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选择了对舒宁下手……”范源揉了揉眼睛，“是不是因为想要赶在八月二十六号这一天，所以才没有时间去找更让他满意的人？”
“我想应该是，之前他也许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没有想到会出现时间不足够的情况。”
范源感觉自己神经都快要崩溃了，“那这么看来，他的生日对他来说确实是很重要，可这样的话，之前的八月二十六号他没有犯罪，就不太符合这个猜测了啊。”
乔衍轻轻地喝了一口茶，“也说过了，有可能今年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很特别的事情。但是现在一切都是猜测，到时候真相的出现，可能让人觉得比猜测还要不符合逻辑。”
范源叹了口气，“我真是佩服你们这些专门研究这种人的人，他们的行为思考完全不是正常人能理解得了的。”
“我研究了很多年了，也不能一下就摸清他们，有些人的情况之前有遇见过类似的，但也有很多之前没有遇见过，就算是前者，也会因为有些细微的差别而大不同的。”乔衍说完，站了起来，“希望能早点重新对何昱汶进行调查。”
“如果说现在发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了的话，上面肯定不会再说什么要保护他的话了。”范源说着又苦恼地抓抓头，“可问题是现在找不到什么证据。”
“不要急，很多事情不是急就能解决得了的。”乔衍说完，对他点了下头，朝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突然有个美国人发了一条推特，没过一会就引起了全世界各国人民的关注。他自称是某品牌珠宝店的高级员工，揭露了品牌内部很多的丑闻，包括他们是怎么剥削员工人身权利的，包括他们对其他同类公司做出的小手段。
很快他就说出了品牌的名字，即何昱汶工作的那家珠宝店的品牌。
之前本身就有了一点不好的消息，可没过多久大家就忘记了，现在这人十分详细地说了这些话，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费楚楚看到这个新闻之后，立马就发给了陆望月，还告诉她说：让乔衍千万别买这个牌子的东西当新婚礼物，亏得妈都不认。
陆望月看了新闻后有些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离这种事情这么近，她回复费楚楚：我们不会买什么新婚礼物的，没有必要。
费楚楚：没有必要？？还是有的好不好！万一你们离婚了的话，好歹你要赚店啊！
陆望月忍不住苦笑，心想为什么她比自己还要想得奇怪，她回复她：你和王怀鲁会离婚吗？
费楚楚：我们还没结婚呢！
不等陆望月回复，她又发来一条：但是他要是要跟我离婚的话！我就先把他剁了喂狗，再自杀！
虽然知道费楚楚是开玩笑的，但陆望月还是觉得有点可怕，再加上那天她打电话来误会她跟王怀鲁过了一个晚上时候骂人骂得那么疯狂，让她觉得她真是情绪不太稳定。
乔衍有和她说过，像这样情绪不稳定的人，很容易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真的动手的。
下班之后，陆望月上了乔衍的车，和他说了这件事，“你说要是万一，只是说万一，王怀鲁出轨了，费楚楚会不会真的疯了把他给杀了什么的……”
“假设别人出轨的时候你小心翼翼的，还强调‘万一’，说到我出轨就直接说了。”乔衍瞥她一眼，绷着一张脸。
陆望月看他好像有点生气，解释道，“那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出轨啊，但是王怀鲁我不了解嘛，他又是你好朋友，说话当然要小心一点。”
乔衍一下就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
看得出来，他那生气的样子就只是做个样子。
“不过你也太高看费楚楚了，你是没有见过她在王怀鲁面前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少女，她只对身边人任性，不会直接对王怀鲁做什么，哪怕他把她惹生气了，她也是找他的朋友，也就是我，以及其他一些人出气。”
陆望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看来她还挺可爱的，但影响别人还是不太好。”
“所以，他们就分手了。但现在费楚楚应该成熟了不少，她现在要出气的话，估计不会找别人，光找我了，我也是人好，从来没跟王怀鲁说过我也是受害者。”乔衍无奈道。
“真羡慕你们啊。”
“羡慕什么？”
“你们的友情啊。”
“朱小小听了想打人。”
陆望月这才想起朱小小来，她被这样子的自己吓到了，赶紧拿出手机来给朱小小发了一条微信，“才联系过没多久，我居然就把她忘记了。”
乔衍看了她一眼，看她焦虑得眉头都皱起来了的样子，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再正常不过了，这只能说明你被友情之外的事情填满了而已。”
“但是她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还一起住了那么久，我刚才居然觉得我好像一个朋友都没有。”陆望月还没有收到回复，她看了看她们上次聊天的记录，她还要去给她当伴娘来着。
“没什么的，跟你本身的性格有关系而已，真不用在意。”乔衍安慰道。
陆望月点点头，虽然他这么说了，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可怕。
朱小小终于回复了：太忙了啊啊啊，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看到了就回复你！
看了这个回复，陆望月的焦虑突然就下去了，她们的对话如果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并且长期这样下去，那渐渐生疏是注定的事情，以前每天都打打闹闹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是陆望月还是回复道：没什么事，你接着忙吧，不打扰你。
友情固然重要，但也不是强求得来的事，陆望月也不会非要让那么忙的她陪她瞎聊天。
乔衍感觉得到陆望月的情绪越来越低，突然就后悔说起关于友情的话题来。他打开音乐，舒缓的古典乐在车内的空间流淌，陆望月随着音乐呼吸变得平缓，她看向窗外，情绪逐渐平复到原始状态，不高也不低，但是她本身情绪的那条线，就要比一般人低一点。
“今天工作顺利吗？”乔衍突然问道。
“嗯，但是今天康哥说起想辞职的事情来了，我觉得等我到了三十几岁四十岁，恐怕也会生出这种想法来吧。”陆望月情绪没有太大波动地说道，在扯上的时候她已经针对这个问题想了一些了，得出的结论就是到时候再说吧。
乔衍一直在观察她的情绪，看她这样子放心很多，“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现在考虑也没什么意义。”
“嗯。”陆望月想到这件事，就想到伊璋给袁苏介绍女朋友的事情，便和他说了一下。
“那挺好的。”
“如果是真爱，确实是挺好的。那个女生我不了解，但是我感觉袁哥有点来者不拒的感觉，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生真说不定，可能只是想要拍照发朋友圈，向他的前妻展示他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陆望月说道。
乔衍笑笑，“这个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情，只要都是成年人，就无所谓。”
“也是。”陆望月说，“不过你不觉得伊璋身边正好有一个喜欢年纪大的男人的女生这一点，太偶然了吗？”
“他身上的偶然太多了。”
“对，而且他这次是真的生病了。”这点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乔衍听了这话也挑了一下眉毛。
“哎？”
陆望月看向他，“怎么了？”
“我刚才问你‘今天工作顺利吗’，其实是有目的的，但是你完全给我破坏掉了，还把我给带跑偏了。”乔衍无奈道。
“嗯？什么目的啊？”
“你知道怎么提高幸福感吗？有一个很有效的办法，就是每天想想自己这一天需要感谢的人或事。”
车辆驶进车库，陆望月想了想，在下车之后说，“我现在在工作上已经遇不到具体的要感谢的人或者事了。”因为她一个人的能力也足够了，但说“具体”，是因为她还真不可能只一个人工作，无论如何都是需要别人的配合的。
乔衍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夸奖道，“那你真是厉害啊。”
“让我说感谢的人的话，那就是你吧。”
乔衍本来要收回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落下，他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来，“那具体感谢我什么呢？”
“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楚。”陆望月安生地靠在他胸膛，感受着电梯上升带来的细微感觉，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她低下头一看，是她很熟悉的项链，她抬头看他，“这是……？”
“说好给你的礼物。”乔衍把项链后面扣好，搂着她走出电梯，“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这个。”
“喜欢是喜欢，但是……”
“不用说什么买来没用之类的话，既然买了，戴在你身上了，它就有价值了。”
陆望月也知道这都已经买了，她再说什么也没有意思了，但她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是太亏了，你不知道今天他们出的丑闻吗？”
“知道啊，但在出之前我就已经买了，有什么办法。”乔衍笑着说，“但是你只要喜欢，哪怕它明天就破产了，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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