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言的手颤了颤。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苏默言,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他们的关系是对等的,所以,他也希望在这一次,他不是拖累苏默言的人,而是他最佳拍档。
许久许久,苏默言讲手拿开,认真的看着严小米,突然他笑了笑:“好,我的小米长大了。”
苏默言眯着眼睛笑的开怀。
“许炎是宋程用来接近我的一颗棋子,也是你当时在医疗机构住院的主治医师。”
严小米皱眉想:“我记得凯文,可凯文和许炎没有一点相似。”
苏默言顿了一下,不太想往下说,可是看着严小米盯着他的目光,却还是开了口:“他整容了。”
严小米有点惊讶。他记得凯文长得并不难看,相反还挺好看的。
“你不觉得他和你长得很像吗?”
经苏默言这么一提醒,严小米才后知后觉的想,许炎确实和他很像,因为他见许炎的次数不多,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却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宋程让他整的?”
苏默言点头:“宋程以为找个赝品,就可以替代你,只可惜在宋程心中,不知道许炎是为了麻痹他自己还是为了麻痹我。”
严小米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恶心,那种感觉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当成哥哥对待的人,不仅三番两次伤害他,还对他抱着这种想法,甚至还给他找了个替身。
“那你这伤是因为许炎?”
“许炎告诉了我你的一些事情,我让郑意顺着往下查了一点,发现你曾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我便去了那家精神病院,结果没注意许炎也跟了过来,这才受了伤。”
严小米有点自责:“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苏默言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是记忆里的柔软触感,苏默言心里一动,忍不住又揉了一下。
“自责了吧,以后要不要对我更好一点。”
严小米连忙点头,已表忠诚。
郑意回来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副浓情蜜意,他摸了摸鼻子,用了三秒钟思考,自己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那他现在是关门进来,还是关门出去?
苏默言默默的看了一眼郑意,无奈的叹气,认识这么一个猪队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你要是没事干,就进来把门关好。”
郑意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把门关好,走到严小米旁边。
“小米啊,我是郑意,刚才介绍过了,是默言的挚友。”
“严小米,苏默言的......”想了半天严小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心想竟然郑意在苏默言受伤时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自然是已经知道,他和苏默言的关系,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在说一次了。
再说了,当着苏默言的面说这话,就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反正你都知道,我就不用继续介绍了。”
郑意没说话,反倒苏默言不乐意了,某人偷笑着非得要个回答,故意说:“郑意,你知道什么?”
郑意接收到讯息,立马决定帮兄弟一把。
“什么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严小米等了一眼苏默言,偏偏苏默言仗着自己身残,不要脸的追问:“你是我的什么啊?”
“是他男朋友!”
这几个字,严小米简直是从牙齿中挤出来的,郑意都能清晰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突然有点为苏默言担心。
这别待会病情加重啊。
“那什么,苏默言你还不躺好休息,想要伤口在裂开吗?”
郑意话音刚落,苏默言就哎呦一声:“我怎么觉得这伤口有点疼,是不是裂开了?”
严小米冷笑走过去,对着他伤口旁边使劲按了一下,苏默言疼的咬牙,偏偏还不敢表现出来,看他这表现,严小米不禁感慨:“你这还挺身残志坚的啊。就冲你这一点,也得给你发朵小红花啊,好一次鼓励你啊,你说对不对啊,苏默言同志。”
苏默言疼的腰都颤,听到严小米这话,只能乖乖仰起脸,笑着表示同意。
郑意在旁边观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用看,只觉得腰疼,那力度,要是他,这腰绝对就得废了。
当然,救人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只能看着苏默言默默的说兄弟挺住啊。
苏默言住院这几天,严小米一直陪在他身边,枪伤打进后腰,没有伤及要害,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每天病房里都上演着同样的一出,这要给外面的人看见,以为这病房里住了一个身患重病的病人,竟然连吃饭都得让人一直喂着。
严小米简直拿苏默言没办法,这一受伤,简直智商直接从快三十岁的人降到三岁儿童一样,整日缠着他,就差没挂在他身上了。
严小米拿着碗,一勺一勺喂他吃饭,越喂越想打人。
郑意站在门口,看着苏默言,也觉得有点想打人,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这要不是自己兄弟,估计自己早上手了。
“小米,你要想揍他,千万别忍着。”
他盯了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严小米思考了一下这句话,觉得郑意说的很在理啊,也认真思考起来,动手的合理性。
“怎么哪都有你?你没事总往我病房跑干什么?你自己没事干嘛?”
郑意差点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有没有这么过河拆桥的?利用完就扔?想当初正牌没来的时候,可是他一心一意的照料着,结果正牌来了,他就这么被抛弃了。
“小米,你要是想打他,千万别舍不得,你要是舍不得可以喊我,我帮你打。”
“宋程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自从严小米知道所有事情之后,苏默言也没有在瞒过他。每次都是当着严小米的面讨论。
“宋程最近因为宋氏的原因,在忙着洗白。”
苏默言轻笑:“现在才开始洗白,未免太迟了些吧。”
“宋程这人要不是和我们成了对手,或许还真能成为朋友,年纪轻轻,手段倒是老练。当初宋岳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几年被他洗白了不少。”
“只可惜,他这辈子只能是敌人。”
严小米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想起一件事。
记忆中,爸爸似乎跟他说过一句奇怪的话。那是爸爸打算把他和妈妈送走的那天晚上,他给了他一块玉,让他好好戴着,如果以后宋家威胁到他,就拿着这块玉去银行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既然提到了宋家,会不会是有关于宋岳当年那些事情的证据?
那块玉他本来放在家里,后来因为是父母的遗物就带到了京州,葬在坪明山的公墓里。大约没有人能想到,那个掌握了宋家秘密的东西竟然被他就那么随随便便放在公墓里。
当晚,他打了个电话给林凡,他准备去找宋程一趟,可在找宋程时势必会牵扯到以前的事情,按照宋程现在疯了一样洗白的做法,难保宋程会做出不利于他的事,他要在自己出事前将刚刚得知的秘密告诉林凡。
如果一旦他又任何不测,到时还有林凡。
他趁着苏默言不注意给林凡打了个电话。
“凡凡,我现在有件事要和你说,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严小米的语气很严肃,林凡也严肃的点头。
“你说。”
“我在坪明山的公墓里放了一块玉,如果我大后天晚上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去公墓里把这块玉取出来,交给严离枫,告诉他这是宋岳当年涉黑的左右证据,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林凡有点不安:“小米,你这是怎么了?”
严小米不想牵扯林凡,但玉佩的事情只能摆脱给林凡去取。
“凡凡,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问。你只要知道,如果我在规定的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将东西送给严离枫。”严小米低声问:“知道了吗?”
林凡从未见严小米这样慎重,连忙答应:“我知道了,你放心把。”
严小米松了一口气:“麻烦你了,凡凡。”
林凡还是觉得奇怪:“小米,我总觉得你这次去美国有点奇怪。”
“凡凡,我恢复记忆了,之前忘掉的所有的我全部记起来了。”包括小时候的记忆,他全部记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林凡吃惊,他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
“飞美国那天,我找了萧然。”
林凡半天说不出来话,许久才叹气:“我就知道。”
“有些事情太复杂了,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说,等我这边事情结束了,我回去就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小米,一定要注意安全。”
许久,严小米才道:“好。”
挂了电话,严小米看着窗外,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到底对不对,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他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希望在缠上苏默言和其他人。
严小米勾了勾唇,有些无可奈何,有些事情,从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一点他清楚的知道,所以才这般执拗。
他和苏默言错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他实在没有办法在接受任何意外,特别是苏默言这一次受伤,严小米就决定,不想再将苏默言扯入这件事里。
他是个男人,不需要总躲在别人的怀抱下。
顾凌潇是这样,苏默言也是,他都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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