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可不是这么谈的!”沈忆楠手指握拳,在桌子上敲的“咚咚”响,手抖拍红了,也毫无察觉,她此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朝着敌人怒吼着,“你们这是违约!”
电话对面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让沈忆楠更加暴躁了,那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无处可宣泄的怒火,于是这怒火就只能在她的心里燎原,灼得厉害。
“你们真行!我们法庭上见吧!”沈忆楠咬牙切齿地说着,那语气锋利的像淬了毒的利箭,阴冷阴冷的,她愤怒地挂了电话,她高高地举起手机,那毫无理智的模样让人觉得那手机下一刻就会被人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没有,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柔软的床让手机弹跳了几下才归于平静,而后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她只能无能地在这里低声嘶吼发泄着,刚才愤愤果断的模样被人撕的粉碎,然后被碾压在地。
她知道她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如今这个情况她那里有那个精力、有那个钱财去和他们打官司。
“他妈的烦死啦!”她发出毫无用处的咒骂声,胳膊一扫桌面,桌上的玻璃杯就被人碰到了地上,碎了一地,水流了一滩。
她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来来回回好多次,长长的指甲都在人的手心留下了几个粉色的月牙,她烦躁地叹了口气,起身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又把水渍脱搞。
沈母显然也知道沈忆楠经济上囧状了,非要吵着要回家,后来和沈忆楠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沈忆楠松了口。
“在等几天,约了专家,过来瞅瞅了我们再回去,不然钱也白花了。”
专家如约而来了,沈忆楠借陶丹雪的钱也去了大半。
不过最后得出的结果让沈忆楠高兴的同时愤怒无比。
原来沈母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只要在家里好好吃药料理就可以,但是医院却把沈母和一个相同病历、却比沈母眼中许多的人的病历给弄混淆了。
“没事就好。”沈忆楠终究是松了一口气的,她看向沈母,表情柔和了人多,虽然钱财很重要,可与母亲比起来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妈,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好。”
为什么要说过几天呢?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不了了之,先不说沈母,白白砸进去多少钱,那个与沈母搞错信息的人病情因为信息的不准确,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导致病情加重了很多,刚得到消息,那人已经被送到重度治疗室了。
那家显然是个有钱有势的家庭,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医院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在两方互相纠缠的时候,沈忆楠跟着人狐假虎威,最后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
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沈母也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住了两三个月的医院了。
如今沈母无碍,沈忆楠也就很快要回去了,毕竟那么久没有来店,她可是一点收入也没有,而且因为这边事情的了结,她也能回去忙自己的事了,她可没忘了一直那些人是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的,说完解约之类的云云。
回去的第一件事,沈忆楠就把钱给还了,刚把钱发过去不久,她就接到了张玉玉的电话。
【喂,忆楠,阿姨那边好些了吗?】
感于人的关切,沈忆楠不由心头一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行,这钱我也不急,晚点还也没事。】
“恩,没事了,我妈那边挺好的了,我已经回郑州了,哪天有空了我们出来吃了饭?”沈忆楠刚想给自己倒一杯水,注意到杯子里的灰尘之后就放弃了,她把被子倒扣在桌子上,又巡查着冰箱,看着空荡荡地冰箱,无奈挠了挠头发,对着电话继续道∶“上次我听说张美带着那个谁,见家长了?”
【恩,这还张美好像来真的了。】
“她每次都挺真。”沈忆楠笑道∶“先不说,我把家里收拾一下。”
挂了电话,沈忆楠就面对着灰尘扑扑的室内,无奈之下只能挽起袖子来一个大扫除,看着很快变成黑色的毛巾,想着因为自己急匆匆离开而不曾料理的店内,那些花恐怕都已经烂到发霉了。
花的保质期没来就不长,一个月下来就算在冰箱里也没什么用,而且不知花朵,拿着土养的娇花恐怕也活不了几颗,虽然期间拜托了人去浇水之类的,可是不是专业人士,恐怕也没什么用。
到了花店的时候,刚打开门,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吓得她赶紧打开窗户通风,她看着架子上的植物,蝴蝶兰死的一颗也不剩,那花都枯在土里了,唯有一个黄秃秃的杆子遗世独立;还有不少文客松和小柏树由于没有阳光和水,下面的叶子都有些发黄了,更有的下半边直接秃了个干净……白白浪费了许多钱财,让沈忆楠不由有些心疼,唯一欣慰一点就是多肉还顽强的活着。
而冰柜里的情况也沈忆楠想象的都严重,的刚打开柜门的时候,那味道闷地简直让人窒息,更不用提期间伴随着的恶心的味道了,而且鲜花烂了发霉不说,就连放花的水桶都长了一层毛。
于是连续几天,沈忆楠都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度过,不过随着新鲜植物的回来,店里的气氛再次好了起来,闻着那些淡香的味道,沈忆楠才觉得也没有白白浪费之前喷的香水。
花店不大,所以收拾赶紧之后,再换上新的植株,小店就可以再次运营起来了,不过沈忆楠的心思却不在这个小店上,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之前要辉月的那群家伙上。
沈母的身体无碍,沈忆楠便也不用再多费心力,能完完全全把心思挪到自己的事业上来,没了之前的种种约束,那么沈忆楠之前放地狠话自然也不是白白放的。
商场如战场,那些商人也不想是医院那么怕舆论,怕被黑,而且那做派到像是混混一般的存在,沈忆楠看着眼前这个情况,觉得之前自己是怎么瞎的,竟然会相信这样一群人人?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好的结果,也不是什么正义终将会胜利。
沈忆楠拿着连本都没回来的钱,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正义不仅迟到了,它还缺席了。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
沈忆楠扪心自问。没有。
她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很多时候可以说是毫无主见又鲁莽用事的人了,而且她在这里可以说是毫无依仗,没钱没势的,只能由着那些“有本事的”人压在头上打。
都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沈忆楠觉得这不是她的“春”,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寒冷刺骨呢?
她冷得蜷缩在了一起,缩在床中央的模样像是一个糯米团子,软软的,好像谁都能去戳一戳。
“呜——”
她抱着自己,头发散乱着遮住了人的脸颊,只能听到那小声的抽涕声。
于是她把自己蜷地更小了,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骨子硬梆梆的人是怎么把自己蜷成这个弧度的。
可怜的小小一只。
最近的事情对她来说的确是很大的磨难了,消失母亲生病,谁知道最后竟然虚惊一场,又和医院周旋了很久;而本来一比不小的生意,却被人中途毁约,白白赔了很多,还不能得到自己应有的正义……无论是哪一个,有些一个女人在孤立无助的情况下在外面独自解决处理着,都会是异常劳其心力的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沈忆楠沉着脑袋起不来了,她觉得眼睛有些疼,便伸手去揉,这一揉让人直接彪出来了眼泪,她拿过镜子一瞧,两个眼睛红通通地肿了起来。
“啊好……”
“好烦”两个字说出来一半,沈忆楠就自己闭上了嘴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被磨砂刮过一样,听起来都是刺激耳朵。
像是破掉的唐老鸭牌收音机。沈忆楠心中默默吐槽着。
她翻了一个身,想要思考一些什么,可昏沉沉的脑子一点都不听使唤,完全是一坨浆糊。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感受着自己火烧一样的坐热的呼吸,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床上了,她认命地用脚把晚上被自己提到床脚的男神抱枕给夹了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试图得到一些精神力量。
半个小时之后,沈忆楠起身给自己的小伙伴打了一个电话。
“岚岚——”
【你谁啊?忆楠?你嗓子怎么了?】那边最开始好像还有点不确定的样子。
“哑了。”
【你怎么回事啊?现在在家吗?】
“恩,我好像发烧了,你过来捞我一把。”
“行行行,你在家里等着。”
挂了电话,沈忆楠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刚才说几句都觉得自己嗓子要废掉,不过她觉得她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如果宋岚来的及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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