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上哪个大学了?”
“海夏大学。”
话音刚落,我忽然又张口大声说,“那就谢谢您了,这手电筒我买下了。”
然后转身正要走,又欣喜说,“找着了?”
司机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污水,摇摇头。
我把电筒给他,“没事,现在有手电了,再回去找一找。”
我领先走在他前边,蹲下去替他照着,手下一抓,“诶,在这呢,原来没掉进沟里……对不起了。”
司机没什么表情,等着我开了门又跟进去。
我匆匆抓几件衣服塞进包里,海夏大学?
心里忽然惦记起房军军,要是他在,几拳头打翻这讨厌的跟屁虫,然后我们就可以逃之夭夭。
可是还有边真。
还有该死的伍建国……怎么说他也是我父亲,若是真落在连逸之手里可不好。
我背上包,脑子里乱乱的。
对了,如果说房军军在海夏,岂不是在黄德安手下工作,若黄德安记起他是我兄长,必定回为难于他,我怎的现在才想起来这一通!
足下狂奔,打开车门,“连老板,你……你和黄德安还有联系么?”
连逸之皱了眉头,似乎在等我说完整话。
“我的意思是,我兄弟还在他那里做事,会不会受我牵连?这阵子我为边真忙疯了,竟未想起这一茬。”
他示意我坐进车子,“景山别墅。”然后回答我,“黄德安最近不在国内,应该没机会牵怒于你兄弟。”
我松了口气,“那以后呢,他什么时候回国?”
连逸之表情骤然冰寒,“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没什么,我担心我兄弟。”
他冷笑,“你对你兄弟倒是关心,胜过对你自己。”
这话将我浇醒,此时我已如羊入狼口,但因为心中惦记边真房军军伍建国,倒一直未仔细想想自己的状况。也在这时,连逸之忽然一手探至我腰间,我见着他手伸过来,竟然腰上酥麻,涨红了脸推开他,“你做什么?”
连逸之摊开手,“你的BP机一直在闪。”
我劈手夺过BP机,面上臊热,该死……方才我想到哪里去了。
打开一看,十几通呼叫,都是连墨的。
早晨同他约好晚上见面,我怎的把这茬给忘记了。
一拍脑袋,咬着嘴唇倒抽气,该怎么同连墨解释呢?难道说:我同你叔叔在一起,他将我给买下啦!
“用它回。”连逸之却在这时将手机递了过来,“当着我面回,不要想耍什么花样。”
我犹豫着不去接,连逸之却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接着手指摁下几个号码,“已经接通了,他宿舍的电话。”
“喂,喂……”电话那头果然响起声音来。
我没了办法,只好尴尬的拿过电话,“喂……”
“富贵吗?你在哪?我去医院找过你啦!”连墨几分焦急,“我们现在见面吗?”
“不好!”我脱口而出,眼珠瞥向连逸之,那个恶魔,正虚着眼睛看我的好戏呢。
“富贵……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要见面?你在哪?怎么有车子的声音?”
“我……我正要去单位同事家里呢,是个女孩,我今天借住在她那里。”
连逸之也不知是否故意,竟在此刻吩咐,“上高速,二环走要近一些。”
连墨那头自然听出不对,“怎么有……叔叔的声音?”
我都快急的哭出来了,难道真要我说出真相?要我伤害连墨?我狠狠瞪去连逸之,他却正转头看了窗外的夜景,对我的愤怒毫无感知。
“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你叔叔了,他好心送我和同事回去。”我开始漫天撒扯谎,“你不信,不信你可以问你叔叔呀。”
连墨笑了出来,“不用了,我就是怕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出事,既然叔叔送你,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真让我恨不能一把刀结果了自己。
伍富贵啊伍富贵,连墨心心念念都将你放在第一位,可你呢?
挂了电话,将手机扔还给连逸之,我缩在后座环着自己。
连逸之将手机放回口袋,“你挺会撒谎。”
“这也是您逼的。”回了嘴,心里却更憋屈。
这一个谎言暂时解决了眼前问题,但撒谎的坏处就是,一旦开了头,就得无止境的编下去。好比给一个炮弹里塞*,塞的越多威力越大。等到引线被引燃的那一天,所有事物都将面目全非。
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我深知这一点,可我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让我如了连逸之的意,去伤害连墨?他是那样善良,我怎么下的了手。
“老板,到了。”
景山别墅,夜色笼罩下美丽奢华,却更像一座巨大的鸟笼。
走进房子,关上门。
连逸之打开客厅的水晶吊灯,我看着那一切,却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的家。
“欢迎你,我的金丝雀。”他说。
闭上眼,心底暗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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