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李允庆看的一愣。
苏二凤将他拉离人群,才小声说:“惨叫声,我又听到了,就刚才!”
什么?他惊讶的看了一圈周边的环境。
失踪,死亡,名字,惨叫声,火葬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还记得餐馆老板说的关于火葬场的怪事吗?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打听打听。”苏二凤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大门口看门的大爷。
李允庆点头向大爷的方向走去却被苏二凤拉住:“过去直接问,人家能告诉你啊?你看那大爷一副鼻孔朝上的表情,一看就不好说话,你等会儿。”
她说完小跑去卖扎纸的杂货铺,不一会拿了一包烟回来。
“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呗,听说咱们这儿前段时间那烟囱断了,人都说邪门的很,您知道具体怎么个事吗?”苏二凤一脸谄笑,说着把刚买的烟递了进去。
大爷撇着嘴把烟装兜里,慢悠悠的说:“是有这么个事,但都是以讹传讹自己吓唬自己,烟囱断了鬼就跑出来了?那火葬场拆了还得了?都是那个焚尸工老邓造的谣。”
“老邓,听说不是都住院了,还能有假?哎,您知道他在哪里住院吗?”
“人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一看门的。”大爷说完之后,进入入定状态,不再搭理苏二凤。
啪。
李允庆将几张红彤彤的毛爷爷放在桌子上。
“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四栋七楼二十号床,一出电梯右拐再右拐,第二间就是!”大爷露出被烟熏得焦黄的豁牙,麻利的把钱塞进口袋里。
两人回到H市,再辗转到达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在医院见到了传说中吓得精神失常的老邓,此刻老邓老婆正在收拾病床桌上的外卖饭盒,老邓则吃完饭靠在床头看电视,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
见老邓老婆出去扔垃圾,李允庆走到老邓病床前问:“邓先生你好,我能问问关于火葬场的……”
李允庆的话都还没说完,刚吐出火葬场三个字,老邓就陡然睁大眼睛,随后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
老邓老婆回来见状忙跑出去叫医生。
注射了镇定剂之后老邓才算平静下来,但人却恍恍惚惚的,一问三不知。
苏二凤无奈只好跟老邓老婆解释自己的朋友失踪了,有线索指向火葬场,希望她能告知情况。
“其实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可是你们看看他这样子,我一问他就抽过去,现在家里谁也不敢问了。”老邓老婆摇头无奈的说。
“是烟囱断了的那天出事的吗?”苏二凤问。
“对,就是那天,烟囱倒了不一会,那时本来应该在班上的老邓屁滚尿流的跑回了家,说诈尸了,还说听到尸体在焚尸炉里叫,然后躲家里再也不敢去上班了。”
见老邓老婆也就知道这么多,而老邓又是这个样子,两人就算心里着急也没办法再逼问。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除了等就只能等,等老北的消息也等当地公安局的消息。
而失踪这种案件最怕的就是等,因为时间越久生还的希望越渺茫,尤其是已知的两名死者,都死于脱水。
苏二凤托苏大君管当地公安局要来老邓所在火葬场的焚化记录,他们需要知道究竟这一切是从哪里开始的。
“这里,老邓负责火化的最后一个人是叫,方娜。”苏二凤指着资料中老邓签署的最后一个名字,再之后便是由另一个人负责火化尸体了。
“方娜……那得需要你哥帮忙查一下这个人了。”李允庆抚着下巴说。
当天晚上十点多,终于从苏大君那里拿到了方娜的资料。
方娜,女,50岁,两月前交通意外,当场死亡。
丈夫康永和,51岁,经营连锁饭店。
儿子康楠,28岁,就职于某知名投资银行。
按照既往的经验,如果这件事的源头是方娜,是方娜的鬼魂叫了那些人的名字,然后不知用什么方法使那些人不见了踪迹。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目前看上去那些人应该都跟她无愁无怨,还有在火化她的尸体的时候发生的诡异情况,真的如老邓所说是诈尸了?
“在火葬时,死人身上的肌纤维,脂肪,骨骼关节因高温灼烧会发出声音,还有死人体内气体因为膨胀,会排出体外,同时发出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尖叫,其实是正常现象。”李允庆分析说。
“如果是正常现象,老邓也不是刚开始在火葬场工作,资料显示他已经在那里工作将近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怎么可能连“正常现象”都没见过?”苏二凤反问。
“那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从事火化工作将近二十年的人受到如此大的惊吓?”李允庆想不明白。
此时经过一夜,外面天色已亮,苏二凤还在李允庆家里商量这件事的始末,争取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方娜的背景非常简单,看着桌上薄薄的两页纸,两人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只能从她的死因入手再调查看看了。”李允庆打破了沉默。
苏二凤点点头,却再次陷入沉默。
突然,李允庆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刺耳的震动,来电显示是老北。
苏二凤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吞了吞口水看着李允庆拿起手机。
然后她看到李允庆在接起电话之后,脸色骤变。
“怎,怎么了?”
“老北说,他们找到了唐远还有邢律师……的尸体。”李允庆说完低下了头。
“尸体?唐远不会……死了?”苏二凤感觉此时有些魂不附体,唐远啊,那可是唐远!怎么会死了呢?明明几天前还一起吃饭,还闹别扭呢!
苏二凤僵着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那里,脸上甚至做不出一个合适的表情。
此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再次炸开一道声音,还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虚空中痛苦的哀嚎,嘶哑的哭喊……
唐远和邢律师的尸体在当天下午被运了回来。
唐暖扑到唐远身上使劲捶打:“混蛋,你给我起来!你不许死!我怎么跟爸妈说啊……呜呜……”
苏二凤把她从唐远身上使劲拉下来,哽咽着说:“你别这样。”
看着唐远的尸体被拉走,苏二凤呆愣的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做梦,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上,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是自己的错么?本来自己就是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突然之间就能看到鬼了,紧接着就像个磁铁一样,走到哪儿哪儿出事!
现在就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被自己害死了!
苏二凤想着赌气似的,将桌上所有的调查资料全部一股脑儿扔到地上,终于忍不住趴在书桌上痛哭起来!
过了大半个小时才停止抽泣,又默默的蹲在地上将资料整理好。
泪眼朦胧间,她看到火葬场火化尸体的时间排表。
时间?
迄今为止她莫名其妙的听到过三次男人的哀嚎声,其中第二次,是参加沈家的葬礼,当时她听到声音的时候,头顶升起了尸体焚烧过程中产生的白烟,也就是说,在沈家小子被火化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哀嚎声。
紧接着,她灵光一闪,将手里的表格快速向前翻,第一次听到男人哀嚎的时间正好,火葬场也安排了一场火化,被火化人的名字很眼熟,就是被发现死在酒店门口的第一个失踪的人。
有这么巧合吗?
苏二凤抹干眼泪,掏出手机给正在加班的苏大君打了电话,要他不管怎么样现在就帮忙调取今天上午海豚角火葬场的火化记录。
过了半小时,一张照片发到她的微信里。
早上在李允庆家听到那阵哀嚎声是八点钟左右,于是她将照片放大,只见上面清楚的记录了,上午八点零五分,火化尸体的名字,蒋少勤。
少勤,小包的室友,第三个失踪的人。
这一定不是巧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失踪的人,尸体被火化时,自己同时会听到一阵哀嚎声,哀嚎的声音每次都不一样,很容易可以辨别出是来自不同的人,难道……是被火化的人发出来的声音?
这样似乎跟老邓火化方娜的尸体时的情况有些相似—都有尸体的哀嚎声,只不过,老邓听到了,现在的焚尸工听不到,为什么?
苏二凤皱着眉坐在床边,脑袋里面飞快的思考着。
紧接着,极度安静的房间里,轻轻的传来一声,苏二凤……
那声音异常尖细,并且语速飞快。
这不是在海豚角,这可是在自己的家里,苏二凤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炸了。
但想到下午唐远冰冷的尸体,她悲从中来,再也顾不上恐惧。
她挥舞着手臂,对着四周空荡荡的空气大喊:“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害人的性命?!你来啊,你不是叫我吗?我就在这里,你继续叫,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带到哪里去!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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