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绍这是自嘲的说法,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好得了一时好不了一世,而且那一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了。
可乔衍并没有因此而怜悯他或是怎样,毕竟他身上一点值得他怜悯的地方也没有。之前他还顾及他们曾经的友情,如今他看伊绍就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人一样。
“你既然知道,还何必问?”
伊绍冷笑,“你真是因为这个吗?乔衍,我真的太讨厌你了。”他语气里面满满都是失望。
“我也一样。”
乔衍的语气比伊绍的还要更加冷淡。
眼看谈话已经快要进行不下去了,伊绍突然又轻松地一笑,然后说,“哪天你给我做一顿正餐吃吧,就两个鸡蛋我吃了一点都不过瘾。”
“好啊,会有这么一天的。”乔衍心想的这一天,是在伊绍出狱的哪一天,可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嗯,好啊。”两人心照不宣,所想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但乔衍很快就破坏了这种“默契”,冷峻地问道,“所以,你在我家里到底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看你不在家,就来玩玩。其实之前我也来过好几次了,只是你都不知道而已。所以你不要这么生气好吗?就和以前一样当作不知道吧。”
乔衍快要被他给惹怒了,他如果不想让他知道,那他肯定能够做到,所以他这次打电话来,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他这件事,并且让他深刻的记住这件事,而他现在又说什么当做和以前一样不知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乔衍就偏偏不如他的意。他不想让他当作不知道,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就真当做他私自闯进家门来没什么。
陆望月不解地看着他,她听见电话那头的话都快要气死了,可没想到乔衍却这么冷静淡定,而且好像还很想笑的样子。
伊绍轻笑,语气很轻但是强调意味很重地问,“好……吗?”
“我们倒是不介意,就是怕你介意我们不招待你。”
“我明白你有这个心意就好了。”
“那就好,你好好玩吧,我们这里还有事情。”以好兄弟语气的说完,乔衍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乔衍想要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但陆望月把他拉住了,仍然是一脸的不解,“你就让他这么呆在我们家里?”
“他就是想要气我们,所以我们不能让他的目的得逞。”而乔衍这样,反而能把伊绍给气到。
“这样啊……”陆望月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他在家里不会干些奇怪的事情吗?万一给我们装了监控或者录音笔怎么办?”
“除了回去的时候检查一遍,也没别的办法了,小心就是,但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虽然乔衍现在已经觉得伊绍完全不能够相信,完全不值得他留念过去情谊,但他还是这么认为。
陆望月当然不这么认为,她能够想到的全都是极坏的可能,但她相信乔衍,只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对了,我刚才注意到一个细节,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陆望月说道。
“什么?”乔衍没当作一回事,他觉得自己该注意到的东西都注意到了。
“你说我们什么什么,他却只说了你。”
乔衍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感觉他没有把我看成和你是住在一起的人一样。”
乔衍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他的情绪也很微妙。他刚才还的确是没有注意到这回事,现在他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如此。这让他又怀疑伊绍曾经说过的话来。
“怎么了?”陆望月看乔衍的表情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连忙担忧地问道。
“没怎么。”乔衍也只是摇摇头回答。
这明显不是没怎么时候的反应,但陆望月没有再问下去。
上完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马康。
马康和他们说了具体的易昌得的情况,他作为一个老手,都很少遇见这种情况,更何况凶手他还认识,曾经关系还那么的好。
“之前我没见过易昌得,只看过照片,觉得挺漂亮一个女生,但是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真人是这个样子……”从尸体上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人长什么样子,甚至那都很难称得上是一个人。
支离破碎的感觉。
“你说……”马康看向乔衍,一脸愁容十分认真地问,“到底是为什么?你之前看出袁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
乔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复。他当然没有看出来,如果他能够如此有预见性,那很多灾难性的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了,只可惜,他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一个人到底如何,他内心深处到底住着怎么样的一个人,任谁也看不出来。
“唉。”没有得到回复的马康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上面会怎么样。”
陆望月一直在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他说了这话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是啊,不知道对于作为法医的袁苏犯下那么严重的案子的事情,会不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对了,说起来,这事还没有媒体知道吧。”陆望月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降低了音量,这事情如果让媒体知道了,那一定会闹得整个社会都沸沸扬扬的,热度一时半会绝对不会退散。
马康撇嘴,“应该吧,否则的话现在网上肯定就闹翻天了。”
乔衍也皱眉,他不知道按照伊绍的性子,会不会故意把这事情告诉给媒体,好让本就不平静的公安局更加不宁静。
-
晚上,陆望月接到了伊璋的电话。
易昌得死亡的事情已经通知给她的家人和朋友了,伊璋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了。
马康听说是他打来的,便让陆望月打开免提,他们一起听伊璋会说什么,于是陆望月照做了。在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毕竟伊璋是易昌得的好朋友,而且是他把人介绍给袁苏的,虽然这个结论不太正确,但他确实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好像是亲手把好朋友推入了地狱一般。
“还在工作吗?”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伊璋如此问道,声音里面满是疲倦,像是为了什么事情劳神费心了很久,终于稍稍放松了一点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陆望月回复道。虽然大家都盯着电话,可她总感觉自己也被注视着,所以说话有些不太自然,而且莫名还有些紧张了起来。
马康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稍稍没有那么紧张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他声音低沉,给人一种有点可怜的感觉。
“你说吧,我现在没什么事。”
“真的吗?你愿意听我说话吗?”
“嗯。”
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陆望月此刻的确是想要知道他会说什么。
尽管在他打来这个电话的时候陆望月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易昌得死亡的事情他肯定在事前就知道了。
她和乔衍都看得出来,伊璋对于易昌得的感情不一般,如果他是突然得知这个噩耗的,那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缓的过来,并且还给她打来电话。
他给她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你……知道今天的事情吧。”伊璋语气悲伤地说道。
大家都被他的语气给弄得心情很是伤感,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和易昌得是很好的朋友。朋友非正常死亡的去世,实在叫人难受,大家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都感同身受。
“嗯。”陆望月很想要认真地回复,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是最好的朋友……”伊璋说着,哽咽了,“好像把她杀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一样。”
“你……别这么想。”
陆望月一旦想到伊璋极其有可能事先就知道易昌得的死亡,就根本生不出安慰他的情绪来,所以她的安慰非常的生硬。
有人皱起了脸来,颇有几分不悦地看着陆望月。
陆望月平日里的反应就很平淡,很容易让人有一种没有融入到集体的感觉。
现在面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人,她的反应依旧如此平淡,这让原本就对她有不太好的感觉的人更加觉得她没有同理心了。
“我也知道,我也告诉自己不要这么想,可越是这么告诉自己,就越是一直去想。”伊璋十分苦恼地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哦……”陆望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人很想要安慰伊璋,可是也不太好开口。伊璋毕竟只是想单独和陆望月说话,如果他知道了电话这头有这么多人在听他诉苦,可能会更加感到不舒服的。
“你还有多久下班?我们见个面吧。”伊璋用一种让人很难拒绝的口吻说道,仿佛拒绝了他的话,那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恶人一般。
即使是陆望月也被他这个语气给打动了,但她当然没有立马就答应,甚至是很想要拒绝的。
可是让她没有办法拒绝的,是周围人的眼神。
她如果拒绝了电话那头,那头会有什么反应都不会传达到陆望月这里来。
可是周围这些人要是听到她说了一个“不”字,说不定会在她挂了电话之后直接指责她怎么是个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
一想到这里,陆望月就只好答应下来。
“那你大概还有多久?我现在出发可以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廖主任也到办公室里来,并且听着他们的电话了。
陆望月看见别人的眼神,看过去才知道,只见廖主任点了头,也是一脸同情的表情。
于是陆望月回到说,“好,你现在过来吧。”
电话终于挂断,陆望月内心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一想到接下来还要直接面对伊璋,胸口就又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
廖主任说,“你赶紧把你的工作收下尾吧,他来了之后就别让他再多等了。”说完,他便摇了摇头出了办公室。
剩下的人也都是唉声叹气的,倒不是因为陆望月头上剩下的工作要交给他们做了,仍旧是因为这个案子的事情。
虽然说今天还有两个案子,可别说今天了,就连这整整一年都没有哪个案子给他们的冲击有袁苏这个案子这么大。
今天他们忙起来的时候,还不太会想到这件事,但一旦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他们亲眼所看见的易昌得的画面,以及他们想象当中的画面,那简直比他们做过最可怕的噩梦都还要可怕。
陆望月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法医中心的大楼。
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她给在公安楼里的乔衍发了信息说了这件事。
乔衍立马就说,“你去吧,但是我会找人跟着你们,放心。”
他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伊璋肯定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陆望月听到他语气温柔的这么说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理解自己。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伊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同样都是一个字的回复,一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一个是内心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没必要说,只要一个字对方肯定就能够理解了。
这通电话的时间甚至都很短,但陆望月却觉得获得了极大的安慰和力量。
伊璋没有多久就到了,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在发青。
如果不是陆望月早就在内心下了一个结论,她是会被伊璋这个样子给唬到,觉得他真的受了很大的痛苦的。
“还好吗?”陆望月问道。
伊璋勉强地点了下头,“你饿了吗?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
他们一边往繁华的地方走,伊璋问道,“乔衍呢?他不跟着你一起?”
“我没有和他说。”陆望月撒了个谎,毕竟谁都知道,乔衍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跟着一起的,尤其是伊璋,他更清楚这事。
虽然不知道这谎话伊璋有没有真的相信,但总之他是露出了稍显放松的表情的。
他们走到了一家大排档的店里坐下了。
“在这样热闹点的店里比较好,没那么有心理压力,我现在没办法待在安静的环境下面。”伊璋这样说道。
陆望月其实能够理解这种心情,可是理解不了伊璋有这种心情。
点菜的时候陆望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她在思考等下要问他些什么问题。
“你怎么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伊璋关心地问道,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略带吊儿郎当的样子,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关心。
他的表现实在是完美,仿佛真的因为“朋友”的去世而改变了心境一般。
“有点太累了吧……”陆望月解释道,“而且,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伊璋拿着菜单的手像模像样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他说道,“也是,毕竟他和你们的关系也挺近的。”他说着,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没事,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伊璋大方道,点好了菜。
陆望月喝了一口水,然后试探性地说,“我不太会安慰人,所以也不知道要和你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你,要不然你和我说说……”她本来想说的是,让他告诉她一些有关于易昌得的事情,让他把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但是伊璋打断了她,“没关系,你不用说什么,就和平常一样就好了,我倒是希望你和以前对我的态度一样,这样我反而能够放松一点,我不想再去想这件事情了。”
如果说真的有人需要陆望月安慰的话,那她倒希望这人这样子告诉她,因为她的确是不会安慰人。
但是对象是伊璋的话,这个结果就不是陆望月想要看见的。
“是吗?这样子你就会感到好一点吗?”陆望月重复地确认了一遍。
伊璋缓缓地点了下头,表情让陆望月觉得还有点争取的余地。
“没关系,主要不在于我,而在于你,你要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却又考虑很多犹豫要不要说的,尽管和我说就是了。”陆望月说道,她还很好的注意了自己的语气,让自己不要过分夸张的温柔,这样显得有些太假了。
但她隐约有一种感觉,就是他们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在演戏,而且都知道对方也知道自己在演戏。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们谁也不愿意戳破,也不可能戳破。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伊璋淡淡地笑了笑,“没想到你在这种事情上,还挺善解人意的。”
陆望月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拿起杯子来又小小地喝了一口水。
在他们点的东西上来之前,他们谁也没有吭声。
直到店员把一盘烤串端上来,问他们要不要喝点酒的时候,他们才出了声。
“来一瓶吧。”伊璋说完,看向陆望月,“你要吗?”
陆望月点了下头,“我也要一瓶吧。”她觉得自己稍微喝一点酒可以让谈话进行得更加顺利,自己也不会那么有心理负担。只一瓶而已,凭她的酒量也不会醉。
“好。”伊璋又一次笑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吧。”
“之前也没有这个机会。”
“是吗?其实我记得我邀请过你的,还有其他大家一起聚餐喝一点这样,但是你没有来,应该是被乔衍给带回去了吧。”
陆望月做出没有印象的样子,其实她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乔衍带她走是一方面,她自己也不太喜欢和大家一起聚餐。
“其实她跟你挺像的。”伊璋突然说道,这猝不及防让还在思考上一件事情的陆望月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啤酒很快就来了,伊璋猛地喝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但是你们像的地方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她是因为害羞所以不想参加任何的集体活动,也不想认识新的朋友,而你似乎不是。”
“是吗……”陆望月淡淡地回应,也喝了一口酒,她不想喝得太急。
虽然她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知道喝一瓶啤酒是绝对不会醉的,可她面对的是伊璋,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是啊,你应该只是不想要和大家接触吧。我想问问,是因为什么呢,觉得和大家在一起玩不开心吗?”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陆望月一脸的为难。
“好吧,看样子你也是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的,那我问你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算了。”伊璋笑笑,“而且我觉得要是强迫你回答你心情会很不好的,今晚上心情不好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好了,还是不要多你一个了。”
陆望月之前都在尽量接他的话,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于是她只好转移话题,“她有和你说过什么关于袁苏的事情吗?她那么害羞,你却是她最好的朋友,那她肯定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你说吧。”
“嗯……只可惜,她和我说的全都是袁苏的好话,她说袁苏对她非常好,比任何人对她都要好,甚至比我都还要对她好。”伊璋看样子再次陷入了悲伤之中,“我自认为已经对她很好很好了,她却这么说,所以我对袁苏是很放心的。”
他们之前都称呼袁苏为袁哥,现在在自然而然之中,这个称呼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对了,她没有父母。”伊璋说道,表情更加沉痛,“她从小就没有爸妈,被奶奶一个人拉扯大的。奶奶是个钢琴老师,后来眼睛不好了,还是教人弹钢琴,后来耳朵不好了,就彻底不行了,没有谋生的手段了。那之后,就是她在养奶奶了。”
陆望月听了这个故事,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才好,她第一时间是怀疑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转瞬间她又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人了,听了别人这么悲惨的故事,竟然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怀疑真假。
她渐渐觉得,自己的世界是真的被伊璋以及某些其他人给打乱了。
而这一切,追到源头,似乎的确都是因为乔衍。
之前金凌潇和她说,乔衍不适合她,陆望月一直觉得这只是他不想让她好过随便扯出来的一句话,可现在她竟然有些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乔衍所过的人生,和她一直以来过的,和她一直以来想要过的人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小时候虽然经历过一些事情,比如被绑架,比如父母离婚,可是比起乔衍来,那简直就是平淡得如死水一般。
而她期待的,也是一辈子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因为乔衍出现的。
陆望月的内心很是复杂,但她并不后悔和乔衍在一起,因为她想象不出来他们如果不在一起,她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子,而她也并不想要体验。
陆望月看着伊璋,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伊璋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苦涩,“这些事情都不是她告诉我的,她是不会和人说这些事情的,这都是她奶奶说的。她奶奶虽然眼睛耳朵都不好了,但是头脑却非常清楚,她做过些什么事情,奶奶全都记得,并且很感激她。我想,被这样的人拉扯大的人,也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认识她这么多年来,我也的确从中感受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别人在讲故事,如果讲的是别人的故事,那么陆望月还真的会被这个故事所打动。
可不管是伊璋,还是易昌得,陆望月都始终持怀疑的态度。
但陆望月却举起了酒杯,和他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大致是安慰他的意思。
伊璋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她还给很多人很多地方捐过款,但我知道她的经济情况其实并不好,而且她还要给她奶奶钱。不过她奶奶用不了多少钱,还存了一部分,奶奶也还在帮助别的人。对于他们家的事情,我是真的觉得很感动,也很感激。一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人存在,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
“她和她奶奶的确都是很好的人,认识这样的人,心灵也会被净化的吧。”陆望月终于编出了一句话来,她尽量说得真诚,完成得也的确是不错,毕竟她听了他的话,的确是有一点感悟。
“没错。”伊璋又一次淡淡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性格不好?其实,在认识她之前,我性格还要更差一点,她已经改变了我很多了。”
陆望月相信这话是真的。
只是她也相信,伊璋最本质的东西,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的。
那也许是存在于基因里的东西,就像是他哥哥体内也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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