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舒在那边喂了好几声,安舒突然觉得头很痛,眼睛也发涨,那种不适的感觉又出来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其实他和谁订婚又关自己什么事了,为什么有事没事的让自己不好过。她用自认为挺平静的声音与云舒道别,然后赶往约定的地点。
客户是泰国人,所以约的是泰国餐厅,安舒没有吃过泰国菜,从来不知味道是那样的怪,她皱着眉头喝了些汤,那种怪怪的味道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只得拼命地喝酒,她又是容易脸红的人,一直喝,喝得那些客人都觉得过份了她还在喝,脸蛋红扑扑的带着笑意,又不敢吃菜,肚子咕咕叫她也不在意,只是喝。
客人们啧啧称奇,伸出拇指夸奖她能喝,她趁机将公司的要求提了,果然饭桌上好办事,客人答应得很爽快,条件什么的与计划中也相去不远。
一切妥了以后她才想起喝了那么多要上洗手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外面一面临水,直廊很长,一路上都可以听到笑声,从屋里传出来的。安舒暗暗地皱了皱眉,她自来讨厌太吵的地方,越是吵她就走得越快,最后竟成了跑了。
长廊的尽头是草坪,难得天上有星星,安舒就拣了个地方坐下就着草坪看星星,凉风吹过来,显得脸上越发的烫。她不声不响地看着这天空,地上有几盏绿灯,照在这草坪上倒是很漂亮,安舒看着天空,数着星星,丝毫没有注意后面还有人。
更为有趣的是后面的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她,直到那人吼的一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朝她头上倒下来,两个人都齐声尖叫时,她才发现她后面不知何时来一个醉酒的女人。
她的样子不难看,虽然吐得口上胸前都是,安舒还是没有办法否认她的漂亮,她刚一脸惊恐的看着安舒,安舒苦笑,心想经过刚才的一番大吐,她清醒了不少。顶着一头的呕吐物安舒实在没有心情与她大眼瞪小眼,随便点了下头就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头不敢点得太厉害,路也不敢走得太放肆,怕这头上的东西一激动就掉到脸上,那时更是麻烦了。
请服务员去与她约的那些客人说了一下情况,她才放心地到酒店安排的房间里洗浴换衣,头狠狠的洗了好几遍,若不害怕刚拉的头发会变形,安舒觉得自己一定会将头发连根拨起,怎么闻怎么脏。但她一想及那女人明亮的眸子就先笑了起来,哪有那么莽撞的醉鬼,心里竟生出一丝羡慕来。
清洗完毕,已到了孟哲宇来接她的时间,她站在酒店的楼下,风吹过来还有些微冷,今年的春天来得迟去得倒也迟,快到六月了,春风依旧这样盛行。她想不到的是,这迟来又迟离去的桃花运竟吹到了苏冠宇那里,她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最近常这样,一想到他肚子就生疼,拦也拦不住。她安慰自己是空腹喝酒的缘故。
正在她捂肚子的空档,一个黑色的身影飘了过来,对,她用的是飘这个字,无声无息,有如鬼魅,安舒却不害怕,因为她认出了正是那个吐她一身的女人。她的发在风中四处飘散,带着自由的气息,无比洒脱,安舒想着自己一直挽得极为端庄的发,心里只觉得难过。
她的眼里有些愧疚,却没有道歉,伸出手朝安舒笑:“你好,我叫叶灵,灵光的灵。”
安舒站起身,与她对握,她的手指冰凉,在这安静的夜里,这种感觉更是清晰,安舒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叫楚安舒,很高兴认识你。”商场很平常的客套话。
叶灵抿着嘴,水蜜色的嘴唇抿得极紧,“你在等车吗?我可以送你。”她一直看着安舒,又加了一句:“你似乎不怎么舒服。”
“嗯。”安舒不否认,“肚子有些难受。”她对叶灵微笑,“但送就不用了,我朋友一会儿就来,谢谢你的好意。”她望着叶灵的后面,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正朝这里来,安舒的头往后抬了抬,“是不是有人找你?”
叶灵往后看,闪着美丽的笑容,“哥,还是被你找到了。”她拉他,看着安舒:“她是安舒,我刚才要找的人就是她,我吐了她一头。”说完,吐舌笑了笑。
男子的气质很好,衣服很合身,一双眼睛有若天上的星特别明亮,这点倒与叶灵一致,男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来,他的手指极长,在灯光下特别的白,安舒也伸出与她相握,他真诚地说:“我叫叶范西,我妹妹很任性,给你带来困挠很不好意思。”
安舒摇头,“你妹妹……”她搜索着脑袋的词,“……很特别。”这样特别的女孩子,很惹人喜欢。她听到汽笛声,回头一看哲宇站在车门口了,安舒朝他们笑笑,“我朋友来了,很高兴认识你们,再见。”说着,转身就走。
叶灵在后面急急地问:“你不留张名片吗?”
安舒抱歉地回头:“我出来匆忙没带名片。”
叶范西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上去,“上次有我的电话,如果在美国想找玩伴,我与妹妹都很乐意奉陪。”
安舒看了一眼名片,做得极为精美端庄,双手接过,匆匆点了头算是告别。回家的路上,安舒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给哲宇听,哲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安舒,你也有被这么野蛮相待的时候。”
安舒白了他一眼,哲宇并不在意,继续开车,车里放着一张新出来的唱片,里面的人悲声唱着:“我已经好几天,深夜不能眠,都为了谁,我只是心疼你,哭肿的双眼,……”反反复复的,似是没有尽头,仿佛要唱到人心里去。
安舒别过头,哲宇开的是敞蓬跑车,风吹过,将她的浏海吹散,她本能地用右手去拢头发,却发现手心里还握着叶范西的名片,名片上他有一张小小的照片,极小,也是黑白,脸上的棱角极为分明,与刚才柔和的样子仿若两人,她突然想起了苏冠宇,他也是这样的人,做事极严肃,一脸的硬线条,但面对她的时候线条却柔和如同春风拂面。她迷茫地望着哲宇,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温柔的时候能化得了冰,冷酷的时候却能将夏天变成冰窖。
哲宇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微笑地看着她一眼。安舒定定地问:“哲宇,你爱过人吗?”
“嗯?”哲宇不明白安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安舒依旧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就是天天会想着他,他做什么都会在意。”她想再说些什么,却再也想不出来,她只能说:“就是很爱很爱一个人,你遇到过这么一个人吗?”安舒的眼神极为认真,似是如果哲宇不回答,她的眉头永不会舒展。
哲宇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以前,有的。”
那就是以前有了,安舒看着远方,觉得夜晚的美国真是漂亮,各式各样的高楼,在中国内地就没有,她读大学的城市也没有,学校在郊区,她是不个不想动的人,极少晚上会去城里逛,直到到了上海她才觉得夜里的生活也可以这么丰富,她看着各式各样的人在路旁旁若无人的亲吻,拥抱,更是觉得这世上她是最伤心的人。
回到家两人各自回房睡觉,谁也没有提起今天开始的话题,她们根本就没有勇气去重复这个问题,爱人不若被爱,总是甜的,爱人总带些若有若无的苦涩,想否认也不成。生活周而复始,第二天一早,安舒早早起来,来美国一趟,一直想望的大瀑布就在眼前,心情再不好她也不想耽误旅游的时间,哲宇今天有一堂测试,不得不去,安舒本来问两位老人去不,回头一想,与老位老人在一起怕是会没什么话题,便一个人整理了东西又在租车公司租了一辆敞篷小轿车,一路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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