃!”
萧别情嘲讽的怼他:“您这舅舅还真称职呢!我上哪吃饭都要管,管的可真宽。”
余佑森生怕她得罪叶箴言自己的论文更过不了了:“阿情,怎么跟舅舅说话呢!嘿嘿,阿情今儿可能心情不好,舅舅你不要介意啊!”
叶箴言狠狠飞给他一个眼刀:“谁是你舅舅?”
萧别情这话别人听不懂,他可是听得懂的,两人闹别扭就是因为他说萧别情一个外人管的太宽,这会儿萧别情说他这个舅舅管的太宽,嘲讽的是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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