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瞬间抱住了他的头,低低喘声道:“不可以……”
她拒绝的非常明显,他微眯了眸,抬头看着面前衣裳不整的小女人,她漂亮的锁骨和胸口的肌肤上有着他串串的吻痕,象征着他浓烈的欲望。
“医生说过三个月内是不可以的。”秋意浓软软的嗓音,有些忐忑,又有些歉意的看着他。
宁爵西停了下来,他的呼吸有点重,有点紊乱,长腿迈开,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两边,连打理的一向整齐的头发都出现了凌乱。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模糊的轮廓辨不清情绪。
外面两人的手机铃声几乎同时响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平静如初,凝眸盯着她看了好长一会,才动手抱她下来,并坚持帮她把连衣裙穿好,从背后替她拉上拉链,做完这一切,他才出去接电话。
秋意浓也赶忙整理好仪容,出去后手机铃声停了,拿起来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秋蔻打来的。
拿着手机的二人对视一眼,秋意浓拿上手包往外走:“我先下去,我妹妹应该找我找的急了。”
“不舒服就在这里休息,你妹妹那边我去处理。”宁爵西走过来揽住她的腰。
刚才在浴室与他亲密已经是极限,秋意浓强压下不适,侧身躲开他的手,明眸一笑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需要静一静,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说完这些,她飞快的往门口走,仿佛再走慢一步就会被洪水猛兽所吞没。
楼下,秋蔻确实是等急了,打秋意浓电话一个都没接,跑洗手间去找人,外面又放着正在维修的牌子。
到底人跑哪儿去了?
“蔻儿。”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秋蔻一回身,见秋意浓从电梯里出来,赶紧跑上去:“二姐,你到底去哪儿了?”
“这层的洗手间在维修,我去楼上找洗手间。”秋意浓摸摸妹妹的头:“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前面的女孩进去都半小时了还没出来,我想可能轮不到我了,不如我们走吧。”秋蔻决定放弃。
秋意浓正要说话,那名管家又冒了出来,对秋蔻道:“秋小姐,请跟我来。”
秋蔻看了看秋意浓,犹豫起来,最后还是跟着管家走了。
秋意浓回到之前待的休息室,里面早就没人了,她在沙发一角坐下,有点困,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门响了。
池绍森走了进来:“意浓。”
“绍森,怎么是你?”秋意浓拿开支在头上的手,坐正了身体。
“我刚准备走,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你从宁爵西的车里出来。”池绍森眉头紧皱,关上了门说:“难道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你真的和他有关系?”
秋意浓很轻的笑了下,语气清淡:“绍森,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和我你应该避谦。”
“意浓。”池绍森痛心疾首的模样,“我说过放眼整个青城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你,那个宁爵西更配不上,你知不知道他为人处事有多阴险狠毒,你和那样的人共处一室没什么好下场,你明不明白?”
“绍森。”秋意浓揉了揉眉心,突然微扬起声音,“我现在很累,能不能不要说这个。”
池绍森双拳紧握,见眼劝说无效,把到嘴的话隐忍下去,拉上门冲了出去。
走廊外,池绍森差点撞上了陆翩翩,沉着张俊脸,一言不发的加快步伐。
陆翩翩莫名其妙,朝着池绍森的背景喊:“绍森,你别乱跑,蔷蔷在找你。”
池绍森置若罔闻,陆翩翩感觉有点不对劲,看了看池绍森出来的休息室,门没关牢,透过门缝一眼看到沙发里坐着的秋意浓。
这个勾三搭四的贱货!陆翩翩正要进去教训教训秋意浓,不远处的走廊有人在唤她:“翩翩。”
“表嫂。”陆翩翩一见是倪予茉,提裙小跑了过去:“表嫂,你叫我?”
倪予茉笑着摇头:“别叫这个,我还没过门呢,你叫我予茉姐就行了。”
陆翩翩脑筋转的快:“表嫂,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谁不知道你和宁哥哥谈了好几年恋爱,你们一起留学,一起工作,一起出双入对,外婆又那么喜欢你,你早就是宁家人公认的三少奶奶,我现在叫你和以后叫你又有什么区别?”
倪予茉听了十分受用,刮了下陆翩翩的鼻尖,笑道:“就你嘴巴最甜。”
被夸之后,陆翩翩笑的得意。
“午餐后奶奶一直在找你,你跑哪儿去了?”
“哦,我带我两个闺蜜到处转转,她们还没来过盛世王朝大酒店呢。”陆翩翩亲热的挽住倪予茉的手臂,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口,随即气愤道:“表嫂,今天不是朦北哥的相亲宴吗?怎么还邀请了姓秋的那个贱货,害的我消化不良,都没吃饱。”
倪予茉想了一下,说:“你是说那个秋家二小姐吗?本来说好是秋家大小姐陪同秋家大小姐过来的,但是昨天秋家突然打电话说临时换人。”
“表嫂,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坏,她勾引了我闺蜜的老公不说,还勾引宁哥哥。真的,是我亲眼所见。”
倪予茉停下脚步,看着陆翩翩,以眼神示意说下去。
陆翩翩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连忙滔滔不绝起来:“上次在游艇上宁哥哥的助理岳辰说要借件衣服,我也没多想,就把我新到的香奈儿给了他,等到第二天下游艇的时候我看到那件我最喜欢的香奈儿居然穿在秋意浓那个女人身上,我气不过去理论,还被宁……”
倪予茉听的认真,却见宁爵西高大的身影从电梯出来,正往这边走,倪予茉突然制止道:“翩翩,我相信爵西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以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知道吗?”
陆翩翩有点懵,怔怔的回答:“知……知道了。”
宁爵西这时候走到她们面前,看了眼偏厅的门沉声问:“怎么不进去?”
“奶奶想见翩翩,我出来找她。”倪予茉解释。
宁爵西眉头轻皱,双手放进裤袋里,侧头对陆翩翩说:“你先进去,我有话要和予茉说。”
陆翩翩被骂的有点委屈,扁着小嘴进了偏厅。
倪予茉收起眼角的凌厉,定定的看着眼前尊贵如神般的男人,她崇拜他,仰望他,爱着他,唯独不能彻底拥有他。
他善待她,以强势的作风和雷厉风行的手段替她扫平了倪家家产风波,他给了她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一切,唯独从不主动靠近她。
所以一年前她赌气申请调去国外的分公司,为的是刺激他,让他知道失去她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可惜。
可是,这一整年,他只有一次飞去看她,还是在他出差,顺路经过的时候。
一年期满,在家里不断的催促下,她又回来了。
迎接她的是他和从前一样的态度。
这次,她认了。
也想通了,其实这个男人和外界所看到的那个温和有礼的宁爵西完全不同,他十分难亲近。
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任何一个让他感兴趣或是为之疯狂的事情,这个男人简直疏淡沉静到了骨子里。
这就是最真实的宁爵西,真实到近乎薄情寡义。
为了他,这些年她做到了极致,加在她身上的称赞声越来越多。
媒体夸她是放眼全世界最能配得上他的女人,没有之一。
宁氏家族更是直接把她当成了自家人,有什么大型聚会或是活动都要让她和宁语南共同去主持筹备。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只有她知道,他从来都是远远的看着,像个旁观者,纵使宁倪两家一再催婚,始终不提完婚二字。
这些年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个默契,他们的相处模式永远是她话多,他话少,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找他说话,像这样他主动找她的机会从未有过。
潜意识里,身为女人的倪予茉预感到了什么,温温柔柔的看着宁爵西:“爵西,不如先进去吧,奶奶还在等我。”
关键时刻,她搬出了宁老夫人,宁爵西薄唇微抿,没有再坚持,点头说:“那晚点再跟你说。”
在他推门进去之际,倪予茉像往常一样把手进放他臂弯里,然而这一次,不知是他没看到,还是她晚了一步,她扑了个空,他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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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蔻去的晚,待的时间也长,秋意浓连打了两个盹,才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秋意浓睁开眼睛,秋蔻耳廓上有不正常的红晕,身上的衣服有点乱,脖子上的项链也歪掉了,这种情况不由引人浮想联翩。
“蔻儿……”秋意浓才开口,秋蔻就把秋意浓拉起来往外走。
一路奔向车子,秋蔻头埋的低低的,到了车内突然扑到秋意浓怀里,好半天才说:“二姐,我要怎么办?”
秋意浓的手在空中停了停,拍了拍小丫头的背:“宁朦北挑中你了吗?”
“我不知道。”秋蔻埋躲在她胸口,声音闷闷的:“我进去后本来聊的好好的,突然他就把我拉坐到他腿上,说是要验货……后来,他……我……”
秋蔻说不下去了,秋意浓也听不下去了,捧起小丫头的脸,认真的口气说:“蔻儿,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慎重对待你的婚姻,挑一个爱你的,你也爱对方的,幸幸福福的过完这一生。”
秋蔻睁着迷茫的大眼睛,脖子的吻痕十分扎眼:“那么你呢,二姐,你又为什么不挑一个你爱的。别以为我小,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身上原来的那套衣服换了,你消失的这几个小时是不是跑去见宁爵西了?网上说的是真的对不对?你和他真的有关系?”
秋意浓整个人都沉寂下来,静默一会,再次开口说:“蔻儿,做为你姐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如果得不到爱情,天没有塌下来,世界那么大,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去追求。年轻什么都可以尝试,只有婚姻不行,宁朦北不适合你。”
秋蔻咬唇反问:“那什么样是适合我的?二姐,这些年你在秋家忍了十多年,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我的婚姻我做不了主。我妈那么强势,就算我今天没有答应宁家,明天还有赵家钱家孙家李家,总之我妈一定会帮我找个她认为最好的人家嫁过去。”
这话倒是真的,秋意浓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那年因为我的任性亲手失去了我的爱情,失去了乔齐羽,他现在身边有一个家世比我好太多的未婚妻,他看不上我了。既然如此,我嫁谁不是嫁。”秋蔻越说越哽咽,揪住秋意浓的衣角大哭起来。
秋意浓又何尝不知道小丫头心里的懊悔,当年小丫头很想让乔齐羽和她一起出国留学,可乔齐羽没同意,小丫头就以分手相逼,结果真的就分手了。
好好的一段姻缘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秋意浓也替小丫头惋惜,却又无能为力。
“好了,别多想了,宁朦北还没有给你确切的答复,说不定这事没戏。”秋意浓从手包里摸出面纸,给小丫头擦泪。
秋蔻抽抽噎噎,一路到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秋蔻从包里翻出一只枣红色的本子:“二姐,这个你帮我保管。”
“你偷户口本干什么?”
“是我走之前我妈塞给我的,说是如果宁朦北看中了我,让我立马和他领证。现在不如交给你保管,万一宁朦北没看中我,我妈要是硬让我和她看中的男人结婚,到时候找不到户口本就领不成证,能拖一时是一时。”
“好吧。”秋意浓蹙眉答应,顺手把户口本放在座位上,想等一会下车后放进手包。
不料,两人下车时太匆忙,户口本滑掉在车里,她毫无察觉。
林巧颖望眼欲穿,一见两人回来,先是瞪了秋意浓一眼,然后才去拉着秋蔻问长问短。
秋蔻心情不好,怎么都不肯说,抹着眼泪跑上楼。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陪着去的吗?蔻儿怎么哭着回来了?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林巧颖对着秋意浓兴师问罪。
秋意浓听了,只回答了一句“没什么”,随后上了楼,留下林巧颖在原地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她。
秋凌在旁边煽风点火:“妈,我就说这个贱货去了准没好事,她今天这么用心的打扮就是想抢了蔻儿的风头,她就见不得我们一点好。”
“秋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秋世一听“贱种”二字瞬间就火了,“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秋凌牙尖嘴利,毫不示弱:“爸,你怎么回事,我以前这么骂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不就是因为这个贱种给你找来三千万,暂时解决恒久的危机了吗?可你也不想想这钱有多脏,她是陪外面的野男人睡觉才……”
“啪——”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落在秋凌的脸上,顿时那脸就肿了起来。
秋凌捂住脸,不甘心的大叫:“我就骂她贱货贱种怎么了,我以前在家里是个公主,你们人人都喜欢我,夸我漂亮聪明。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之后,她分走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凭什么?”
秋世怒目圆睁:“凭她是你妹妹,凭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我才没有这样下贱的妹妹,她不配。我只有蔻儿这一个妹妹……”
“行了,凌儿,你少说两句。”林巧颖拉住情绪失控的秋凌,在秋世即将暴怒之前赶紧把女儿拉到房间。
楼下吵的厉害,楼上又岂能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秋意浓冷漠的站在房门口,等下面归于平静了,才推开门进去。
秋凌说她的到来分走了一切,她又何尝不羡慕秋凌从小就像个公主一样,有父母的疼爱,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冷了,累了,有温暖的大房子可以躲。
委屈了,受伤了,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可以撒娇。
高兴了,想玩了,有个可爱的妹妹可以一起疯玩。
而她什么都没有,妈妈死了,秋画不见了,她的家散了。无奈,她只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看人脸色。
要论不甘心,她才是最不甘心的一个。明明幸福曾经就在掌心,一转眼就烟消云散,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关上门,走近靠近窗台的书桌,打开最左边的抽屉,在一堆书下面有个非常小的旧相册,四个边角早就泛起皮,但并不防碍她的喜爱之情,手指不禁在上面一点点抚摸。
相册打开,第一张就是两个十岁的小女孩并排站在一起的照片,那时候她和秋画都梳着两条小辫,穿同样的裙子,笑容羞涩,手牵手站在公园门口的大钟前。
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惊叹一句:“看,那一对双胞胎长得好漂亮好可爱,长大了一定是对大美女,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男孩子为她们疯狂呢。”
那是她和秋画人生中第一次拍照,也是两人最后一次拍照。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找秋画,却始终没有消息。
林巧颖曾说过知道秋画在哪儿,但无论她怎么问都不肯说。
这次,她必须问个明白。
秋意浓再来到楼下,秋世和林巧颖出去了,问保姆才知道又是出去应酬了,最近总是这样,他们夫妻二人每晚都有应酬,似乎格外忙碌。
暂时问不到秋画的消息,秋意浓只好回楼上,路过秋蔻房间,悄悄往里张望,小丫头哭了一阵,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进去,替小丫头盖上被子,小丫头哭的很厉害,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她抽来面纸轻轻擦拭,然后坐在床边不禁思考,小丫头一向任性,以前总高喊着恋爱自由,这次为什么态度变了,肯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呢?
除了乔齐羽的刺激,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思及此,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稍加思考,开始敲击键盘,决定去恒久财务系统内部一探究竟。
第二天,秋意浓睡到中午起床,到楼下吃完午餐回房间,人实在是困,又睡了一觉。
醒来窝在床上,刚打开电脑,胃里一阵恶心,冲进洗手间艰难的呕吐起来。
一小时后,她虚脱的扶着门框出来。
手机在响。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她迟疑片刻接起来:“喂,哪位?”
“是我。”宁爵西低低沉沉的嗓音,“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秋家晚饭一向很晚吗?”他嗓音中有一丝紧绷,然后说:“你出来吧,我在秋宅外面。”
她惊讶了,赶紧跑到窗前去看,拉开窗帘,大门外果然停了一辆黑色捷豹。
十分钟后,秋意浓从秋宅里匆匆出来,乘夜色钻进了他的车。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已是深秋,晚上比白天要凉很多,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温婉秀气的粉色连衣裙,头发散在肩上,没来得及梳洗打扮,脸上未施粉黛,显出最本色的莹亮细嫩的肌肤。
“你穿的太少,小心感冒。”宁爵西看了她单薄的身影一眼,转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淡淡烟草味夹着属于他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秋意浓低头一笑:“暖和多了。谢谢宁先生……”
最后一句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发觉不对,两人对视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我今年二十五,你今年三十,你比我大,你又在家排行老三,要不我叫你三哥怎么样?”
“随你。”他不堪在意的口吻。
她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不生气,秋意浓抿唇浅柔一笑。
他拨动方向盘,将车开动。
她以为只是到车里坐坐,没想到他会开车,她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儿?”
“吃饭。”
“秋家也马上要开饭了。”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包啊手机啊都在家呢,没有这些东西在手上就出门,总感觉没有安全感。
“那你是想让我去秋家吃饭,还是陪我出去吃饭?”他的嗓音不疾不徐。
秋意浓瞬间噤声。
他看了,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这个小女人确实有趣,他的人生无聊了太久,相信以后的时光不会太无聊。
明明一个月前是她利用技术手段悄然越过他手机的屏蔽软件,打电话给他,今天他再按原来的号码打给她,她居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在电话里问他哪位。
呵,实在有趣。
宁爵西带她来到一家中式餐厅,她肚子正饿,不客气的点了好几样菜,全是辣的川菜。
他听了只皱了皱眉,又照着菜单点了几样营养均衡菜色,最后又加了一蛊滋补养身的虫草鸡汤。
等菜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个不停,听上去大多是工作电话。
秋意浓并不会觉得无聊,环顾四周,发现这家餐厅挺有意思,位于城市边缘,却很有特色,主要是窗外并不是繁华的街景或是花园,而是一个小型的野外丛林,角落里有成片茂盛的大树,一只体型巨大的长颈鹿正悠闲的吃着树叶,旁边散落着几只羊舵,同样吃的津津有味,再远处好象有条溪流,有几只动物在溪边喝水。
有意思!
感觉像来到了原始森林,原来青城还有这种有特色的餐厅,光是看着这样的风景,胃口都能变好很多。
秋意浓托着下巴看得入神,对面宁爵西的电话也打完了,见她看的目不转睛,指着已经上到桌子上的两道菜道:“喜欢这儿的话以后经常带你过来吃饭,现在快吃吧,一会还有事。”
拿起筷子,秋意浓好奇的问:“有什么事啊?”
宁爵西看她一眼,“去挑戒指。”
“哦。”她乖巧的应着,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
两人吃完饭,来到青城以奢侈品为名的商场,经理早等在外面,见到宁爵西鞠躬道:“宁先生,您要的珠宝都准备好了。”
宁爵西点点头,带着秋意浓到了里面的贵宾接待室,一只四四方方的锦盒摆到秋意浓面前,是一枚闪的人眼花的戒指,上面镶嵌着奢华的粉钻,非常大,有点夸张的大,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
“我给你戴上,看合不合适。”宁爵西执起她的左手,慢慢将戒指套进她左手无名指,修长洁白的手指搭配华贵的粉钻相得益彰。
“这是定制款的婚戒,世上只有这一对,非常珍贵,希望您能满意。”经理毕恭毕敬的对秋意浓说道,同时敛去眼中的好奇和探究,众所周知宁先生的未婚妻是倪予茉,怎么宁先生这次订的结婚戒指却是给这位看着面生的女士。
宁爵西昨天才说要结婚,今天订制的结婚戒指就送上来了,这办事效率好高。秋意浓微微一怔,抿着唇瓣拿到眼前欣赏,忍不住夸赞道说:“挺好看的,和我的指圈大小也合适。”
“这是宁先生的戒戒。”经理推过来一枚范思哲maia系列白金镶钻蓝宝石男士婚戒。
秋意浓看了一眼,与她手上这颗炫目的粉钻相比,他的戒指低调了许多。
宁爵西没动手接,一双乌沉沉的黑眸只看着秋意浓。
秋意浓侧头,不假思索的说:“现在你也要戴上吗?男士不都是要在举行仪式时才戴的吗?”
“你也说了仪式而已,都一样,戴上吧。”宁爵西长眸微敛,缓缓道。
依言,秋意浓握起他的手,拿起戒指套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宁爵西站起身,戴着戒指的左手转而牵起她的手,放在一起端详了一番,似乎挺满意,拉起她说:“走吧。”
“好。”她轻快的答应,手却快速从他掌心抽出来,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跟了上来,大掌亲密的揽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天太晚了,晚上住我那儿。”
他的声音拂在敏感的耳廓,秋意浓不禁想起了昨天被他抱在洗手台上亲吻的画面,毅然拨开他的手,摇头:“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宁爵西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别多想,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不会做逾越的事。”
秋意浓这时才露出笑脸来,俏皮的说道:“可是我怕我会做逾越的事来啊,要知道除了男人有需要,女人也会有的,尤其是孕妇。”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而愉悦的笑声。
“那我先走啦。”秋意浓眼尖,见前面有辆出租车过来了,赶紧招手。
在上车前,她又跑回来,踮起脚尖飞在他下巴上亲了亲,然后才扬着小手坐进去。
被扔在原地的宁爵西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带着些玩味,刚刚拒绝了他,转眼又给一个甜枣,这个小女人倒挺会拿捏分寸。
秋宅。
林巧颖刚在书房接到宁家的电话,立马跑出去告诉秋世:“老公,老公,宁家打来电话,说宁朦北看中了蔻儿,还说下个月让他们完婚。”
“真的吗?”秋世大喜过望,放下报纸大笑起来:“我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有本事。”
秋凌和秋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秋凌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直拍秋蔻的肩:“蔻儿,蔻儿,你中奖了!天啊,我都不敢相信我的妹妹要嫁人了。”
秋蔻扯了个笑容,低低嗯了一声。
这时候,秋意浓刚刚下班进门,秋凌故意大声说:“蔻儿,你要嫁进宁家了,要当宁家少奶奶了,可有的人除了陪野男人睡觉,什么本事都没有,真是秋家的不幸啊。那天你结婚,可千万别让这种女人去,省的脏了宁家人的眼,也丢了你在婆家的面子。”
秋意浓听了,没什么表情的上了楼。
书房内,秋凌越想秋意浓的样子越来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妈,我记得那个贱种曾说过,如果你把秋画的下落告诉她,她立马带着秋画远走高飞。不如你告诉她吧,赶紧让她从秋家滚出去,我再也受不了了,一看到她我就生气。”
林巧颖一脸的精明:“凌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不要操之过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到底要我等多久?”秋凌快抓狂了。
下一刻,外面响起敲门声。
林巧颖朝秋凌使了个眼色,秋凌不甘不愿的去开门,离开前还有意撞了一下秋意浓。
“阿姨。”秋意浓进来后随手关了门。
“有事?”林巧颖眼皮都没抬。
“阿姨,现在你应该告诉我秋画的消息了吧?”秋意浓不卑不亢的看着林巧颖傲慢的脸色。
“我有说过吗?”林巧颖扬扬下巴。
秋意浓冷冷一笑:“阿姨,我有本事给秋家找来三千万,就有本事给秋家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您最好说话算数。”
“你威胁我?”林巧颖一拍桌子。
秋意浓笑的风轻云淡:“算是吧。”
林巧颖瞪眼一拍桌子:“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阿姨急于把蔻儿嫁出去,不就是因为那三千万对于财务亏空巨大的恒久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吗?攀上宁家,阿姨和爸爸就可以彻底把恒久从泥潭里拔出来,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林巧颖实在过于吃惊,恒久目前的财务状况确实非常糟糕,特别是被盛世王朝取消了合作案之后,很多和他们合作的企业纷纷倒戈,墙倒众人推,恒久现在的情况濒临破产的边缘。
秋世拿了那三千万堵住的只是一小块缺口,但这些秘密只有她和秋世,以及蔻儿三个人知道,连凌儿都不清楚。秋意浓在公司是闲差,又没有人脉,她不可能知道才对。
难道是他们夫妻二人整天出去应酬,拉拢客户,传到了秋意浓的耳朵里?
秋意浓抚了下肩膀上的头发,她自然不能告诉林巧颖,她已经侵进恒久财务系统,查看到了恒久目前最真实的财务状况。
岂是一个糟字能形容。
“如果我告诉阿姨,我愿意代替蔻儿嫁进宁家,阿姨是不是能打消把蔻儿嫁进宁家的计划,以及告诉我秋画的消息?”
林巧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凭你也想嫁进宁家?原来你那天去相亲宴果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你想嫁给宁朦北那个瘸子,也得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秋意浓毫不在意林巧颖的挖苦,平淡说道:“谁说我要嫁给宁朦北?”
“宁家一共就那几个男人,大的宁谦东死了,只剩下宁爵西和宁朦北……”林巧颖霎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你是说你要嫁给宁爵西?”
秋意浓还未回答,秋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门口,几步奔过来激动问:“小意,这是真的?”
林巧颖嗤之以鼻:“老公,这种谎话你也信?她这种一身烂名的女人要是都能嫁给宁家掌权人宁爵西的话,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秋世一抬手,让林巧颖不要说话,跟着紧紧盯住秋意浓。
秋意浓笑吟吟的开口:“嗯,爸爸,是宁爵西。”
秋世整个人呆住了,好半晌才搓着手,小心翼翼道:“爸爸相信你……那什么时候……带宁总回来吃个饭?”
“不可能是宁爵西!”林巧颖根本不信,霍然站起身厉声说道:“放眼整个青城谁不知道他有未婚妻,怎么可能是你!秋意浓,你说谎的本事越来越低了,还拿这种事情来骗你爸爸。”
秋意浓只当没听见林巧颖的咆哮,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对秋世说:“改天吧,我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好好好,他堂堂大总裁,日理万机,等他有空再说。不过,也别让爸爸等太久。”秋世说完发现秋意浓手上的戒指,一把将秋意浓的手拉了下来,举到空中对林巧颖说:“巧颖,你看,这婚戒都戴上了,还能有假?”
林巧颖嫉妒的瞪着鸽子蛋大的粉钻戒,一声嗤笑:“一枚戒指而已,她在外面认识的有钱野男人多的是,睡了人送个钻戒没什么,再说像这样的钻戒我首饰盒里有很多,并不能说明什么。”
秋意浓听了,没有反驳,对秋世说道:“我先回房了,爸爸。”
目光再次从她手上这枚罕见的粉钻滑过,秋世一脸若有所思,点点头。
没有问到秋画的消息,秋意浓心里自然是失望的,但她也知道林巧颖这些年就拿着这个吊着她,不可能一时半会轻轻松松把秋画的消息吐出来。
这么些年她都等下来了,不急在这几天。
半夜,秋意浓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实在是困,可电话又不依不饶,她只得爬起来开了灯。
“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麦烟青在电话里问。
“好些了。”秋意浓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眼摆在床柜上的手表,凌晨十二点零七分。
“那就行,我刚下飞机,出来喝一杯吧?”麦烟青兴奋的提议:“顺便带你看看我的新男朋友。”
秋意浓有点想笑:“新男朋友?这是第几任了,如果按编号来的话,这是第三十一个了,说吧,这次是哪国帅哥?”
麦烟青开始吹嘘起来:“看你说的,本姑娘貌若天仙,当然要多交几个男朋友才知道谁最适合我,这次是个如假包换的中国人,非常帅,你快来,我在云雨酒吧等你。”
秋意浓腰有点酸,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忍心让一个孕妇半夜开车去找你喝酒吗?”
“什么?”麦烟青在那头吃惊的大叫:“你怀孕了?谁的?宁爵西的?”
“嗯。”秋意浓把电话拿开,果然下一秒电话里传来高分贝的尖叫声。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晚安。”秋意浓不顾麦烟青在那头大叫,赶紧挂了电话,并关了机。
这一夜,秋意浓又浑浑噩噩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醒来满身大汗,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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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宁爵西约了倪予茉在CBD商务中心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倪予茉来的有点早,她自从接到电话到现在脑袋都是空白的,桌子上摆着几份今天的报纸,几家报社同时把宁爵西的婚讯作为头版头条,进行大篇幅的详细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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