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下口的时候想了想, 没好意思多咬, 就揪住了一点肉尖尖。然而他忘了咬的越少才越疼,程以宽的泪都快被疼出来了。
等到大鹅放开他, 程以宽捂着屁股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行啊,你这下出气了吧!”
江彦撇开脑袋,迈着脚步晃晃悠悠往回走。
等回到原来的地方, 美女和女鹅都不在那了。程以宽沿路捡着刚刚掉落的小鞋子小帽子。江彦四处瞅了瞅,猜着那只母鹅应该是去湖里玩了。他来的时候还想着也趁机去湖里玩一会儿,虽然心里还是怕,但鹅的天性在这, 应该不会出事,更何况程以宽也会游泳,实在不行就等着程以宽去救。
结果这一通闹,他跟程以宽翻脸了,自己兴致也没了。
江彦不开心地跟着程以宽一块上了车,往后座一蹲,不动如山。
程以宽屁股还疼,“嘶”了声又好一顿揉, 这才拿手机在微信群艾特了一下朵朵:“我先带麻瓜回去了。”
朵朵还在公园里, 很快给他发了条语音过来:“可以啊。刚刚麻瓜是受惊了吗?”
发完一条, 又紧接着纹, “你怎么还跑了?它又不会咬你。”
程以宽无奈道:“它会咬的。”而且已经咬完了。
朵朵笑了笑:“那我们改天再约吧。你加下我好友, 这样以后有时间方便联系。下次我去找朋友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小米去,一起找麻瓜玩。”
程以宽一愣,才要解释,就见王嫣出来打岔了。
“不用。”王嫣道,“你要遛鹅的话来找我就行。麻瓜只是在他那寄养几天的。”
朵朵这次没发语音,回了个“ok”过来。
王嫣这才打电话询问情况。
程以宽开了免提,又得把面基情形简单描述了一下。
“怎么还打起来了?”王嫣十分担心,又喊了声:“瓜瓜?”
江彦“昂”了一声答应。
王嫣问:“你受欺负了吗?”
江彦忍不住想点头,但是一想王嫣在那边也看不见,只委屈地“哼哼”了两声。
“也不算受欺负,反正还有力气追着我咬呢,追了我七八百米。”程以宽忍不住道,“就是衣服被扯坏了,那现场跟被强抢民男似的,有点丢鹅脸。”
王嫣放下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它怎么好端端的去咬你了?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程以宽还没说话,江彦立刻“昂”了一声。
“……”程以宽扭头瞅他,为自己辩解:“我能干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还真别说。”王嫣道,“我可看了朵朵的朋友圈了,那可是个大美女,你是不是光顾着跟美女聊天,没管我鹅子?”
江彦忍不住了,在一旁疯狂点头。
王嫣又啧了声,在那边敲打:“你可注意点啊,你喜欢男的别人又不知道,万一给了美女不好的暗示,那可就麻烦了。”
程以宽哭笑不得:“我给什么暗示啊,我俩说的话总共还不到十句。”
“那不一样。这个基本就看是脸的。脸好看,会笑一下都能笑出问题。”王嫣道,“我跟我爸妈要陪嫁说要结婚的时候,他们都没人信,说我疯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回心转意。后来你一出来见面,他们立马改主意了。说怪不得呢,你这样的帅哥,我就是一钢丝球,被你一提溜也能直了。”
程以宽忍不住笑,无奈道:“行了,我这么帅的人,不也才值一套商业街吗?”
王嫣哈哈笑了起来:“正想跟你说呢,昨天一说婚礼推迟,我妈以为有什么变故呢。然后我添油加醋一说,她又给我追了点好东西。龙亨广场你知道吗?”
程以宽问:“你的了?”
“对。”王嫣乐道,“我现在跟范进中举似的。反正不动产又不能变现,现金花一点就少一点,数来数去,还是能生钱的东西最可爱!”
昨天王嫣说是去谈判,程以宽以为她只是跟酒店谈,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谈到她爸妈头上去了。
效果还不错。
“那你是挺值了。”程以宽叹了口气,“就我还可怜着,江彦这两天忙,想约也约不上。”
他跟王嫣说了两句就挂了,看了看时间,早上九点,忍不住又给江彦打电话。
那边自然没有人接。
江彦在后座看见,忍不住哼了一声,心想才不信呢,没看出你哪里想见面了,明明跟美女聊得那么欢。
他一直偏着脑袋不搭理人,等回到小区,程以宽停下车,它也晃悠着走在前面。
程以宽越看越觉得这鹅有点过于精明了。
他中午还要出门办事,见这鹅自己回房间趴着睡觉去了,想了想,给他切了几样水果放盆里,又添了不少青菜,这才放心出门。
江彦一直等大门被人关上,这才重新睁开了眼睛。他没立刻出去,而是跑去阳台看了看,等瞅见程以宽从单元门出去,开车走远,他才放下心来,立刻小跑着开门出去,直奔书房。
电容笔昨天就看到了,江彦小心翼翼地咬着跑回卧室,又把昨晚藏好的电子书从床底下拖出来,用嘴巴咬住笔,朝上面戳了几下,终于开了屏。
图书馆的第一页果然都是鹅类相关的几本书。
江彦严肃地看了会儿,在地上铺了一张纸,又从饭盆里挑了几块水果,一样样摆好,这才开始正襟危坐地看了起来。
第一本是基础知识。江彦一行不落地往下看,先研究头部,等看到“……青年鹅脸清秀无皱纹”的描述时,他忍不住站起来,跑去穿衣镜前看了看。
是挺清秀的,江彦心想,管他什么浙东白鹅黑鹅的,这才是标准鹅脸,多好看。
他看看左边,又偏过脑袋,看了看右边,越看越觉得有那么一点帅气不凡,这才满意地跑回去,趴下继续阅读。
下一句,“健康鹅眼有神而且反应灵敏。”
江彦:“……”
他忍不住又站起来,跑去穿衣镜前眨眨左眼,瞧瞧右眼,一会儿发出凶狠的眼神,一会儿又抛媚眼……
虽然就是一对黑豆子,但江彦觉得自己的这对黑豆子格外干净,与众不同。
他欣赏完毕,又退后一步,挺起胸,瞧了瞧自己漂亮的胸肌,又转过身,展示了一下自己有力的翅膀。
等回到电子书跟前,电子书已经黑屏了。
江彦想了想,干脆又把电子书、触屏笔以及刚刚自己准备的小果盘,挨个推到了镜子跟前。看一段书,自己照一照镜子。前面的文字都挺好,直到翻页,他看到了一张没毛的秃鹅示意图。
江彦:“……”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差点被拔毛的事情,简直鹅生阴影。
江彦半眯着眼,小心翼翼地把这一页跳过去,谁想没看多少,又一翻,新示意图上还是拔了毛的秃鹅。
这一章讲的是鹅的健康判断,正是江彦要重点学习的内容。
他想了想,还是知识更重要,于是鼓足勇气,对着一张白切鸡似的鹅,开始对照研究自己的构造。
“3是我的背,”江彦边看边点头,默默对比着,“5是我的尾,6是股部,就是大腿……嗯,10是我的翅尖……”
江彦看了看图,努力忽略脑子里蹦出来的绝味翅尖,继续往下看:“11是我的翅中,12是翅根……”
江彦把基础图看完,记了几个健康鹅和病鹅的表现差别,又往下看,翻到解剖图那章。
他这下来精神了——解剖图虽然也是没毛的,但上面标注着鹅身上的各种肌肉。
江彦抬了抬翅膀,默记道:“这里是大三角肌,下面是臂三头肌……”
今天被那只母鹅按着打,就是自己的大三角肌和臂三头肌锻炼不到位的结果。江彦给自己的健身计划画了个重点,又往下看。
第一本看了才三分之一,他就开始记不住了。
困意渐渐袭来,江彦猜着自己可能要回去了,忙把电子书和笔藏好,又把水果吃光,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这才找了个舒服地方,安安稳稳地趴了下去。
这次回去的间隔很短。
江彦明显觉得在那边还没睡着呢,眼前一亮,自己再睁眼,就已经回到人身上了。
手机上有程以宽的未接来电,还有老余和张远帆的。
江彦先给另两个回了,这才看程以宽的留言。
原来是那件礼服做好了,程以宽让他这两天有时间了过去试一下,这样后面微调两次可以拿衣服了。
江彦虽然不能去当伴郎了,但衣服已经定了,他自己也喜欢,因此便一直打算着自己付钱买下。这次正好试衣服,他想了想,自己还没有同一天连续变鹅的经历,便干脆跟店里联系了一下,自己开车去了。
试衣服很简单,就是流程比较繁琐,设计师又跟他确认了几个小细节的选择。江彦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等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停了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
程以宽一直等他出来,这才降下车窗喊了一声。
江彦开门坐了进来。
“你今天怎么自己开车了?”程以宽问,“我还想着过去接你呢。”
俩人快两天没见了,他心里一直惦记,又不好表现的太黏糊,所以一直忍着。这会儿江彦坐在旁边,露出白润光洁的脸和脖颈,眼底干净,毫无戒备,他心里忍不住就有些蠢蠢欲动。
江彦心里却没这些想法,毕竟在他看来,俩人上午才出去过,还干了一架。
“我就是试下衣服。”江彦道,“你又不顺路,不用那么麻烦。”
程以宽看他一眼:“不麻烦,这样的麻烦我巴不得天天有呢。”
江彦疑惑地抬头看他。
“我们一天多没见了。”程以宽只得直白道,“你不想我吗?”
江彦微微怔了下,这才想起俩人的上次见面是周五晚上。
程以宽不等他回答,自顾自道:“反正我是想你了。”
江彦:“……”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又忍不住琢磨,平时也没怎么看出来啊。
什么样的想才是真的想呢?
程以宽又问:“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这个可以有。
江彦点了点头:“你要吃什么?”
程以宽体贴道:“你选地方吧。”
江彦平时很少出去吃,也没什么主意,便又推辞:“你选吧,我吃什么都行。”
“那就去吃烤鸭?”程以宽笑了笑,“前面新开了一家烤鸭店,据说味道不错。”
江彦刚要点头,突然又愣了下——烤鸭店挂炉里的鸭子跟书上的秃鹅串在了一块。
好像哪里怪怪的。
“换个地方可以吗?”江彦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觉得有些冷。
“哦,行。”程以宽愣了愣,又问:“粤菜馆怎么样?MM家的烧腊挺好。”
MM家的烧腊的确不错,但最有名的还是烧鹅,几乎每桌必点。
江彦脑补了一下人手一直烧鹅的样子。
“……”江彦问,“要不看看别家?”
他问得很客气,但满脸都写着拒绝。
程以宽这次有些尴尬了。他看了看江彦,正要说话,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我知道你想吃什么了。”程以宽松了口气,把车开出去,得意道,“应该早点想带你去吃的,不过这会儿应该还有空。”
江彦也松了口气,忍不住问:“吃什么?”
“你猜猜?”程以宽笑着冲他眨了下眼,“你上学的时候每周必吃的,我可一直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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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捉虫。
看到有读者问攻婚礼的问题。
后文婚礼肯定是办的。流程跟传统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那里是比较重要的一段剧情,没法跳过或更改,不能接受这点的大大注意排雷。
其他内容就不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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