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伍随心,1977年1月21日出生,苑江市城北……”
我呆住,“……你……”
连墨笑出来,“你的旧身份证,我放在办公室了,本来想还给你的,按地址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那里住了。我又跟着唐队处理几个案子,一时没顾上去寻你的下落,谁料在云南又碰上你了……”
我倔强着,在被对方翻出自己的底牌的情况下选择死鸭子嘴硬,“我叫伍富贵,你认错了。”
“怎么会,身份证的照片我都看了无数次……”连墨忽然住嘴,想来觉得自己有些失言。
“你要不信,把身份证拿出来跟我比比!”
连墨有点气恼,“我刚说过我把你的身份证放在办公室里了,又怎么能拿出来。”
我心里大石落地,要是承认我是伍随心,岂不就是承认我是当初卖肉的“鸡”,天知道这警察是不是来逮我归案的,或许他记恨边真敲他那一棒子,故意要落我口实。
“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自己出去!”我选择绕开话题,向大门走去。
连墨悻悻跟了过来,嘴里仍在说,“你就是伍随心,我知道。”
我转了下门把手,向前一推,门“嗡嗡”响了下,但就是没打开,我纳闷,继续转着把手向外推,可门就是打不开。
连墨凑上来,“怎么了?”
“不对呀,平时有专门看门的人在,不会这么早锁门的。”
连墨也上来扭了扭门把手,果然开不了门,他试着撞了两下,除了让黑暗的室内多些沉闷的回声,并没有别的改善,“怎么办?”手电筒光下,他的两个眼珠子亮亮的映出我的身影。
“凉拌。”我随口答道,想起小袁说停工休整的事,估计工作人员都因为要放假而早早离开了,所以才锁了大门。我抬头看几米高的气窗……要爬出去也挺困难,九七年那会,我身上就一个BP机,根本也没可能打电话联系人来接我。
“怎么样,能找到人来开锁吗?”连墨问。
我无奈摇头,叹着气从背包里拿出零食,向服装间走去。服装间的电闸和外边的是分开的,所以我也只能打开服装间的灯了,总比没光好。
连墨跟上来,“咱们不出去了?”
“不是不出去,是出不去……”我晃着脑袋继续走,手电筒的光颤悠悠,照在布景上一片阴森。
走到服装间,我再把电闸打开,然后把电筒小心放进包里,坐在桌子上,示意连墨坐我对面。
他揉了揉鼻子,竟然选择靠着我坐,“能给我吃点吗?”
我把饼干递给他,“讲个笑话来听听。”
连墨大白牙对着饼干喀嚓咬下去,“沙沙”的咀嚼着,“我想想……一只猪妈妈,带了十二只小猪过河,小猪太小了,只能一只一只带过去,可是她带过去之后,仔细数了一次,却只有六只小猪了……”连墨将脸转向我,无比认真的说,“于是,猪妈妈就问其中一只小猪,为什么呀?小猪说,不知道……”
我仔细听着,等他抖包袱的时候看看是否真的好笑,“说啊。”
连墨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还没出口,我忽然反应过来了,“好啊你这死警察,竟然阴我!”要是说小猪说的‘不知道’,他肯定说我是小猪。
连墨一愣,知道我识破了诡计,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指出奇不意的在我鼻子上一刮,“还是小猪嘛。”
很少有人对我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即使边真房军军两个大男人,也只是与我笑骂互相打闹。我一瞬间有些出神,等反应过来时,第一件事竟就是使劲推开连墨。
桌子本来是有点高的,我和连墨都是悬着腿坐在上边,我这么一推,连墨就只好拉着我免得摔下去,可连墨的背靠着一个大立柜,他于是顺理成章的撞了上去。
而我,则趴在他的肚子上。
这不算糟糕,更糟糕的是,这柜子是用来放美工未处理完的道具和设计图。
也不知是谁用完洗笔水没有倒,放在了柜子顶上,连墨这一撞,水桶没放稳,直接就“哗啦”一桶水倒了下来。
浇在我的背和连墨的脸上。
等我湿淋淋的抬起头来看时,连墨一脸红水狼狈的看着我,我想笑,却又来不及笑,一个喷嚏率先打了出来,揉揉鼻子。
我想这警察,一定是我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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