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殷然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单一的冷色调。床很柔软,很舒服。她抬眼看着纯白的天花板,看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我还活着。”
忽然听到了楼下说话的声音,殷然赶紧起身。见自己的衣服被换了,穿的竟然是粉色的睡裙,她疑惑着下床,悄悄地开了门缝看着。
见楼下有位大婶端着水杯走过去,她往那方向看。
果然是他!
陆绍琰把水给了身旁的女人,拿过出门时忘带的文件,也没想到云瑶竟然大清早的来找自己,他面色严峻看了看二楼的客房,“她醒了吗?”
阿婶看了看少爷身旁,打扮清纯的女人。看她模样很年轻,留着今年流行的什么空气刘海。穿着粉嫩的呢子衣,大概也只有二十出头。她有些诧异,但看打扮知道名媛千金小姐。
看了看二楼的客房,赶紧回答,“少爷,我刚才去看的时候,她还没醒来。”
云瑶看着陆绍琰,好奇的问道:“陆哥哥,你说的她,是谁?”
陆绍琰抬眼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冷声说道:“一个佣人。”
殷然靠着房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纳闷。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身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摸着玻璃,找了会儿,终于打开了窗户。
低头一看,瞬时发现楼下一排的保镖齐刷刷抬头看了上来。
“……”这是要把我绑来他家做奴婢?
想着要怎么离开,不知道打电话就算了,身上连手机都没有。想到林淼她们会很着急,她按耐不住,想要直接出去。
突然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阿婶敲门进来,看着被吓到的女人,“小姐,不好意思,吓到您了。我们少爷让您换好衣服下楼。”要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漂亮的女人,心里莫名着觉得像谁,但又想不起来,她立刻低头关上了门。
殷然一想到陆绍琰这可恨的男人,她心里便有些害怕起来。
咔——门又被打开了。殷然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阿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陆总说了,您最好不要想着逃走,不然……”
“不然怎样?”殷然怒了。
“不然……就打断您的腿。”阿婶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抬头看了看这年轻的漂亮姑娘,那白嫩的小脸瞬间气得通红,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她赶紧识相的关门撤退。
陆绍琰站在楼下,转身要离开时,听见从二楼客房里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转身就见女人打开了房门,手里拿着玻璃杯直接朝自己砸来。
砰——玻璃杯砸在陆绍琰的脚边。
“啊……”云瑶大声喊道,往陆绍琰身后躲,看着二楼那披头散发像疯子一样的女人,怒气冲冲的瞪着。
“你的手不想要了!”陆绍琰蹙眉冷喝,看着女人手里高举着青花瓷瓶要砸。
殷然听到男人冷喝,难以控制自己的暴脾气。气得真要砸过去,但看了眼手中的青花瓷。
价值不菲!算了,不拿这个撒气。
陆绍琰见女人憋着气,没有动手真砸,而是回了房间,他心里松了口气。
砰——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二楼。
“靠!该死的女人!”陆绍琰看向二楼房门,蹙眉跑上楼。
“陆哥哥!”云瑶也跟着上了楼。
陆绍琰一进房间只见女人趴在地上,差点没摔了个狗吃屎。他看了眼女人脚边的床单,深深叹气,作死吧你!
“起来。”陆绍琰说着已经蹲下身来,扶起趴在地上的女人。见女人手没有伤到,起码还能动。抬眼看去,只见女人小脸红白交加,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己。
“遭报应了吧!你也知道那花瓶贵,还敢砸!”陆绍琰忍不住吼道。
“滚开!不要碰我!”殷然忍着右手的疼痛,愤怒的瞪着他,像受伤却毫不示弱的小豹子。警惕着欲与他保持距离,但他却直接伸手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陆绍琰指尖勾下女人粉色睡衣领口,看着女人白皙的脖颈处那一圈深紫色淤痕,语气柔和,“疼吗?”
殷然咬牙愤恨的瞪着男人,“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然而男人似乎当没听见,眼神幽暗,盯着自己,没有说话。
她气得左手要扇他一巴掌,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见男人始终没让开,她怒道:“你有病啊!滚开!”
“我有病,你有药吗?”男人直言道。心里的想法似乎有些难以克制,每次靠近她都这样。
殷然诧异,眉头紧皱,只感觉除了右手骨裂般的疼痛,脸上也是一阵刺痛。
陆绍琰撩起女人的长发,见她白嫩的左边脸颊竟然被瓷瓶划了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直流了下来。
如果是晚上,看着挺恐怖。
云瑶捂着嘴,害怕的看着。但让她意外的是,从来不碰女人的陆绍琰竟然伸手摸了那女人的脸。虽然陆绍琰吼了她,表情严肃,但眼神和动作都掩饰不住是在担心那个女人。
她气愤的瞪着那女人的脸,恨不得往那女人脸上再来一刀。
殷然的脸被男人捧着,她低眸看着男人拿着手帕给自己擦脸上的血。她咬牙忍着,看着男人不紧不慢的样子,她快要崩溃。
阿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少爷竟然这么关心一个女人,她看着都愣了神。
“快去拿药来!”陆绍琰看了眼门口站着的阿婶。
“哦,哦。”阿婶立刻跑去拿药箱。
云瑶看着不敢说话,心里充满嫉妒,为什么这女人能让陆绍琰靠近,她到底是谁?
阿婶拿着药箱赶紧跑了过来。“少爷,我来吧!您去公司要迟到了。”
“云瑶,你先回去。关于合约的事让秘书通知就行了。”陆绍琰帮女人上药,没看云瑶一眼。
殷然下巴被男人捏着,她斜眼看到,门口的女人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不敢发怒,转身离去。
“不要乱动!要是脸上留疤,那就好看了!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留着一道长疤,那就好似母夜叉了。”陆绍琰冷笑。
殷然没有还口,忍着手痛,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了?”陆绍琰诧异看着女人,这点伤,至于?
“你碰到我的手了……”殷然忍痛咬牙说道。
陆绍琰蹙眉看着,拿着她的右手晃了晃,“断了?”
殷然疼得抽心,脸上表情快拧在了一起,咬唇隐忍,“好像是。”她狠狠的瞪着眼前这可恶的男人,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忽冷忽热。
“那你刚才不吱声。”陆绍琰撩起了女人的袖子,拿着那白皙玉藕般的手臂摇了摇。
“啊……痛,痛!”殷然痛得哀嚎着。这完全是故意报复!
“可以啊!还能喊痛,没断。”陆绍琰左手轻轻捏了捏,“这回好了,留着疤的残疾女人,你还跑不跑了?”
殷然第一次见识男人这嘴这么损,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十足的恶霸!
“你什么眼神!不服气就跑出去看看,你这样子还有没有人要,秋宸看了你这样,会不会被吓到。”陆绍琰就是要灭女人高冷的性子,想到刚才差点被这女人拿着杯子砸到,就恨不得捏死她。
殷然忍着痛,任由男人帮自己敷药,现在是他手中的蝼蚁,不敢哼声。她谨记殷家祖训,隐忍与心,胜藏与剑。虽然没有致命的利器,但要以不变应万变,现在身处困境,她现在只好了忍了这口恶气。
男人却故意整治她,包扎好手臂,冷笑道:“好了。跛脚的小狐狸,躺到床上装死去!”陆绍琰起身看向掩笑不止的阿婶,冷声说道:“把北江医院的骨科医生叫来给她看看,要是治不好就把她另一只胳膊也废了,对称还好看些。”
陆绍琰见女人已经乖乖躺好,看着地上佣人捡走的青花瓷片时,顿时又忍不住窝火,“以后不收敛你的性子我就废了你的双手!”他倒不是心疼那件价值连城的瓷器,就是见女人受伤,胸口堵得慌。
转身要离开房间时,看了眼侧躺着的女人,好像在抽泣。
他叹了口气,打电话给阿宇,“把上午的会议推到下午。”他挂了电话,关了房门,走到床边坐下。不敢碰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殷然闭着眼睛,感觉男人温柔的手,她躲开,想要翻身,奈何动不了。闭着眼睛,眼泪沾湿了枕头,那男人的手只是轻轻的抚摸自己脑袋,静静的没有说话。她似乎明白了男人的目的,其实就是贪图美色,十足的纨绔子弟!
陆绍琰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将她脸颊旁的头发撩到耳后,“帮你把头发剪了吧!碍事,手残了洗头不好洗。”
殷然睁开眼睛瞪着他,哭着吼道:“不能剪!死都不剪!”
以为吼完就没事了,然而并没有……。
只见男人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手里拿着剪刀,直接将自己抱了起来。
殷然被他放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被自己的鬼样子吓到。干脆闭上了眼睛,跟上刑场一样。
陆绍琰看着女人一脸受死的样子,他邪笑,“放心,帮你剪个寸头,吊炸天的发型。我这当过兵的基本功还在,手不会偏。”
殷然看了眼男人手中的剪刀,“你敢乱剪,我让你断子绝孙!”
这女人,好歹毒!
男人看了女人的脸,手撩起她的长发,抚顺着。手会不经意碰到女人白嫩的脸颊,他笑了笑,“不会的,以后你的美,我来负责。”
殷然听到他这话,蹙眉觉得很是轻佻,转头却被男人摁着脑袋。
“小心我剪断你的脖子,不要乱动!”他撩起女人的长发,看了眼女人白皙的后颈,鹅颈修长,很美。
“有梳子!你到底会不会剪头发?要先梳顺。”殷然怕痒,缩了缩脖子。见男人不紧不慢,其实就是想要把玩自己的头发。
“在顺毛。”陆绍琰继续抚摸着女人柔顺的发丝。
殷然闭眼忍着手臂的痛,让男人帮自己剪头发。
房间里安静的只听见了剪刀的响声,头发渐渐的落地。她的心不知道有多难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这副身子是鄢然的。
想想也觉得糟心,这么脆弱的身子,缺乏锻炼!
“你为什么要我当你的佣人?”殷然看着镜子里的男人。
男人坐着抬眼看了镜子。低头继续剪头发,淡淡说道:“你不是想要靠近秋宸吗?拿你的身子换。”
“什么?”殷然激动的要站起来,被男人大手摁住肩膀。
“劳动合同。给你开工钱,你想哪儿去了?你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样,谁敢要?我眼睛没毛病。”陆绍琰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帮女人剪头发,很认真的看着,就像研究作战地图一样。其实更像拆炸弹,男人的手很稳,剪刀平直,分好头发,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殷然盯着镜子里的男人,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一看就是备有居心!
“好了。睁开眼看看。”男人放下剪刀,拿毛巾拍掉女人身上的碎发,见女人用手挡着眼睛眯眼不敢看。他笑了声,伸手拿开女人捂着眼睛的左手。
殷然睁开眼睛一看,“你剪了吗?怎么没看出来?”她摆了摆头左右看。
男人拿着把小镜子照着,“看到了吗?”
殷然一看,惊叹道:“这么短!”
“哪里短?长发披肩不是很好?”陆绍琰挑着头发,看了看。
殷然瘪嘴,“长发及腰才好看。”
“那还剪个屁!不给你剪个寸头就很不错了。还挑剔!觉得不好看那再剪一刀。”男人不耐烦道。
其实就是想要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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