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乔衍的视线却停留在别处,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罗鸿刚才的视线一般。
“你上来想看什么?”陆望月小声问道。
“随便看看。”
陆望月忍不住道,“你以为是买东西吗?”
乔衍看向她,“那去阳台看看吧。”他只是不想跟她就这么分开了而已,正好这里又有机会能让他们呆在一起。
“走吧。”两人移向阳台,刚过来的警察也跟着他们一起移动。
警察指着阳台中线右边那一片,“罗鸿说,他妻子就是从这个位置跳下去的。”
“他们吵架的位置是在哪里?”乔衍一边问,一边侧过身子看着里面和阳台。
警察指了一个位置,“我们也觉得从那里冲过来的话,到这里有点奇怪,但也确实不是不可以。”
乔衍点了下头,确实如此,毕竟是吵架,在气头上,肯定不能按照常理来考虑。
看了一会阳台的护栏,两人又走回客厅里面,正好鉴定组的人来了。
于是两人商量了会,还是下了楼,楼上人太多了,反而会妨碍人家的工作,自己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下楼后乔衍道,“听范源说,最近夫妻之间的案子特别多,是吗?”
陆望月回忆了一下自己经手的案子,好像的确是这样,“会忍耐的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大家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这说不上坏事,但也不是好事。”
陆望月点点头,“你是怎么样的呢?”
乔衍看向她,“我要是不能忍,那世界上就没有能忍的人了。”
“如果说我出了轨,你会是什么反应?”陆望月很认真地问道。
乔衍一是对这个问题无语,二是对她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也感到无语,“如果你出轨,那我当然是把你扔到长江里。”
“这么狠?”陆望月语气倒没有多惊讶,因为她知道不可能有这么一天,所以无非就是说着玩玩而已。
“不,我觉得这样不够。”乔衍想了想,觉得光是扔进长江还是有点太轻了,“我要做一个完美的计划,警察绝对不可能找到我,因为他们连你的尸体都没有发现。”
陆望月:“……”
乔衍:“你想试试?”
“不了不了。”陆望月说完,还是有点好奇,“是怎么一个计划呢?把我杀了,然后放在家里?冰箱里?但是会有人问我去了哪里啊。”
乔衍想要换个话题,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他们又是一对情侣,干什么不好非得讨论这个?也太奇怪了吧。
可他刚说一句别的事情,陆望月就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于是乔衍只好说道:“只要说是你的责任就好了,比如说你出轨了感到对不起我,就自己选择了离开,反正你也不能说话了,所以没人知道真相。”
“啊……”陆望月思考了一下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周围人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妈妈直觉很准的,而且她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活了那么多年,也有不少经验,说不定就能发现是你动的手。”
“你说这么详细,不是给了我思路吗?那我就真的能做出完美的计划了。”乔衍觉得她可真是个傻子啊,但是,这也是她信任他的表现。
陆望月恍悟,“对啊,有道理,那算了,还是别说这个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那你要回局里吗?”
“主任刚才说已经安排了人了。”陆望月说,“要去吃个东西吗?”
乔衍立马答应,“好啊。”看来她也不想就这么回家。
-
隔天陆望月吃午饭的时候,看见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小女孩。她还以为那是那位警察的孩子,吓了一跳。
八卦小女警说,“这是昨晚上一个案子的小孩,可爱吧?”说完换了一个语气,很是可惜,“可是妈妈已经没有了,太可怜了。”
“跳楼那个案子?”陆望月看她点了头,问道,“怎么处理了?怎么把孩子带到这来了?”
“就是自杀处理啊,但是孩子亲戚说,孩子不想回家,亲戚他们又忙不在家,就把孩子送到我们局里来了。”
陆望月疑惑:“不想回家?”
小女警撇着嘴点点头,“害怕吧,真可怜。”
是害怕妈妈死了的地方,还是害怕什么呢?陆望月想了想,但也没有多考虑什么,小可跟着警察叔叔,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不上学吗?”同桌一个人问道。
“你们真是老了,脱离学校太久了,都不知道现在暑假了。”小女警说完,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明天几个实习的就要过来了,今天下午你们看了资料分一分。”
陆望月想起来,他们法医这块,也要来实习生了,两个大三的男生。
下午陆望月和马康去了个案发现场,在那里见到了其中一个实习生。这个实习生,廖主任分给了陆望月带。
陆望月虽然已经当了法医五年了,但和其他前辈比起来还是个小孩,而这个实习生在校十分优异,廖主任觉得他不需要操心什么,于是就这么安排了。
实习生叫做伊璋,戴副眼镜,长相很斯文,看起来却不像是个乖乖的优等生,反而给人一种很爱玩的感觉。
而伊璋开口之后,就让人更加确信他就是个爱玩的人。
“你就是陆望月啊,我叫你望月姐可以吗?”他的语气很是轻佻。
陆望月冷着脸,“叫我什么都可以。”
“那直接叫你望月呢?”
“都行。”陆望月说完,递了一副手套给他,“先干活。”
伊璋拿着手套皱了皱鼻子,显然是不想。
陆望月没有管他,她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廖主任口中说的优等生了,明明看起来就很叛逆,还想着偷懒。
一旁的马康忍不住笑了,小声和陆望月说,“我以前也带过一个实习生,可比他要好多了。”
陆望月瞥他一眼,“那不就是我吗?”
“听说,迂回的夸人比直接夸人要让人开心得多。”马康得意地挑了下眉毛。
虽然陆望月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不过他这话确实让她感觉挺开心的。当年她来做实习的时候,确实是十分认真,因为她确实是对法医有着憧憬的,也抱着敬意的。
结果伊璋什么忙也没有帮上,什么脏活重活都是陆望月和马康做的,伊璋悠然自得,看起来和整个现场的画风都不一样。
回程的车上,陆望月问伊璋,“你想当法医吗?”
“当然了,不然我来这里干嘛?”
“可是你的态度一点都不认真,你把法医当成是什么?”陆望月很认真的问,可伊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伊璋说,“我现在只是实习而已,等真的当了法医,我就不是这样了。”
“你如果是这么想的,那我只有和主任说你实习不合格。”
“无所谓啊,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会当上法医。”伊璋扁了扁嘴,看得出他不想把陆望月当一回事,可又确实被她的话给气到了。
陆望月看向马康,只见他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他们没瞎,都看出来,这伊璋肯定是跟上面有什么关系。
回到法医中心,伊璋去找廖主任,陆望月和马康见到了另外一个实习生。
这个实习生见到他们,诚惶诚恐地打招呼,很有礼貌,可看起来太过紧张了,和完全放松的伊璋是两个极端。他叫做徐赢。
带徐赢的人是袁苏,于是马康就袁苏的话题和他聊了起来,很是亲切。
陆望月则去检测室工作了,中途她听见小孩子的声音,猜测应该是小可。
处理好回办公室,她看见了让她很惊讶的一幕,乔衍竟然在和小可抽鬼牌,而袁苏带着徐赢正在观战。
她放缓脚步,走了进去,动作很轻,怕自己太正常,打扰了这奇怪的画面。
但乔衍和小可立马就发现她了,接着乔衍比小可要快地回到游戏的状态,指着一张牌大声问她,“是不是这张?”
小可的注意力在陆望月身上,被这么一问,还是愣的,就点了下头。
于是这张牌就被乔衍抽走,乔衍赢了。
袁苏在一旁打抱不平,“乔老弟,你这样太狡猾了,欺负小孩啊。”
“是她自己说不要让的。”乔衍收牌洗牌,动作流畅自然。
小可的确是说过这话,可此时还是有些生气,“再来!”
袁苏表示要参战,还拉上徐赢一起。
徐赢一脸懵,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他不是来做实习法医,跟着有经验的前辈学习的吗,怎么就开始玩牌了?
“小陆来不来玩?”
陆望月摇摇头,“我只是来拿个文件。”
牌都发好了,小可道,“叔叔,不要看姐姐了,看着我!我要抽你的牌了!”
乔衍眯眼,“叫我什么?”
“叔叔啊,不然叫什么?阿姨吗?”小可抽了一张牌,接着开心地扔了两张出来,把牌往徐赢那边送了送,让他好抽。
“看着我。”乔衍对小可道,“叫我哥哥。”
小可皱眉,“可是你不是哥哥了!”
“那你叫她阿姨。”乔衍看了一眼正在找资料的陆望月。
“可是她是姐姐!看起来就是姐姐!”小可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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