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初夏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被突然吻的晕头转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薄擎倒也没有继续,吻够了就停下了,但她的唇已经红红肿肿,他心疼的又啄了一下,以示安慰。
初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目终于能够清楚的看着他的脸。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皮肤显得特别白皙细腻,眼睛也稍稍褪去一些幽深,透出一丝清亮,而他的短发全部浸湿,发尖还坠着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其中几颗已经滴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这样跟水搭配在一起的他,让他显得格外年轻,就像是在上大学的阳光少年,特别的有魅力,当然,如果他能稍稍再露出一点笑容,稍稍再褪去一些情欲,那就更像了。
初夏入迷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惊道:“你洗澡了?”
“只是冲了一下。”
“冲?”
初夏立刻就激动了。
她双手把他推翻,薄擎躺在床上,她立刻坐起身,急躁的去解他身上的浴袍,不过浴袍上也就只有一个系带,轻轻一拉,浴袍就被解开,初夏正想去查看他的伤口,却发现他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红着脸闭上双眼。
薄擎看着她可爱的反应,真是忍不住的勾起嘴角。
“你怎么不穿衣服。”初夏闭着眼睛抱怨。
“我穿衣服了,但是被你脱了。”
“我说的是里面,至少……至少把下面的穿上。”
“我是准备睡觉的,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太束缚。”
“你……流氓!变态!”
被她这样说,薄擎可是不愿意了。
“我在自己的房间,不穿衣服睡觉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就流氓了?怎么就变态了?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你就是流氓,就是变态,赶紧把衣服穿上。”
“不穿。”薄擎拒绝。
“你不穿,我怎么给你检查伤口?”虽然刚刚只有一眼,但她看到了,他伤口上的纱布已经完全浸湿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有什么害羞的?”
“你……”
初夏死死的闭着双眼,她用手摸索着,想要帮他把浴袍的前襟盖上,但是薄擎却故意提醒:“你碰错地方了,小心点,容易走火。”
初夏的手半伸半退,最后纠结的不敢下手。
薄擎看着她真是完全开心。
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嘴角也没扬起的这么深,都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嘴角不太容易出现的小梨涡。
初夏最后实在是生气。
用力的拍了一下,也不知道拍到哪了。
“你别玩了,快点穿上。”
“……”
薄擎突然没了声音。
初夏闭着眼睛有点慌。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呃……”薄擎隐隐发出难忍的声音:“你刚刚打到我的伤口上了。”
“什么?”
初夏这下真的慌了,急了,她不管了,立刻睁开眼睛,去检查伤口是不是被她弄裂了,而当她睁开双目去检查伤口的时候,伤口除了阴湿并没有任何渗血的迹象,她立刻又去看薄擎,他的表情非常的得意,一看就知道刚刚他在说谎。
“你骗我?”初夏气急了又要出手。
薄擎快速抓住他的手,然后轻轻一拉,初夏的身体就笼罩在他身上,不过她还是用另一只手撑着,不让自己压到他,压到他的伤口,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让她越来越觉得尴尬。
薄擎趁着这个距离又一次轻吻她的唇。
“如果不是我身上有伤,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初夏红着脸:“你想得美,竟然敢骗我,以后都别想碰我。”
“可是我现在就在碰你。”他的手用力抓她,他的唇再次吻她。
初夏向后撑起身体,蹙着眉头:“别闹了,你的伤口沾水了,我给你重新包扎。”
“只是沾了点水,没事。”
“什么叫沾点了,都透了。你以后冲澡能不能小心点,这样很容易感染。”初夏说完伸出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还好没发烧,韩医生不止一次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你发烧。”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对薄擎来说,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能抱怨的女人,不过他并不觉得烦,因为她的每一句抱怨都像是诱人的甜言蜜语,让他的耳朵很舒服,让他的心就更舒服了。真希望她能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一直一直说到他听腻为止,不过什么时候会听腻,他自己也不知道。
初夏并不觉得开心。
她又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去电视柜里翻找医药箱。
“在旁边的抽屉。”薄擎提醒。
初夏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医药箱,然后深吸了口气走回到床边。
薄擎已经换了个姿势,舒服的半躺在床头。
初夏这次小心翼翼的去拨他身上的浴袍,不过他受伤的地方真的很尴尬。
她慢慢将浸湿的纱布解开,看着里面稍稍有些泛白的伤口,她蹙眉用镊子夹起一块酒精棉,抬目看着他:“忍着点,会很疼。”
“来吧。”薄擎完全轻松。
初夏慢慢的用酒精棉擦拭伤口,她每擦一下,都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脸,表情非常痛苦,就好像疼的人是她,而薄擎好似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整张脸都那么淡然,双目一直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整颗心脏都好像变成了被蜜蜂填满的蜂巢,甜得要命。
初夏第一次给人擦这么严重的伤,上面还有缝合的线,她一个紧张,手有些重。
“嘶……”薄擎微微吸了一口气,其实有多半是故意的。
初夏立刻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她说着,用人类最直接的反应,把头靠近伤口,用嘴轻轻的吹着凉气,希望能缓解他的疼痛。但就是这么一吹,吹出了事。
薄擎是真没想到她会这样。
这样靠近的姿势,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浮想连连。
突然腹部绷紧,过于用力,伤口隐隐渗血。
初夏看到血,马上慌道:“你怎么了?放松点,别用力。”
“我也想,但我有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初夏也意识到了:“你别胡思乱想。”
“太迟了,已经开始想了。”
“那怎么办?不然你自己弄吧,我已经擦好了,你包上就行了。”
“你继续,我忍得住。”
“可已经流血了。”
“你手快点,没事。”
虽然伤口很疼,他也很难受,但是这种感觉,他还是很喜欢,不想中断。
初夏也没办法,硬着头破来吧。
匆忙的拿起纱布开始包扎,手指每每触碰到薄擎的时候,他都会深深的吸一口气。其实初夏这时除了慌张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因为肯定没有人能看到薄擎现在这种忍耐的快要不能忍受的样子,还有,应该也没有人能够像她这样,只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了他一下,就让他这么的激动兴奋不已。
终于将伤口包扎好,但是纱布上隐隐透着血,还好不算多,应该不要紧。
薄擎最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终于慢慢松懈了腹部的肌肉,但是某些地方的精神头,还是松懈不下来。
初夏知道大事就要不妙。
“既然你伤口没什么事,也重新换好了纱布,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正要逃,薄擎就跟逮小鸡崽一样一把把她逮住。
“点着了火,就想走?”
“你有伤在身,千万不能乱来,别忘了你明天还有工作呢。”
“放心,这点我比你清楚。”
“那你就放开我,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困了就在这睡。”
“不行,会被人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
薄擎用力一拉,初夏已经躺在他的身边,他长臂横在她的身上,将她拢进自己的怀中。
初夏被他炙热的身体笼罩着,还是担心:“如果真被人发现就糟了,你还是放开我,让我回去睡吧。”
“不用担心,我的房门,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那爷爷呢?”
“……”
薄擎沉默。
他的确是管不了老爷子,但他一向都是传人觐见,从来都不曾上门找人,所以……
“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初夏看着他的脸。
其实自己回去也肯定是睡不着,睡不踏实。虽然在薄家偷偷做这样的事的确不好,有为伦常,更会让人唾骂,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想离开,在他的怀里很安心,会让自己的病慢慢好转,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反正这样出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旦破解,就不会再想那么多,随便别人怎么说吧,她只想顺从自己的心,安安稳稳的睡觉。
真希望法院那边快点传来消息,快点开审。
她不要再跟薄言明有一点关系,她也不要再叫他三叔……
闭上眼睛。
她在他的怀中安然入睡。
薄擎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吻上她的额头。
他何尝不是期望她能快点变回单身。
……
深夜之时。
薄言明怎么都睡不着。
他的脑袋里总是回荡着初夏对他的冷漠,那双澄清的眼睛一直都不曾留在他的身上,她这一次好像真的完全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完全不把他看在眼中,这让他十分恼火。
猛然从床上坐起,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窒闷。
他下床,穿上外套,然后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小昱的房门口。
伸手抓住门把手,他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将房门放开。
“咔嚓。”
他推开房门,房内一片漆黑。
他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房内立刻明亮,但床褥上却整齐的并没有初夏的人影。
她不在?
她去哪了?
都已经深夜两点多,她还能去哪?
难道……
不!
薄言明摇头,他不相信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那个可怕的想法,他不相信她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但是,他又想起了她新婚之夜的背叛,他又想起她在酒店跟薛荆辰做的事,他甚至想到小昱,那个野种。
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去薄擎的房间。
双脚停在门前,手已经用力的抓住门把手,门把手都被他抓的发出微微的响动,但是最后……他竟然松开了。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步伐如同醉汉,摇晃不稳。
他不敢去看那扇门的后面。
她在其他男人怀中的画面,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房内。
薄擎的双目突然睁开。
他一向非常警觉,在薄言明抓住门把手发出细微动静的时候,他就听到了。
他侧目盯着远处的门壁,双臂将熟睡的初夏拢紧。
“嗯……”
初夏轻声呻吟,因为他的动作,她微微的蹙眉,但是却没有醒来,而是在他的怀中磨蹭着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安心的熟睡。
薄擎犀利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壁,好似都能透过门壁,看着站在门外的薄言明。他有考虑过他会闯进来,他也想过要如何解释现在的事,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不敢进来,就如同他整整四年都不敢去相信初夏一样,他不敢。
果然。
过了一会儿,他隐隐听到脚步声。
薄言明走了,他放心的收起双目又看向初夏的脸。
她的睡脸真的很可爱,微微嘟起的唇,就爱像是个小孩子,让他忍不住去吻。
……
一觉睡过了头。
初夏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她惊慌的坐起身,薄擎却又将她拉了回去,并懒懒道:“再睡一会儿。”
“都几点了,我得马上走,不然一定会被发现。”
“你现在走才会被发现。”
“那怎么办?我不能一直都在你这,不然……”初夏看向窗户:“我从窗户跳下去,反正也不高,应该没事。”
薄擎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
他一只手拄着头,一只手慢慢伸出,轻轻的拿过她的一缕长发,然后一边把玩着,一边淡然道:“现在薄家到处都是走动的佣人,你这一跳,跳好了可能不被发现,但跳不好不但会被发现,还可能自己受伤,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初夏瞪着他:“你有办法就别藏着掖着,让人干着急。”
“我昨晚不是说了,我的房门,没有我的允兮,谁都不能进来。所以你就放心吧,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不怕万一,就怕意外,而且你不是很忙吗?你不去公司了?”
“正常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开始,我至少还能再睡半个小时,你不是一直都让我多休息吗,我这么听话,你不高兴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了。”
薄擎放开她的长发,突然起身,然后盯着她的脸,一本正经:“昨天晚上忘了问,你要学开车?”
“你怎么知道?沛涵告诉你的?”
“我跟她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
“那就是老王。”
薄擎点头:“既然你想学车,那就要先考驾照,不过最近我抽不出时间,你先去把科一考了,过几天我再教你,保证你能顺利通过科二科三,当然科四还是要看你的脑袋好不好用,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你要教我?”初夏有些惊讶。
薄擎温柔的抚着她的面颊:“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教你谁教你。”
“谁是你的女人?别以为我不会开车就不知道考驾照的过程,是有教练教我的,不用你。”
“哪个教练敢教你,我一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教练。”
“你太霸道了。”
“我一向如此。”
初夏生气的白他一眼,但心里还是美美的。
薄擎敲定了这件事,又提另一件事:“你最近遇到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我已经不能安心的让你一个人随意走动,但是我也不想关着你,所以我准备教你几招简单防身术。”
“防身术?”
“很简单,如果有人想要伸手碰你,你就抓住他的手,翻折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但如果你没有机会和技巧去反擒拿住他,那你一定要记住,人的眼睛,下颚,和男人的裆部,是最脆弱的几个地方,到时候你不需要任何考虑,直接戳下去,打下去,踢下去,用足力道,我保证三十秒之内,就算那人会金钟罩铁布衫,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而在这段时间,你就可以跑了。”
初夏听的连连点头。
薄擎还是不放心:“这些只是最基本的,以后我还会教你更多,所以你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再伤害自己,知道了吗?”
初夏微笑着,又点了点头。
人不是万能的,再厉害的人也会遇到束手无策的时候,而他为了降低这种概率,教她如何生存,如何反击,他对她真的是用心良苦,而且细心至极。
“叩、叩、叩。”
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初夏全身的汗毛立刻竖起。
“三叔,是我,言明。”
门外接着传来薄言明声音,初夏立刻就乱了阵脚。
薄擎显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他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和不安,甚至极为的冷静和淡定,还从容不迫的开口:“什么事?”
“我能进去跟你说吗?”
初夏不停的摇头。
薄擎拉过她,将她推进浴室,然后拉上门,拿过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一边点燃,一边道:“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薄言明还没走进房内,就开始四处张望。
薄擎的房间内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但是浴室呢?衣柜呢?窗帘后面呢?他都在不停的仔细观察。
“找我什么事?”薄擎吐着烟雾问。
“三叔,我房间的莲蓬头坏了,想借你的浴室用用。”
“薄家有那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有浴室,而你离我的房间也不是最近,为什么偏偏来找我借?”
“我就是突然想到三叔,就过来了。不能借我用用吗?不会是里面藏着什么人吧?”
薄擎幽深的双目冷冷的看着他。
躲在浴室里的初夏慌的在四处找躲藏的地方。
房内的气氛十分紧张。
薄言明对着薄擎的眼眸,仔细的看,而他幽深静谧的瞳孔那么平静,那么冷淡,没有一丝的紧张,但却又有一层非常危险的杀气,让人的心忐忑,慌张,想要退缩。薄言明见他没有立刻答应,几乎可以肯定初夏就在里面,但又因为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不敢乱来。
突然!
薄擎微微动了动双唇,那么轻易的同意道:“好,你用吧。”
薄言明震惊,浴室内的初夏更震惊。
他怎么同意了?
他不怕被发现?
薄言明原本已经肯定的心稍稍又开始产生动摇,难道又是他想多了,浴室里根本就没人?不过进去看看也无伤大雅,所以他就走了过去,准备去开浴室的门,而薄擎的眼眶也微微的收紧,就在他微微拉开一个门缝的时候……
“叩、叩、叩。”
又是敲门的声音。
薄擎和薄言明一同看向敞开的房门,管家程叔站在门口,恭敬的对他们微微点头。
“三爷早上好,大少爷早上好。”
“什么事?”薄擎问。
“昨晚大少奶奶离开的时候让我今早转告您,她弟弟在薄氏参与的设计,您已经启用,并且实施了,但到现在您还没有给她一个正面的答复,如果今天您下午有空,她想约您一同共进晚餐,并谈谈他弟弟跟薄氏签约的事。”
“知道了。”
程叔再次微微低头。
薄言明满目吃惊,跟着询问:“你刚刚说她昨晚离开?她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回大少爷,昨晚大概一点左右,大少奶奶突来找我,说小少爷的病情有反复,希望我能送她去初家。”
“你亲自送的?”
“是的,我亲自送大少奶奶到初家门口,看着她进了初家后才回来的。”
薄擎开门的手突然松开,垂落。
他又弄错了?他又误会了?
她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她根本就跟三叔什么都没有,又是他在胡思乱想?自己瞎紧张?
“大少爷,您在这正好,老爷子说您如果醒了,就立刻去前院凉亭找他。”
“我知道了。”
程叔正要转身离开,薄擎却再次开口。
“程叔,言明房间的莲蓬头坏了,你找人过去修理一下。”
“是。”
薄擎看着程叔离开,视线又回到薄言明身上。
“既然老爷子有急事找你,你就快点冲一冲,别磨蹭太久。”
“不用了三叔,谢谢你借我浴室,我还是先去爷爷那吧。”
“也好,你去吧。”
“打扰你了。”
薄言明最后又透着那道门缝往里面看了看,确实没看到人,他才大步走出房门,并将房门带上。
薄擎确定他真的离开,又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然后才走去浴室门口,将浴室的门拉开,看着躲在角落,已经紧张到脸色泛白的初夏。
初夏深深的舒出一口气,然后生气的瞪他。
“程叔可是爷爷最信任的人,什么时候站在你这边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程叔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他伺候爷爷一辈子,当然也想让自己享享清福,而且我曾有恩与他,他卖我一个人情,也是人之常情。”
“你有恩与他?”
“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不少风流债,在外面还有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私生子,几年前那个私生子犯事被抓了起来,他知道爷爷不喜欢这种丑事,所以犹豫着要不要找他帮忙,而我恰巧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就帮了他一把。”
“恰巧?”
初夏对这两个字抱有很深的怀疑。
薄擎被问个正着,委婉道:“就算是自己的家,也会有看不见的敌人存在,所以适当的,就要安置几个眼线,这样在发生今天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缓解的余地。”
初夏真是对这个家越来越厌恶。
她不喜欢这种对家人都互相猜忌的感觉,但是所有的豪门都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尤其是子女众多的家族,内斗就更加的凶猛,而且全部都是表面祥和,暗中伤人。有些庆幸自己家只有他们姐弟二人,不然这样的事一定也会发生。真是可悲,明明是自己的最亲的亲人,却变成最大的敌人,那种感觉,她不敢想象。
“不对,你是什么时候通知程叔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没发现?”
“在你睡死的时候,我发个条信息出去。”
“那你刚刚是装睡?”
“我只是睡的比较浅。”
初夏看着他的脸,不自觉的嘟囔:“狐狸。”
薄擎轻轻的将她抱住:“我这不是狡猾,是谨慎。”
“你可真会美化自己。”
“随你怎么说。”
薄擎的唇又贴上了她的,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再叮嘱:“等一会儿我会先离开,程叔随后会找机会带你从后门走,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我会让程叔把我房间的备用钥匙拿给你,你先睡,不用等我。”
“钥匙?你又来?不行,我以后不会再来你的房间了,还是等我正式离开薄家后再说吧。”
“你正式离开那要多久?百货大楼至少要盖上整整一年,你让我怎么等?”
“那……就等我离婚后。”
“法院的审判也不是那么快就能下来的,我一天都不等,晚上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你……”初夏非常担心:“你就不怕被发现?”
“我从一开始就在一直说,我无所谓,不过这次言明被老爷子叫去,应该会老实几天,所以你大可安心。”
初夏怎么放心得了。
她深深的蹙着眉头看着他那张完全淡然的脸。
其实她也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他是怕她一个人的时候又出什么状况,而最近她的状况的确太多了。
深深的叹气。
她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样?
……
前院凉亭。
老爷子的太极拳早就已经打完了,正在闲云野鹤的喝着茶。
薄言明走过去的时候,老爷子抬起双目。
他放下茶杯,轻声:“昨天晚上,你去了小昱的房间?”
薄言明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像你这种不安分的性子,我当然会找人看着你。说吧,你去找夏丫头又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找她谈谈。”
“谈什么?”
“谈一些私人的事。”
“什么私人的事?”老爷子刨根问底的质问。
薄言明蹙着眉,激动道:“她从回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一次,她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受不了她这样对我,我是她老公,她应该只看着我,只在乎我一个人。”
“你在杭州把她弄的半死不活的,还指望她在乎你?你是脑袋有问题,还是心里有问题?”
“可我是她老公,我们还没离婚,她既然还是我的妻子,就应该做到她妻子的本分。”
“那你这个做丈夫的本分又什么时候做到过?”
薄言明一瞬间无语。
老爷子轻啜一口茶。
“你还记得在你从杭州回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
“你做到了吗?”
“没有。”
“你这么不守约定,让我怎么继续相信你?”
“我并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跟她谈谈。”
“就你这种性子,谈不拢一定会动手,而如果你再对夏丫头做什么,我就没有理由让她继续住在薄家,你想让她离开薄家,离开你的身边吗?”
薄言明紧握拳头:“我以后会克制。”
“嗯。”
老爷子点头,但又嘱咐:“只是克制可不行,一定要做到控制才行,如果你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半个月后,赵董事长会邀请我去三亚参加一个剪彩仪式,庆祝他在三亚的度假村正式完工成立,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来回走动,也不喜欢热带气候,所以我会让家里人代我去参加,而那种度假村正适合年轻的情侣和夫妻玩乐。”
薄言明一听整张脸都极为开心,马上感谢:“谢谢爷爷。”
“先别谢我,我可没说会让你去。”
“我一定会控制自己,我一定不会再让自己乱来,给您添麻烦。”
“那就表现给我看吧。在这半个月内,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不出门一步,而且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再去找夏丫头的麻烦。你要是能忍住,能做到这两点,我就让你和夏丫头一起代替我去三亚剪彩。”
薄言明一脸坚定:“我一定能做到。”
“嗯,我就先相信你。”
“谢谢爷爷。”
“行了,个子这么高别老站着,坐下来陪我喝茶。”
“是。”
薄言明马上坐下来,用一只手帮老爷子泡茶。
三亚这个地方很美丽,很浪漫,而且还曾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
……
另一面。
柯瑜一大早就无聊的走在薄家的前院。
这些天她一直都睡不好,也都不敢去找薄擎,甚至都在躲着他,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他上次说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总觉得他一定不是说说,肯定会说到做到,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唉……”
她深深的叹气,愁眉不展。
老爷子让她乖乖的,但是这样乖乖下去真的就能嫁给薄擎吗?可能吗?
总觉得老爷子是在敷衍她。
无聊的继续闲逛,却看到凉亭内的老爷子和薄言明。两个人似乎在谈话,但距离有点远,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好奇的偷偷靠近,躲在假山后隐隐听着他们说什么剪彩,什么三亚,什么度假村之类的,最后就是薄言明那张高兴的脸。
柯瑜仔细的串联了一下自己听到的这些话,大概应该就是老爷子要去三亚剪彩,但身子骨不行,所以就找人代替他,而剪彩的地方刚好是度假村,可以好好的玩乐,享受,老爷子似乎是想借这个机会撮合薄言明跟初夏。
这听起来的确是个好事。
就像表哥说的,初夏和薄言明重归于好,薄擎那边一头就热不起来了。
但是……
她又仔细的想了想。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让给初夏和薄言明?如果是她跟薄擎去三亚的话,没准好事就这么成了。
嘴角有些邪恶的勾起,她的脑海里都已经出现了三海的大海,和薄擎浪漫的背影。
……
初夏离开薄家后,就赶紧去了初诚。
她坐在办公桌内,手中拿着薄擎房间的钥匙。
今天晚上,她真要再去他的房间吗?真的不会被发现吗?为什么他总是能不在乎呢?如果事情爆发,他的立场也会非常艰难,而老爷子一定会死死的压住他,并且想方设法,用尽手段的拆散他们两个,到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会变成众矢之的。真是搞不懂,他的脑袋里到底都计划了什么?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就在她怔怔出神了不知多久的时候,突然有人抢走了她手中的钥匙。
“这钥匙怎么了?为什么你一直盯着看?”
初夏立刻抬起双目,看着林沛涵那张好奇的脸。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吃饭。”
“吃饭?”
“先别岔开话题,说,这钥匙是怎么回事?看形状像是某个房间的钥匙,难道……是三叔房间的钥匙?”
初夏的脸瞬间僵硬,她马上伸手去抢:“还给我。”
沛涵灵巧的躲过,那张八卦脸尽显无疑,嘴角还带着特别讨厌的笑容。
“你们两个可真是越玩越大胆,越玩越刺激,连房间的钥匙都给你了,你们就不怕在薄家被人发现?”
初夏又去抢:“还给我。”
沛涵这次并没有躲,而是让她抢走。
“夏夏,我有个问题,你能坦诚的回答我吗?”
“不能!”初夏将钥匙收好,断然拒绝。
“我还没问呢,你总要听一下吧?”
“我不想听。”
“那我就直说吧,你跟三叔……”沛涵神神秘秘的靠近她的耳畔:“已经做过几次了?”
初夏的脸马上开始发烫。
她抬目看着她,突然也勾起邪笑的嘴角:“沛涵,其实我也有个问题,你跟老王都交往三年了,你们……”
“336次。”
林沛涵完全抢答她的问题,还给予详细的解释:“平均三天一次,当然,同居后这种事就是家常便饭,你千万别以为老王年纪大,体力不行,他脱下那身西装,简直就是个模特,哪儿哪儿都不输你家三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他?为什么一直跟他?还决定嫁给他?”
初夏完全服了这个闺蜜,真是一派豪爽。
336?
好遥远的数字。
“该你说了,你跟三叔……嘿嘿嘿。”沛涵实在是太开心了。她就喜欢别人家的隐私,越劲爆越好。
初夏犹犹豫豫的开口:“我……一共……不告诉你。”
她才不说,她又不傻。
“我都说了,你怎么可以不说?这不公平。”
“谁管你,是你自己想说的,我的问题都还没问完呢。对了,你刚刚说来找我吃饭,吃什么饭?我可没约你吃饭。”
“三叔约的。”
“三叔?”初夏不解。
“你不知道吗?可是三叔说已经跟你提前约好了,不过你们两个人在外面吃饭实在是太过显眼,所以就带上我和老王,帮你们打掩护。”
初夏想起来了。
早上程叔借口说她约三叔中午吃饭,谈小弟的事。她并没在意,可薄擎却来真的。
真不愧是薄家老三,做事滴水不漏心,完全不给人抓到把柄的机会。
真没想到还可以在白天跟他见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沛涵盯着她嘴角的笑,故意捉弄:“笑得这么风骚,看来你跟三叔很顺利呀。”
“你说话就不能有个正经样?”
“我家老爸一个人正经就够了,我才不要像他那样。”
“说起林伯伯,你跟他谈的怎么样了?”
“我都用上必杀技了,他敢不答应?”
“必杀技?”
初夏好奇,沛涵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一次豪爽道:“三个月了。”
初夏盯着她平的不能再平的小腹,升调重复:“三个月了?”
沛涵一脸得意:“你知道我家老爸性子,这辈子就要一张脸,面子比他的命都重要。我当时就放下话,他要是不同意修那条路,我就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要在家里坐月子,并且还要在家里养孩子,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未婚生子,要让他下半辈子都没脸见人。”
初夏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绝了。你这么威胁林伯伯,有没有考虑过老王的感受?他一直都在改变自己,努力想要赢得林伯伯的欢心,好让林伯伯同意把你嫁给他,可你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林伯伯绝对恨死他。”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不就行了。”
初夏竖起大拇指。
她跟薄擎有的一拼,都是满身满心的不在乎。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准备准备,还得去吃饭呢。”
“不就是吃个饭,准备什么?”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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