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这个锅我背了![快穿]

名垂青史的奸佞

  登基大典的时候,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

  冰河开化, 春意暖融。御花园里,枝头已隐约冒出几点喜人的嫩绿。

  宋执澜走出书房, 在树下驻足片刻,抬手替刚冒头的叶芽拂去旧冬的残雪, 浮雪转眼在指尖化成晶莹水色。

  “皇上。”

  年轻的官员被内侍引进来,恭敬地朝他施礼,脸色还透着些苍白:“皇上叫臣?”

  “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伤不碍事了吗?”

  “不碍事了,谢皇上挂怀。”

  官员连忙应声,还待再行礼, 却已被他单手扶住手臂, 托着直起身。

  户部尚书谢芝, 那一日护驾受伤, 将养得好了些, 便被宋执澜顺势提拔进了中书省。

  朝中事务一应稳妥, 宋戎留下的旧部骁勇善战, 战事月余已平, 得胜的捷报就放在他的书桌上。

  他才亲手誊抄了一份, 叫人往摄政王府送过去,也不知能不能叫那人亲眼见到。

  想到陆璃或许正看着自己抄给他的捷报, 少年天子的眼中就隐约透出些暖芒。

  再晚些就是登基大典的时辰了, 宋执澜的身上是礼部新赶制出来的吉服, 旧的那一件到底没人敢烧。确认了陆璃尚在人世, 他便也不再执着,只是着人仔细收好了,偶尔便会取出来看看。

  时常提醒着自己,处事绝不可过激,决断绝不可草率,那人煎熬着心血教给他的每一件事,他都会好好记在心里。

  皇上说要找自己说话,却只是一言不发地一味走神。谢芝无奈浅笑,陪着他慢慢往前走,放缓声音开口。

  “皇上将登基了,若是再走得远些,到时候找不到人,内侍们怕是要急得撞墙的。”

  他有意将语气放得轻快,宋执澜眼里便也显出一点笑意,淡声道:“那便叫他们去撞墙,整日里管着朕,还不够啰嗦的。”

  “他们也都是为了皇上着想,虽说朝堂诸弊待整百废待兴,可也总要慢慢来。总是不眠不休夙夜辛劳,早晚是要支撑不住的。”

  谢芝温声浅笑,缓声劝着他,见他只是沉默不语,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将话头引开:“臣今日,去了一趟摄政王府。”

  黑沉的眸底果然倏地亮起光芒,稍显急迫地转身,却又惦着君王威仪,稍顿片刻才道:“如何,皇叔——可还好么?”

  “不大好。”

  谢芝有意顿了一顿,见着眼前的少年天子急得几乎就要发作,才继续轻笑道:“我见王爷的时候,王爷才从后厨出来,脸上身上都是面粉,袖口还有烟灰,实在丝毫没有皇室威仪……”

  悬起的心倏地落地,宋执澜哭笑不得地重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一拂袖,唇角却已敛起些微弧度:“明日叫御膳房过去几个人——”

  话音忽然一顿,心口便空下来。

  今日就是登基大典,那人留到现在,大概也只是想要亲眼看着自己登基,然后就会离开了。

  离开又有什么不好。他已很累了,这些年都独立支撑着几近倾颓的朝堂,如今已交到了自己手上,怎么就不能叫他好好去歇歇,去散散心,去看看他好不容易护下的大好河山。

  用力攥紧了拳,深吸口气,长长呼出来,将最后那一点不舍遗憾也尽数驱散。

  身后传来内侍急惶惶的喊声,谢芝微微挑眉,揣了袖子望着他不出声。宋执澜哑然轻笑,拂袖回身:“走,回去罢。”

  他是会来看着自己的,要叫他看到自己很好,叫他很放心才行。

  庄重的祭礼古乐传遍整座皇城,身着吉服的少年天子登上皇位,授传国玉玺,接百官朝贺,万民拜服。

  祭告宗庙社稷,焚香祭天,大赦天下。

  城角,清俊身影遥遥而立,目光落在英姿勃发的年轻帝王身上,眼中终于显出欣慰释然。

  身后山呼万岁,恭贺如潮。苏时转身策马,迎上身旁沉静温笃的目光,眼中掠过清朗笑意,马缰一抖,已率先朝城外走去。

  宋戎哑然轻笑,忙催马赶上,紧随其后:“清光,你不常出京城,可认得路?”

  马上之人勒缰侧身,眸光清亮,终于绽出少时般耀眼华彩:“纵马而已,何必认路?”

  宋戎微怔,还不及反应,清亮马嘶已响在耳畔,那人策马扬鞭,马蹄清脆,矫健如飞。

  乾坤琉璃色,碧宇凝清光。

  豪气顿生,宋戎朗笑一声,用力一夹马腹,骏马长嘶奔腾,与他并辔而行。

  何必认路,眼前俱是大好河山。

  *

  两人这一走,就在外面待了两年。

  还是苏时忽然想起小皇帝大抵到了及冠的年纪,才后知后觉地拖着宋戎往回走,紧赶慢赶,堪堪在皇上寿辰那一日回了京城。

  摄政王府的礼单被扣到傍晚,才终于随着源源不断的贺礼一起送了上去。

  两年来,朝堂已被整顿一新。繁冗官制一应裁撤,又大力选拔青年才俊,京城比起先代愈加繁华,连行人脸上都透着由衷的富足安乐。

  天色暗下来,花灯就被支了上去。

  皇上过寿,按理是要支满城花灯的。人们好不容易盼着太阳最后一丝光芒落尽,夜色伊始,五彩流光便一瞬亮起。

  满城灯火,举目繁华。

  宋执澜依然坐在书房,翻阅着桌上的奏折,时而落下两笔,显然丝毫没有要过寿的心思。

  “皇上,花灯亮起来了。”

  谢芝被他扣在书房陪着,宫里清净,却能透过屋檐看到高处流光溢彩,忍不住放下手中礼单,轻声提醒一句。

  才拿起另一本奏折,宋执澜瞥他一眼,不紧不慢:“谢卿若是坐不住,出去绕绕也无妨。”

  皇上都没出去,自己又如何敢跑出去看花灯。谢芝不无失落地轻叹口气,继续低头去看礼单,却忽然讶异:“今年摄政王府怎么还送了本字帖——送了就送了,做什么还要写到礼单上……”

  话音未落,就被皇上骤然亮起来的目光灼得一滞,迟疑抬头:“皇上……?”

  “字帖呢,怎么没送上来?”

  宋执澜霍然起身,夺过那份礼单,目光才落在上头的清雅笔迹上,心口便激烈地砰砰跳起来。

  水色模糊了眼眶,又被他仓促抹去,生怕泪水不小心滴到礼单上,会晕开上面的墨迹。

  谢芝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应声出去找,不多时捧了本厚厚的手抄本回来,迟疑着递给他:“皇上,这个……”

  宋执澜抬手就去夺,力道却又放得极小心,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屏息翻看了两页,忽然扑回去藏进桌斗,一把拖住谢芝便往外跑。

  “走,陪朕去看花灯!”

  街上行人接踵,到处都是赏灯的百姓。白龙鱼服的年轻帝王急匆匆走在街上,不住地四处张望,显然不是在看灯,倒像是丢了什么极珍贵的东西。

  谢芝追得气喘吁吁,勉强跟上他步伐:“皇——小心,莫要被人碰了……”

  宋执澜全然听不见他说话,目光焦急地扫过人群,呼吸急促,心口一时欢喜一时惶然。

  那人会回来吗,会回来看自己替他实现的愿望——会回来看自己吗?

  找了不知多久,却始终一无所获。胸口的灼烫急切终于渐渐淡下来,宋执澜步伐渐慢,眼底光芒渐渐消散。

  他的身子不好,未必就会出来看花灯的。或许是托人将礼物送回的京城,或许只是来了一趟就走了,或许——

  脚步猛地一顿,目光忽然死死落在街角。

  绚烂灯火里,清瘦人影正提着一盏祈福的花灯,独自立在暗影里。不知是不是察觉了他的目光,身影回转,清亮如昨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眉眼忽然微弯,浸过清淡笑意。

  忽然再迈不动脚步,宋执澜定定望着他,喉间哽咽汹涌难以自制。

  身后灯火流溢五光十色,却丝毫比不上那双琉璃般的清透瞳眸。

  宋执澜仓皇眨去眼中水色,贪婪地看着那人,看着陆璃朝他走过来,含笑将花灯塞进他手里。

  他不敢开口,生怕一出声,就会惊破了这个梦境。

  “信我看了,字还要练。”

  陆璃缓声开口,语气舒朗沉静。宋执澜匆忙点着头,紧紧攥着他递来的花灯,迟疑着抬手,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袍袖。

  清俊面庞上显出些无奈笑意,只好任他拉着,目光渐转温和纵容。

  指尖的布料是真实的,宋执澜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强烈的喜悦与酸楚交织着,叫他几乎站立不稳,却依然迫着自己一点点将手放开,抬起头,朝那人露出笑意。

  对方回来,不是为了看着自己丢人至极地嚎啕大哭的。

  要叫他相信,要叫他知道,自己没有叫他失望,自己在按照他的期望活着,去实现他的心愿,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唇角用力抿起些弧度,却还是忍不住细微的颤栗,分明是笑着的,水色却依然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滑下来。

  陆璃无奈,浅笑着替他拭去了脸上水色,抬手轻覆在他头顶。

  不知何时,宋执澜竟已长得比他还要高出几分了。

  远远传来内侍寻找的喊声,心知陆璃不愿为人所知,宋执澜双唇微动想要开口,陆璃却已退后一步,含笑朝他微微颔首:“回去罢,等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

  眼里终于亮起无限欣色,宋执澜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目光却仍依依不舍落在他身上。

  “皇上!”

  谢芝气喘吁吁跑过来,见到他无事,总算长长舒了口气:“您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做什么?万一再来了刺客,跑都跑不及……”

  “哪来的刺客?我刚刚见到——”

  宋执澜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欣喜亮芒,险些就要说漏嘴,又连忙将话咽了回去,回头再望过去,已寻不到那人的身影。

  他是偷偷来找自己的,自然不会叫别人见到。

  心底漫开无限暖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帝王罕有地勾起唇角,握紧了手中的花灯,快步往外走去:“走,你不是想看花灯?带朕看看,朕还没仔细看过。”

  谢芝微讶,还是快步跟上去,任劳任怨替他讲解:“街角那盏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旁边那个小的是招财进宝,下面的是加官进爵,皇上手里提着的这个,是——是多子多福……”

  宋执澜一时哑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在街头站定,举目望去。

  五光十色,恍若一梦。

  街角评弹悠扬,苍老的嗓音合着戏板,唱着前人的词作,字正腔圆地透过喧嚣隐约传来。

  “只道这君臣一梦,成了今古空名。但见那——远山长、云山乱,晓山犹青……”

  *

  苏时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十年,才终于回到了主世界。

  系统百无聊赖地在屏幕上玩着贪吃蛇,由1和0组成的数据洪流满屏幕乱窜,发现他进门,慌忙要黑屏,数据流就结结实实地撞出了屏幕,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的2345。

  苏时讶异挑眉,忽然对自己不带系统做任务的习惯生出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屏幕白了一瞬才恢复正常,机械音幽幽响起:“欢迎宿主回来……”

  强行忽略了机械音里透着的莫名怨念,苏时心安理得坐下,调出控制面板:“好了,至少全天下人都以为陆璃早就死了……”

  “宿主大人,我们对于【锅】的定义,是具有明显负能量的误解。天下人都认为陆璃为国尽忠而死,显然不能算成是锅的。”

  每次系统想冲出来提醒苏时这件事,都被那段不知来头的数据强行镇压了回去,在被憋到死机几次之后,系统终于彻底自我放逐,自暴自弃地玩起了贪吃蛇。

  如果苏时不忽然回来,1和0组成的数据蛇大概已经成长到了能钻进世界,找到那段数据咬一口就跑的程度了。

  苏时一怔,轻咳一声,继续扒拉控制面板:“想开点儿,我的附属任务至少完成了,也赚了五万经验点呢……”

  “五万经验点券,宿主。”

  系统再次沉痛纠正:“点券可以用来购买商城商品,可以用于交易,但不能折现……”

  ……

  苏时的手一顿,脸色忽然垮了下来。

  “……但是点券也挺好的!宿主!商城买东西用点券还打八折!宿主手里有五百万存款,消费用点券,完全没有问题!”

  仿佛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威胁,系统的屏幕啪的一闪,机械音的语气忽然高昂起来:“点券存在黑色VVVIP贵宾卡里,宿主可以随用随刷,允许透支额度120%!”

  莫名觉得听起来似乎十分诱人,苏时挑了挑眉,心情好了不少,满意地点点头,查看起了自己当前世界的收获。

  只有第一次的寿辰,是系统强行抽出即将消散的原主数据塞了回去,叫他们趁着一纵即逝的机会彼此重逢。

  小皇帝到最后都以为陪着他的是他的右相,误解始终都是满值的。

  江山安定,海晏河清。加上附加任务的加成,他还是头一次拿到了SSS的评等。

  “宿主取得顶级评等,获得消耗性技能【抱紧我的锅】三次,有效时间24小时,每个世界限制使用一次。在有效期内,可保证锅始终稳稳停留在宿主身上。”

  机械音解释一遍,又高高兴兴地出主意:“宿主每次都输在开局,这一次我们开局就把特效用上,一定没问题的!”

  苏时挑了挑眉,有些心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挑选着这一次能够学习的能力。

  古代世界局限性很大,大部分的技能都不能和其他世界通用,苏时从头到尾翻了几遍,目光忽然一亮,抬手点在匈奴射雕手【百分百射中目标】的技能上。

  下个世界看起来风平浪静,倒没什么机会能用得上,但只要想起第一个世界维诺问他为什么射不准,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把这部分短板也再强化一下。

  学习了技能,简单进行了结算,苏时就做好了进入下一个世界的准备。

  身形快速下落,熟悉的失重感快速袭来,苏时闭上眼睛,耳旁响起系统欢快的机械音。

  “宿主宿主,我帮您把【抱紧我的锅】特效直接打开了!您放心,这一次的开局绝对不会有问题!”

  苏时微挑了眉,莫名觉得有些不妙,还不及阻止,意识已经和新的身体彻底契合。

  睁开眼,他正站在被告席上,庭审台上传来法官威严的声音。

  “根据原告申请,庭审人员无异议,现在休庭24小时,再次开庭后,将在媒体监督下继续审理此案。”

  苏时愕然抬头,法官手中木槌已经敲下,威严开口。

  “我宣布,现在休庭。”

  ※※※※※※※※※※※※※※※※※※※※

  苏时:休啥?????(Ω□Ω)

  #凉了#

  #扔了吧#

  #辣鸡系统毁我青春#

  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苏轼《行香子-过七里濑》

  ——————

  蟹蟹粉色大龙猫叶子宝贝的深水鱼雷!蟹蟹大家的地雷!会努力的呜哇哇!!

  (●﹃●)地雷x2 千万人往无惧矣地雷x1 虫虫123地雷x3 君小澄童鞋地雷x1 放牛吃草地雷x1 今天也依旧痴汉着唐门地雷x1 青石小路地雷x1 名字要长长长长的说地雷x1 余音地雷x1 玻璃杯子渣地雷x1 云锦@君子如风地雷x3 关山地雷x2 以下克上地雷x1 其实我不懂地雷x1 给我两斤鱼地雷x1 红旗央地雷x1 竹叶清风地雷x1 svalin地雷x1 嘿吖!地雷x1 ciu地雷x1 菠菜君地雷x1 好久不见地雷x1 本肥汪只想瘫着地雷x1 空山新雨后地雷x1 24458065地雷x1 Pliosaurus地雷x1 丶丶月半丶丶地雷x1 德朗顿DL地雷x1 Eudora地雷x1 炸炸尾螺地雷x1 清音地雷x1 青璃琉光地雷x1 啊哈哎呀哟地雷x1 阿瓦隆的鹿地雷x1 天蝎的伯曼地雷x1 依依宝宝嘟地雷x1 棠辞地雷x1 名字要长长长长的说地雷x1 叫我世子大人地雷x1 卿琬地雷x1 岑或地雷x1 25627451地雷x1 星夜无月地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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