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何智成再次入院的详细细节程嘉豫并未多说,这个细节所牵扯的原由时翎虽然大致猜到了一些但却并不想知道得那么具体,所以她也并未多问,只是心里对程嘉豫这个骨科大夫的武力值又大大上涨了一个幅度。
何智成的这次病假并未在公司掀起什么大波浪,除了蒋慧茹特地跑过来跟时翎请假外,部门内部倒还算是一片祥和。
只是,时翎对于蒋慧茹特地一大早跑她办公室来请假的行为,颇为不解。要知道,今天可是何智成入院的第三天,前两天蒋大小姐可是并未把时翎这个还未下岗的部门经理放在眼里,别说假条或者让行政小敏给她带个话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连旷两天。
今天这是突然转了性了还是天降红雨了,时翎在蒋慧茹说清来由的时候侧头往窗户外面望了一眼,雪已经在昨天就停了,渐或会不分时段的漂点儿小雨,但都不是红色的。
“批不批的就一句话吧。”大概是见时翎半晌没吱声儿,蒋慧茹的手指不耐烦的在请假条上点了两下,指甲盖儿过长,敲击桌面儿的声音显得有些大。
时翎的视线下垂,在请假条上扫了一眼,“一个礼拜?”
蒋慧茹没答话,只冲那请假条偏了偏头,意思不言而喻。
“我要不批呢?”时翎把视线从请假条上移到了蒋慧茹脸上,“新的一年刚刚开始,离过年放假也只有一个月不到了,各部门都比较忙,这一请就是一个星期,着实太长了。”
蒋慧茹皱了皱眉,“你的意思就是不批喽?”
“倒也不是,何组长的病情应该还不至于严重到需要陪护吧?”时翎啧了啧笑道,“据我所知,蒋总的助理每日三餐都有给医院那边订营养餐,应该也不大需要蒋小姐亲自看护,这一个礼拜着实长了些,三天是我能批的最长的假了。”
蒋慧茹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咬牙切齿的道:“他需不需要陪护时经理难道还没有我清楚吗?”
“蒋小姐说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您是何组长的合法妻子,他受伤入院,我作为领导怎么可能比您还知道病情的轻重呢。”
“哼,”蒋慧茹冷哼一声,“别以为何智成咬牙不说,我就不知道是你在搞鬼了。”
“我?”时翎指了指自己鼻尖,脸上笑容倏的一收,面色冷然,“你是不是太高看何智成了点儿?我虽然不想跟他做朋友,但也不至于是死敌,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又是上下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如今又是蒋总的女婿,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你这不做得挺精明的吗,”蒋慧茹说,“你倒是挺有脸说自己跟他是上下级的关系,上下级的时候没少拿上级压他做些他不愿意做的事吧?朋友?你们那段男女朋友关系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蒋慧茹说着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瞪着时翎,“你刚也说了,他现在是我们蒋家的一员,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拿上级关系来威胁他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威胁?”时翎将她的长篇大论直接略过,抓到了重点,并且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他跟你说,我跟他的关系是我靠经理的职位威胁他得来的?”
“我之所以隐晦,是想着你好歹也是咱们公司这个部门的经理,职位说小也不小,说大呢又还够不怎么上,既然你自己这么不要脸的要抖出来,我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了,”蒋慧茹说,“碍于你是我的上上级,我就跟你礼貌一点儿。”
时翎愣了愣,倒是没想过蒋慧茹会对她有礼貌的时候,毕竟这女人从给自己寄请柬和照片的时候就已经很不礼貌了。
“不管你是性冷淡也好,还是性无能也罢,既然你俩在一块儿的时候用不着咱们智成的宝贝,那现在不在一块儿了,也别眼红别人用啊。”蒋慧茹面上很是不屑,语气里也带了些玩味儿,“之前智成大约是觉得在婚礼现场有些丢人,所以事发当时没有追究,后来医生说不过是小伤,事后也没追究,这次就不一样了.......”
时翎被她口中的‘宝贝’两个字给雷得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她抖了抖肩,快速打断蒋慧茹还未说完的话,“所以现在是已经彻底废了吗?”
“什么?”蒋慧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怎么?看我们智成好好的,就下起诅咒来了?”
“既然好好的,你来我这里吠什么?”时翎原本只是不批她的假,也想到她可能会有些怨言,没想到她扯出这么大一串与事实不符的东西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哪怕之前还想着这人虽然比自己低了两级,但好歹还姓蒋,总得留点儿面子,可这会儿,她是半分面子都不想留了。
“吠......?”
没等蒋慧茹反应过来,时翎又道,“何智成亲口跟你说的这伤跟我有关了?与何智上下级关系的前提,我是个女人,你觉得我有能耐把一个大男人折磨到住院?你是高看我时翎还是高看了女人的武力值?或者,太高看自己兑了水的智商了?”
“你!”蒋慧茹被最后那半句气得不行,指着时翎半天就只蹦出这么个字儿来。
“还有,我不是性冷淡也不是性无能,可能是你家何组长长得太令人恶心了,总是不来电我也没办法,”时翎道,“如果他因为这个觉得我伤了他男人的自闭,那我道歉,但如果你们两口子再继续造谣,我会以你们诽谤和侵害他人名誉起诉你们。”
蒋慧茹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锅底来形容了,原本她只是猜测这伤跟时翎有一定关系,借着自己老爸的头衔好好压一压这个女人,没想到反被她给将了一军,顿时气得不行,但时翎说的这些她还真没证据,如果何智成的空口白话也算证据的话。
她抓过桌上的请假条,长长的指甲将薄薄的纸面戳了个洞,手上一用劲干脆把请假条扯了个稀巴烂,推开椅子就往门外走。
“哦对了,”时翎在她快要跨出办公室前说道,“何智成受伤住院两回你污蔑我两回,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劝你也不要老在我面前来说。你一说我就难免会当真,一当真就忍不住想再次维护一下我那受损的名誉。”
“姓时的,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蒋慧茹拉门的动作顿了顿,扭过头瞪着时翎,“这次的事就算智成不再追究,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好好等着,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在蒋慧茹身后关上了,外间不少佯装认真工作的同事随着声音大胆的偏过头来,脸上的震惊丝毫没把那点儿八卦心态遮盖住。
时翎叹了口气,瞪着桌上被蒋慧茹撕成碎片的请假条摇了摇头,她这算是彻底把蒋慧茹给得罪了,按蒋志兴那么顾女儿的脾气,自己怕是真硬气不了几天了。
关于部门经理重新竞聘的事情在春节放假前就得落实,时翎扫了眼桌上的台历,距离放假差不多还有一个月,以蒋慧茹的脾气,她要是再次参与竞聘,肯定会遇到‘困难’。
哎,还是太冲动了,时翎想。
她将旧相的纸碎片拂到垃圾桶里,把行政助理小敏叫了进来。
“蒋慧茹的假我批了,一共七天,从今天开始算,”时翎边说边在一张空白的假条上签上名字,然后递给小敏,“你不是最喜欢乐于助人吗,你帮她把事由写上再签个名送到人事部去吧。”
“啊?”小敏愣了几秒然后颇有些为难的道,“时经理,您昨天开会才着重强调了不能代请,这......”
时翎冷哼一声,把假条扔到她面前,“你倒是学得挺快,拿我的话来反将我。不过......”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不咸不淡的道,“你也说了是着重强调,这规矩早在我从李经理手里接过部门的时候就下了,之前你也帮着不少人请过假吧?咱们部门的规章条例我相信你应该不会陌生,毕竟平时都是你在宣传,你去看看多次代人请假这条是怎么惩罚的?”
小敏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脸上便堆满了笑,忙抓过桌上的请假条,“我马上弄好送到人事部去。”
时翎撇了她一眼,拉开椅子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虽然把肚子里的气都撒了出来,但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她让小敏另开一个假条送去人事倒不是怕了蒋慧茹,只是人在某个时候,不得不像恶势力低头的一种违心做法。
蒋志兴是公司合伙人之一,这次部门经理的重新竞聘虽然层层考核有能者居之,但最后一关的面试上,蒋志兴作作为直属管辖他们这个业态的大领导,占比是很大的。时翎不想让自己在工作上有任何把柄落下,哪怕只是一个‘不尽人情’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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