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翎一时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幻视了,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这个人?
没等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自行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里,并向她摊开了手。
时翎本来就挺愣的,见他这样更觉得奇怪,这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平整。时翎盯着掌心看了好几秒,微蹙了蹙眉,“干嘛?”
“车钥匙。”程嘉豫就着摊开的手曲着指尖勾了勾。
“不是,”时翎这会儿算是完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又气恼又无奈,“你是不是跟踪我呀?”
“为了什么?”程嘉豫把手收回来撑在座椅靠背上,姿势慵懒闲散,脸上笑意嘲讽,“一顿饭吗?”
时翎这才想起中午的时候好像的确收到过这人的微信消息,让她请客吃饭来着。
“也不是不可能。”时翎撇撇嘴。
“那就当是的吧,”程嘉豫说,“不过这会儿我已经吃饱了,饭就改到下次吧,不急。”
时翎:“......”
“钥匙。”
时翎偏头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机,“程医生平时上班这么辛苦,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叫代驾就行了。”
“做我们这行的别说朝八晚六,朝八晚十都是常事儿,的确是辛苦,辛苦不说工资还少得可怜,有时候为人欠了自己一顿饭都不惜搞跟踪,代个驾又算什么,”程嘉豫皮笑肉不笑的叹气道,“就当是兼职了,时小姐反正是要叫人的,何不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呢,何况咱俩还认识,路上也不至于发生什么不必要的意外。”
时翎没想到这人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出什么招都能被见招拆招,但她一时又找不到语文来反驳他。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谭玲玲缩在后座一团,估计是曲着身子胃里不舒服,拧着眉撑着座椅慢慢滑到了地上,估计是因为神智不清往下滑的时候没注意,脑袋在前座椅上撞了一下,顿时哀嚎了一声。
前面正对峙着的两人因为这声哀嚎不得不扭过头来看,谭玲玲捂着额角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将视线从他俩脸上来回扫了两圈儿,不确定的问:“到家了吗?”
时翎叹了口气,将包里的钥匙拿出来递给程嘉豫,干脆拉开车门去了后座。
程嘉豫也没说什么,乐呵呵的接过钥匙发动了车子,还挺贴心的转头问已经失了大半神智的谭玲玲,“先去哪儿?”
谭玲玲张了张嘴,时翎在她出声前报地址,末了又补充道,“没有先后,我俩都到这里。”
程嘉豫怔了怔,“你不回家呀?”
“代驾还管客户回不回家吗?”时翎没好气的说。
“这不是为了客户的安全着想吗,”程嘉豫说,“何况咱俩这么熟了。”
时翎心说谁跟你熟了,碍于谭玲玲在一旁,把话给憋了回去,程嘉豫也没再跟她打嘴炮,调出车载导航定了位就将车子开上了主路。
他车开得稳,后面两个车窗都开着,时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谭玲玲的羽绒服上贴了贴。
程嘉豫扫了眼车内后视镜,将她这边的车窗摇了上来,又将谭玲玲那边的窗户关了一小半,时翎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倒是谭玲玲被老北风一吹神智清醒了不少,扭头冲时翎道了句谢。
时翎见她说话利索了,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表姐孩子什么情况啊,还没跟我说呢,一晚上光顾着喝酒了。”
“哎,那几个女人太能聊了,”谭玲玲拍了拍胸口,压制住不断上涌的不适感,“以前上学的时候各各穿得跟土包子似的,毕业后真是大变样啊。”
时翎一晚上没插上话,但也偶尔会听一耳朵,虽然她们聊的她基本没什么兴趣,不过正如谭玲玲所说,这些人的变化是真大,她也一样。
谭玲玲感叹完又一脸神秘的冲时翎说,“孙倩那鼻子动过刀,能看出来吗?”
时翎还真没注意这些,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谭玲玲啧了声,“跟去年变化太大了,我一眼就瞧出来了,肯定垫东西了,”说罢低头在包里一通翻,也不知道想翻什么,翻了两下又皱了皱眉,将窗户开到最大脸冲外吹了好几秒才转回来,“不行,难受。”
“你就别折腾了,要实在难受就别说话了,一会儿吐了。”时翎原本还想提她表姐那事儿,见她这样也不好再提了。
谭玲玲却从她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脸色不好的睨了她一眼,嗔道,“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车,真吐了洗洗就行了,多大事儿。”
时翎:“......”
她跟谭玲玲关系本来也就一般,只是在其他同学面前显得她俩走得较近罢了,这会儿对方又喝多了,时翎并不想跟她太过计较,只当自己没听见。
谭玲玲却不这么想,见她半天没出声又道,“这车你自己买的?”
“不是,”时翎犹豫了一下说,“去年生日我爸送的。”
“啧,真好,我就说嘛,你出来工作也没多久,就能自己买车了。”
对于谭玲玲酸不拉叽的话,时翎只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听罢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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