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小听完，忍不住笑了，她冲着乔衍抛了个媚眼，“听见没？她说我们很般配。”
“滚。”
“切，我还看不上你呢。”朱小小说完，无比嫌弃地对陆望月说，“你看见了吧？就这种人，被说般配我是一点都不高兴的！”
乔衍瞥两人一眼，“她喝多了而已。”
“我又没喝酒。”陆望月说完，喝了一口茶，“好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乔衍没办法把她说过的话当耳边风，接下来他一直没个好脸色，朱小小说一句他就讽刺一句。
朱小小像是被乔衍激发出了更深的潜能似的，嘴上也不饶人。
打断他们互相攻击的是乔衍的手机震动。
“你接吧。”朱小小大度地说，其实是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乔衍拿了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门刚一关上，朱小小就瞪大眼睛凑近了看陆望月，“你到底是不是吃醋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啊？莫名其妙的。”陆望月把她给推开。
“月月啊，我的好姐妹啊，我那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好姐妹啊。”朱小小声情并茂地道，“我百分之两百肯定，你喜欢乔衍。”
“并没有好吗？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当局者迷你知不知道？再说了你又没有谈过恋爱，当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她，但是我作为旁观者，看得真的是一清二楚，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朱小小兴奋地说着，有种不把这二人撮合到一起就不罢休的感觉。
陆望月咽了一口唾沫，说，“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这种人你看不上吗？我也不喜欢这种说话带刺的人啊。”
“他刺你了吗？刺你了吗？刚才你说我们般配之后，他生你气了都没刺你，反倒是一直在攻击我！”
陆望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你闭嘴吧。”
就在这时，乔衍也打开门进来了。
“在干什么呢？”乔衍问道。
陆望月放开朱小小，给了她一个“你再废话我就弄死你”的凶悍眼神。
虽然朱小小感觉有点怕怕，但是更加确认陆望月的心思了。如果不是被她说中了，陆望月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只会笑着白她一眼说她无聊。
乔衍坐下后说，“我表叔下课了，他妈妈让他来找我，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让他到这来顺便吃个饭。”
“不介意不介意。”朱小小立马答道，答完才疑惑，“表叔？下课？”
陆望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七点，也没有借口就这么离开。
“你呢？”乔衍看向陆望月。
“你付钱，你说了算。”
半小时后，乔衍的表叔路宇笑打开了包厢的门，他本来是面无表情，但看见陆望月和朱小小，脸立马就红了起来。
路宇笑留个平头，没表情的时候跟乔衍一样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可此时他脸红着，表情又显得很拘谨，看起来就很可爱了。
他挨着乔衍坐下，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两个人。
自来熟朱小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用的是一种很幼稚的语气。
乔衍轻轻敲了下桌子，“他十五岁，不是五岁。”
“十五岁怎么了，十五岁就是个小朋友啊。”朱小小哼了一声，又继续问了路宇笑那个问题。
路宇笑细声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朱小小，这是陆望月，以后就是你的……你的……什么来着？”朱小小一时间弄不清楚这个辈分。
陆望月拍了她的大腿一下，心想还好她脑子不够用，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表侄媳。”乔衍说道。
“对对对！”朱小小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却还是配合着乔衍，她为了陆望月的终生幸福，也是拼了。
路宇笑看向陆望月，懵住了。然后他拿出了手机，找到了乔衍妈妈的电话号码。
乔衍把手机拿了过来，冲着他扬起了一个笑。
路宇笑一个激灵，赶紧说，“我只是找错了，我是想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你这了。”
“不用，我已经告诉她了。”乔衍说着，把手机还给了他，又道，“你不是想做法医吗？这个姐姐就是当法医的。”
“法……？”路宇笑对上乔衍视线，然后看着陆望月道，“对啊，这位……姐姐？你是、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路宇笑平时清醒的头脑，此时混乱成一片。自从乔衍说了“表侄媳”三个字之后他就处于一个很懵的状态，再加上他根本没有想当法医，却被说成想当法医，就更加迷失了。
“A大。”
“我也是A大的哦，学中文的。”并没有人问朱小小，但她还是说了。
路宇笑“哦”了一声，他也不知道A大的法医专业怎么样，毕竟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只好采取问的方式，“那你觉得A大的法医专业怎么样呢？”
“还不错吧，但你应该能去更好的学校。”陆望月心想，毕竟他跟乔衍是亲戚，那成绩也肯定很好。
“多少分啊？”路宇笑问完，听了答案之后说，“哦，那我现在的分差不多。”
陆望月和朱小小都有些惊讶，因为她们都觉得路宇笑成绩肯定非常好，可没想到也就是一般的好。
路宇笑见两人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苦恼地看了乔衍一眼，“这分不算低吧？我上次是一百零几名，算不错了。只是他太好了，所以你们觉得我成绩很差而已。”
说的也是，这个高考分数放在一般人身上绝对不算低，但是如果是乔衍考了这个分，就有些让人意外了。而路宇笑并不是乔衍。
“他要是成绩好，就用不着别人帮他补习了。”乔衍说。
朱小小学生时代最讨厌的人就是对她的成绩指手画脚的亲戚，她也不是不想考好啊，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还要被人说这说那的。所以此时她跳出来帮路宇笑说话。“他成绩挺好的，怎么不好了，人都说了跟你不一样了！”
“随便吧。”乔衍懒得和她在这件事上争执。
朱小小觉得他的这个态度显然还是不打算放过路宇笑的，于是就又说了一句。
“他成绩如何，不关我事，我只是把奉命把马带到河边，喝不喝水是他自己的事。”乔衍淡淡地道。
陆望月默默吃着东西，认同地点了下头。
饭后，乔衍把她们送回到江尚小区，接着带着表叔回家了。
“你听明白乔衍的意思了吗？”朱小小在电梯里问陆望月。
“嗯？”
“把马带到河边。”
“就是引导啊，有什么不明白的？”
朱小小翻了个白眼，“你是真的迟钝啊，他不是在说路宇笑，是在说你。他暗示了你那么多，就是想让你主动喝水啊。”
陆望月沉默了一会后道：“我不渴。”
——
在人皮面具组织哪里找到的几具尸体的身份，终于全部得到了确认。
死者的家人们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领取尸体，尽管一再提醒尸体的模样会很可怕，可大部分的家人还是选择亲眼看一看他们。
看完之后，家人们的反应都让人心酸落泪。他们大多没有哭，至少没有嚎啕，他们更多的是愣，因为他们不敢相信那个躺在冰凉的铁板上，缺失了一些部分的“东西”，曾经那样生龙活虎地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过。
陆望月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看着这些人来来去去。当和他们不小心对上视线，她就会一脸抱歉地先和他们错开。
“唉，真可怜啊。”马康在她身边道，“如果我失踪的家人变成了这样，那我宁愿他永远不要被找到，至少这样我还有希望。”
“嗯。”陆望月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工作了。
陆望月小时候走丢过一次。妈妈带她出去玩，结果遇到一个老朋友，妈妈就很开心地和老朋友聊天，没有注意到陆望月被人抱走了。
当妈妈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陆望月已经和被那个干瘦的男人带到了一个房子里，那里还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小孩。
幸运的是，还不等陆望月被卖出去，警方就把这一伙人贩子给抓住了。
当时一个法医姐姐很温柔地给她做伤情鉴定，看了她因为挣扎留下的伤口，还告诉她今后要是再遇到这种坏人，不要白费力气挣扎，要将体力保留到关键时刻。
突如其来的意外，以及法医姐姐温柔的话语，让陆望月今后很少再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朱小小被抓走那是一次，还有一次是她爸妈离婚那次。
离婚的导火索就是陆望月的走失，爸爸一直责怪妈妈没有把她给看好，妈妈则反问那他为什么不陪她们母女一起出去玩。
因为陆望月想跟着妈妈，所以离婚后，她便跟着妈妈，偶尔也会去看看爸爸。虽然两人的感情疏离了，但是对女儿的爱还是没有变。
陆望月看着那些前来领尸体的人们，脑中便浮现出了父母的身影，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出事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还会有精力吵架，然后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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