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数个即将醒来的早晨一样,郭斯曼会先趁着脑袋空白的时候思考现在几点了,想不出的话会烦躁,然后,睁开眼睛,一天就从塞满起床气的这里开始了。
可是,很显然,今天早晨,她的脑袋很责任心地多替她准备了几个问题。譬如,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很重,还有股恶心的味道。
身后似乎有呼吸,深而滞重,不对劲。直到看见床边散落一地的衣服,一阵庞大的无力感,她恨不得化做一股氢气,有多高就飘多高。
“混蛋!你给我滚出去!”她卷着被子跳下床,看着床上睡得正酣的男人,想一脚把他揣飞。
毫无反应,倒是她自己看不得那具*的男人身体,这个男人,简直无耻到了境界。
“别装了,快给我起来!”这完全是她人生中的又一次败笔,她快疯了。
“早。”杨彦其撑起上身,眯起眼睛欣赏眼前抓狂的女人,还是这么美。
“你简直是个禽兽!”她抱头,揉乱了头发,除了对他大叫,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我劝你小声一点,别吵到隔壁。”她的反应,的确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要是非得找到点变化,就是更美了。
“隔壁?”神经快瘫痪了,不知道这样的反问看起来有多可笑。
“恩,潘就睡在隔壁的房间。”他顺手点了床头的一支烟,吸两口,再使劲按进早已经满当当的烟灰缸里,那些全是昨夜的战绩。
郭斯曼楞了一下,忍不住无奈地歪过脖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天,这种懊恼的事情,一辈子,真的,经历过一次就想撞墙自杀。
为什么,聪明如她,却又总是不停地干蠢事?
“你说,昨晚又是怎么回事?”暴躁过后,再检讨完毕,她垂下肩膀,无力。
“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是发生在这张床上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无赖的嘴脸,算了,反正,在她的心里,他的形象一直无耻的根深蒂固。
“你的嘴巴永远都那么不长进!我看我是嫌自己疯地不够彻底才问你!”郭斯曼蹲下来,捡起自己的衣服。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杨彦其伸过手,再点一支烟,使劲吸了一口,再用力泯灭了那点猩红,好象要把全身所有的怅然都按进那方厚厚的玻璃容器里,又抬眼,直逼视着她。
她明明看见他嘴角的不怀好意,可是她还是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真的疯了。
“昨晚,你一直抱着我,说你想我。”他顿住,看见她皱着的眉,瞳孔里印着他的眼,抬起手来,勾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郭斯曼彻底崩盘。
“然后嘛……。就是这样,我吻了你,当然,昨天你给了我回应,不像现在这样。”他离开她的唇,耸了耸肩膀。
于是,偌大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啪”得一声。
她可以容忍自己的放纵,却不能容忍他满眼的满不在乎。他没有资格不在乎,一直以来都只有她能有。
杨彦其摸了摸半边脸,移动眼的焦距,对准她的脸,是一脸的怒气。这女人的脾气还是这么剽悍。
“这是第几次?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你敢动手打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大概只是因为她。
“你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郭斯曼把脸别过去,感觉露在外面的锁骨,震得快碎了。
男人背过身去穿衣服,说什么都是活活作践。女人也背过身去,说什么也不掉眼泪。
清晨的白光终于穿透厚厚的窗帘,潘子煊翻过身来,疲劳加酒精,让整个人萎靡。沉沉地脑袋里,不停地跳窜不同的画面,压迫睡神经,睡眠质量实在不理想。
时间定格在八点,她一定早早起床了,拉开窗帘,再忙碌,却又享受。
其实,属于繁艾的这个早晨有点糟糕。
昨天晚上,那两位奇怪的客人拉着她拷问了一番,就在他们把所有她从没想过的问题强行拉到她的眼前来,他们却说,恩,时间到了,他们要休息了。
她盘着腿坐在地上,把所有从没想过的问题,一一放在脑袋里过滤一番。等到想到心思翻滚,欲罢不能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夜深了。
一个人不敢回家,蜷在沙发上,整整一夜。
翻来覆去,脑袋里满是那句“喂?”,还有那两位自称是潘爸爸和潘妈妈的奇怪客人。
现在是清晨八点,她告诉自己得回家换衣服,给珍珠准备食物,然后,紧巴巴地赶去公司,或许,很有可能今天会迟到。
她在清晨比较容易缩水的脑袋在汇集了如此庞杂的想法之后,只想到一个字,逃。
可是,就在手即将刚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么早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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