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咘、宫叔叔……”
彬彬忽然把头塞在章木木的怀里,皱着眉头,痛苦的念着两个人的名字。
章木木眉头紧皱,满脸困惑:“怎么了?彬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妈妈,我头疼,我们回家好吗?”
彬彬仍旧闭着眼睛小声的说着,他的手指紧紧扯着章木木的衣服,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衣服戳出一个洞来。
纪夜霖心疼的抱过彬彬,温柔的在他额头一吻:“儿子乖,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他抱着彬彬往汽车边走去,而章木木则紧随身后,只有朱宇在收拾残局,拿着椅子和食物,飞快的去跟纪夜霖汇合。
路上,彬彬趴在章木木的双腿之上,不停的皱着眉头,轻轻的晃着脑袋。
这幅景象,看的章木木心惊胆战的,而纪夜霖也有些慌了手脚。
“彬彬口中的咘咘和宫叔叔是谁?”
朱宇不明白,彬彬为什么一直小声的重复着两个人的名字。
而章木木也是不解,难道是彬彬想念咘咘了吗?
“我也不知道,彬彬为什么要喊咘咘和宫辉?夜霖,不然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章木木心里实在是难安,同时又特别的内疚、自责。
纪夜霖边开车,便安慰章木木:“老婆,我想彬彬是受惊了,我们先回家,让他睡一觉,说不定就没事了。”
“夜霖说得对,现在去医院,对彬彬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朱宇也跟着安慰:“木木,你别担心,想让彬彬睡一觉再说。”
章木木无奈的点头,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一路飞奔,纪夜霖很快便把车开到了门口,刚下车,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顺着哭声望去,一个家长正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那男子手拿拖鞋底,狠狠的打着那孩子的屁股。
而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闪躲。
章木木看的有些不忍,便想让朱宇过去劝说一下,不要打孩子。
可彬彬在听到那孩子的哭声之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散发着恐惧的光芒,眼神直直的看着那男子,手起手落间,那拖鞋底狠狠搭在那孩子身上的场景。
仿佛间,曾有一个男人,也是如此的责打自己。
他好像一直在后退,退到墙角,退到无路可退。
那坚硬的拖鞋底,不停的打在他的身上,他蜷缩着身子,用力的护着脑袋。
闪着光的泪水,忽然盈满了彬彬的眼眶,之后便夺眶而出。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如何跳车自救,想起来是宫辉救的他,也想起来是宫辉带他离开A市。
他想起来,他跟咘咘如何开心的玩了半年的时间,也想起来,他被宫辉送给了一个叫付刚的男人。
就是那个男人,表面看上去随和温柔,实际上是个酒徒、赌徒。
每每喝醉了酒,输了钱,就拿他老婆和彬彬出气。
章木木看着儿子默默流泪,伤心的蹲下身子,内疚的看着他。
“儿子,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
彬彬哭泣着,依偎在章木木的怀里,手轻轻的环着她的腰。
“妈妈,我都记起来了,我被绑架后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
章木木听彬彬哭泣着,讲述这一年多的不幸和痛苦,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导致她们母子分离一年,导致她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人,竟然是宫辉。
而他,还面不改色的以好友的身份,接近自己、安慰自己?
多么可笑,多么无耻!
想到彬彬被那付刚男人痛打的样子,想到彬彬寄人篱下受尽凌辱的场面,章木木心如刀割。
“宫辉!”
章木木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哽咽着。
她真是恨不得出现在宫辉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章木木忍无可忍,蹭的一下起身,便要去收拾行李。
“我要回A市,我要找宫辉算账,我要去给我儿子报仇!”
章木木的嗓子,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声音哽咽着额,呼吸都觉得那么困难。
纪夜霖的心里的怒火,不比章木木少几分。
“老婆,你放心,不管是谁伤害了彬彬,我都会加倍的让他还回来!”
纪夜霖紧紧的把彬彬揽在怀里,轻轻的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信誓旦旦的跟彬彬保证。
“儿子,你放心,欺负你的人,爸爸一个都不会放过!”
纪夜霖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愤怒的眼神仿佛要燃烧一切。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愤怒之中的时候,章木木忽然叫了一声,整个人扶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夜霖,我肚子好痛……”
纪夜霖闻言,脸色立刻吓得苍白,把彬彬交给朱宇,飞快的跑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纪夜霖扶着章木木,她却全身无力的将整个身体都靠在纪夜霖的怀里。
“我肚子痛,好痛……”
纪夜霖看着章木木疼的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丝的样子,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还是朱宇,帮着纪夜霖让他把章木木抱到床上躺下,然后立刻打电话,叫来县里最有名的医生。
医生来看了一眼,又做了几个检查,才确定章木木是因为情绪太多激动,而导致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
万幸的是,症状轻微,并无大碍,只要卧床休息一周便可。
纪夜霖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章木木挂着吊瓶昏昏睡去的样子,立刻拨通肖枫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当章木木睁开眼睛的时候,肖枫带着专家团队和各种器材,便出现在章木木的卧室里。
然后,又开始抽血化验、各种检查,一折腾便到了十一点多。
纪夜霖心疼的煲了鱼汤,一口口的喂她喝汤。
可章木木的心里,被满满的怒火填满,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纪夜霖心疼的把鱼汤放在床边,双手握着章木木冰冷的手,宠溺而怜惜的望着她。
“木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彬彬受的委屈和折磨,不仅你心疼,我也心疼。别人打了你,你当然应该还击,可是在你挥拳的时候,一定要充满力量,打在敌人的痛处才行!”
纪夜霖轻轻拿起章木木凉冰冰的小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木头,你看看你现在虚弱的样子,怎么跟敌人对阵?要是,你没报了仇,反而连累到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我们可不是得不偿失?”
“放心,一切有老公在,敌人老公替你圈养着,你现在现在需要养精蓄锐,等身体好了,老公看着你杀!”
章木木终于忍不住,伏在接了的肩头,大哭起来。
她心痛,她真的好心痛。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的儿子,一次次的经历这么多苦难!
为什么,受苦受罪的,永远是她的儿子。
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
纪夜霖明白她心里的痛苦,他默不作声,轻轻的拍打着章木木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章木木。
哭了一会儿,章木木的心里,好像舒服多了。
纪夜霖这才重新端起鱼汤,一勺一勺的亲自为章木木喝下。
专家说,建议章木木卧床休息一周,然后给她开了一些没有副作用的中药。
安奶奶担忧的不得了,主动要帮章木木熬药。
但纪夜霖谢绝了,他要亲自照顾章木木,亲自照顾她的衣食住行。
就等一周,等他们回到A市,他一定要亲自给彬彬报仇。
只是现在,没有什么,比章木木的身体,更加重要的了。
而现在的A市内,沐国勋知道纪夜霖跟章木木旅游去了,便在深夜,悄悄的去看望被自己赶出家门的沐珺瑶。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也是情急之下无可奈何的办法。
但是,他也在偷偷救济沐珺瑶,给她租了一个小公寓,让她暂时住着。
等沐氏集团跟世纪贸易的合同结束,他再找机会慢慢让沐珺瑶回来。
只不过,沐珺瑶对沐国勋把她赶出家门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对他爱答不理的。
沐国勋看着消瘦了许多的女儿,满脸无奈:“瑶瑶,爸爸把你赶出家门,也是权宜之计。这不,纪夜霖一不在A市,我就立刻来看你了。”
沐珺瑶手里拿着红酒杯,看也不看沐国勋独自喝着红酒。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什么权宜之计,说白了,就是为了钱,你可以随时出卖我这个女儿是吗?”
“什么是出卖?我这不是偷偷跟你钱了吗?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纪夜霖,我有什么办法?瑶瑶,听爸爸的话,你先出国避一避,爸爸什么都给你办好了。”
沐国勋苦口婆心的劝着:“瑶瑶,明天一早,你拿着护照去机场,先去科尔马避一避,等时间一长,纪夜霖淡却这件事情了,你再回来!”
咣当一声,沐珺瑶把红酒杯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愤怒的望着沐国勋。
“我为什么离开?事情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瑶瑶,你就不要去招惹纪夜霖了?算爸求你了好吗?”
沐珺瑶面带微笑的靠近沐国勋,愤怒的眼底深处,是捉摸不透的神秘光芒。
“爸,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去招惹纪夜霖。因为,我现在的目标是齐震天,纪夜霖的亲生父亲!”
沐珺瑶说着说着,愤怒的脸上,忽然露出奸诈阴险的的笑容。
那阴森笑容,不禁让人后背一凉,一股寒意幽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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