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女追男分两种。一种拿钱砸,一种拿颜砸,如果都没什么用的话,那就用缠的。
有人又问缠是怎么个缠法。
那人得意道,“这缠嘛又分两种,一般女追男的人群也分两种,一种是温婉型,每天对你嘘寒问暖甚至还给送买洗衣,就是用实际行动来打动你,让你时刻处于被动中,拒绝了又觉得对不起人家,不拒绝呢又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一般结果最后都是这么耗下去,时间长了男的一习惯了就成了。”
“那另一种呢?”有人急切的问。
“这另一种嘛,就是跟前一种恰好相反的。”那人说,“专门给你制造麻烦来吸引你的注意,让男的觉得这女的跟其他都不一样,虽然这种的作法相对来说冒险了些,但男的嘛,大多都有些冒险精神,又比较有征服欲,自然也会上钩。”
当时时翎听到这番理论的时候还颇为嗤之以鼻,如今听程嘉豫这前前后后的一说,便觉得好像挺在理的。
她对谭玲玲这人了解不算深,但也知道这人是个挑剔惯了的,当初肖阳在他们专业来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不管是学习方面还是长相方面,虽然够不上校草系草什么的,但在系里的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当初时翎在校唯一走得算近的人就是谭玲玲的,自然也知道一些她这人的择偶标准。
当初她也是心仪过肖阳一段时间的,后来还大胆表白过一次,结果肖阳以要出国深造为由给拒绝了,当然拒绝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谭玲玲也没有因爱生恨。这几年开始工作了,对于择偶方面,还是一眼看中脸的风格依然没变。
程嘉豫身高腿长的长得又帅,谭玲玲继承了父亲的衣钵,现在在一所小学里任教,跟程嘉豫医生的职业倒是挺相衬。何况两人一个嘴贱一个说话刻薄,倒是又相配了一分,所以时翎不得不怀疑,谭玲玲这举动,很有可能是对程嘉豫起了‘歹心’。
时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今她跟程嘉豫莫名其妙的成了朋友,而谭玲玲跟她的朋友关系也不过是对外的,两人心里都清楚,还达不到朋友的份儿。
如果这两人真好上了,她以后得怎么面对谭玲玲?把假友谊上升到真朋友?还是连着今天才上到朋友位分的程嘉豫一起隔绝到她自己的朋友圈外?
这一琢磨就有些复杂了,时翎干脆先不琢磨这些,直接跳回到程嘉豫提起这个话题的初衷,“她找你麻烦怎么变成我欠你人情了?”
程嘉豫无奈道,“那时候不是以为你俩是朋友吗,哪承想你这人朋友门槛还挺高,我这脸皮厚成这样也是刚刚才窜进你朋友圈里的。”
时翎觉得这人完全是歪理,“就算我跟她是朋友,这人情也不该我欠你吧?”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了?”程嘉豫更加无奈了,“当初把人扔大马路上这事儿虽然是我干的,也的确是不地道,但这事儿的起因不是因为时小姐你吗?我这也是替你出气才干出的这么没品的事来,不算你头上算谁头上啊?”
时翎被这一提醒才恍然道,“所以你说她找你麻烦不是因为看上你了,是为了报复你呀?”
程嘉豫:“......看上我了?”
时翎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一时嘴快把心里的分析给说了出来,不过见程嘉豫一脸惊讶的表情,估计自己刚刚那通分析多半都错了。
“我以为......”
“你以为谭玲玲是看上我的所以才找我麻烦?”程嘉豫梳理好时翎话里的意思,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
“嗯,”时翎点点头,“谭玲玲这人虽然蛮横任性了一些,说话也刻薄了一些,但也不是个会主动找人麻烦的,我便以为她是......对你一见钟脸了,所以才......”越说越觉得自己怕是喝了假酒,她怎么把那晚把人扔大马路上的事儿给忘了呢!
“一见钟脸......”程嘉豫直接跳开所有挑出了这段话里的重点,反复在舌尖咂摸了几个来回,而后咧嘴笑得眼睛都弯了,“你也觉得我长得好?”
时翎没想到这人抓重点的能力这么差,又想来这人是个理科生,虽然总结能力不错,但也是有短板的,比如抓重点老抓错这点,便抬头看了他脸一眼,点头道,“我虽然不关注这些,但审美方面还是差不了多远的。”
程嘉豫心情大好的笑了笑,时翎没心思听他笑,又问道,“她一个病人家属能怎么找你麻烦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程嘉豫这会儿心情好,自然也不打算追究了,原本找时翎吃饭倒是想以这个理由让人再多请一顿饭,后来听她说那谭玲玲跟她并不算多近的朋友,便也打消了念头。
时翎却不依不饶,程嘉豫说这么多,倒是有一句说得没错,谭玲玲之所以找他麻烦,归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程嘉豫干出那么没品的事,事出的因也是她,何况两人现在又是朋友了,朋友因为她被人找了麻烦,她自然能帮就得帮。
“要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不可能还专门算我头上了。”时翎说。
程嘉豫见她不好糊弄,略一犹豫只好道,“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就是.......她把我给投诉了。”说罢他见时翎脸色微变,又忙道,“你也知道,医院里收到投诉的事比比皆是,我就是想用这事儿多蹭你顿饭。”
程嘉豫说到最后似乎还觉得挺不好意思,时翎却直接贫屏蔽了他后面的一通解释,蹙眉问道,“她故意找茬儿投诉你?”
程嘉豫刚开始收到投诉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他从业时间虽然算不得长,但好歹也四五年了,在二医生的工作时间虽然只有一年半,但自认还是挺面面俱到的,又因为他平时待人接物都挺和善,就算有不周道的地方,病人或病人家属也不至于直接投诉。
所以,主任把他叫进办公室里被告诉自己被投诉的时候,真的是惊呆了。
“是不是搞错了?”程嘉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投诉的是我吗?”
主任刚开始接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懵,然后惋惜道,“我也不相信,所以替你确认了一遍,的确是你。”
程嘉豫:“......投诉我什么?”
他这两天一直在住院部,晚上也不是到点儿就离开,加班加点的最后还吃了个投诉,怎么想怎么想不通。
“收受贿赂。”主任严肃道,“这事儿还没有通报出来,我让那边先压着了,就是想先跟你确认一下,事实属不属实。”
程嘉豫很是无语,坦言道,“那肯定不属实啊。”
“你掏掏你的兜儿。”主任瞪着他道。
程嘉豫先是一愣,随后便觉出不妙来,犹豫着伸手往兜儿里摸了去,刚伸到一半,指尖便触到了方尖尖硬硬的东西。
主任见他脸色微变,神情更为严肃了,指着他的手道,“拿出来。”
“主任,我真不知道......”
主任压根儿不听他的解释,只指着他道,“你自己掏还是我来帮你掏?”
程嘉豫不得汉,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个红包,红包并不大,比人家结婚随份子的红包还小了一些,只是他衣兜比较深,又忙前忙后的做事,也没去在意兜里是不是多了东西,何况这红包......
“你!”主任原本还只是严肃脸,这会儿铁证如山了,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得亏我这么信任你,还跟那这打招呼说肯定是有误会,所以才自己先来问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可真够让人失望的。”
程嘉豫却并没有把主任的话听进去,指尖捏着薄得不像话的红包,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小程啊,你来咱们医院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平时表现都不错,当初收你进来那也是因为你之前的履历漂亮,”主任语重心长的道,“可你居然为了这么点儿蝇头小利,做出这等违背医.......”
“主任,”程嘉豫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训斥,将拆开的红包递到他面前,“里面没钱。”
“德的事.......啊?”主任自顾自说到一半,一听这话愣了愣,忙接过红包戳开看了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这到底是想干嘛?”主任瞪着空红包,“闹着玩儿吗?”
“也不是,”程嘉豫打开从红包里拿出来的小纸条,眉头微挑,然后不急不徐的念出四个字,“以牙还牙。”
时翎听完眉头一拧,“那小纸条是谭玲玲写的?”
“应该是,”程嘉豫道,“我早上去查房的时候那小孩儿说腿胀着疼,让我看看,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塞了装着红包的纸条,”程嘉豫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我病人不多,去过的病房也屈指可数,想来想去,也只有你那个同学跟我结过梁子了。”
虽然仅凭猜测,但从那字条上所想表达的意思来年,那人也只能非谭玲玲莫属了。
“没想到她会干出这样的事,”时翎的确有些生气了,虽然那天晚上她跟程嘉豫的做法的确不妥,但也是谭玲玲事先在语言上有所挑衅,不然程嘉豫也不可能替自己出口气而做那样有失风度的事,时翎越想越气,“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让她跟你们医院那边解释清楚。”
程嘉豫伸手在她手背上按了一下,笑道,“已经解决了,院方是打算按医闹处理的,我觉得事情太小,用不着,就算了,”程嘉豫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道,“反正最后我也没得到处罚,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吧。”
“可是......”时翎还是觉得欠了他人情。
“你要真觉得欠我人情了,”程嘉豫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般,指指搁在中控台上的纸袋笑道,“那就把这东西收下吧。”
时翎犹豫了几秒,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伸手把袋子拿到了手里,然后似觉还不够,又道,“那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算是表达下歉意。”
“就等你这句话了,”程嘉豫笑着熄了火,拉开车门下了车,隔着车窗冲时翎笑道,“除去今天晚上这顿,你可还是欠我十五顿呢,可别赖账哦。”
时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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