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是他的孩子……
秋意浓手都握了起来,感觉整个呼吸道都在尖锐的疼,疼的快无法呼吸。
原来这就是嫉妒,二人的世界很小,小到挤不到第三个人,哪怕知道他们之间没有过什么。
宁爵西浅笑着见她纠结着一张小脸,伸手刮刮她的鼻尖:“又不是事实,在乱想什么?明明是你说要我帮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
她眨了眨眼,反握住他的手指,噘唇道:“你才乱想,我什么也没说。”
他失笑,倒也没拆穿她,搂着她的腰,保姆这时端着之前他要的果汁过来,他把杯子塞到她手里:“你一个人在外面半天了,渴不渴?”
“有点儿。”她喝着他贴心送过来的果汁。
旁边,乔楚妃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气的差点咬断了后槽牙。
秋意浓一口气喝光了果汁,他把杯子交给保姆,柔声问她:“要不要再来一杯?”
秋意浓摇头,目光在客厅里到处看:“熙熙呢?”
“我妈带到后面游乐室去玩了。”
游乐室?
秋意浓惊讶了,她记得宁宅是没有游乐室的,这是刚刚为两个小家伙弄出来的?
宁家长辈看来对娇娇和熙熙真是喜爱的不行……
她一时不知道该庆幸或是该担忧得好,庆幸的是娇娇和熙熙受到了爷爷奶奶的喜爱,担忧的是她和蔻儿的处境,始终是个尴尬的存在。
心情不由的跟着复杂起来。
宁家长辈打算怎么处理曾玉滢?
看这样子,是不打算要曾玉滢继续在宁家了。
半小时后,家庭医生从隔壁客房出来,径自走到宁誉安面前,“宁老爷,宁三少夫人确实怀孕了。”
宁誉安还没说话,曾父就一下子冲进了客房,把曾玉滢揪了出来,指着宁爵西道:“孩子是不是他的?滢滢,你别怕,我给你做主!离婚又怎么样,我照样有本事让他娶你,你还是宁家三少夫人。”
曾玉滢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怀孕,整个有点懵了,恍了恍神才抬起没什么焦点的眼神:“不是爵西哥的,他没碰过我……”
这句话无疑又当众给了曾父一个耳光,怒气冲冲中甩手又给了曾玉滢一个耳光,这下曾玉滢两边的脸颊都肿了起来,加上她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看上去悲惨可怜极了。
“畜生!”曾父一向心高气傲,哪容得了被人一再羞辱,抬起手臂又狠狠甩下去。
这次,曾父的手臂被人拦在了半空中,是宁爵西将曾父的手给截住了。
宁爵西淡淡的说道:“够了,滢滢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虎毒不食子,她已经是成年人,对这个孩子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指指点点,只有她自己。”
一提到孩子,曾父更是暴怒,想把宁爵西甩开,再去教训曾玉滢,可他哪里是宁爵西这种常年爱好运动的人的对手,根本就挣不开,怒目圆瞪的看着曾玉滢:“说,孩子是谁的?是不是容汐彦的?”
提到容汐彦,曾玉滢黯然神伤。
曾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幸好他定力够,很快调整过来,一把揪住曾玉滢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姓容,现在就去找姓容的算账,他要是不敢娶你……”
“我不要!”曾玉滢突然激动起来,“我不要嫁给宁谦东,我不要……”
宁谦东?
曾父以为自己听错了,匪夷所思的看看女儿,再看看旁边的宁誉安和方云眉,后者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宁誉安甚至看向了别处。
曾父冷哼道:“什么宁谦东,你把话说清楚,宁谦东不是宁家大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是早在七八年前就死了吗?”
一旁,宁爵西抿唇不语。
秋意浓却盯着曾玉滢,她知道宁谦东的事终究瞒不住了。
曾玉滢两边脸颊肿得很高,气息虚弱,说话有点不清楚,但胜在一字一顿,推开曾父道:“与你无关,这个孩子我会拿掉的,以后你认我这个女儿也罢,不认也罢,悉听尊便!”
“混账!”曾父怒骂道:“我现在就让人去找姓容的,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下一刻,传来一阵阴柔的声音:“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
大家都抬起头看着从后门进来的不速之客。
他穿一件白色衬衣,浅色休闲长裤,个子很高,深棕色碎刘海短发造型,脸上挂着笑,俊美中透着阴冷邪气。
有点像妖里妖气的恶魔,偏偏又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乔楚妃自认见过不少帅哥,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男子,不由的看痴了。
倒是曾玉滢慌乱中先开了口,茫然的看着后门:“你怎么进来的?”
宁家戒备森严,到处都是保镖,按道理他不可能从后门进来。
“这很难么?”男人歪唇笑,“我想进来就进来了。”
秋意浓看了看后门,她记得五年前她和宁爵西结婚不久她曾经在宁宅后面迷路过,当时好象走的路就是通往东边宁谦东的别墅,这么说,他是从东面过来的?
他有东大门的钥匙,他果然是宁谦东。
男人凝眸看着曾玉滢肿得老高的脸,手指挑上她的下巴,阴阴柔柔问道:“这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曾玉滢只是扭开脸,躲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男人狠谲的目光扫向每张面孔,最后停在宁爵西和秋意浓的脸上:“是不是他们?”
曾玉滢脸扭在别处,没吭声。
男人单手把曾玉滢的脸转过去,“滢滢,我问你话呢,乖乖回答。”
“我说过了……不关你的事!”曾玉滢呼吸不稳,脸颊肿着,使她说话不那么利落。
男人又把目光调向了怒容满面的曾父,杀气隐隐浮在俊脸上,慢慢收回手,唇角的笑阴气沉沉,“曾叔,你不觉得这样打你自己的女儿有些欠妥吗?”
“笑话!我教训我的女儿,用得着别人指指点点?”想到那年的车祸,曾父心虚不已,气势上就短了几分。
曾父不由打量着眼前的“容汐彦”,车祸毁容后他就没见过,听说“容汐彦”整容了,现在这么一看,容貌与以前是有所不同,不过气势上就大变样,阴鸷森森的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笑面恶鬼。
男人低头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滢滢怀孕了。”脚步往曾玉滢面前走了几步,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慢慢吐气道:“是我的孩子对吗?”
当着宁家的人的面,“容汐彦”亲口承认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这令曾父更难堪了,看来宁曾两家的婚事是不保了,也罢。
走了一个宁爵西,又来了一个容汐彦,容氏现在在“容汐彦”的经营下比以前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索性就结了这门亲,反正他的女儿不能被宁家退婚,遭人笑柄。
有总比没有强。
“既然如此,我女儿你领回去,改天你们办场婚礼,把事情定下来。”曾父深思熟虑之后道。
宁家人此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曾玉滢紧咬住唇道:“我不嫁!我不仅不嫁,这个孩子我也不打算要,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爱的人。”
“我怎么不是?”男人慢条斯理的俯身看着她,脸上低低柔柔的笑形容不出来的诡异,周身都是阴戾之气。
“你就不是,真正的容汐彦已经被我们找到了。”秋意浓骤然出声道:“而你,根本就不是容汐彦,你是宁谦东,宁大公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倒抽一口气,方云眉慌手慌脚的拉住宁誉安:“谦东没死?”
宁誉安一向沉稳,额上也冒出了冷汗:“胡说!我大儿子早就死了,秋意浓,你再在这里危言耸听,别怪我不顾你是熙熙的生母,直接让人把你扔出去!”
“呵——”宁谦东睥睨着宁誉安,下巴朝宁爵西抬了抬冷笑道:“为了保你儿子,你也算是手段无所不用了。当年那场大火被烧死的人中,有人在临死前告诉我纵火的是宁三少,我说得对吗?”
这么一说,等于是直接承认他就是宁谦东。
现场所有的再次噤声。
纵火?
是一山岛上的纵火案吗?
秋意浓看向宁爵西,他面色平静如常,看不出异样。
那场火难道真的是他放的吗?
为了消灭这个曾经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
曾父原本在气头上,这时也消了大半,把曾玉滢往男人怀里一推:“趁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把事情办了,我嫌丢人。”
曾玉滢挣扎着想从宁谦东怀里起来,无奈宁谦东把她搂得紧紧的,眉梢挑了起来,眯眸笑:“那她和宁爵西的婚姻怎么办?”
“他们几年前就离婚了。”曾父现在就想把丑事盖住,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宁谦东唇角染笑,“是么,难怪曾叔下这么重的手,好不容易这些年曾氏和盛世王朝紧密合作,赚了不少,现如今鸡飞蛋打,呵呵……”
曾玉滢使出全力挣扎:“宁谦东,我再告诉你一声,这个孩子我是不会生下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啧啧,滢滢。”宁谦东手臂牢牢禁锢着曾玉滢,使得她在他怀里像蚍蜉撼树般没什么作用,俯下身在她耳边慢悠悠的说道:“当初你半夜跑到我家,脱光了偷偷躺在我床上主动向我献身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你爱我,你还说你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
旁人都没听到这句话,曾玉滢脸色却更白了,瞪着宁谦东那张阴暗邪恶的脸:“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容汐彦,事实是你根本不是,你当时不仅没有否认,你还将错就错……你欺骗我,因为我是宁爵西的妻子,你为了报复他才和我在一起,你这个骗子……”
“我是骗子吗?那你就给我这个骗子生个小骗子出来也挺不错……”
宁谦东阴沉沉的笑着,拉着挣扎不止的曾玉滢走向门口。
身后秋意浓的声音传来:“宁谦东。”
宁谦东身材瘦削,非常高,含笑的眸看着一脸冷意跑过来的秋意浓。
“你不能把滢滢带走。”秋意浓走上前拦在他们面前,眼中隐着怒火,看到宁谦东,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秋画,不过此时此刻不是提那些事的时候,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把曾玉滢救下来。
“我……不能?”宁谦东咬着音,一个字一个字阴恻恻的说道:“你觉得你能挡得了我吗?”
秋意浓静了静,咽着口水道:“我知道我不能,但有一个人能。”随即,她把目光转身站在身后的宁爵西。
宁爵西接收到了她求救的眼神,走上前对宁谦东淡声道:“你可以走,滢滢你要留下。”
“听到没有?快放开我!”曾玉滢还在奋力挣扎着。
与此同时,宁爵西身后多了一排保镖,阵势摆得极大,宁谦东陡然松开了曾玉滢的手:“OK!就算你们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
说完,他看了一眼曾父,朝曾玉滢阴柔低笑一声,直接离开了。
这时外面又进来一辆车,是曾延煜。
曾延煜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风风火火赶过来,在看到曾玉滢脸肿得不成样子之后,怒道:“这是谁干的?”
宁爵西瞬间又成了目标。
秋意浓挡在前面道:“曾少,这不关他的事,打你姐姐的人是你父亲。”
曾延煜惊愕的看着曾父:“爸,你打姐姐干什么?”
曾父心烦意乱,摆摆手道:“回去再说。”
出了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曾玉滢是没法在宁家待了,宁家恐怕也不会让她再待下去。
最终,曾玉滢依然跟着曾氏父子走了,秋意浓看着车窗内曾玉滢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感慨良多。
方云眉早就吓傻了,这时回过神来,六神无主道:“老爷,怎么办?谦东他没死,他……他怎么变成了另外一副长相,他不会放过宁家的……”
“慌什么?”宁誉安心烦气躁的呵斥,又看了一眼宁爵西:“老三,你跟我到书房一趟。”
宁爵西临走前交待秋意浓:“你去找熙熙玩,我这边事情谈完了会去找你。”
秋意浓知道他的意思,怕他母亲向她发难,等他走后,她准备到后面去找熙熙,方云眉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打量了许久。
秋意浓抿唇:“阿姨,您有话要跟我说吗?”
方云眉黑着脸,她瘦得皮包骨,名牌衣裙穿在她身上空空的,非常惊悚,反倒是她发现秋意浓不这样,不仅皮肤光滑像剥了壳的鸡蛋,气色也很好,整个人看上去还像四五年前的模样。
这实在是令她觉得想不通。
“你治好了?”
“对。”秋意浓笑道。
“怎么治的?”
“我在欧洲的一家研究所待了两家,然后就治好了。”秋意浓说完发现方云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亮光,不由道:“阿姨,您是不是怀疑我输给您的血液有问题?要不这样,改天我带您去史密斯博士的研究所,由史密斯博士亲自帮您检查怎么样,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方云眉眼露犹豫,又有点心动:“这样……行吗?”
“可以的。”秋意浓继续说道:“我就是史密斯博士治好的,现在的我完全是个健康的人,没有一点问题。您也可以。”
方云眉将信将疑,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提前通知我一声。”
“那就这样说定了。”秋意浓微微一笑,心里松了口气,其实方云眉到现在没有发作,几乎可以肯定没问题,不过看方云眉这样大多是心理恐惧作祟,不解决这块心病,恐怕方云眉一辈子都要活在这个阴影里。
秋意浓往游乐室走,方云眉走在前面,她试着打听问:“对了,阿姨,翩翩的婚事怎么样了?”
方云眉对秋意浓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倒也告诉了她一些事情:“翩翩自己同意嫁给厉恩廷,婚礼就定在下个月举行。”
这么快?
到底翩翩是怎么想的?
受到威胁了吗?
秋意浓满肚子疑惑,偏偏她最近给翩翩打电话,总是关机,摆明了翩翩不想见所有人。
看来待会她还是要向宁爵西打听下翩翩的事情。
唉,想想最近她身边的人好象个个感情都不顺,前有翩翩,后有蔻儿、滢滢,再来是她自己……
游乐室内。
娇娇大名叫秋娇娇,小名叫小柠檬,最近才改了小名叫娇娇,其实秋意浓叫习惯了,更喜欢叫小柠檬。
“小柠檬,熙熙。”秋意浓进去唤着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玩得快疯了,一百多平的游乐室里玩具实在是太多,眼花缭乱,两个小家伙简直乐不思蜀了。
几个保姆在旁边给小家伙擦汗的擦汗,喂水果的喂水果,简直把两个小家伙宠得跟小王子小公主似的。
方云眉和方云馨陪着两个小家伙玩起来,不管是小柠檬或是熙熙,只要摔跤,方云馨或是方云眉就心疼得不行,跑过去赶紧抱起小家伙,当着孩子的面用手打着把孩子绊倒的玩具:“谁让你把我家宝贝绊倒的,打你……”
这样做实在是会教坏小孩子。
秋意浓看了皱眉,忍住了,心想算了,她们头一回当奶奶可能还不太清楚这样做的危害,等找个时机再说说就是了,决定眼不见为净出去走走。
上次陆父关翩翩的房间好象就在对面,她走过去想进去看看,不想手刚碰到门,里面传来宁誉安的声音:“……药厂近年的业绩报表数据不错,那两个药方你有没有派人锁好?”
“……”
宁爵西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倒是宁誉安大概因为高兴,声音更大了,十分满意的口吻:“当初你执意要重新用鸣风药厂这个厂名,我一开始还不同意,现在看来你的用意是对的,鸣风药厂是个老牌子,在广大消费者心目中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和无可取代的地位,在国外的名声也非常好。”
门内安静了一会,宁誉安又得意问道:“还有,那个拨浪鼓,你是怎么发现的,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
拨浪鼓……
秋意浓手指无意识攥紧,四年前她假死前住院每天都把拨浪鼓藏在枕头下睡觉,那天悄悄离开医院太匆忙,她把拨浪鼓给忘了,后来盛曜派人去取,却发现整个床铺被套之类的都被院方拆了拿去清洗,拨浪鼓不知下落。
她一直以为拨浪鼓被院方当成垃圾给扔掉了,却不想……在宁爵西手里。
这么久了,两个人和好这么久,他却只字不提拨浪鼓,却原来他发现了藏在拨浪鼓里的药方……
外公的两个药方……
心头突兀的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薄凉,以及无法形容的嘲讽。
眼中有什么湿意快淌出来,她赶紧仰起脸,把眼中的湿意逼回去,望着窗外一颗参天大树笑了笑,抬起脚步从后门出去,不知不觉来到花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机响了,低头接电话发现自己坐在上次与曾玉滢聊天的那把遮阳伞下。
而刚好,打来电话的人也是曾玉滢。
曾玉滢回去后大概是哭过,鼻音有点重,声音又低又沙哑:“秋小姐,我和爵西哥离婚的事我父亲打算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可能在舆论这一块对你不利。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你和爵西商量下,看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挽救。”
难得她都那样了,还替他们着想,秋意浓明白曾玉滢的意思,如果由曾家抢先公布,那么曾父极有可能会说她是破坏曾宁两家婚姻的第三者,到时候她将会受到千夫所指。
这个局面会非常糟糕,就算她以后正大光明和宁爵西在一起,熙熙顺理成章的也改了姓,也会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是小三上位。
她可以不在乎,熙熙不行……
孩子的心理最是脆弱。
秋意浓抚了抚额头,思考了几秒,吐出一口气开口:“谢谢你,滢滢,这件事我会告诉他的。对了,你怎么样?你父亲还逼你嫁给他吗?”
“我死也不会嫁!”曾玉滢柔弱的嗓音中有一丝狠决:“这个孩子我也不打算留下,秋小姐,你如果有空,改天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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