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等到舒宁走了之后，你吃完饭之后，在看到有了这么大一个单子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呢？”范源继续压迫的问道，丝毫不打算给店长留一点空隙。

　　店长微笑着说道，“那我当然是很高兴啊，这还用问吗？”

　　接着，不等范源问下一个问题，店长就问道，“你们已经问了我很多问题了，但是我问的问题，你们却没有回答我，不知道现在办事的流程都是这样的吗？在公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可以进行提问了吗？”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眼神却比刚才冷了很多。

　　“我们已经告诉过你，是有关舒宁的案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范源有些被惹怒了的说道，店长的态度实在让他很不爽。

　　“那请你正面回答我，也就是说你们在怀疑我是吗？”店长的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表情，似乎在嘲讽他们，“那我觉得你们需要拿出怀疑我的理由来，否则我是不会接受你们的事问的。”

　　店长说完之后，似有若无的在店里环视了一周，似乎在看是谁和警察说了有关他的事情，他似乎已经确认了就是有人，和警察说了这些事情，之后警察才找上门来的。

　　而那个店员的反应实在很明显，随便找一下就确认了是她，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那边笑了一下，接着又重新看向两个警察。

　　范源和黄振哲都看明白了他的一系列动作反应，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妙，应该把那个店员保护起来才是，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看店长的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在这之后，果真不管他们在问什么，店长都不回答了，过了一会儿，甚至向他们推销起店里的产品来，说他们既然来这里不是来查案的，那就是作为顾客，他作为店长，当然要尽好自己的职责。

　　于是两人便就此撤退了，他们回到局里，和大家说了在这里遇到的事情。

　　黄振哲重点描述了店长的一系列反应和表情，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确认了店长就是凶手。于是有些人心中十分好奇，这个店长到底是什么样子，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成了黄振哲口中的绝对凶手了。

　　而这件事情，范源也告诉给了乔衍。

　　“那就继续调查吧，我觉得他还是很值得怀疑的。”乔衍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好。”范源应了一声，“我们先调查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就直接把他找到局里面来彻底调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听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什么，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情。”乔衍很敷衍的说完，等到那边应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范源这边挂了电话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之前乔衍再怎么累，都会和他多说一些有关他所说的情况的事情的，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直接挂电话。范源有些疑惑的，向旁人问了一下情况，看他们知不知道乔衍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大家都表示不知道，可是没过一会，他们便听到了消息。

　　原来是学校那边出了事情，谢谢欣欣跳楼了。

　　她是从一栋4楼的教学楼上面跳下来的，因为有树的缓冲，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情况看起来还是十分严重，已经立马送到医院去治疗了。

　　自从乔衍和王怀鲁的照片出来了之后，谢谢欣欣就很少在学校里面露面，而这一次露面，就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吸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等到救护车来之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只要一旦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跳楼的。

　　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她是因为说谎暴露之后，无地自容跳楼的，但是更多的人却觉得，她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跳楼的。因为她明明就是一个受害者，却因为乔衍的那一张照片，就把他加害者的身份洗白了，所以她现在没有办法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了，因为大家都向着乔衍。

　　这第二种说法一开始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一传出来之后，很大一部分人都相信了这个说法，比相信第一种的人还要多。

　　她跳楼的时候，乔衍正在教室里面上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课还并没有结束，但是不得不被迫结束，所有人都冲了下去，去看谢谢欣欣的情况，他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他身在人群之中，非常显眼。

　　很多人在看谢谢欣欣之余，都在看他，而他也在环视周围的人。

　　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应该没有出问题，他应该没有像谢谢欣欣所说的那样对待她。所以谢谢欣欣跳楼的事情和他当然没有关系，于是他在看的是背后的黑手，想看看他有没有在现场。

　　虽然乔衍的眼神非常好，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他陷入了迷惑之中，他觉得每一个人都是非常普通的学生老师，可是又觉得每一个人，都是那个幕后的黑手。

　　这件事情发酵速度，比大家想象的都还要快，很快网络上都是谢谢欣欣跳楼的新闻，而跟在这个新闻后面的，就是乔衍的名字，哪怕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把谢谢欣欣跳楼的事情和乔衍联系到一起。

　　陆望月在密闭的环境里面工作，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下班了。

　　谢谢欣欣跳楼的这件事情，又是伊璋告诉她的。她听完之后愣了很久，仿佛身体里面突然生出了一块石头一样，很沉重很沉重，沉重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伊璋在一旁摇了摇头，这次他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和陆望月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乔衍的车就在那里，陆望月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她犹豫的时间不是在为别的，而是在犹豫要怎么面对他，他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而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上车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空间本就不大，此时显得更加的狭窄，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终乔衍什么都没有说，发动了车。

　　夏天还没有过去，温度还非常的高，再加上有可能过一会要下雨了，更是有些闷热，陆望月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她坐直身子，拉了拉后背有些湿的衣服，最终还是说道，“应该不会有人把你们联想到一起吧？”

　　乔衍轻笑一声，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已经有很多人把我们联想到一起了。”

　　陆望月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洗清和她的关系了吗？”

　　“谢谢欣欣可是跳楼了，不是干别的，而是跳楼了，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乔衍嘲讽的说道，“是我的话，可能也会那么想吧，甚至我现在站在我自己的立场，都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而我自己忘记了。”

　　“不可能，我相信你！”陆望月十分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是乔衍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她也还是会相信他的。

　　乔衍没有吭声，抿了抿嘴唇，看着前方的道路，神情凛冽。

　　“对了，我觉得伊璋有些奇怪。”陆望月十分冷静的说道，她都疑惑，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能冷静的思考，“你觉不觉得……如果说谢谢欣欣是被某一个人给操控了的话，那伊璋应该也是那个人操控对象的其中一个，因为只要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他就会一起和我说一些关于那边的话，他明明没有什么立场说这些事情的。”

　　乔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之前他一直怀疑伊璋有什么目的，因为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很喜欢陆望月，可是却做出一副很喜欢她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觉得是吗？”陆望月，看了他的反应后问道。

　　“很有可能。”乔衍点点头，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虽然凛冽，可是却没有目的性，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抓到了什么东西。

　　两人回到家之后，陆望月便把乔衍先推进了浴室，“你先洗澡吧，我给你做饭吃。”

　　一直以来，都是陆望月先去洗澡，而这段时间乔衍做饭去，可现在却反了过来。因为她看得出来，乔衍现在状态实在是不对，所以不想让他再操劳什么，他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陆望月还把门给关上了，但她离开之后，乔衍又把门打开了，他看着她有些沉重的背影进了厨房，他的心情也平静不下来。但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那他还是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好好泡澡休息一下好了。

　　陆望月做好了一顿简单的晚饭之后，乔衍还没有洗好，她去敲门，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她问了两声，可里面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试了一下，门没有锁，于是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乔衍泡在浴缸里面已经睡着了。

　　虽然他已经睡着了，可是眉头还是紧皱着，看得出来还在思考些什么一些复杂的问题。

　　陆望月十分的心疼，即使全身都用热水放松下来，人也睡着了，可他的内心看起来还并没有完全放下去，这个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

　　她蹲下去，以非常轻的力度拍了拍他的脸，想要把他唤醒，可是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又不忍心把他叫醒了。

　　就在陆望月思考要怎么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乔衍从浴缸里面搬到床上的时候，乔衍突然醒了过来，他看了陆望月一眼，接着又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他笑了一下，问道，“我现在还在洗澡，你突然跑进来干什么？”

　　陆望月本来因为担心而有些发白的脸，一下有些红了，她赶紧留下一句，“我饭已经做好了，你快出来吃！”便起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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