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没错。她说她来例假了，他却还要带她去酒店，肯定就是因为想要制造出一种自己和这件事无关的假象来。”范源说，“我才不相信他就那么想用那个体验卷。”

　　“没错。所以只要继续跟踪他，就是了。”

　　“好，我会让人好好看着他的。”

　　挂断电话，乔衍走进教室，开始点名。

　　-

　　陆望月做完一项工作，休息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朱小小发来了一条微信，说：是你吗？

　　陆望月：什么是不是我？

　　朱小小：不是你？那金凌潇为什么突然要上我们电视台的节目了？而且还是他主动找来的？奇了怪了！

　　陆望月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乔衍。

　　乔衍看着手机思索了很久，然后给朱小小发微信，但中途他停下了，还是让陆望月去问这个问题。

　　朱小小如果知道他也在关心金凌潇的事情，那么肯定会猜到事情不简单，那她的职业病要是又犯了，就更麻烦了。

　　但朱小小比乔衍想的还要敏锐，当陆望月问了这个问题，她就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因为按照她的了解，陆望月是不太会问这个问题的。

　　陆望月：随便问一下。

　　虽然朱小小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告诉了她：就是个谈话节目，偏综艺性质的，有很多像他一样的网络红人。

　　陆望月：不是访谈？

　　朱小小：不是，但肯定多多少少会问嘉宾一些问题。

　　乔衍收到信息之后没多久，范源打来了电话。

　　“告诉你一件事。”范源语气深沉，严肃地道，“金凌潇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在监视他了。”

　　“怎么？”

　　就在不久前，小女警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第一次和金凌潇见面的那天晚上，她就说过自己例假刚结束的事情。

　　所以，她昨晚上说她来例假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金凌潇什么也没说，并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显然就是已经发现了，并且决定将计就计。

　　乔衍听完，没什么反应，毕竟结果早就清楚了，不管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这个信息只是让人更加确认这个结果而已。

　　他说了金凌潇要主动上节目的事情，“因为之前找过他几次他都拒绝，这次又主动要上，很反常，所以也许会发生什么事。”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会继续监视他的。节目是什么时候？”

　　“下周三录制。”

　　“还有五天，希望能在这五天里发现什么。”

　　乔衍也是这么想，他挂了电话，思索金凌潇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一开始以为金凌潇的目标是陆望月，小女警是幌子，现在又觉得，他是冲着小女警来的，陆望月才是幌子。

　　-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一旦抬头望向天空，视线就会深深地被月亮吸引，看这月亮看久了，甚至会产生身体的一部分被月亮吸走的感觉。

　　陆望月快下班时，给乔衍发了消息。

　　可乔衍在上课，便问陆望月可以不可以来找他。

　　想起上次去学校，被乔衍的学生调侃，陆望月就有点退缩。

　　可她看了一眼手机，看见朱小小又问了她几句金凌潇的事情之后，她还是决定去找乔衍。

　　到了政大，陆望月没有立马去教室，而是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政大靠山而建，所以生态环境比A大还要好，树木都郁郁葱葱的，抬头几乎看不到天空，只能从树枝的缝隙当中看出去，别有一番风味。

　　陆望月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些树木，工作带给她的感觉，已经完全被这些摇晃的树枝给带走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谢欣欣。

　　乔衍在上课，她怎么在外面？

　　陆望月靠近了她，发现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高大的男生在。

　　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男生的表情当中甚至带一点厌烦。

　　陆望月没有过去打扰他们，而是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又走了回来。

　　谢欣欣和男生还在原地，争执还在继续。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男生才离开了，看上去还很生气。

　　谢欣欣看着男生的背影，而陆望月看着她的，她看起来很难过。

　　陆望月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肩，“你好啊。”

　　谢欣欣哭了，她把脸背到一边，先是在昏暗中一抹眼泪，才看向她，“是你啊，你好。”

　　“你怎么没上课？”

　　“有点事，请了个假。”

　　陆望月看似理解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就坦白道，“其实我刚才就看见你们了，他是你男朋友？”

　　谢欣欣咬着嘴唇：“已经不是了。”

　　“因为他要和你说事情，所以你请假了？”

　　“其实不是请假，是逃课。”谢欣欣刚才还忍住了，现在说话又带上了哭腔，“觉得我很傻吧？逃了专业课，本来以为他会说什么事，结果是要跟我分手。”

　　陆望月不知该如何安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欣欣吸了吸鼻涕，问：“不好意思，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

　　“还有半小时，算了不去了。”

　　“没关系。”陆望月轻轻地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去了也听不了什么，还不如去吃个东西什么的。”

　　谢欣欣点了下头，“你来干什么的？找乔老师吗？”

　　“嗯。”

　　“那他现在还在上课，我们一起去吃个东西吧，我请你。”

　　“好啊。”陆望月答应下来，一是觉得不好拒绝一个刚失恋的人，二是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做。

　　政大食堂二楼是小炒，谢欣欣说味道不错，而且也不贵。

　　两人点了一荤一素一汤。

　　“你来找乔老师，是因为什么事啊？”

　　陆望月有些尴尬地笑笑，“没什么事。”

　　“哦，案子的事吧。”谢欣欣以为她没法说，是因为案子不能让别人知道。

　　陆望月没有解释，就当是案子的事吧。

　　“你等下和乔老师见面，千万不要说看到我了啊。我到时候和他说我身体不舒服，又没来得及请假，他应该不会怪我的。”

　　“是吗？”

　　“不知道啊。”谢欣欣苦笑，“我从来没有逃过课，选修课我都一节没有落下，没想到第一次逃课，居然是逃乔老师的课。”

　　说着谢欣欣差点又哭了。

　　陆望月递了一张纸给她。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乔老师，他那么看重我的。”谢欣欣擤了个鼻涕，气愤道，“我就不该谈恋爱的！”

　　陆望月继续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沉默着看着她。

　　谢欣欣生完气，又陷入了悲伤之中，她问：“你失恋过吗？”

　　“没有。”陆望月摇摇头，她这连恋都是刚恋呢，更别提失恋了。

　　“唉，羡慕你啊，你应该是那种不谈情说爱的人吧。”谢欣欣完全没放得下失恋这事，一直说个不停，“我之前以为我也是这样的呢，没想到他一追我，我就崩溃了。”

　　陆望月沉默着，打算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她说出来应该就好了。

　　那个男生和谢欣欣交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男生先追的，也是男生先提出分手的。

　　刚才他们在那里吵架，就是因为谢欣欣一直问男生分手的理由，而男生不肯说，到最后不耐烦了，才爆发说，就是因为她一直问东问西，让他觉得很烦。

　　“他大概以为我是那种不会管男朋友的人，但没想到我比谁都烦人。我也不想啊，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我很喜欢他啊，所以才想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什么嘛。”谢欣欣又生气又难过地说着。

　　菜好了，她们一边吃，谢欣欣一边继续说，没有停过。

　　陆望月觉得这些菜的味道确实还不错，吃得还蛮开心的，偶尔附和谢欣欣一句，倒是也没怎么被影响心情。

　　她觉得像谢欣欣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应该就调节好了。

　　八点刚到，陆望月手机就响了。

　　她接起电话，乔衍问她在哪。

　　陆望月看了谢欣欣一眼，只见她满眼的乞求。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多说什么，看了她这表情，就更不会说了。

　　“堵车了，我才刚到门口。”

　　“好，我刚出教室，我们在停车场见。”

　　谢欣欣看挂了电话，便说，“你快去吧，没吃饱让乔老师再请你吃点。”

　　陆望月笑了笑，“谢谢你请我吃饭啊。”

　　“没事，快去吧。”说完她看陆望月关心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没事了，已经完全OK了，等会回宿舍，我就好好学习了。”

　　“好，加油。”陆望月离开食堂，朝停车场方向走。

　　食堂到停车场和校门口到停车场的方向是一样的，所以陆望月没有专门绕个方向

　　但他们一见面，乔衍就问道：“你到底去哪了？”

　　陆望月没想到他拆穿了自己的谎言，一时间她后悔当时说“才刚到”，要是说她去吃东西了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到这边的路，没有堵车。”乔衍发动车辆，“是不是看见谢欣欣了？”

　　陆望月惊了，“这你也知道？”

　　“随便猜的，最近她状态不太对，今晚上干脆就没来上课。”乔衍小幅度地摆了摆头，看样子有些失望。

　　看他都知道了，陆望月便说，“你要再见她，她状态更不对。”

　　“失恋了？”

　　“对。”

　　乔衍叹了口气，“没事，倒也正常。”

　　“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那肯定的，至少在你面前要装一下嘛，一把年纪了，连小女孩失恋心情不好都不理解，那得多糟糕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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