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非常警惕他。
她不能让他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薄擎一直期待的,是他一直想要的,所以她一定要生下他,生下这孩子。而刘晟轩也没有去动这个孩子,他依旧非常温柔的看着她,非常温柔的对她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初夏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刘晟轩再次向她解释:“其实我真的很生气,气的想要立刻就把这个孩子从你的肚子里拿出来,更愤怒的想要杀了他,杀了你,杀了远在天边的薄擎。你现在明明是我的老婆,肚子里怎么可以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但是我昨晚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嫁给我是迫不得已,而你嫁给我的时候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孩子,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心思,甚至已经自杀,我不想看到你折磨自己,也许这个孩子来的算是及时,至少他制止了你轻生的念头,给了你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为了能够让你安安分分的不再做那种傻事,我答应你,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初夏听着他的话,对他很感动,也更加的惭愧。
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太好太好了。
他的宽容,他的容忍,他明明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非常可怕的人,但是对她,竟然一直压抑自己,控制自己,总是这么温柔,这么的呵护她,她真的觉得亏欠他很多很多。
刘晟轩见她的神情有些动容,马上又道:“我能对你做的只有这些,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夏夏,真的不要逼我,也请试着慢慢的接受我。”
初夏看着他深情的双目。
她并不想伤害他,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
手在自己的腹部微微用力,她轻声深深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
刘晟轩温柔的表情瞬间被冰冻。
他已经让步到了这种程度,她竟然还是这么的残忍。
看来他不得不用强硬的方式将她留下来。
“初夏。”他郑重的叫着她的名字:“有件事其实我不想说,也不想拿出来威胁你,但是为了能够让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
初夏突然心慌。
他整个人的感觉都跟刚刚不一样,所以要说的事情,绝对不是好事。
刘晟轩突然坐直了身体,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双唇不紧不慢,轻轻的问:“你认识柳子衿吧?”
初夏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突然提起她?
“认识。”她迟迟的回应。
“她虽然是病死的,但在死之前去了警局自首,可是据我所知,她并不是杀死薛荣贵的凶手。”
初夏感觉越来越不好。
刘晟轩直接道:“凶手是薄擎。”
初夏的脑袋‘嗡’的一声巨响,耳鸣久久不能停止。
“你胡说!”初夏大吼着反驳。
刘晟轩的嘴角斜斜的勾起。
“如果没有证据,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说这样的事。”
他说着就将放在身旁的资料拿到床上,还体贴的帮她展开,而最开始的一页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的是黑天,一条路和一些看不太清的风景,而在路上,薄擎正独自开着他的黑色宾利。刘晟轩指着照片的街道:“这条路是去薛荣贵住处的路,详细叫什么名字我也忘了,你但是你在那里长大的你应该能认出来。”他说完又指向右下角的数字:“这是拍下这张照片的日期和当晚的时间。”
初夏看着照片,回想着那条路和那天的日期,的确是去薛荣贵住处的路,也的确是那一天,而那个时间也确实是那个晚上,但她还是不相信。
“就算他那晚去找过薛荣贵,但也不能证明是他杀的人。”
“那你相信一个病重的女人能杀了一个身体依然还很健壮的男人吗?”
“可是他没有杀人的理由。”
“怎么没有?”
刘晟轩翻开床上的资料,里面是更多的信息和更多的照片。
“柳子衿,薛荆辰,薄擎,他们三个可以说是同龄的青梅竹马,从七岁开始就认识,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彼此间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柳子衿和薛荆辰的关系稍稍有点复杂,这就要说到薛荣贵,这里有他这么多年的病例,他的身体有缺陷,他根本没办法生孩子,所以在他结婚的一年后,就把自己远方亲戚的孩子偷偷抱养了过来,当做自己的儿子养,不过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是这个薛荣贵这个男人很变态,在他老婆死后,有一次他做善事去孤儿院,看到柳子衿长清甜可爱,就把她带回了家,对外说是领养,但实则他对这个女孩……”
刘晟轩稍稍有点停顿。
“我想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也应该知道柳子衿为什么这么恨薛荣贵,恨的都想要杀他,还有薛荆辰,他每天都跟柳子衿在一起,不但知道她的事,甚至经常看到,对于自己的好朋友,他无力出手,这种憎恨堆积到今天,他当然也早已起了杀心,而薄擎……”
刘晟轩突然不再说下去。
初夏听的非常激动。
柳子衿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动人的一个美人,她那么温柔,那么美好,竟然会遭受这样的事情。就连她这个只见过她一次面的人听了都愤怒的想要杀了薛荣贵,别提跟她一起长大薛荆辰和薄擎。他们说的对,那个人该死,真的该死!可是刘晟轩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薄擎怎么了?
刘晟轩看着她焦急的脸,突然将文件合上。
他终于开口继续:“其实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到了,薄擎跟柳子衿曾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柳子衿还是薄擎的初恋,他对这个女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愧疚,所以他有动机杀人,有能力杀人,还有办法杀人后掩盖住真相,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只要仔细的调查,用心的找线索,一定会有蛛丝马迹,所以……”他的双目那么深邃的看向初夏:“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初夏的心猛烈的震荡,她的腹部突然隐隐有些痛。
她抓着腹部,蹙起眉。
刘晟轩见她难受的样子,马上担心,马上做到床边,去扶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你不用太激动,我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
“你要威胁我?”
“我并不想威胁你,我一直在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来去打动你,让你自愿的留在我的身边,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对你的真心,甚至对我这么绝情,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用强,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我,但我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不碰你,请你允许我对你的触碰,还有我对你的亲吻,我只有这一点点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初夏看着他温柔的勾起嘴角,然后又看着他深沉的双目。
他虽然是在询问她,但却早已胸有成竹,知道她不得不答应。
双目慢慢垂下,她轻声道:“我知道了。”
为了薄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惹怒这个男人,她只能忍耐着答应,然后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
刘晟轩看着她变得乖顺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增大。
他慢慢靠近她,想要亲吻她的面颊。
初夏马上躲开。
“我虽然答应你了,但是我需要时间慢慢适应。”
“好。”
刘晟轩并没有像昨晚那样粗暴,用强,也并没有生气,他非常爽快的答应,但是他的手却跟着抬起,轻轻的帮她挽过额前的碎发,然后稍稍的触碰着她的面颊:“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初夏很想说有关系,不要碰我。
但是她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给他的压力,他温柔的笑容下已经蠢蠢欲动着盛怒,如果她一再的拒绝,他一定会像昨晚一样。
手慢慢揪住腹上的衣服,她轻声:“我饿了。”
“我已经叫人帮你准备了早餐,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喜欢吃什么,但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和你肚子里的宝宝,我叫他们给你做了一些适合你的东西。”他说着伸出手,一个响指,卧房的门就被打开。
佣人拿着早餐走进来。
刘晟轩非常细心,叫他们准备了小桌,放在床上,还给她准备了湿毛巾和干毛巾,让她擦手。而他更是亲自帮她盛粥,一边体贴的吹凉,一边道:“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床走动,所以有什么事都叫她们去做,她们会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等你的身体稍微好一点了,我再带你去医院做个孕期的初步检查,让你亲眼看看这个孩子。来……”
他说完,将手中已经变温的粥递给她。
初夏接过粥碗,拿起汤匙,挖了一小勺,送往自己的嘴边。
她其实并没有胃口,根本就不想吃,但是她必须让自己吃东西,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她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不要像小昱那样,从出生开始就遭受病痛的折磨,所以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将小桌上的早餐放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喉咙,但是怀孕初期的反应还是让她将咽下的食物重返上来。
她捂着嘴,开始恶心。
床边的佣人马上拿过准备好的垃圾桶。
刘晟轩心疼的看着她,大手帮她顺着背脊,待她吐的稍微好一些时,他轻声的问:“没事吧?”
初夏摇摇头。
刘晟轩伸出手。
佣人将水杯放在他的手中。
他递给初夏:“喝点水。”
初夏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稍稍好了一些。
刘晟轩虽然第一次碰见怀孕的女人,但是他也听人说过,女人在孕吐期间非常喜欢吃酸的,所以他马上将桌上带酸味的东西摆在前面:“再吃点吧,如果还是吃不下去,我就叫厨房做些你能吃下去的东西。”
初夏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她很清楚。
再次拿起汤匙,她继续吃。
不论会吐多少次,她都会让自己吃,不论再难受,她都会忍耐。
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
……
广州机场。
薄擎刚走出甬道,分公司的徐经理就恭敬的迎上前。
“薄董,欢迎来广州。”
薄擎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大步走出飞机场。
徐经理马上帮他开车门。
薄擎坐进车内。
徐经理也连忙坐进副驾驶,回头看着后座的他,道:“薄董,您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不如先回酒店休息,再去公司,然后……”
“城东刘家。”
薄擎非常冷漠的说出这四个字。
徐经理的脸色稍显慌容。
城东的刘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薄擎来的时候已经提前都交代过了,所以他稍微紧了紧自己的心口,然后吩咐司机:“城东刘家,开车。”
“是。”
车子开启,薄擎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路边的风景,双目一直笔直的看向前方。
徐经理好几次想要找话题,可是刚一张开嘴,看到他那张冰冻一般的脸,就把什么话都吞回了肚子里,乖乖的坐在副驾驶,陪着他去了城东。
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车子慢慢停下,徐经理再次转头,笑着:“薄董,到了。”
薄擎的双目已经看向窗外。
三米高的铁大门,门前有两人把手,门旁有监控摄像,门上似乎还安装了触电设备,门内是一片草地,隔着这片大概一百米的草地后,是一个方形泳池,然后才是刘家的别墅。远远的虽然看不太清,但薄擎犀利的双目已经可以确定,别墅门口有六个人,别墅周围分散着八个人,从他们走路的样子来看,都是练过的,而最烦躁的是门口养着四只猎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们就会第一时间狂吠。
徐经理见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刘家的别墅,他赶忙从身旁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薄董,这是你要的图。”
薄擎拿过文件打开,里面是刘家别墅的结构图。
别墅一共三层,一层是大厅,厨房和佣人的房间,二层是客房,一共十间,三层才是刘晟轩的卧房,还有他的书房,工作室,休息室,和娱乐室,等等。不过这一层在楼梯口标记了特殊的符号,应该是有人把手,而在三层的那些房间里,其中一个也标记了符号,薄擎盯着那一间,双目冷冽,眼眶收紧。
那是刘晟轩的卧房,初夏一定就在那里。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已经过了两个晚上,刘晟轩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其实他最害怕的不是刘晟轩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初夏一定会保护自己,她绝对不允许另一个人触碰她,他最害怕的是初夏自己会做什么傻事,在杭州那次已经是先例,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她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动力,他真怕她会钻牛角尖,想不通,伤害自己。
好想立刻就冲进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好想把她抢回到自己的身边,保护在自己的怀中。
一这样想,他的身体就有些冲动,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
“徐经理。”他的声音变的更加冷冽。
“是。”
“给你这个图的人是谁?”
“我买通了刘家的一个佣人。”
“能把她带来见我吗?”
“这……”
徐经理有些犹豫:“这个佣人是因为家里缺钱,才冒着危险把刘家的消息告诉我,她不止一次说过,不会再做第二次。”
“既然是因为钱就一定会再做,你跟她说,不论多少,只要她开价,我就给。”
“好,我会联系她。”
“现在就联系。”
“现在?”
薄擎的双目犀利的看着他,他根本就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徐经理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大概十分钟后,他们的车子开到离刘家稍远的地方,那个女佣一步一张望的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徐经理下车帮她打开后车门。
女佣紧张的坐进车内,在看到薄擎那张俊逸的侧脸时,她不禁犯了几秒的花痴,而就在薄擎开口的时候,她立刻被吓到,因为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好像万年不化的冰峰,没有一丝丝的情感,冷的让她几乎从脚趾尖颤抖到头发梢。
“刘家前天是不是住进了一个女人?”
“你说夫人?”
薄擎的眉头隐隐一蹙。
夫人这个称呼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于愤怒。
“她现在怎么样?”
“夫人这两天一直都在三楼的卧房没有出来,我只是厨房的佣人并没有见过她,不过我听其他的佣人说,夫人昨晚好像割腕自杀了。”
薄擎的瞳孔瞬间放大。
自杀?
他猛然转头看向女佣。
女佣对上他幽深的双目,虽然十分惊心,却也忍不住小鹿乱撞了起来。
她有些害羞:“你不用担心,刘家一直都有医生,夫人她没事,听说休息几天就会好,不过先生很紧张,彻夜都陪着夫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早上还给夫人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先生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夫人真是好命。”
好命?
好命怎么会自杀?
薄擎双目中的激烈没有一点点的减淡。
他双唇微微张开,冷冷道:“我有些话要你帮我带进去。”
“话?”女佣马上紧张:“你是要我帮你传话给夫人吗?不行,我只是厨房的小佣人,我根本上不去三楼,我也见不到夫人。”
“你一定有办法。”
“真的不行,如果被先生发现,我就死定了。”
“五百万。”
薄擎直接开价。
女佣的双目完全瞪大。
五、五百万?
她做一辈子的佣人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她正震惊的出神,薄擎再次开口:“你告诉她,我来了。”
女佣非常的纠结和犹豫。
“就只有这三个字?”
“对。”
“你真的会给我五百万?”
“徐经理。”
“是。”
徐经理马上开出五百万的支票,放在女佣的手中。
女佣真的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上次她都成功了,这一次只是三个字,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就能拿五百万,不得不让她产生侥幸的心里。虽然她也知道刘家的背景,但她是个新来的佣人,她并没有见过恐怖的事情,都只是听说,所以她的胆子就会特别大,而且只要这次成功了,她就不用继续在刘家做女佣了,这一辈子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好,我最后帮你这一次,以后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了。”
薄擎不再说话。
徐经理微笑着:“放心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一定要快点把话传到。”
“我尽量。”
女佣稍稍有些不舍的又看了一眼薄擎,把他的俊脸记在心中,然后开门下车。
薄擎的双目再次看向刘家的方向。
那个别墅已经很小很小,但却牢牢的关着他最爱的女人。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那个牢笼。
夏夏……
等我……
……
女佣开心的拿着支票走回到刘家。
她从后门刚刚走进别墅,刘晟轩就出现在她的瞳孔中,身旁还站着两个魁梧的男人。
“先……先生。”
女佣惊悚的看着他,整张脸都瞬间发白。
刘晟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充满杀气:“你去哪了?”
“我、我刚刚有个朋友来了,去跟他见了一面。”
“你的朋友姓薄?”
“啊?”
女佣没有反应过来。
刘晟轩双目阴冷阴冷的:“你以为你真的能瞒得住我吗?昨天你把这个家的资料出卖给了薄氏分公司的徐经理,刚刚你又见了一个姓薄的男人,他是不是问了你夫人的事?是不是让你带什么话给夫人?”
女佣马上慌张的摇头:“没、没有。”
“说。他让你带什么话?”
“先生,您误会了,真的没有。”
“不说是吗?”
刘晟轩微微侧了一下头。
身旁的男人突然一步上前,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臂一用力,她的手臂马上被折断。
“啊——”
女佣痛的尖叫,马上跌坐在地上,泪水不停的掉落。
刘晟轩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丝的波动,继续问:“他让你带什么话?”
女佣哪受得住这样的折磨,马上就告诉她:“他让我告诉夫人,他来了。”
“只有这句话?”
女佣哭着:“就只有这三个字,真的只有这三个字,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
女佣刚要松口气,刘晟轩却冷漠的转身,无情道:“把她给我处理了,也让那些下人都知道一下,在我这里做事,如果敢背叛我,下场只有死。”
“是。”
死?
女佣马上恐惧的瞪大满是泪水的双目。
“先生,不要,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刘晟轩早就已经迈出了自己的双脚,大步走上楼。
……
三楼。
刘晟轩在走进卧房的时候,初夏半躺在床上,靠着床头,转头双目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和偶尔飞过去的鸟儿。
刘晟轩坐在床边,跟刚刚完全不同,嘴角的笑容特别温柔,双目也很温和。
“在看什么呢?”他轻声的问。
初夏轻轻眨了一下眼,说了两个字:“外面。”
“外面?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自由。”
刘晟轩脸上的温柔稍稍退了一点:“我又不是要一直关着你,是你现在的身体不方便下床走动,等过几天你的身子好些了,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我想去见小昱,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你不要这样。”
初夏慢慢的转回头,双目似乎是太长时间没有眨动,有点水水的,红红的。她看着他,轻声道:“我能打个电话吗?”
“你要打给谁?”
“沛涵。”
“林沛涵?”刘晟轩还以为她要说小昱,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他有些疑惑:“你打给她做什么?”
“我离开的太匆忙了,小弟出国的事情我还没有帮他处理好,初诚的事情我也没有安排好,还有爸爸,还有小昱,沛涵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拜托她帮我去做这些事。”
“只是这样?”
初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我不会提薄擎的事,你可以在一旁听着我打给她。”
刘晟轩稍稍的思忖了一下。
她这次来都广州的确太突然,初家和初诚也的确是她在打理。这件事是他做有欠妥当。
“好。”
他爽快的拿出手机。
初夏接过手机,划开屏幕,按下一串数字,打开扬声器。
电话响了一会儿,然后才被接通。
“喂?”
“沛涵,是我。”
“夏夏?”
手机里的林沛涵非常震惊,然后马上生气的抱怨:“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听说你去了广州?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那个叫刘晟轩的搞的鬼?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就算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也不应该剥夺你的人身自由,你应该找律师告他。”
“沛涵,我能请你帮几个忙吗?”
“什么忙?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自己回来做。”
“我……”初夏看了一眼刘晟轩,稍稍忐忑道:“我现在没办法回去。”
“怎么没办法?你是断胳膊了,还是断腿了?为什么不能回来?是他不让你回来吗?你把电话给他,我要跟那个混蛋说话。”
“沛涵。”
初夏非常认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拜托你了。”
林沛涵在手机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心软的松口:“你先说说吧,我看看行不行。”
“小弟的出国手续这几天就下来了,国外那边也快要开学了,我没有办法送他上飞机,你帮我帮他整理一些衣服和需要带上的东西,他很马虎,总是忘东忘西的,不过你帮他收拾,我很放心。还有初诚那边,如果老王可以的话,请他多帮帮忙,我会尽量把工作都拿到这边,再想办法怎么处理,但山那边就全靠他了。还有小昱,他看不到我一定会非常着急,你帮我转告他,我爱他,所以一定要他照顾好自己,不管他出院后到了哪里,都要乖乖的,我会一直想他……”
“你别说了,我才不会帮你做这种事。”
“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说了,我不帮你。”
初夏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执着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请求:“沛涵,你知道的,我妈妈最喜欢白色的玫瑰,自从我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只要一有时间就拿白色的玫瑰花去墓地看妈妈,而自他生病以后,他的床头上每天都会插一枝白色的玫瑰,从未间断过,但是现在我不在了,小弟也不在了,你一定要帮我多去看看他,多陪陪他,告诉照顾他的护士,每天的花一定要最漂亮的。”
“夏夏,你……”
“求你了,我也只能求你了。”
林沛涵又沉默了很久很久。
初夏的眼眶已经阴湿,刘晟轩听着她刚刚说的话,并没有异常的地方,他心疼的伸出手,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初夏又不自觉的躲开。
手机里的沛涵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把你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过几天就去看你。”
初夏马上看向刘晟轩。
刘晟轩微笑着点了点头。
初夏的嘴角在来到这里第一次微微的笑了,虽然只是很小很小的笑容,但是她终于有了开心的心情。
“好。”
初夏把地址告诉沛涵后,并没有多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刘晟轩一直微笑的看着她,好像哄着小孩子一样:“现在可以躺下来好好休息了?”
“嗯。”
初夏这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帮忙,让他扶着自己躺下,让他帮自己盖上被子,然后她闭上双目,刘晟轩则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一直看着她,时不时触碰着她的面颊。
……
医院。
林沛涵接完初夏的电话后就觉得不太对劲。
夏阿姨什么时候喜欢白玫瑰了?
她记得应该是向日葵才对。
夏夏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呢?她妈妈的事情她记得比谁都清楚。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妙?她想借助这个信息告诉她什么事?可是她完全想不明白啊?
对了。
打电话给三叔,不对,是妹夫问问。
马上拨通薄擎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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