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寄了小熊就去公安局门口等陆望月的，现在前面这个步骤可以省略了，于是乔衍就直接到了公安。

　　离陆望月能有下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乔衍本来可以看看资料，甚至去见见犯人，可那个人的存在让他感到头疼，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于是乔衍就放倒了椅子，一边听歌一边闭着眼睛休息。那个小熊就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他。

　　陆望月下班后，看见乔衍睡着了，不想打扰他，可她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只好轻轻敲了敲窗户。

　　可乔衍并没有睡着，听见声音他立马就起来，开了门。

　　陆望月走到副驾打开门，看见那个小熊的瞬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在想，乔衍不会不知道她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吧。

　　乔衍看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拿过小熊说，“你以为这是我买给你的？”

　　“第一反应是，但想想就觉得不是。”陆望月坐好，系好安全带，“那这是哪里来的？”

　　“祝你今晚约会愉快呀！”乔衍按下了小熊，小熊可爱地说道。

　　陆望月还是一脸懵，“这都不是你的声音吧？”

　　“这个声音你听过吗？”

　　“应该没有吧。”虽然小熊的声音和录音人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可陆望月还是觉得身边没有人的声音是这样的。而乔衍的这个问题，也让陆望月意识道，“这是那个人给你的吗？”

　　“没错。”乔衍把小熊放好，启动了车辆，“我去卧室的时候，他就把这个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陆望月一时间有些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等懂了之后，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所以他是真的有在监视你。”

　　乔衍没做回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不定，他现在也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陆望月说完，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车上你检查过了吗？”

　　“嗯，没有发现什么。”乔衍说，“我一个朋友，今晚上就回国，到时候再让她帮忙检查一次。”

　　“有这方面的朋友实在是太好了。”陆望月说道，“不过把人扯进来，这样好吗？”

　　乔衍没有吭声，显然这件事情令他十分困扰。

　　陆望月也不说话了，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不过云太多，遮住了月亮，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不过看起来，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车在一家日料店外停下，乔衍说，“去家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还是在外面吃吧。”

　　“嗯。”陆望月都不想多开口了，一想到有可能有人正在监视监听他们，就没办法多说什么了。

　　乔衍似乎也是这样想的，这顿饭两人都默默地吃，其间很少交谈，看起来像结婚几十年的夫妇，已经没了共同话题一般。

　　饭后，乔衍把陆望月送到小区门口，说了声“抱歉”。

　　“怎么了？”

　　“不该把你扯进来的。”

　　陆望月笑道，“也不是你把我扯进来的啊。”

　　“我知道你有点后悔和我在一起，但是不要正好找这个借口把我甩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好吗？”乔衍认真道。

　　陆望月的笑容消退，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我没有后悔跟你在一起。”

　　“有时候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是有这样的时候，但是……”陆望月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总之你别担心了，我不会丢下你的。”

　　乔衍这才笑了笑。

　　“你也不会丢下我吧？”

　　“永远不会。”

　　陆望月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仓皇而逃一般地下了车，就连晚安都都没有说一声。

　　乔衍感觉脸有些发烫，打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了最低。

　　就在他打算开车离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一定是那人。

　　乔衍把空调关掉，音乐也关掉，车内瞬间安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得见，这才开了录音软件，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依然是生硬的声音，“今晚上果真过得很愉快吧？”

　　“我愉快与否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呢？”乔衍问道。

　　那人说道，“你愉快的话，我也很愉快啊。”

　　“我不愉快呢？”

　　“那我就更愉快了。”

　　乔衍抿唇，“你什么时候能直接和我对话？”

　　那人道：“会有机会的。”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乔衍放下手机，打开了车窗。

　　电话那头除了人的声音之外，还能听到一些喧闹的声音，乔衍想听听看那声音，是不是和此刻他所在的环境的声音是一样的。

　　可是喧闹的声音，大都差不多。

　　人的耳朵听起来是这样，可电脑会怎么判断，就不一定了。所以乔衍还是把外面的声音给录了下来，希望费楚楚能帮他解密。

　　费楚楚抵达A市的时间是隔天的上午八点钟，她一个人下了飞机，拿了行李，出了机场已经九点过。

　　王怀鲁没有来接她，这是费楚楚预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还是觉得内心有点酸楚。

　　她不是A市人，这也是第一次来A市，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很陌生。

　　坐出租车被坑了一笔钱，但她还是好好地抵达了政大附近的宾馆。

　　政大附近的宾馆很少，要么就是太糟糕，要么就是只剩下大的房间，于是费楚楚只好选了一家还算符合她预期的宾馆，可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家主题宾馆。

　　她进了房间之后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虽然她在国外呆了很多年，内心也还算开放，可还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宾馆。

　　但总之，她还是住下了。

　　休息到中午，费楚楚便换上干净衣服出了门，去政大找乔衍。

　　乔衍刚下课，一群学生又开始调侃费楚楚。

　　可费楚楚不像陆望月，不是不作回应，想让他们自己结束，而是直接就应了下来，“对啊，所以你们可以叫我师娘了，来，挨着叫了我听听。”

　　“真的假的啊？”有人问乔衍，“上次那个姐姐呢？她这就被你甩了？这也太快了吧？”

　　乔衍懒得解释，没有理他们，等费楚楚跟他们去周旋。

　　进了办公室，乔衍把东西放好，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围着费楚楚在东聊西聊。

　　于是乔衍不得不严肃起来，把一个个学生都给吓跑了。

　　“哎，你这人真的是，我好不容易那么有人气，都不让我多享受会。”两人便往学校外面走，费楚楚边说道。

　　“你还不够有人气？”

　　费楚楚将自己栗色的长卷发甩到身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已经没有魅力了。”

　　可其实，面对面和他们走过的男生，都在偷偷打量费楚楚。她是很健康很有力量的那种美人，看起来就很有活力。

　　“你和你女朋友说过了吧？”

　　“嗯。”

　　“那你有告诉她，我曾经多么有魅力吗？”

　　乔衍瞥她一眼，“你不是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吗？”

　　费楚楚哼了一声，“她是干什么的？”

　　“法医。”

　　“法医不好，太忙了。”费楚楚撇撇嘴，“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她忙着工作，就不会有心思去找别的人。”

　　乔衍无奈，“你是走火入魔了吗？看谁都会出轨是不是？”

　　“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自己怕没人管你，你别让人也跟你一起怕。”

　　“好吧，我真是寂寞。”费楚楚叹了口气，“今天能和她见面吗？”

　　乔衍警惕地问，“你想和她说什么？”

　　费楚楚笑道：“当然是说你的坏话了。”

　　“那她没空见你。”乔衍说着，带着费楚楚进了一家餐馆。

　　两人将近一年时间没有见面了，都是有事找对方了，才用电话联系。不过当初他们几个人算是革命的友情了，所以即使很长时间不联络，也不会有生疏感。

　　叙了会旧后，两人说起关于那个人的事来。

　　费楚楚脑洞大得需要女娲才能补，说了很多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乔衍就一脸冷漠地看她发疯。

　　末了，费楚楚才正经道，“放心吧，我回宾馆就开搞，弄好了就立马通知你。”

　　“你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看心情，有可能几天，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就不回那边了。”

　　“别啊，你还是去祸害俄罗斯人民吧，别给祖国添乱子。”

　　费楚楚白他一眼，“我是国家的栋梁好不好，伊绍才是真的祸害。”

　　提起伊绍这个人，两人都瞬间沉默了下来。

　　乔衍吃了好几口菜，才说道，“最近你和他有联系吗？”

　　“偶尔打游戏的时候能遇上他，但是没有联系过。”费楚楚低头说道，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关于伊绍，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随便又说了些什么，结束了这顿饭。

　　费楚楚在乔衍的办公室里拿了小熊玩偶，接收了两段录音后，就回了宾馆，开工。

　　乔衍坐在办公室，打开谷歌搜索了伊绍的英文名，很快伊绍的近况就出现在屏幕上。他的名气越发的大了，最近又接了一个在世界都很有名的夫妻的离婚案，为妻子争取到了很多赔偿金，这个案子让他更是声名大噪。

　　过了一会，乔衍感到索然无味地关上网页，看起讲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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