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干你屁事
我说:“国际短信发不起啊。”
他直接转了话题,“你记不记得雪灾那年,你把我埋雪里,那张照片我手机里现在还有。”
我说:“别扯了,那手机你早不用了。”
他说:“没有,家里抽屉里放着呢,等我回去找给你看。”
我说:“等你回来的时候,估计早就找不到我了,说不定连我是谁都忘了。”
他说:“只要你让我找,我肯定能找到你。”
拼音翻译成汉子,会有那么点费劲,所以每一句我都要反复看好几遍,然后看到这句,我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我想起那天晚上刘祯亲我,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我不愿意想,我会觉得心里很难受。甚至不愿记得刘祯,更不愿意记得满城,不愿意再和他们联系,不愿意让他们看到现在的我。
就和我们本来计划的一样,时间越长,渐行渐远,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会以为他在某个角落过得挺好。
我很久没回,刘祯就问我:“你在干什么,去手术了么?”
我说:“在哭啊。”我确实是在哭,默默地掉眼泪,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我以为我是个挺坚强的女孩儿,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流落到如今的境地,一来是我很倒霉,二来是我让现实的闷棍打傻了,我没办法去分辨什么是什么非,不知道什么该拿得起什么该放得下。
堕落没有理由,但堕落是我的现实。
刘祯问:“疼?”
我说:“嗯。”其实这点疼,我还是受得了的,加上有刘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他说:“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
我说:“你就是在,也不能帮我疼啊,我就是活该的。”
其实我好有一种冲动告诉刘祯,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么,你知道我勤勤恳恳地喜欢了满城好多年,我终于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么,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么?谁都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我心里的苦,不知道我怎样地喜欢着满城,又是怎样倔强地离开他。我不能再和他藕断丝连,不能让那些不和谐的关系去破坏曾经在我心中坚不可摧的幻想。我现在离开他,或许可以说是我的爱情坏掉了,报废了,但它还在那里。我要是不走,那些感情终有一天会走向腐烂。
那我宁愿自己腐烂。喜欢满城,就是我的青春,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全部的青春。
刘祯,你知道你用离开来成全我们在一起,最后成全到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么。还是刘祯他也知道,满城和我不会有真正的结果,他们合起伙来骗我,合起伙来给我个痛快。只是我不愿意怀疑刘祯。
“你在哪个医院?”刘祯问。
“妇幼。”我简单回答。
有那么几分钟,刘祯没有给我回消息,时间也不到一个小时,护士说让我准备下,可以过去了。没等到刘祯最后的信息,我给他发了一条,“我进去了,你别担心。”
手术出来,因为打了麻药,我倒头就是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大概睡了两三个小时,才稍微清醒那么一点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满城。
我都来不及去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他怎么会在,他什么时候到的,身上的麻药还没有散去,我可能对他笑了那么一下,也可能他根本看不出来我在笑,然后我就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满城已经给我准备好吃的,我坐起来,没有劲儿,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他,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意味什么,甚至漠然地,完全不知道这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连朋友都不是,说陌生又谈不上,但也不是仇人。说不上是什么关系。
我懂得善待自己,只好认真地吃着东西。他能来,我也没多感动,就算没有他,我自己也可以活着回到住的地方。
我觉得我谁都不需要了,也没有谁有权利被我需要。
满城说:“刘祯给我打的电话。”
我不理他,继续小口小口地吃东西,脑子里回放着他在厨房对我说“我今天先带你去酒店开个房间”的场景,心就又凉得透透的了。被他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种输了的感觉。
我看了眼手机,我进手术室昏迷后的最后一条信息,刘祯说:“城哥马上过去找你,你在医院等着别走。”
东西我吃不下了,用沉默和拒绝的姿态,想把满城哄走,但是我懒得跟他张口。
满城说:“刘祯说他现在还不能回来。”
关我屁事,我没指望刘祯回来,刘祯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不会比现在滋润,其实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滋润的,冷不着饿不着。
如果跟刘祯还是干干脆脆的朋友也就算了,可他不是说了暗恋我么,虽然我知道刘祯也是个花花公子哥儿,但如果暗恋了一个人很长时间的话,还真不是说忘记就能彻底忘记的。就像我对满城。
就算我现在不暗恋他了,没感觉了,看待他的目光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好像总有个声音在心里提醒,你喜欢过他你喜欢过他……
忘不掉曾经喜欢过他这个事实,忘不掉那些个温存过的夜晚,这些回忆一定会一直折磨我的,我一点都不想被折磨,我一点也不觉得享受。
满城非要带我出院,我跟他说了两遍“滚”以后,他仍然执意,我也不知道拿他能有什么办法。医生以为他是我的男朋友,认为我打掉的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就跟他交代了很多问题。什么怎么吃怎么喝,什么一个月不要同房之类的。满城认真地听,我在他身旁,始终麻木,一副麻药还没散尽的样子。
他不问我住哪儿,不问我的境况,把我塞上车以后,就往通向Y市的高速上开,中间会经过学校附近,我冷冷淡淡地命令:“停车。”
满城不理我。我随手操了瓶摆在面前的小物件砸在车玻璃上,没杂碎,实在是太不爽了。可我就算这样了,都上暴力了,他还是不肯停车。
好,你不停我跳总可以了吧。我伸手去推车门,可惜锁上了。满城用力拍了下喇叭,把车开得呼呼跑,我冷笑,有气无力地说:“干嘛,想绑架我啊?”
满城冷着脸,闭了下眼睛,“楠楠你打的谁的孩子?”
那是一种询问的口气,不带任何关怀。
我“嘁”了一声,“干你屁事。”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压着很大的火,然后也不说话了。我就在车上坐着,我看他打算把我弄哪儿去,看他接下来打算干点什么。
他又把我带回了Y市,还是他以前租的那个房子,前段时间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
满城把我拖进房间,我不愿意进去,被他按在床上上坐下,我就挣扎,不想再被他关在这个屋子里,不想再想那短暂的,和他共处一室相亲相爱的光阴,他就把我死死按着,让我觉得特别绝望和无能为力。
他压着我说:“你现在最好别乱动,身体是你自己的,折腾坏了没人能帮你负责。”
我就冷笑,用冷漠的目光瞅着他,“不想负责你干嘛上我?你叫个鸡还得给钱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东西啊?你拿我当人看了么?”
满城也那么看着我,眼神抖啊抖啊的,那是个很动情的眼神。可他什么都没说的,我想听的不想听的,他都不说。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蹭掉我刚溢出来的眼泪,淡淡地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然后他出去买东西,我在床上躺着,想我当初是怎么和满城在这儿缠绵的,想我走了以后,他又是怎么和别人那么缠绵的,想着想着觉得我在虐待自己,于是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我一条一条翻和刘祯发过的信息,觉察出感动,再下下狠心一条一条地删除。
我没有存短信的习惯,我喜欢自己的信息记录里干干净净的,我有强迫症。
我试图从房间里走出去,但他把门从外面反锁了,我打不开。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因为他什么也不说。
满城买了很多东西回来,还包括卫生巾,我去厕所换了,不想睡在这张床上,就跑到沙发上去看电视。
满城在厨房里给我煮粥。
我一直在看电视,不停地换台,也不再去看满城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样子,可是什么样的电视剧都看不进去,又嫌电视闹腾,又需要它不停地闹腾着,最后干脆看广告。广告没有剧情,不会让人跟着去揪心。
满城从厨房端着小锅出来,是医生交代的小米粥煮鸡蛋,小菜是在超市里打包来的,比较爽口的那种。
我不想吃,满城就在旁边盯着我,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皱着眉头问他:“你有病啊!”
我和满城都有病,有神经病,都该吃药。
满城伸手摸我的脸,被我一巴掌打开,我不愿意让他碰我,恶心,愤怒,我自己心里还难受。我猜他心里也挺难受的,几乎是痛苦地皱了皱眉头,他靠近,不顾我的负隅顽抗硬把我抱住。
他问我,问得可伤心可伤心了,好像他妈的被骗了被耍了还从身体里丢了块肉流了滩血的是他一样。
“是不是我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楠楠你能不能别这么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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