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裴知雨只好放弃叫醒她,任由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宿,不用想,她也知道每天早上裴亦凝会何其的暴跳如雷,但她也没有办法,她是绝对不会容许裴亦凝没有洗漱,还沾染一身酒气就上床睡觉的。
一向睡相不好的裴亦凝,依然躺在沙发上安心的睡着,她好看的唇角上翘成月牙一样的弧度,就好像得了糖的孩子在偷笑那般。
次日,明媚的阳光照进客厅,裴亦凝揉着发疼的头坐起来,望向窗口格外灿烂的阳光微微皱起眉头。
她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毛毯,裴亦凝着实没想到一向对床要求极高的自己会在窄小的沙发上睡了整夜。
而此时此刻,自己还穿着昨天晚上参加宴会的晚礼服,并且一身酒气,裴亦凝猛地惊醒,有轻微洁癖的她赶紧冲进浴室洗澡。
洗了个畅快淋漓的热水澡后的裴亦凝嘟着嘴从浴室出来,正好撞见在煮早餐的裴知雨。
见状,裴亦凝的嘴嘟得更高了,抓了抓头发埋怨道:“姐,你怎么昨天都没管我,就让我这样睡了?”
搞得她现在腰酸背痛头痛欲裂的,压根就没有睡好,一会儿上班,肯定在齐越面前出洋相。
一向性格温和的裴知雨,现在有些不满起来,她将餐盘摆在桌上,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我倒是想管你啊,可是你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我有什么办法。”
听到此处,裴亦凝吃瘪,没了反驳的话语,因为她知道自己睡的很深,一般人叫不醒,更何况昨天还醉酒。
裴亦凝有些心虚的走到餐桌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姐,昨晚我给你添麻烦了。”
“倒是没给我添什么麻烦,可你给齐越就添了很多麻烦了。”裴知雨坐在她对面,无奈道。
裴亦凝对昨晚的事情没了任何印象,她压根也没注意到此处,一早醒来忙着洗澡去了。
裴亦凝闻言心一抖,忙紧张的问:“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昨晚和齐越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她吐了齐越一身,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酒后乱x啥的?!把齐越给扑倒了?对他上下其手。
裴亦凝越想面目越发狰狞。
“昨晚是齐越送你回来的,你真是各种给人添麻烦。”裴知雨盯着表情一脸纠结的家妹,恨铁不成钢的道。
“就送我回来,没怎么样吧?”
裴知雨说着,不由挖苦道:“没怎么样吧?你回来的时候跟死猪一样,能怎样?”
那就好那就好,裴亦凝长长松口气,也终于体会到了睡的和死猪一样的好处,除了麻烦齐越将她送回,没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就好。
见状,她又换上了睡衣爬床上睡回笼觉去了,昨天喝酒喝多了,现在头还不舒服呢。
而这裴亦凝一睡就睡熟了,还抱着抱枕和周公约会,很快就被赶回家的裴母从被窝里给揪了起来,然后按到梳妆台前,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
等裴亦凝清醒过来的时候,惊讶的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一脸懵逼。
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人换掉了,而且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容,可她不记得自己有做这些事情啊,立刻,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裴亦凝满脸黑线,不知道突然把她打扮一番的老妈安的什么心。
“妈,这怎么回事?”她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裴母满意地拍拍手:“我怀疑你的化妆技术有问题,因此,特意给你化妆,怎么样,技术不错吧?这次相亲你要好好的。”
裴母说完,裴亦凝有些崩溃。
“还相亲,上次相了那种玩意!都相出阴影来了。”最可怕的是还被齐越撞见了。
怪不得被他讨厌,自己有那么嫁不出去,在他眼里自己肯定很恨嫁,很饥渴,不然干啥二十二岁就相亲!
“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绝对是个好男人。”裴母拍着胸脯保证道。
闻言,裴亦凝翻了个大白眼。
相亲能有什么好男人,沦落到相亲的男人多半是别人挑剩下来不要的,裴亦凝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凭什么裴知雨比她大,都不要相亲,自己却要去?
不公平啊,不过想起裴知雨刚失恋,她也不敢把她的婚姻大事拿出来说,毕竟本来裴知雨是打算和那个前任奔着结婚去的,谁知道就这么散了。
裴亦凝是十分抗拒,裴母的威逼利诱之下,裴亦凝还是无可奈何之下答应了。
见状,裴母欢欢喜喜的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照顾裴父。
临走前,她声色俱厉的警告裴亦凝好好相亲不可敷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告诉你,你一会给我好好表现,对方可是最杰出的海归男,你好好把握,别给我应付了事,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恐吓完,裴母终于离开了。
裴亦凝无奈的点头如捣碎,随后想起自己还没洗漱,赶紧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一处西餐厅门前。
裴亦凝很是无语,凭什么她年纪轻轻就要频繁相亲,可是没办法,想起那凶神恶煞的家母,也只有认命地走进咖啡厅。
裴亦凝直接进了咖啡厅,四周望了一眼之后,突然想起她不知道那个相亲对象坐哪。
在她印象中的海归男,应该是属于穿西装,有气质,有钱又长得帅吧?如今这咖啡厅里,只有两个男的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裴亦凝清咳一声,然后拎着包走过去。
她在男人面前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口道:“喂,你是来相亲的那个人吗,明人不说暗话!我告诉你,我们俩没有可能的,我是绝对不接受相亲找到的男朋友的。”
男上手上的菜单遮去了半张脸,但也可以看得出他英俊不凡,可惜裴亦凝从来都不是个花痴。
可是当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对面的男人居然一动不动。
裴亦凝有些不耐烦,一手拍在桌子上,倾身上前:“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索性直接伸手去拉他手上的菜单,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来。
裴亦凝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怎么……是你?”
竟然是齐越!冤家路要不要这么窄!!!
不过她刚刚那一番话可不可以在齐越面前洗白一波,告诉他其实自己相亲不是本意,可是转念一想,齐越已经不喜欢她了……
裴知风收起菜单,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他坐在这里看菜单,结果她不由份地跑过来,说了一大堆话。
其实听声音他就听出来了,只不过她似乎搞错了对象。
并且,很快就知道她今天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相亲?
裴亦凝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会是他啊?就算裴母要给他相亲也绝对不可能找齐越啊,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当初裴母也不希望她和齐越在一起,因此两人分手了她开心的不行,所以现在才会一直给她相亲,想让她早点名花有主,那么她在给齐越做专车司机期间,就不可能与他旧情复燃了。
见此,裴亦凝心里难免有慌乱,而现在,瞥见他的气色好像有些不会,仿佛昨天也没睡好的样子,不会是被昨天醉酒的自己折腾的吧?
虽然之前被他伤过,但是该说得话还得说,否则会让他更加厌烦自己,烦自己不仅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还没有任何礼数。
裴亦凝鼓足了勇气,清了清嗓子,满怀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啊齐总,我找错人了,还有,昨晚真是对不起,我喝醉了,如果做错了什么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裴亦凝如此生分的称呼,和如此拘束的问答,以及一如既往与他保持的距离,齐越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她就是这样,即使失去了什么从来都不会争取,就任由他继续失去,从来不会想多做任何一点的努力,好像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丝毫不关心一样,没了就没了,四年之前就是如此,如今亦然。
裴亦凝的懦弱,她的固执,让齐越耿耿于怀。
此时他的唇边抿着凉薄的弧度,对她的道歉听若未闻,眸光投向窗外的景致,半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诮。
齐越的这副神态,让裴亦凝提心吊胆了起来。
顿了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冷淡的道:“这样的事还少吗?想不麻烦别人,就多管好自己,道歉没有丝毫的用处。”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同于这个季节的凉意。
裴亦凝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眸光皱缩了一下。
她心底一沉,暗叹自己还不如不说这些话,简直是自讨没趣,心里又发堵起来。
她强忍着令人难耐不适感,勉力的直起身子站起身来,声音带着几丝颤抖道:“我会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好用餐。”
说完,裴亦凝含着泪提起包离开了咖啡厅,那个相亲对象也压根没心情去见。
她现在心已经沉到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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