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凝讷讷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齐越到底去了哪儿了,乖乖的低头坐在餐椅上吃着碗里的早餐。
没多久,就看到齐越穿着运动衫,手里拿着一块毛巾走了进来。
刘妈见齐越回来了,也喜笑颜开的说道:“少爷回来了,赶紧吃早餐吧。”
齐越淡淡的应了声,似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侧的裴亦凝,墨眸闪过一抹深意,随后坐在了裴亦凝的对面。
然而,他开始埋头用早餐的时候,视线便再也没看向裴亦凝了,视女人如空气。
裴亦凝和齐越面对面用餐,两个人在刘妈面前强装和睦,气氛有些尴尬。
裴亦凝面色很生硬,她捉摸不透齐越的心思,也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疏远,不敢说话,只能埋头,味同嚼蜡的吃着瓷碗里的桂圆莲子羹。
因为气氛尴尬,所以裴亦凝吃的很快,齐越也是亦然,两人用过饭后,齐越到一旁看书,裴亦凝去厨房洗了个手。
回来时看到,刘妈正在收拾餐桌,用抹布擦着桌面。
只不过刘妈手中的抹布怎么那么眼熟……就好像……
裴亦凝心中一凛,慌乱的走了过来,仔细一瞅刘妈手里的抹布,怎么那么面熟,这可不是宫明安给她送的礼服吗,现在已经被剪成一块块的,被刘妈当作抹布了!
“怎么回事……刘妈这个怎么做抹布了。”裴亦凝有些崩溃的道。
这礼服自己还打算还给宫明安的,竟然被当作抹布,面目全非了!
“今早上抹布不见了,正好在地上看到这些破布……于是拿来当抹布了。”刘妈面露难色道。
裴亦凝皱紧了秀眉,在心里算着礼服的价格,以及自己要赔给宫明安的钱,有些生无可恋。
齐越淡淡的扫了一眼此时一脸无奈的裴亦凝,轻启薄唇,冷冷开口道:“这么劣质的东西,做抹布都不够格,刘妈,清理掉。”
裴亦凝闻言气急了,即使他不说,她也肯定知道自己的礼服是被他故意弄成这样给刘妈当作抹布的!
只是,这人怎么这么幼稚!!这一点和过去的齐越倒是没什么差别。
“好的。”刘妈不敢忤逆齐越的意思,赶忙上前将一堆破布收拾一番,但还是不忘小声困惑的嘟囔,“瞧着材质还可以啊。”
裴亦凝几乎都要疯了,原本只需要干洗之后派人还给宫明安就可以了,现在还得赔钱,那样,又免不了与宫明安多周旋一番。
那么到时候肯定又会有一系列的恶性循环,齐越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真是倒了血霉了,齐越恨自己做别的男人的女伴就算了,干嘛和钱过不去啊!
裴亦凝面色难看的得厉害,齐越见此,则是得意的上扬唇角。
其他男人送的礼服,是绝对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待在齐家的。
刘妈将已经被剪成破布的礼服丢进垃圾桶,随后离开了客厅,准备将垃圾丢向门外的垃圾桶,然后,便按照往常一样的,出去买菜了。
偌大的客厅内,一下子,便只有齐越和裴亦凝两个人了。
裴亦凝看着此时一脸若无其事的齐越,终于忍不住发怒起来:“你在干什么!有必要这么幼稚吗!”
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前有愧于他,但不代表她会一忍再忍,她也是有脾气的。
齐越无动于衷,冷冽又带着讥讽的开口道:“裴亦凝,没想到昨天你居然穿那么廉价的礼服。”
裴亦凝更恼火了,宫明安也财大气粗,怎么可能给他但是也绝对不是廉价吧。
她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扬声道:“首先这礼服一点也不廉价,再者我还要还给人家的!不知道你在计较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作为齐夫人,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和其他男人随意的出现在宴会场合下,你把我置于何地。”齐越冷冷道。
她吐了口气,想到之前他身边携带的女伴,自己火气也上来了,没好气道:“你自己也带了别的女人做女伴啊,我也没有计较,而且谁说做女伴就是关系不清了,也可以是朋友,你没必要这么敏感!”
“而且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她未等齐越回话,又补充了一句。
齐越嗤笑一声,口吻冷漠道:“还说你和他没有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带别的女人做女伴而不叫你?”
“怎么了?”她一脸疑问,全然不知道原来齐越带别的女人做女伴,还是有别的原因?
那原因还和她有关系,她一时有些错愕,百思不得其解。
“口口声声说着……”齐越声音隐着愠怒,欲言又止,“还和其他男人去酒吧相会,并且是对你有意思的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亦凝一愣,惊讶的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去酒吧见宫明安,不过裴亦凝很惊讶为什么自己行踪突然被知道了。
说实话,裴亦凝很不是滋味,因为这是他不信任自己的表现,而且被人跟着掌控自己行踪的感觉,十分不好。
“怎么,你做贼心虚?”齐越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视线冷冷地低转过去。
裴亦凝站在原地,任他打量,压下心里的不快,她神色平静的道:“如果我跟踪你的行踪你也不会开心,而且我和他清清白白,没什么好心虚的。”
齐越紧盯着她,漆黑的眼眸带着寒意凛凛与难以掩饰的醋意,冷冷道:“清清白白,你们两会靠的那么近,又是帮你擦嘴角,又是贴身教你打台球。”
裴亦凝和齐越多待一秒,都觉得后背都是凉意,她无奈回道:“齐越我不知道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但是必须知道,我当时面对他那么做都抗拒的,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做,我就只当他是朋友,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马上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
“你还没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齐越一听此言,更加气了,质问的低沉男声突然变得有些异样。
连他都已经光明正大的带着戒指去上班了,这个女人,还遮遮掩掩,还是对着对自己有意思的男人?真的不是在留给他念想吗?
完了,现在是罪加一等了,她做了那么多就想为齐家做点事,容易吗,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她咬牙犹豫了半晌,还是细若蚊蚋的回道:“之前说过了,怕他知道了后,会迁怒于齐氏,非但我之前想和他谈的合作前功尽弃,还可能对齐氏造成利益创伤。”
“我齐氏害怕那点利益创伤吗?”齐越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
他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马上跟他说明总行了,以后和他保持距离,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裴亦凝走到齐越身前,握住他的双手,压低声音,努力平定自己的声音,恳切的道。
齐越抬起裴亦凝的下颚,冷冷地望入她的眼中,“看来你是觉得我心太软了,我说不会轻易原谅你就不会,不管是之前的事,还是现在,你要为你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他的态度坚决,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烦躁的不安,裴亦凝眼里暗了一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好在自己终于解释清楚了,他应该没有更多的误会了吧。
齐越沉默的按了按额角,看了一下手中的腕表,已经到上班时间了,便起了身,走之前不忘道了一句:“你不必做我司机了,去齐书娅手下做事吧。”
裴亦凝闻言,心里真是无语又无奈。
真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啊!得罪不起!惹不起!
裴亦凝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找宫明安,到头来可能一场空,还导致自己于齐越的关系恶化,真是倒霉透顶了。
可能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齐越说让自己转职,裴亦凝当然不得不从,总不可能天天待在齐家啃老吧。
她开车去公司的时候,车在半路抛锚了,这个地方是幽雅僻静的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肯定得等人来拖车,可是她现在在齐氏工作,可是还得遵守齐氏的规则,不能迟到。
便只好先将车子,搁这里又得转几趟公交车去公司了。
裴亦凝走到公交站等了半会儿车,车都不来,的士却又见不着几辆,她心急如焚,无奈的直跺脚,直到齐越的车子在自己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裴亦凝并未留意到,其实齐越一直开车缓慢跟在自己的身前。
熟悉的车子停下,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男人熟悉却又面无表情的俊颜。
齐越缓缓地摇下车窗,扫了一眼裴亦凝的此时的窘境,也大概知道了些什么,他言简意赅开口道:“上车吧。”
裴亦凝并未上前,而是愣在原地,忸忸怩怩的道:“对不起,我没想到车子突然抛锚了。”
“别罗嗦。”齐越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催促道。
“好。”听着男人冷冽的话,裴亦凝忙不迭的打开了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坐了上去。
裴亦凝坐在座位上,思绪不由回到过去,那个时候,自己还嚷嚷着,齐越开车的时候,只有自己可以坐在副驾驶职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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