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沉默了会,试探的问,“唐若,那晚我喝多了,之后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那晚庆功宴后你不是直接回家了吗?”
林铮轻笑,“哈对,我喝太多有些记不清了,那晚傅董跟你在一起吗?他那边最近没什么事吧?”
看来林铮怀疑那晚打他的是傅杨的人?他在我探口风呢,我没正面回答,说道,“放心傅董那边没事,他体恤下属,知道你车祸受伤他会给你长假的。”
我们各自装着傻,却说着明白话。
见林铮安心了,我才说,“我看你明天也出不了院,项目那边又等不了,那项目我就先做了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么多监理跟着呢,有事随时打电话给你,怎么样?”
“嗯,你不用多心,我现在对你是信任的,放手去做吧,相信你能做好。”
我挑了挑眉,林铮现在变得这么随和了吗?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林铮,这一步是你逼我的,别怪我狠心了,我说过,欠我的你早晚要还回来。
接着我又打了几通电话,将事情安排下,然后心情美美的开起了车。
晚上回到家我洗过澡就抱着手机一边看小说一边与许沫发微信,正聊着突然收到了一个邮件,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猛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邮件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讲诉了孕妇流产的整个过程。
看着婴儿被分离出母体的血腥图片,和那详细又带着痛意的文字,我感同身受的抱住双膝,眼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曾经我听医生说,孩子被引出时还有活着的迹象……
当初听到这句话时我简直快崩溃了,为了保住我,孩子竟是活生生的被脱出母体而死,这也是我为什么总是放不下那孩子的原因。
我害怕的缩在被子里,下意识的将项奕辰的电话拨通。
“喂。”
浓而醇厚的声音淡淡响起,让人听了无比踏实,我无助的哭泣着,“项,项奕辰,我怕。”
电话里的声音先是短暂的停顿几秒,随后声音严肃起来,“你在哪?”
“我在家。”
“……”
初秋的夜晚带着袭人的寒意,我漫无目的的在孤独的城市里徘徊,惨白的月光将我的身影拉长……
我害怕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只能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直到项奕辰的车停在我面前。
他关上车门向我走来,高大的身躯遮挡了身后的光,深刻的脸庞隐于暗中,我快速跑了过去,扑入他怀中,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没有说话,只缩在他怀里不断摇头。
他不再多问,将西装脱下来搭到我的肩上,声音很温柔,“好了,外面冷,先回家。”
他将我带回家,到家后我拖了鞋往屋里走,见我光着脚,他嘴角下沉拧起眉头,“地上凉,穿上鞋。”
“哦……”我愣了楞,低头去找拖鞋时身体就被腾空抱了起来,项奕辰坐在床边抱着我,修长的手指捏着拖鞋帮我穿上。
我急忙伸手去接,“我,我自己来。”
“别动。”他轻轻的打开我的手,帮我穿好。
穿好拖鞋我想要起来,他却扣住我的后脑,让我的侧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大手一下一下的顺着我的长发,声音温柔带着男人磁性的蛊惑,“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其他的事别想。”
他的唇靠在我的眉尾处,双臂有力的抱着我,给了我无比的温暖。
这种温暖让我想哭……
我埋头在他胸口,无声的哭泣着,许久才闷声问,“项奕辰,你喜欢我吗?”
他毫不迟疑的回道,“嗯,喜欢。”
“但不爱对吗?”
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坦白的“嗯”了一声。
他的答案在我意料之中,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喃喃道,“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
他手上有频率的拍着我的背,一字一句的说,“夫妻关系。”
“可那是假的。”
我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只有我才能听到,他拍着我的动作一顿,缓缓叹出一口长气没在说话。
后来,我们进入了同一被子里,他紧紧的抱着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将我冰凉的双脚夹在他腿间取暖,时不时的还会在我额间落下温柔的吻。
我们的衣料很薄,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他亦有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这一晚,我们亲吻过多次,却也止于亲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睡的很踏实,没有再做梦,周身都是暖暖的……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空了,可温度还在,厨房里传来一阵滋滋的炒菜声,我穿上拖鞋去了厨房,竟看到项奕辰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正认真的做着菜。
这一幕简直是把我惊呆了。
我倚着墙边,看着认真做饭的他……很迷人。
他擦觉到了我,笑着说,“早上有豆浆和粥,想要哪种?”
“豆浆。”我随手拿了个西红柿,在手中玩着,“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挺意外的。”
项奕辰关了火,将荷包蛋盛出递给我,解下围裙,“很正常,过去在外打拼的时候条件不好,不能总下馆子,女朋友又不喜欢做饭,所以就自己学着做给她吃,久而久之就什么都会做了。”
听到他提起之前的女朋友,我立刻的想到了那个叫娜娜的人,我拐着弯的问,“你女朋友?程悦吗?”
“当然不是,她只是我女朋友的妹妹,一个人在国内,适当的照顾她而已。”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娶前女友的妹妹?你变态啊?”
项奕辰瞪了我一眼,“我有我的不得已。”
我敛下眼中目光,又问,“那你女朋友呢?”
他拉椅子的动作一顿,然后坐下,淡淡的说,“分开了。”
我感慨的深吸口气,“都可以风雨共苦,同甘的时候却走不下去了……”
项奕辰没说什么,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话有点多了,转绕的说,“好了吃饭吧,我去洗个手。”
转了个弯,我靠在墙边……
原来他们曾经也是一起吃苦走过来的,看来项奕辰也一定放不下她吧,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对跟自己吃过苦的女人有着特别和执着。
左司是,项奕辰也是……
吃过饭项奕辰让我搬到他那住几天,我没有拒绝,收拾完行李他帮我提下楼。
我们现在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说是恋人,但我们心里却清楚这段婚姻早晚是要结束的,说是普通关系,可我们却做过情侣间最亲密的事,事后大家都选择避而不谈,我们处在暧昧边缘,谁都不想探出那一步。
我跟着他来到别墅,一起收拾行李时左司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着急的问我这几天有没有见过许沫。
“许沫?没有啊,怎么了?”
左司语速很快,着急的说,“能不能帮忙找找她?上次我将她带走后她就没了音讯,打她手机也关机,我去过她家,可她都好多天没回过家了,我怕她出事,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应该能找到她吧?”
许沫失联了?
该不会是刻意躲着左司吧,我对他说,“我找找看,不过她要是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左司那头沉默了会,然后说,“好,只要确定她安全就行,你先联系她,有消息立刻打电话给我,我等着,不管多晚都要告诉我一声啊。”
“行。”
挂断电话我嘟囔着,“自己感情还没处理好就去招惹许沫,真是花的可以了。”
项奕辰在一旁笑笑却不认同,“你不懂,其实左司很重情义,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许沫,只不过他有他的不得已,你打电话吧,左司现在一定急死了。”
“嗯。”
我翻出许沫号码拨通电话,那边果然已经关了机,我又打给许沫家里,她家保姆说她几天都没回过家了,许沫她爸对她是散养,以为这几天没回家她是去哪玩了,所以也没着急。
我这才意识到不妙,许沫就算要躲着左司,也不能连家人都不告诉啊。
我急忙穿上外衣对项奕辰说,“我要回趟老家,不一定几天,现在就得走。”
项奕辰没多问,起身将烟熄灭,“我让司机送你。”
“好。”
我没跟他客气,项奕辰公司那边离不开他,他没办法陪我,只能让司机送我过去。
他的司机叫记萧,不但人年轻帅气,开车技术也是相当的牛,车开的像剑一样快,没多久就到了彭城。
到达彭城已经是下午6点了,我占时没去姥姥家,直奔许沫那。
我和许沫小时候都住在彭城,自从到B市上了大学,她们家就般走了,她老家的房子空了好些年,偶尔她心情不好想躲开人时就会偷偷回来住。
来到八楼我砸了许久,门才打开,许沫头发松散的倚在门边,懒洋洋的看着我问,“你怎么来了?”
她双目无神眼角还挂着几颗眼屎,脸上也是油腻腻的,她应该是几天没洗澡了,近距离都能闻到一股头油味,整个人特别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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