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江陇越也看出来了,父亲是有意对自己隐瞒。
这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不能知道父母亲当年发生的事情?
他也最不喜欢别人隐瞒自己,因此现在也变得有些激动。
凌半夏知道爸爸的苦心,但是这次她也不能解释给江陇越听了。为了保护他!
“你走吧。”江叙枫背过身去,狠心不再去看两个孩子。
见他是如此反应,江陇越握紧了拳头。
凌半夏站在他身边,听到了江陇越手上的骨头在“咯咯”作响的声音。
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也能感受到父亲的无奈。
心很痛很痛。
“走!”
江陇越狠狠打开门,怒气冲冲地将她拉出了门外。
在屋内的江叙枫,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流下来。
还未出大门,凌半夏突然停下脚步。
江陇越也驻足,回望向她:“怎么不走了?”
“你不应该跟爸爸说声‘对不起’吗?”
凌半夏问道。
她知道刚才江陇越为什么犹豫不决,除了想知道母亲的去世真相,最主要的还是想对父亲说声抱歉。
以自己对这个江陇越的了解,他不会就此相信父亲的,父子俩的隔阂也不会就此彻底消失。
所以他刚才问母亲去世的真相,不过是因为说不出口,然后随意找了个话题。
可是她没想到,江陇越真要在没说出前就离开,再不拉住他,就来不及了。
“我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
江陇越没想到她会看穿自己的心思,有些紧张。
“你误会他了呀!而且那天还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才不要。”
愧悔和自责在这几日一直折磨自己,江陇越深知,无论如何,自己都欠父亲一句道歉。
但是……
父亲都不在乎自己怎么想他,而且这么希望自己恨他。
想到这,江陇越就说不出那句道歉。
张西榆开车驶向直升机降落场地,一路上,江陇越都有些魂不守舍。
恐怕他还是在矛盾,或是在判断,自己有没有后悔刚才没有向爸爸说出抱歉。
凌半夏一直盯着他看,忽然冷哼一声,开口道:“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一定看着你被那些董事们赶出董事局,杀杀你的锐气!”
似乎是隐约听到声音,江陇越总算是怔怔地回过神来。
“怕你没这个本事!”他说。
凌半夏还是冷笑:“我真是很不乐意爸爸的做法!大丈夫就该能屈能伸,人活一辈子哪有不经历失败的,你要是因此一蹶不振,那才让人看不起!”
“我才不会呢!”
江陇越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很有底气。
但是,不只是凌半夏不信,连开车的张西榆,都对他这话表示不屑,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如若真的被赶出公司,江陇越这个自尊心强脸皮薄的家伙,可不一定能经得起这打击。
说一蹶不振或许太过了一点,但是免不了会精神萎靡,失落难过的。
不然的话,江叙枫总裁也不用舍弃这么多去保护他了。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江晴希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到了家,从窗口看见哥哥回来了,急匆匆就下了楼。
“哥哥,你回来了。这么晚了是不是饿了?我让保姆煮点宵夜给你。”
江晴希知道她今天为了自己的一点虚荣心,差点害了哥哥,赶紧跑过来弥补了。
自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凌半夏就觉得这个女人谄媚讨好的模样真是很恶心!
江陇越多少还带着怒火:“晴晴,不是哥哥说你,你的同学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喜欢嚼舌根,喜欢用尽心思接近自己这种多金帅哥的女生他不觉得奇怪,只是那三个男生,实在是令自己大开眼界。
还是凌半夏在回来的路上告诉的他,在那样的地方不要随便喝别人递过来的饮料,就算他是男生,也该长个心眼。
先不说今天的那种情况,万一遇到个GAY,或是常年没有丈夫陪伴的富婆什么的,就他这姿色,可是会很惨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看哥哥还在生气,江晴希声音一酸,开始撒娇示弱。
“哥哥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是离他们远点比较好。”
江陇越心平气和地提醒她道。
他的确生气,但是并没有生妹妹的气。
只是,想想妹妹最近做的那些事,江陇越不得不怀疑,那和身边人的影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夜宵就算了,我们没胃口吃。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江陇越说罢,拉住凌半夏的手一起上楼了。
凌半夏今天确实累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困倦阵阵袭来。
她准备好了东西就进了浴室,准备洗个热水澡后马上躺床上睡觉。
刚要关门,江陇越突然从门和墙还有一段距离时的那道缝里一个侧身进来了。
“你,你要干嘛?”凌半夏吓得一动不敢动。
江陇越一步一步地靠近,凌半夏一步一步地后退。
最后靠在墙上,再无可退余地。
他到底脸贴得很近,近得呼吸声音响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环绕她的鼻尖。
江陇越用右手食指勾起她的脸,让凌半夏看着自己。
“你的亲戚走了吧?”他邪邪一笑。
“没。”
凌半夏拍开他的手,回答道,声音发颤。
这个平日里像个高傲孔雀似的女人,此时在他面前,恍如一只受惊的猫咪。
“我要是没记错,我把你从泳池救上来的那天,是三天前了。那天是第几天啊?”
那天,好像已经是第五天还是第六天了。
凌半夏却不敢回答,因为今天已经是可以办事了的。
“看来你亲戚对你很好嘛!”
江陇越打趣道,笑得愈发开心。
看她的样子,江陇越已经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身躯更加靠近。
“不!”情急之下,凌半夏一把推开他,“不可以……”
要她把身体交给这个人,凌半夏不免还是会抗拒。
不是不信任他,这些天与他相处,她愿意相信他是有所改变了,但是……
但是她不敢信任,在纽约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往日他给自己造成的伤痛还无法释怀,让她仍然难以确信,他这副光鲜的皮囊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孔。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要与他做真的夫妻,要她百年之后怎么去见晚雪。
“既然如此,还是再等几天好了。”
既然她不愿意,那他也不强求。学过法的江陇越很清楚,就算是持有结婚证,也不能违反妻子的意愿。
最重要的是,见她惊恐不已的模样,躲在墙边,双手捂着身子在微微发抖,江陇越也不忍心再做什么。
他开门出去了,凌半夏却一点没有放轻松的样子。
自己的这举动是不是伤害到他了?
其实,这一个星期,他对自己是没话说的!有不知道几次,她看着他,甚至都以为是墨玖回来了。
都说看一个男人对自己好不好,看细节就能知道。半夜的时候,她在迷迷糊糊间会感觉到他在为自己掖好被子;每次做饭,他都挑她喜欢的东西,变着花样做给她吃;他不喜甜,却因为自己喜欢吃酸甜味的东西,在菜里加多些糖;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出门,他怕自己手冷,一直在为她搓手。
让女孩子倾覆真爱和真心的,从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也不是搞多大的场面,或是多好听的海誓山盟,而是一种下意识的惦记!是生活中这些琐事里日积月累的信任和感动。
就算是江陇越曾经所做的一切快把凌半夏的心脏冰冻,但是她心中仍然还留着一抹温暖,为感情留着一抹期待,那个来源,正是自己最爱的哥哥!也是他,能挑起凌半夏心中这抹温情。
与他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因为不吵觉得没意思,两个人相爱相杀,又互撩互怼,漫长而无聊的日子有趣很多。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
明明自己也很担心他了,曾经还说要与他打赌他妈妈的死与爸和自己的爸妈妈有没有关系,现在自己完全可以告诉他全部实话,把爷爷给自己的那段监控给他看。
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现在居然没有了那种想法,只因为不想看见他受如此伤害。
更让凌半夏吃惊的是,他还能如此心平气和,换了以前的江陇越,恐怕是会为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而火冒三丈,砸门而去。
凌半夏本来困得不行,现在躺床上,却越来越清醒。
她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在乎别人的感受,可如今满脑子都是江陇越有没有生气,自己的做法是否太伤他的心。
说是考虑晚雪,但是晚雪最希望的,不就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可以幸福吗?
凌半夏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身子,问道:“喂,你生气了吗?”
“你平日里惹我生气还少吗?我早已经习惯了!”背对着她的江陇越,闭上眼睛说,“睡觉吧。”
可是江陇越也根本毫无睡意可言了,特别是不久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人掀开了,有个什么东西钻了进来,贴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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