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怒气卡在喉咙里,闷闷的说,“你什么意思?打人杀人都不犯法的是吗?我报警就十恶不赦了?”
他情绪没什么太大变化,淡淡的说,“我们赶过去事情就已经解决了,她都要出国了,以后也不会再妨碍到你,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沈娜到底在他心里分量不低,现在终于知道程悦为什么那么忌惮沈娜,哪怕连她离开也不能放心,因为她知道沈娜在项奕辰心里的地位。
“在你眼里原来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啊……”
我冷漠的起身,不想再与他拌嘴。
医生检查过后恩恩被送进VIP病房,她身上有几处严重的伤,经过处理也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孩子有些发烧。
身体上的伤没大碍,可心里却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眼看着孩子的自闭状态有所好转,现在被沈娜刺激一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心里医生也不敢随意断定,一切就等孩子醒来再看了。
孩子这边有医生和田婶守着,我和项奕辰赶去了警局,目前沈娜被占时拘留,情绪也非常不稳。
我现在才知道沈娜原来是法国户籍,殴打儿童可不是小事,现在她即将面临被遣送回国的局面,她的律师赶到警局做保释。
来的律师是个中年男人,也就四十出头,见到项奕辰时俩人相对而立静静的看着彼此,随后项奕辰垂眸轻叫一声,“哥。”
哥?
我惊讶的看了眼那名律师,他冷嗤一声,“谁是你哥?不敢当。”
项奕辰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那名律师又说,“项奕辰,每次我妹妹跟着你都会受到伤害,你还是个男人吗?报警抓她?你应该知道跨国犯罪对她的影响是有多大,她可是国际芭蕾舞者,你想毁了她是吗?”
项奕辰没有推卸责任,什么都没解释。
那个男人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他,“这戒指是我从她那偷来的,我妹妹这几年虽然狠心的离开了你,可她心里一直都有你,整天看着你送她的求婚戒指发呆,我偷走之后她疯了似的翻遍了整个家,现在还给你。”
项奕辰没去接,那男人直接将戒指仍再项奕辰脚边,又冷冷的说,“项奕辰,我妹妹这辈子的幸福算是载到你手里了,你也不用觉得亏欠她什么,毕竟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亏欠俩字不适合你,其实也不怕你笑话,娜娜在国外的时候一度患有抑郁症,我花费很长时间才让她走出来,本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以为回国让她回到你身边是好事,没想到……”
男人瞥了我一眼,不屑冷哼,“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新欢,甚至不惜为了这个女人而伤害娜娜,既然你这么不念旧情,那我祝你婚姻美满,家庭幸福,至于娜娜,我会带她回国,从今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男人咬着牙说完,转身去跟警察办理后续的手续,项奕辰低垂着脑袋,我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他弯腰将戒指捡起来,紧紧的握再手心里。
沈娜回国了,一切看起来都结束了。
可项奕辰自那天起就再也没理过我,甚至我已经几天都没见到他了,打他助理的电话才知道,他这几天都睡在办公室。
今天一早我将恩恩送上学,说起恩恩有件事让人很开心,自从她被沈娜打了受到刺激后,她不但没有对心里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反而刺激的她能开口说话了,虽然还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交流,但至少会叫爸爸妈妈了。
这不,我将恩恩送到老师手里时,她回头稚嫩的喊了声妈妈,心里瞬间被暖的不行。
离开幼儿园我让司机开车先回去,自己漫无目的的逛了会商场,走到一家蛋糕店时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写有生日快乐的蛋糕,我心里酸酸的,拿出电话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勇气拨出去。
离开蛋糕店我买了些婴儿的用品和衣服,小馨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检查出是个男孩,把修晋乐的不行,正好快过年了,打算买些东西送给小馨。
中午之前我买完东西回了家,我闲麻烦,就没让出租车往园区里开,直接在大门口下了车,拎着东西往家走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挡在面前的是个女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前几天在楼下鬼鬼祟祟盯着我的女人,她今天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正常多了。
“你是?”
我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危险的人时问向她。
女人一脸欣喜,又有些紧张,上前几步双手在身前紧搓着,“你好,那个……我想问下你是不是叫唐若?”
“有什么事吗?”
我没直接回答她,问明了来意。
女人见我很谨慎,解释道,“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见见你,没想到你长的真好看,你多大了?”
“……”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我问懵了,我笑了笑,“怎么了?不是要查户口吧?”
女人连连摇头,将手里的塑料袋塞给我,“不不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点心,那拿回去尝尝,那个……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回家吧,外面怪冷的,我先走了。”
女人转身就走,我来不及叫住她,她已经上车离开了。
我一脸懵X的回到家,将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出神的看着。
那个女人也太奇怪了,几天前她就一直在盯我,而且她怎么会认识我?我从没见过她啊,还莫名其妙的送我东西吃?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随后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盒精致的小蛋糕,盒子外还有张纸条,纸条写了一串字。
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单独去看看奕辰的院长?
这神秘的女人不但认识我,还知道项奕辰和院长?我没犹豫,觉得去问问院长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让唐健开车送我去,因为之前跟项奕辰来过,这次没费力直接就找到了病房。
我敲开病房的门,让我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是刚刚送我蛋糕的女人。
见到我她没有意外,让开了路,“唐若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吧。”
我点点头走进病房,院长刚吃完午餐,正喝着水,看到我进来,她放下水杯招呼我,“呀唐若啊?快过来让奶奶瞧瞧。”
我坐到床边,跟她寒暄几句。
她最近身体状况还算可以,她得的是血栓和心脏病,因情况比较严重,要长年在医院休养。
寒暄过后我看了眼旁边的女人,直接问道,“奶奶,这位是?”
奶奶叹口气,拍着我的手,“唐若啊,这次叫你一个人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关乎奕辰的。”
我点点头,认真听着,她说,“旁边这位是奕辰的亲生母亲。”
“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那女人,她竟然是项奕辰的妈,就是那个将项奕辰卖给人贩子的狠心女人?
惊讶间,那女人说,“本来这件事我应该自己说的,可我怕你们会恨我,所以我没敢,只能让院长帮我说了。”
院长接过话,对我说,“唐若,我对她行为的好坏不做判断,当初的事是对是错由奕辰自己去决定,但眼下我只知道她是奕辰的妈,不瞒你说,她病的很严重,没几个月了,最后的希望就是能跟奕辰见一面,她不求被原谅,只要能好好的看他一眼说说几句话就行。”
“所以,您想让我劝他?”我问。
院长点头,“是,奕辰太固执,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恨透了他母亲,可我怕等他母亲不在了,奕辰会有后悔的那天,毕竟血浓于水,当年的事让她跟奕辰解释下,给她个机会行吗?”
项奕辰的母亲在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泪,祈求的看着我,我问向院长,“奶奶,那奕辰知道他母亲回来了吗?”
院长点点头,“知道,但我刚说这事就被奕辰回绝了,那混小子,每次连话都不让我说完就挂我电话,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帮忙了,行吗?你愿意帮她吗?”
我对这个女人不算有好感,因为我知道项奕辰曾经是受了多少的罪,我心疼他,自然就痛恨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亲生孩子仍到哪不行?非要卖给人贩子吗?她就不怕人贩子将孩子胳膊腿打折去讨饭?如此狠心的妈还真是少有。
不知道她是良心发现了才回来找奕辰,还是因为自己快病死了才想起来看奕辰一眼。
不管我对她什么看法,但我无法替项奕辰做决定,我也没敢承诺院长什么,毕竟目前项奕辰已经几天都不理我了,我若是再随便做决定,真就将他惹怒了。
权衡过后,我说,“这样吧,我回去侧面探探他的口风,你也知道他是有多固执,这件事不能着急,我们留下联系方式,有结果的话我会打电话给您。”
“也好。”院长叹息着,我们互相换了电话号码。
离开医院时,项奕辰的母亲亲自送我出来,在电梯里我们谁都没说话,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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