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可能!”裴亦凝心一惊,一口否决道。
“我看他挺紧张你的,还以为他是呢。”老院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刘云云清了清嗓子,即使现在处于羸弱之中,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是不是齐越来了?”
她当然知道裴亦凝现在在给她的前任做专车司机,他俩是成天待在一起的,他出现,也是很容易猜出来的事情。
“嗯……”裴亦凝脸上有些不自在,讷讷点头。
“你们怎么样了?还没复合吗?”刘云云借机问。
“复合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裴亦凝心里一紧,忙不迭的摇头。
刘云云笑了笑,却是不信她的邪,道:“为什么说得这么确定,不怕打脸吗?”
“唉,别管我的事啦,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都这样了还管我。”裴亦凝打着马虎眼,连忙岔开话题。
裴亦凝现在实在是不想让一个伤病人士,在这种时候,还为她那没有未来的感情生活浪费心思。
等到裴亦凝把刘云云安顿,并且叮嘱她要好好养伤,从病房出来时,正好撞上齐越。
裴亦凝清澈的水眸,比平日更加清亮,只是有些红肿。
齐越的视线触及她还有些湿润的眼睛,不悦地皱眉道:“你又哭了?”
要不是哭了,她能把眼睛哭成这个样子?一到了没有自己的地方,她才敢哭出来吗?
裴亦凝眼神飘忽避开他锐利的眼神,不自在的辩驳:“没有,我就在病房里陪她说话。”
然而她的这番话语没有任何的说服性。
裴亦凝见他不语,话锋一转:“你为什么等我,等了这么久,很累了吧?”
齐越眸子微眯,凝着她那双有着几分期待的眸子,淡声道:“助理开车走了,你想让我坐那种不干不净的公交车出租车回去?”
也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坐公交车,又有严重洁癖的人怎么会坐谁都能上的出租车呢。
裴亦凝的心里隐藏了许久的疑惑在这一刻被解开。
回去的路上,齐越一路无话,裴亦凝心情低落,也不想说话,就一直沉默。
在医院折腾了几个小时,等送了齐越到齐家,再回到自家时,已近晚上九点。
而这个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忙碌了一天,驾车全神贯注了许久,现在已经是身心疲惫,她的肚子一直咕噜咕噜的,从上了电梯一直开始叫,叫到进了家门。
然而一打开门,裴亦凝发现家中不仅有家姐裴知雨的身影,还有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
两人站着,仿佛像对峙,男人身材颀长结实,背对着她,她看不到正脸,觉得熟悉,但却也一时半会没搞清对方是谁。
这么晚了,还有哪个男人会待在自己家,而且是和裴知雨待在一起。
她当即心里有些不安,想起刘云云的遭遇,发现和裴知雨很是相似,于是心提的更紧了。
难不成,她的前男友也上门找茬了。
“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裴亦凝当即扬声斥道,不顾自己都饿的快前胸贴后背,勉力挤出点气力起来。
被他叫住的男人应声转过身来,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道:“凝凝姐,是我。”
原来是齐怀扬!裴亦凝面上带有怒意的神色一僵。
不过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自己家里,还和裴知雨,孤男寡女两人相对呢?
裴亦凝眼里有着分明的惊诧,想起刚刚自己的语气不善,此刻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换了副脸色。
她讪笑着,满怀歉意的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怀扬啊,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裴亦凝说话间,瞥道一旁家姐,她温婉的脸上此刻有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裴亦凝不知她为何流露出这种表情,然而当齐怀扬回话之时,她算是彻底明了了。
“我在向知雨表白。”齐怀扬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连姐的称呼都不带了,摆明了是将裴知雨当女人看待。
裴亦凝闻言大惊失色!齐怀扬也喜欢裴知雨?她们裴家是这辈子都注定逃不过与齐家人的羁绊了吗。
未等裴亦凝发话,裴知雨抢先一步道:“怀扬,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你走吧。”
这么说着,裴知雨推搡着齐怀扬,开始赶人了。
“裴知雨,不管你怎么拒绝,我都不会放弃的。”齐怀扬被驱赶着,不忘一脸笃定的道着。
裴亦凝还在一旁目瞪口呆呢,齐怀扬很快就被决绝的裴知雨赶出去了,她不由对她深表同情。
说实在的,裴亦凝自己是不大希望裴知雨接受他的,因为她和齐越的关系本来就搞的很尴尬了,如果他俩在一起,岂不意味着家人之间要常常见面,而且,万一两人分手了,这两家的关系,怕是要被这群晚辈给毁了。
裴亦凝在心底常常吁了口气,觉得迟早得搞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去。
齐怀扬走后,裴亦凝不可避免的对上裴知雨的视线,她的目光里满是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
裴亦凝没有多说什么,并不多想管家姐的事情,毕竟自己的事情还一团糟呢,而且明天,还得参加一项资格证书的考试,哪有闲情管那么多。
她想起刘云云的遭遇,与自己的之前的猜测,只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你和齐怀扬的事情你肯定能好好解决啦,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得小心的你的负心汉前男友,刘云云最近因为复合被拒,竟然被他捅了!”
“还有这种事。”裴知雨愕然,惊讶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去。
“就是啊,今天把我吓得够呛,刚从医院回来。”裴亦凝抬抬下巴,吐了口气。
裴知雨听裴亦凝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后,因为被齐怀扬扰乱的心境,已经完全转移成了惶恐,惶恐自己那个渣前男友会报复自己。
而裴亦凝想起自己明天要考试,赶紧不和快速去浴室洗漱,并吹干了头发,回到自己的那半边书房,拉开椅子坐下。
她将自己带来的课本翻开,仔细研读,而裴知雨仿佛也有工作要忙,在电脑前啪哒啪哒的敲击着键盘。
裴亦凝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尽管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屋子里,却只听得见她翻动书页的声音和敲击键盘的声音,宁静而美好,仿佛远离了凡事的陈杂。
她看她的,尽管各做各的,却总觉得这样的陪伴可以彼此温暖,裴亦凝有时候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反正自己又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还有家人陪伴。
此时,也想通了,怪不得裴知雨不愿意接受齐怀扬。
他很优秀的一个男孩子,又是小鲜肉,谁不想要呢,可她偏偏不愿意接受,不仅是因为两人有年龄的差距,以及受过爱情的疼痛,有些怕了,大概更有单身时的清闲自在,让她更加向往。
裴亦凝书看着看着,小脑袋忍不住小鸡啄米。
最后,是裴知雨关掉了自己的电脑,也关掉了她的台灯。
翌日,裴亦凝在确保齐越不会需要外出时,悄悄去往考点,参加了某项翻译资格考试。
可能是之前倒霉惯了,否极泰来,裴亦凝今日发挥很好。
考成归来的她,有九成把握自己能再给自己添一个资格证,待到父亲康复复职,到时候她,自己的职业生涯的开始,也能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一切又如往常那般格式化的进行着,她等待着齐越的下班。
而这一次,齐越上车时,让她感到了一丝异样。
他这次并没有生分的坐上后座,而是副驾驶,脸色却一改往常的平静无波,成了此时的阴阴沉沉。
裴亦凝在心里暗想,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了他。
她开车时,忍不住的分心,有意无意的偷瞄他神色的转变。
齐越本就是洞察力高的男人,很快也发现了她的异样。
于是没有再欲言又止,而是开门见山道:“我爸病了。”
裴亦凝闻言登时心一跳,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看齐伯容光焕发的样子,会突然生病呢。
裴亦凝深吸了一口气,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抖声问道:“怎么会,是什么病?”
“肺癌中期。”齐越淡声回道,语气里有着异乎寻常的淡定。
听到“肺癌”两个字时,裴亦凝心猛地一沉。
众所周知,肺癌是很可怕的,是当今对人群健康和生命威胁最大的恶性肿瘤,在她看来没有之一,因为曾有一个远房亲戚,便是因为肺癌去世,发现到去世,不过九个月而已。
不过那个亲戚,是肺癌晚期,而齐伯幸运的是,只是中期,再加上他们家里有着雄厚的财力,要治疗痊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毕竟是一个可怕的疾病,在裴亦凝听来还是有些心悸。
“但是他不愿意接受治疗。”
随后,齐越冷冽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入的耳中,清晰无比。
被他的这般回答刺痛了神经,裴亦凝心里一惊,吓得狂咽了一口口水,她如坠云雾中,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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