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惊心动魄
“啪——”又是极响亮的一巴掌呼在顾留枫脸上。
唯西一脸苍白,泪流满面,“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找过你了吗?我要你负责了吗?你特么给我滚!”
“你才多大?!你有经济能力吗?你特么自己都靠着你爸妈养着的,你养得好他吗?”
“关你屁事!”
“你妈到时抱着孩子逼我跟你结婚就特么关老子事了!”
“你做梦!你给我滚!老娘嫁六十岁的老头,当二奶,孤老终生都特么不会嫁你!滚!”
“呵!我信你的邪!你特么给老子去医院!”
唯西扬起手又一巴掌准备打过去,顾留枫自己接住她的手,一把把她从床上扯下来。
我吓得不行,咬着呀挣扎站起来,“你别这样对她!会伤到胎儿的!”
“哼!那不正好,老子今天绝不会让你留下这个孽种!”说着,顾留枫更加蛮横地将她往门外扯去。
唯西猛地咬住他的手臂,“啊——你特么有病是不是!”从顾留枫嘶吼的声音里都知道她咬得多狠。
他一把推开了唯西,手臂上直接淌血下来。
然而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唯西几步跨过床,爬上窗台,推开窗户,一条腿跨坐在窗户上!
我靠!当初为什么不装防护栏啊!
“唯西,你快下来!”
“你特么给老子下来!”
唯西泪流满面地尖叫着,“都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来!”
“范唯西,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
“关你屁事!我告诉你顾留枫,你特么今天要敢伤害我孩子,就是一尸两命!”
“那你跳啊!我特么就不信你还真敢跳!”
听到这话,我一阵后怕,那时阎枢泽也是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想都没想,一拐杖直接抡在顾留枫身上,“你特么能不能闭嘴!是不是要她跳下去了你才知道害怕!”
唯西哑掉的声音里尽是死灰,“顾留枫,这辈子认识你,算我倒霉。”
我背脊骨一阵冒汗,“唯西唯西,你抓紧窗户,你看着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你要真的在我面前这么摔下去了,我一辈子都会阴影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唯西……”
“是他逼我的!汀汀,他要杀了我的孩子!这个疯子,要杀我的孩子,我怎么会爱上这种人啊……”
她坐在窗户上,嚎啕大哭得像个孩子,哭得人心揪着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鼻音浓浓,“唯西,唯西,你听我说,你是不是从来不敢问我这条腿为什么成这样了?”
“我现在告诉你,我那时就跟你现在这样,也是大概在这么高的地方,七楼,跳下去的,可惜没摔死,头骨碎裂做了开颅手术,肋骨断了三根,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才救回了这条命,可是左腿粉碎性骨折,再也好不了了,真的,多好的复健都没法儿让这条腿康复如初。”
“你想想看啊,你爸妈多无辜啊,到时看到你这样,他们要是扛不住怎么办啊?又或者你没我这么好运气,没救回来,你让他们怎么活啊?他们养大你,没有错啊不是吗?”
“汀汀,是他逼我的!”她一手扶着窗户,一手抹着眼泪,“你跟我爸妈解释,是他逼我的!”
“就算是他逼你的,那你爸妈也是无辜的,听话,西西下来好不好?”我尝试着朝她伸出手。
唯西剧烈摇起头来,眼泪花子四处飞溅,“我不下来,你叫他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他!”
顾留枫咬牙切齿,“你下来,我就走!”
“不!你给我滚!现在滚!立刻!”
我拽着顾留枫的衣服往外扯,“求求你走吧,她摔下去就真的没了。”
还好他也算配合,我将他从唯西房间里拽出来时,他满心不甘地跟着走了,我顺手也将唯西房间的门关了。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不动了。
“你走啊!”我又扯了一下他衣服,恨不得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出去。
他直接推开了我,抬脚又往里面走去。
我吓得魂不附体,生怕他又往唯西的房间跑去。然而他直直地往阳台走去。
阳台上那画板上架着的,还是唯西昨晚看的那幅素描,她笑着跟我说要拿去投稿的素描。
那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和魅惑人心的邪笑,跟现在的本尊对照起来,格外扎眼,也格外讽刺。
心里一阵酸意,我又扯上他衣服,“你看什么啊?跟你没关系了!走啊!”
他还是没动,我干脆扔了拐杖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扯出去,他还频频回头看着那幅画,恋恋不舍的样子。
“砰——”地一下,我毫不客气地把大门甩上。
呼——一大早地搞了这么一出惊心动魄的,我身心疲惫,也不想去上班了。
想再去看看唯西,然而关着房门,都能听到那丫头中气十足的嚎哭声。
算了算了,现在让她静静会比较好吧……
。
还好,那丫头很快调整好自己,下午从房间里出来跟没事儿一样了,只是眼睛有点肿。我心事重重,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于是我俩化悲愤为力量,出去胡吃海喝了一顿,算疗伤了。
回来的时候,那幅画还在阳台上摆着的。
我看着唯西眼睛里又开始氤氲着雾气,便开口道,“西西,你不是说要拿去参赛吗?咱们赶紧寄出去吧!”
赶紧寄出去,眼不见心为净!
她揩掉眼泪,苦笑了一声,哑着声音,“好。”
然后不用她动手,我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将画装裱起来。这些天看她做这些操作,我早看熟了。
弄完我就直奔楼下,直到把画儿往快递柜里一塞,我才长出一口气。
……
从那天后,我出门上班都小心翼翼的,开门前先在门洞里看看外面有没人在蹲守,然后再拉开门……
但顾留枫再也没出现过,我想问问阎枢泽,但阎枢泽也没出现过了。估计是那天晚上一句“小叔”把他给气到了。
我忙忙碌碌,也并不总想起他。
唯西产检我得陪着,我爸在监狱我得照应着,我妈现在在我小姨那儿,倒不怎么让我操心了,只是我小姨隔三差五地就来烦我,原因无非也就是那一个——Johnny。
一会儿说Johnny办了酒会,让我去做他的女伴。同样的错误我会犯第二次吗?当我傻子么?
一会儿又说Johnny先生买到了伦敦爱乐的音乐会门票,在波士顿交响音乐厅,还是贵宾席,让我跟他一块儿去美国。呵!我猜他应该是要滚回美国了。
一会儿又说Johnny先生要走了,让我去送送他。求求你快走吧。
然后我小姨也没动静了。
昨天也陪唯西去做了产检,跑得我是晕头转向,还好胎儿挺健康的,虽然唯西受苦了点。
上周末我炸了一大盆鸡翅送过去给我爸,我爸很高兴,气色看起来也不错,直夸我手艺好。
所谓酒足饭饱思淫-欲,现在日子平静了,我总不免手痒想摸钢琴。
尤其是上次因为我小姨酒会的事情我得以摸了一个星期的钢琴,虽然差点失身,但我怎么都忘掉那黑白键的触感。
不过老天垂怜,我居然找到一家琴行可以给人免费弹钢琴的!
虽然琴行拿出来让人免费弹的钢琴都不怎么好,琴键有点松,里面的击弦器敲出来的声音也不太准,但有得弹好过没得弹啊!
而我一直念念不忘地是那首“克罗地亚狂想曲”,那是我觉得最华丽而又最狂野的钢琴曲。
弹会不难,弹好难。要多练。
我刚热了热手,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扭头看去,偏见到了我最不想见的人。
Johnny一身骚紫色的衬衣和西裤靠在琴行的门口,那碧蓝的眼睛和鹰钩鼻格外出挑,依旧是毫不避讳眼里的炽热。
有没搞错?!
“我还以为你只适合弹BlueDanube这种温和的,没想到还能弹CroatianRhapsody这种狂野的,你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你不是去美国了吗?”
我都觉得我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嫌弃有点不礼貌,但不知道这货是从哪儿听出来的关心。
“你居然知道我回美国了?原来你真的这么关心我!”
这下我是更加不想掩饰我的不耐烦,“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我关心你?”
“你小姨说的!”
我真是……
“算了算了,你忙,我先告辞了。”
今天练琴的心情和计划是泡汤了,我拎起包准备离开,然而走到门口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
“宋小姐,前两次见面是我表现得不好,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好不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琴声……”
“你干什么?!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他赶紧松开我的手,两手举在头侧,“抱歉抱歉,我没有要冒犯的意思,但我真的是钢琴的狂热爱好者,对我来说,再没有一种乐器能比得上钢琴的多样、精确和完美……”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CroatianRhapsody,不如宋小姐也听我弹一下?”
说着,他坐到了我刚坐的位置,手放上琴键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确认我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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