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整个温馨的卧室里,尽是浓情蜜意。
夜色逐渐降临,裴亦凝微弱的睁开水色涟漪的眼眸,之前的画面已经在脑海之中快速的闪过一遍了。
腰间是男人强有力的臂弯,自己以绝对被占有的姿势被男人扣在怀里。
裴亦凝依偎在齐越的怀里,安静的倾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肌肤泛着绯红,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齐越无比温柔的继续吻着裴亦凝发丝,再到脸颊,再到细嫩的耳垂,一如既往的亲昵温和。
裴亦凝缓缓的勾起唇角依靠在男人的怀里,哑声道:“我们,竟然在思想封建的齐家老宅白日宣银,作为齐家的子孙,你不感到愧疚吗?”
“很有罪恶感。”齐越抿嘴一笑,用温存的声音道。
裴亦凝俏皮的勾了勾唇角,道:“俗话说得好,啪后成圣人。”
齐越勾了勾唇角,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的小媳妇…………………………
***
次日,裴亦凝没想到还有重重关卡在后面等着她。
王嫂见裴亦凝起床,一脸严谨的朝她道:“拜神、祭祀、做糕点,这些都是齐家新媳妇的必修课,今天晚上,你要去祠堂为你重病的公公祈福,得守长明灯到天亮。”
说完,裴亦凝一脸惶恐,那黑漆漆阴森森的祠堂她一个人?还是可以叫上齐越呢?
王嫂没有停歇,继续道:“吃过早饭,等会我会教你做一些糕点,那些都是祭祀、拜神要用的,你可得用心学。”
裴亦凝咽了口口水,问出了心中憋了半会儿的疑问:“我一个人吗?”
王嫂点了点头,解释道:“天黑之前,你们小夫妻两一起到祠堂去祭拜。以第一晚齐越会跟你一块守夜,但是后面两晚就得你自己去了。”
裴亦凝人生观狠狠被刷新,她是活在二十一世纪吗?可要做这些冗杂的仪式就算了,可刚以为有齐越的陪伴大松了口气,现在竟然这么快就给了她重重一击。
一个人!要守两晚。
齐越此时并没在她身边,她无法向他投过去求救的眼神。
早饭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吃,裴亦凝就跟着王嫂学做糕点,都过了饭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了厨房满满当当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王嫂每样检查过,最后还是点点头。
裴亦凝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王嫂亲手示范过一次就不会再弄了,只是在一旁指点她,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但是很快,她又不忘补充道:“份量不够,准备好三天的,继续吧少夫人。”
裴亦凝刚准备歇气,又受到重创,肚子终于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王嫂,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王嫂,辛苦了,休息一下吧!”齐越总是神出鬼没的,先前自己忙的要死的时候人影见不着,现在竟然敢出来了。
这厮三两句话倒是让王嫂终于给她喘息的机会了。
大约在王嫂眼里齐越是个十分靠谱的人,于是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裴亦凝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有什么糕点就拿起来吃。
看得齐越满脸大写的嫌弃:“小心一点,没人和你抢?”
裴亦凝吃得太急,糕点有点堵住了,她拍着胸口。
裴亦凝一脸怨气的喊道:“还不是倒霉嫁到你齐家。”
每次一到自己要干活的时候,齐越就没影了,裴亦凝气的不行。
更何况昨天还被他折腾的全身酸痛,现在竟然还没恢复就要来做苦力,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然而裴亦凝语音刚落,齐越一瓶矿泉水刚要递到她面前,瞬间又收了回去。
他当下拧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口:“齐家的男人喝过的东西,你也要?”
“哼!你这个没良心的。”裴亦凝低低的骂道。
哪里还顾得上他喝过,裴亦凝一脸气恼的抢过水瓶,仰头咕噜几下大半瓶水就下去了。
她豪气的用手背一擦嘴角的水渍,吸吸鼻子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男人,就图……”
她坐在座椅上歇气,齐越闻言轻笑一声:“嗯?我图什么?”
他挤到了她身边坐下。
裴亦凝侧过脸,脸上有些愤然:“还能图什么?你就看你已经和我那样了,然而就认为我跑不了了吧,你看看,哪个女人愿意来受这份罪?我一双纤纤玉手,到这里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已经成了一双糙手!”
齐越哈哈直笑,打趣道:“那你图什么?”
“我图你的人行了吧?”裴亦凝闻言一愣,结巴了一下,说完便两颊微红。
齐越眼角犹带笑意,侧目看她,勾起嘴角微微的弧度:“我正好,也图你的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裴亦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这个家伙就会花言巧语没点实际动作,裴亦凝开始后悔,果然结了婚的男人就是变了,以前对她多好,现在!呵呵!
这时,门外传来齐老爷子的厉声斥责:“齐越,干什么呢,又往厨房跑,赶紧给我过来!”
齐越无奈的低声朝裴亦凝道,“想要让彻底爷爷接纳你,就得先辛苦你了,就坚持这几天,等回去我一定犒劳你。”
说完,他赶紧拍拍屁股走人了。
犒劳怎么犒劳?裴亦凝想不到任何犒劳的办法,资本家就是这么没人性……
王嫂在齐越走后没多久,又进了厨房,续续的说道:“少夫人您的糕点品相还是不太好,不过再挑剔也来不及了。都装到篮子里吧,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还有一件事?裴亦凝生无可恋,这是没完没了的节奏了吗。
她死也每每想到,这最后一件事,竟然是如此凶残的事——杀鸡!
凡是亲力亲为,才能显示对祈福祭祀的敬意。
王嫂说这话的时候,裴亦凝已经无言以对,神情恹恹了。
更让裴亦凝万万没有想到的事,鸡没杀成,她却把老宅弄得鸡飞狗跳,最后却给自己放了血。
齐越神色担忧的给她包扎了一下手指,无奈的道:“怎么回事,自己受伤了。”
裴亦凝面露难色,如临大敌的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因为让她惧怕不已的齐老爷子此刻面色阴沉,一向思想封建的他不由多想了。
他眉一横,看着头快要低到地板上的裴亦凝,有些恼火的斥责道:“杀只鸡都能把宅子弄的鸡飞狗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这这家会从此不得安宁啊!”
齐老太太见状,忙不迭给齐老爷子沏了一杯参茶,柔声劝说道:“老头子消消气,别跟小辈计较,毕竟亦凝这也是第一次,从没做过这事的怎么能做好呢,而且亦凝其他事都能做得很好,有差错也是人之常情。”
裴亦凝心里委屈得跟个什么似的,可偏偏还不能跟一个老人理论,万一刺激到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而齐越也在一旁打圆场:“爷爷,血压一高又该不舒服了。”
齐老爷子见这孙子也会体贴自己了,心里怒气消了一大半,而瞥见裴亦凝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她之前做的事情也算过得去,一想通了,面色就柔缓下来。
他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转身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齐越裴亦凝以及王嫂几个用人一行人提着祭品贡品,去了齐家祠堂。
祠堂离齐家老宅倒是不远,一间独立的小木房,红墙黑瓦,在阴雨飘摇之中,显得有些阴气重重的样子。
裴亦凝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守这里,心里就是无尽的忧伤。
朱漆的大门有些斑驳疮痍,但是丝毫不减其的神秘庄严,悬挂的牌匾隶书书写着三个字——齐家祠。
王嫂在一旁道:“据说,民国之前女人是没有资格进到祠堂里的。”
裴亦凝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赔笑,那她可真感谢赐予她进祠堂机会的人,感谢他八辈祖宗。
进了祠堂,一股子灰尘气味扑面而来,中央一排排黑色灵位,两侧有些阴暗,裴亦凝觉得有些瘆得慌。
王嫂一行人摆上祭品,点上长明灯,裴亦凝跟着他们走完所有流程。
最后,便留下她和齐越两人。
齐越跪得十分虔诚,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
过了很久,他站起身道:“腿麻了就起来走走,心诚则灵,祖宗神明也不会怪你的。”
裴亦凝坐到蒲团上揉揉腿,心里是五味杂陈。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怯怯的问道:“我真的要一个人守长明灯吗?”
“害怕吗?”齐越低低的声音带着玩味,清晰地传来。
“肯定啊,我一个人诶!!”裴亦凝态度坚决,倒是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弱势,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烦躁的不安。
为什么会有让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媳妇,独自一人守着偌大黑漆漆,阴森森祠堂的规定,裴亦凝叫苦不迭。
齐越定定的低头看了她几秒,宠溺的道:
“害怕的话,我会来找机会来陪你。”
然而齐越这番话,并没有让裴亦凝有一丝一毫的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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