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纪夜霖心里虽有不满,眼眸间也浮起了一丝怒意,但他仍然抑制着自己,语气仍然温柔宠溺。
章木木知道,她的这个要求,的确有些过分。
毕竟,顾亚烯曾经是他的前夫,而且,曾经那么伤害过自己。
但是,她的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他。
章木木心里明白,这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因为林薇的离开,而让她珍惜的一种亲情。
林薇是她婆婆,更像是妈妈。
而林薇放心不下的,就是顾亚烯了。
章木木缓缓来到纪夜霖的身边,娇滴滴的坐在他的他的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眼神非常诚恳的望着他。
“夜霖,我明白你心里的担忧。我之所以去看他,是因为他毕竟在我父母离世的时候,给过我安慰和依靠。特别是我婆婆,是她每天陪着我,安慰我,我才能尽快的走出悲伤,为了她,我也必须去看看顾亚烯。”
看到章木木撒娇的模样,纪夜霖心中的火气,去了半分。
“我不是不让你去看顾亚烯,我只想跟你一起不可以吗?顾亚烯之前做过什么你忘记了吗?他现在又在悲伤里,情绪又不稳定,万一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怎么办?”
纪夜霖是真的担心章木木,毕竟顾亚烯曾经给章木木下过药,曾经想要杀了章木木。
所以,在顾亚烯现在这种情绪之下,他又怎么能够放心呢?
“夜霖,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不然,你每十分钟给我振铃一次,我如果挂断就代表我平安无事,如果我接通了,或者电话关机了,你就进来找我好吗?”
纪夜霖眼中在纠结着,他想要尊重章木木的意愿,却又实在担心她的安慰。
章木木见状,立刻为头微杵,嘴角轻轻撇着:“老公,求你了。你可以在别墅外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很快是多久?”
纪夜霖语气有点松动。
章木木欣喜,忐忑的看着他,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小时。”
“二十分钟。”
“四十分钟。”
“半个小时,不可以再多了,不然就我们一起进去。”
纪夜霖斩钉截铁,分毫不让。
章木木也见好就收,笑嘻嘻的应着:“好好好,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谢谢老公。”
章木木开心的爱纪夜霖的唇角印上一吻,纪夜霖的眼角,忽然荡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老婆,谢可不是这么谢的,人情债要肉|偿……”
纪夜霖笑着,将章木木打横抱起,往一边的沙发上走去……
纪夜霖最终还是开着车,将章木木送到了顾亚烯的别墅。
这里,曾经也是章木木的家。
看着章木木走进去,纪夜霖忽然有种将老婆送人的辛酸。
这一刻,纪夜霖的真的有些后悔了。
佣人打开房门,看到章木木眼里带着一丝欣喜和亲切
他们告诉章木木,自从林薇的后事办完之后,顾亚烯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那么干坐着。
章木木轻轻的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颓废的背影。
顾亚烯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眼睛呆滞的看着前方的高楼大厦,一动不动。
章木木缓缓靠近,慢慢的坐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眼前尽是数不尽的各种酒瓶。
男人啊,遇到问题,遇到难题,便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纪夜霖是,顾亚烯也是。
顾亚烯发现了章木木,但却又像没看到她一样冷静,只转了转眼珠,便又立刻盯着前方。
“你来了。”
冷淡、平静,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如同在街上遇到一个半熟的朋友一般。
章木木伸手,将他面前未饮尽的啤酒拿了过来:“我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看我现在如此颓废?如何自暴自弃?”
顾亚烯自嘲着,伸手去抢夺章木木手中的酒。
章木木伸手,用力的搭在顾亚烯的手背上。
“还喝!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要是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不会伤心吗?”
“她看不到了,她走了,永远的走了。”
顾亚烯自嘲的笑着,眼角却带着晶莹的泪光。
“你知道吗?现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妈走了,你走了,彬彬走了。就我一个人,行尸走肉的住在这里。”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别墅竟然如此之大。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没有一丝欢笑。有的,就是无边的孤寂和寒冷。”
顾亚烯嘴角微颤着,空洞的眼睛,落寞悲伤的看着四周。
“曾经的这个家,多么幸福啊!你跟妈仿佛有永远也聊不完的话,我每次回家,都会有盏夜灯为我亮着,厨房里永远都有为我留着的饭菜。彬彬总会围在我身边,让我陪他完给他买玩具。”
顾亚烯好像在回忆过去美好的画面,眼眶慢慢变红,泪水好像在眼眶里翻滚,他终于失声哽咽起来。
“可惜我没有珍惜,没有满足。留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伤了你的心,也伤了彬彬的心。”
顾亚烯痛哭流涕的说着,章木木伸手抽出几张面巾纸,温柔的递给他。
章木木知道,这个时候,或许让他哭出来,心里才会舒服。
她静静的看着顾亚烯的泪水,好像越擦越多,永远也擦不干净似的。
顾亚烯忽然转眸,红肿的眼睛,认真而严肃的看着自己。
“木木,其实妈生病以后,我在医院这些天,想了许多许多。我知道,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越错越深,越来越无法挽回。今天这局面,也是我罪有应得。”
“顾亚烯,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重要的是,活好今后的路。”
“过去了就过去了?”
顾亚烯自顾自的冷笑着:“是啊,人生没有卖后悔药的,也没有办法重新开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心被划伤终究会结成伤疤,回不到从前了。”
“虽然回不到过去,但你也可以重新开始啊?不要忘了,妈临死前的愿望,让你管理好顾盛公司,从偏执的复仇里走出来。”
“顾盛公司?”
顾亚烯极为陌生的喊着这个名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一边的茶几。
他拿起一份合同,又摇摇晃晃的回来。
顾亚烯将合同扔给章木木,然后又咣当一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这是我对你的补偿,也是跟纪夜霖道歉的赔礼。”
章木木只看到了合同表面的几个大字,顾盛公司股权转让书。
“你这是干什么?”
章木木看也没看,就将合同扔了过去。
“这是把顾盛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你或纪夜霖的股权转让书,字我已经签好了,只要你们签了,立刻就可以生效。”
顾亚烯又将合同扔了回来。
章木木结果合同,翻看了一下合同,做的很详细,而且顾亚烯也真的签好字了。
看来,顾亚烯早就已经想好,要把这个交给自己了。
因为,他料定自己会来,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好这个。
他应该也能想到,如果纪夜霖真的要对付他,那时候他失去的,可远不止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章木木嘴角一抹淡笑,将合同重新扔给顾亚烯。
“这个是我是不会要的,妈死的时候我答应过妈,不会为难你。”
“这个并不为难!更何况,我妈临死时说的话,多半带着强迫性,所以不算数的。”
“不管你说什么,既然我都答应了妈,那就不会要你的东西。”
“可这个东西,不光是给你的,而是赔偿给纪夜霖的。毕竟,我曾针对过世纪贸易。”
章木木当然知道,顾亚烯口中的针对是什么事情。
那次的服装质量不合格,甲醛超标的事情,可让世纪贸易差点名声不保,损失惨重。
章木木嘴角的淡笑,忽然变成幸福的微笑:“你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顾亚烯惊讶:“这可不是小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上亿的资产呢!你还是拿回去,让纪夜霖看看吧。”
“我知道,但是,别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整个顾盛公司,我都可以替他决定。”
章木木胸有成竹的说着,关于顾盛这点事,章木木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毕竟,之前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纪夜霖已经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一切按自己的意思来办。
或许,顾亚烯没有想到,堂堂的世纪贸易的总裁,竟然会如此宠爱章木木吧。
顾亚烯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一抹抹不禁的忧伤。
“纪夜霖,竟然这么宠着你?”
“当然,他不禁如此宠爱我,还如此宠爱我们的儿子。顾亚烯,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彬彬到现在为止,仍然不肯开口叫你爸爸吗?因为他的童年,你参与的太少,而他的记忆,只有你欺负我们母子的画面。”
章木木动情的说着,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她知道,她上来已经十分钟了。
看来,今天比她预想的,要早得多。
章木木忽然接通了电话,吓得车里的纪夜霖立刻绷紧了神经,一副随时冲进别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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