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蛮横哥哥
“我不想当你蓝闺蜜。”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刚大了些。
“啊,咳……”
我这才回过神来,心里炸开了花: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是这么凝重严肃的表情?总觉得他有下文,不想当蓝闺蜜那想当什么啊?
他又道,“如果你非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能安心的话,那我当你哥哥吧。”
“哈?”这下不止心里炸了,连表情也炸了。
他抬手阖上我的下巴,嗓音依旧温柔而又一本正经,“蓝闺蜜太娘了,我当你哥哥吧,以后你有麻烦记得第一个找我商量,出了事我帮你兜着,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准备一份嫁妆,你嫁人了我就是你娘家的人,用这个身份照顾你,这样你能心安点吗?”
我一次次地想探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又一次次被他眼睛里的灼灼真诚给逼退回去。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声音,“为,为什么?”
“你就当是我愧疚吧,毕竟你是在我眼前跳下去的。”他眼底的忧伤如这夜色般渐浓,平静的嗓音里溢满了痛苦,“从那以后,除非吃安眠药,否则每晚都得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都是你血淋淋地从阳台上歪下去……我到底是遭报应了。”
“对,对不起……”眼泪源源不断地往外溢,我怎么都擦不净,来来回回地也只想到这一句话,“对不起……”
他摇摇头,大手压在我头顶,揉了揉,“算了,谁对不起谁,这帐哪能算得清?但你答应过我,会慢慢放下执念,好好过日子的,我可把这当成是你的承诺了,不准食言的,我会监督你,不信守承诺的话会有惩罚。”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他手心好烫,我头皮发麻,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他笑了笑,又揉了揉我的头顶,“哥哥都是这么横行霸道了,所以你乖点、听话点,不然以后有的是苦头吃,知道吗?”
我回答不上来,千头万绪堵在胸口,很难受,像一口淤血怎么都化不开。
之前因为不想对不起阿哲,我害怕他的好意,更害怕他有爱意,现在为了照顾我的敏感,他明确摘除了爱意,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好意,可是他又告诉我他每晚都在做噩梦,他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安稳入睡……
这感觉啊,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将身上最后一块土豆都拿出来烤了,捧上来递给你,热切的眼神逼得你不得不吃,可是那滚烫的土豆啊,从嘴唇都心口,烫得人泪流满面、浑身战栗、心都要化了。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对每个人都这么愧疚……
“回答我,知道了吗?”他重复地问,又揉了揉我的发心。
我倒抽着气,淌着满脸的泪,哽咽着,“知,知道了。”
他这才放下手掌,缓声道,“唯西还在里面等着呢,一会儿她看到你这泣不成声、哭红的眉眼,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等,等我,一下……”
我捂着脸,努力地调整呼吸,清冷的荷香浸入心脾,我慢慢稳定了些情绪……
好不容易止住了啜泣,我抬眼问他,“现在还看得出来吗?”
他弯下腰仔仔细细端详着我的脸,半晌才摇头轻笑,“黑眼圈浓得像熊猫,眼眶红得像兔子,没救了。”
“那怎么办嘛?”
“算了,”他直起身,“她本身情绪也不好,估计不怎么关注到你。都不知道你俩是为的啥,出来旅游还能玩得这么伤心欲绝的,真是活久见了。”
。
他说得没错,唯西确实沉浸在了自己无尽的痛苦中,没怎么关注到我。
这也是愁煞我了,从寺庙出来,烧了那么多香、拜了那么多佛,她心情没有半点好转,眉眼间的阴霾似乎更加浓重。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药店,她突然喊停,说想下去买一瓶蜂蜜。
阎枢泽停了车,看她进药店的背影,眉头狠皱了皱,突然对我道,“你今晚提高点警惕,可能会出事。”
我心底一沉,“哈?会出什么事?”
“她脸上的痛苦更像是不舍,或者说像是在强迫自己去斩断些什么,再加上她今天求佛近乎是一种非正常狂热的地步,不像许愿,倒更像是在忏悔,现在好端端地又找借口进药店买药,还不让我们知道……反正做好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时候,不要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问题。”
我震惊之余,又诧异他的观察力,他一路都是默默无闻的,万事不萦于心的样子,没想到观察这么仔细……
唯西回来了,手上果然拿着一瓶蜂蜜,面对我探究的目光,她莞尔一笑说,“最近肠胃不好,想泡点蜂蜜喝喝。”
我只能转过头了,从后视镜看刚好对上阎枢泽的目光,他冲我微微点点头,我心里便有了想法。
回酒店之后,唯西的脸更是惨白一片,我移开了目光,轻松地冲她道先去洗澡了,她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呡。
进了浴室,我把衣服毛巾丢在一边,打开淋浴后,扒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哗哗水声中竟听到了外面细微的锡箔纸丝丝作响的声音。虽然我希望是我的错觉,但阎枢泽提前给我打的那支预防针让我不敢装鸵鸟……
我嚯地一下拉开浴室门,唯西被我巨大的动静吓到了,侧头看我,手里还捏着两粒胶囊。我几步跨了过去,将她手里的两颗药夺了下来,再看那药盒,背脊骨发寒。
心里又气又痛,我不可置信地看她,“不,不会吧,这都快五个月了,你现在用药物落胎,你不要命了吗?”
她抖着嘴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为什么?当初是你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的,现在孩子都成型了,有心跳了,你又为什么这么残忍?”
她痛苦地摇着头,抽蓄着蹲下身去,“我,我就是这样出尔反尔、没有担当,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啊,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不想用孩子去捆住另一个人啊,好无耻、好难受啊……”
“为什么要这么悲观呢?也许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不可能的,他不会爱我的……我知道他有多痛恨我的占有欲,他哪里是那种能定下心来跟我结婚生子的人……他永远不可能爱我的……”
“你……”
我还想说什么,她蹲着的身体突然一歪,倒在地上了,脸上还是泪痕,嘴唇煞白。
“阎,阎枢泽,阎枢泽,救命啊……”
我刚拉开房门,他已经走了出来,俨然听到了动静。
临危不乱地背起唯西后,还吩咐我捎上那板药,直奔医院去……
这医院也是够折磨人,急诊护士说产科医生只有一个值班,然后还在手术台上,没空。又问我,她到底吃没吃这药,那药就拆了两粒,那两粒药还在酒店地板上躺着的,然后我说没吃。那护士又检查了下唯西的下-体,说没见红,没事,就把我们晾在一边了。
真是的,这人什么态度?没事,那人脸白得跟纸似的,还昏过去……
阎枢泽一把拽住我,“你别太激动了,术业有专攻,大夫说没事就是没事,你质疑个啥,人家还有更危急的命要救。”
他低沉的嗓音像定心丸,也亏得他今天观察细致,不然出大事了。
“好吧。”我摸着椅子坐了下来,又问,“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顾留枫?”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还是不了,留枫最近在拿一个很重要的风投,关键时期,既然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分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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