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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忘记了一切

  我有些反感于向韶光这种宣兵夺主的行为,似乎笃定了我对他有什么心思,他立即要昭告了天下。

  于是,我委婉的拒绝了他:“不了,今天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可能会要加班和莱希一起处理。”

  他听罢,说:“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笑了笑:“都是一些公司里不太方便透露的机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担心。”

  这些话让他的脸一下子拉长了:“你这不是见外了?我跟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觉得是时候应该更走近才彼此了解一下……”

  我深吸了口气:“向先生,有些事情你可能误会了,至于外边怎么传的,你不用在意这些流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本来不想与他撕破脸皮,可是实在是受不了他那自以为是,忍到没法忍了只能捅破了说。可惜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估计崩解了,线索也将难以再寻找下去。

  我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了莱希听,问他:“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忍了这么久,毁在了这个时候,早知道就一刀两断的说清楚。”

  莱希一脸无奈:“说清楚其实是好的,而且我们要查的事情,未必就跟向韶光有关系,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丝进展,或许他是真的有这个才能?”

  我们猜来猜去都没有结果,那天晚上,向韶光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吱唔了半天,才说:“今天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怯怯问我的语气,又让我心生愧疚起来:“嗯,今天的确是有点儿情绪,希望你别放在心里。”

  “我没有放在心里,你只要不生我的气就好。”向韶光终于舒了口气:“我妈他们想看看你,都这么久没有来我家了。”

  我说:“韶光,我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般对待,我一直在等我丈夫回来,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

  向韶光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说:“难道我都是误会?你真的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他不相信,语气十分伤心。

  我说:“可能我的行为的确是很容易让你误会,但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可是……可是我对你已经有了这个心思,你现在说是误会,难道这一切就当当成了一个误会吗?”

  “对不起,韶光,让你伤心难过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说,我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

  “我,我想冷静一下。”说罢他匆匆挂断了电话,我本以为这件事情过了之后,跟他就已经划清了界线,他不会再不识趣的缠上来。

  可没想到,有些事情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一来公司他就给我带自家做的一些小吃过来,午饭时间给我打饭一起吃,有事没事的找我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真的有些烦了。

  待向韶光走后,莱希蹙眉问我:“你有好好跟人家说清楚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更加热情起来,都快让我看不下去了。”

  我气闷的一拍桌子:“怎么就没有跟他说清楚?我都在电话里说得无比清楚,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就像个智障儿童般,假装听不懂。”

  莱希听罢,摸着下巴思索了半晌,才说:“我真的是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我觉得他的心思存得太深了,虽然表面上善良纯朴,但总觉得他开始变得有些难缠,你可要小心着点儿。”

  我暗暗记下了莱希的警告,星辰原太,代理董事长与一个小职工搞暖昧的新闻总算过去,风过天晴了。其间韩城都要信以为真,打电话过来确认。

  只是向韶光变得越来越难缠,我才刚开完会议出来,他也不懂得避闲,直接走到我的跟前,说:“欣欣……”

  我打断了他的话:“在公司叫我董事长吧。”

  我想,我的表现够明显,拒绝得够明显,他应该是能看得懂的。

  “好,董事长。”向韶光那眼神儿还挺委屈的看着我:“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想,是该好好与他谈一谈了。以免他以后还这样冲动的过来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见我答应了他,他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对我也不是真的没有感情的,我就知道……”

  老天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午时,我和他约在了公司附近一家日式料理店,他说:“欣欣,我想让你嫁给我。”

  “噗……咳咳咳……”我连连喝了几口水才缓过神来:“向韶光,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在等我丈夫回来,跟你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能不能认真的听我说话?并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他偏执的摇了摇头,一脸急切:“我们家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除了去他家吃了他家里的两顿饭,我还真想不出来究竟付出了什么。

  见我无动于衷,他又焦急的说道:“我妈已经认定了我和你的婚事,认为咱们迟早会在一起的,欣欣,我会好好照顾你,给我这次机会吧。”

  我指了指脑袋,说了句:“你如果有时间,去看看这里,我觉得你这里有问题。”

  “欣欣!”

  不等他说完,我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实在没什么跟他好说的。如果他再继续纠缠下去,我只能将他从公司里开除,眼不见为净。

  只是……他的真假才华,便再也没有了答案。

  之后向韶光跟个智障儿童般,不断的缠着我,我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从公司里开除,据说设计部那天被这家伙闹腾得厉害,平常看在我跟他‘有一腿’的事儿上,大家能让他就让,能避开他就避,从怯怯无闻到张扬跋扈,他已经足够惹人讨厌起来。

  尼森说得绘声绘色,他当时离开时,在设计部大闹的场景仿佛在我的脑海里清晰的上演了一遍。

  他学历不高,能找到这样一份好工作,本来就是格外的恩赐,可是这人的野心太大,而且不善长将自己这种丑陋的心思给藏一藏,太过自我嚣张引来了部门许多同事的的反感。

  现在被落这个下场,同事们大都落井下石。

  后来尼森说:“我觉得他这人挺奇怪的,要说那些设计稿是他做出来的,我根本不信!他对设计完全一窍不通,怎么可能画出那些十分专业的图稿?几乎能同时考虑到切割手法抛光打磨等等……”

  我轻叹了口气:“我去过他家,又与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别的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是个心思藏得很深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看清楚他?”莱希若有所思的转着椅子:“我觉得这事儿还没有完。”

  尼森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为好,我真觉得这人心理有毛病。欣姐,你怎么就跟这种家伙……”

  我撇嘴,如果吃下一只苍蝇:“我当初还不是同样怀疑他欺骗稿件的事儿,他所用的手法和原皓臣的很相似,所以我想调查看看,结果就与他传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天六点半,我刚走出公司,迎面跑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朝我的身上泼了一般脏水,也不知道这水之前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泼在身上真的很臭。

  保安立即冲上前拦下了那女人,助手让人找了条湿毛贴过来给我擦了擦脸。

  那女人歇斯里的就开骂了:“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你,韶光就不会抛弃我和孩子,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将韶光让给你,你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抽了口气,怒吼了声:“还愣着让她骂?给我送局子里去,扰乱社会秩安,无端人身攻击,造成我一万点精神伤害。”

  吵吵闹闹的,那女人终于给送走了,世界只剩下此起彼落的议论声。第二天我上了本市头版头条,竟无端成了个让人唾骂的小三。说我挖了别人的墙角,抢了别人孩子的爸女人的老公,把向韶光玩腻了,现在还把这女人给弄局子里了。

  这种事儿就跟几年前与韩城毁婚时的性质一样,只是本质变了。尼森说:“要不开个记者会给澄清一下?”

  莱希挑眉:“澄清什么?记者会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跟他们说不清楚,到最后只怕都成了道歉会了,还不如直接弄个专访……”

  我镇定自若的看完手中的报纸头条,早已学会摔倒了如何再优雅的爬起来不惹人笑话。

  我想了想说:“弄个专访,也是不错的。”

  想做专访的电台有很多,但以前我都让公关部给直接回绝了。在他们眼里,我是第一夫人,是星辰现任董事,是手握大权的女人,更是让所有女人艳羡的珠宝大亨的妻子,享不尽的荣华,戴不完的珠宝手饰。他们想采访的理由太多,然而这只是别人眼中的我……

  专访的时间定在了下周一的上午,我还有两天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上去优雅而从容的去面对所有人。

  哄完孩子睡觉时,一个电话号码突然打了进来,我查看了眼,想了想拉过了向韶光的电话。

  “欣欣,金秀去你们公司里闹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冲动,你不要生气,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

  “向韶光,你的臆想症更加严重了,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

  向韶光语气有点儿慌张迷乱:“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感情,为了你我抛弃了金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以为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们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嫁过来,欣欣,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拿开了手机,确定了这人的确是脑子有病。

  专访的那天,我将向韶光的那通电话给抛到了脑后,不然想起来血液都要逆流。我有点儿紧张,不过和主持人坐定后,也就没有了那种紧张感,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主持人是个三十来岁很知性优雅的女人,她所有的问题都让我感到很舒服,不会有抗拒的心理。

  “你先生走后,就是你一个女人在打理着星辰,可是星辰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你是怎么做到今天的?”

  我回想着原皓臣刚离开的那些过往,意味深长一笑:“并不是我一个人,我先生离开之前,将十年之内的计划全都弄好了,只需要去实施,他有团队,有朋友,有贴心贴力帮他一起抗到底的兄弟,我反而是做得最少的那一个。”

  “你谈起原先生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样子你真的很爱他。”

  泪水悄悄涌上我的眼眶,我抽了口气说:“一直以来我都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所以我和我先生结婚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我们现在有三个孩子,从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和孩子们一直在等他回来。”

  “听说……你先生离开于那场游轮事件?几乎没有幸存者。你怎么确定你的先生还会回来?”

  我笑说:“直觉,女人都有第六感,我总觉得他还活在这个世间的某个角落,突然有一天就这样推开门,站在清早金色的浮尘中,笑着对我说,我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他,就算用尽我这一生,也会等下去。”

  “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新闻,说你和公司一名小职员有点私交,后来被他女朋友当场泼脏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先生是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当时跟这个小职员接触,也是因为他的设计稿件与我先生的手法很相似,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像报纸里写的那种关系,就是连手都不曾牵过……”

  之后我觉得这个主持人一直都在帮我尽力的澄清说话,将我对原皓臣的痴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就是一个有实力的主持人,你的心情和思绪总会不断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到最后感性得泪流满面。

  专访结束后,我来到后台换衣服,走出换衣间时,只见他正捧着茶杯和几个幕后工作人员聊天。

  见我出来,她丢下几个同事追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冲她礼貌性的笑了笑:“今天很谢谢你。”

  她说:“不用,都是女人,我觉得你很不容易,有必要帮你澄清一些东西。你一定会等到他的。”

  我鼻头一酸,感性的说了句:“谢谢你,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等他回来。”

  她失落的笑了笑,说:“其实……我男朋友也失事在那场事故中。”

  我猛然瞪大着眼睛抬头看向她,她耸了耸肩,眼眶微红,压低着嗓音说:“不过我选择了忘记,然后……结婚。我现在已经结婚两个月了。”

  说着她从领子里将串在脖子上的婚戒拿了出来,这款戒指,是我们星辰前一段时间新上市的新款。

  我一时都找不到言语,不知该如何说:“世界真小。”

  她说:“你觉得世界小,是因为我们缘分大,才会遇见,不知道能不能做个朋友,有时间一起出来喝杯咖啡?”

  “我很乐意。”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就分开了。说要一起喝杯咖啡,也一直没有再约。

  舆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我世界恢复了平静……不,如果说没有再遇到向韶光的这一幕。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我家门外等了多久,看到我的车开出来,冲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头一阵烦闷,这种人今天敢拦我的车,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们下手,看来真得多注意。

  走下车,我淡着脸走到他的面前:“向韶光,你要做什么?”

  他一脸不知所措:“我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黄了,她心情一直不好,想与你当面谈谈,我妈真的很喜欢你,她觉得咱们结婚很合适。”

  开口闭口一句我妈,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母亲的主意。

  “你妈妈让你跟我结婚?看中我什么了?”

  他吱唔了半晌,才说:“我妈觉得合适。”

  “哪儿合适了?有钱有公司所以合适?我还有三个孩子呢,你觉得合适吗?”

  他又赶紧说:“我妈都想好了,以后我俩真的结婚了,会有自己的孩子,跟别的孩子生活在一起肯定处不来,所以可以另外给一个房子,让保姆去照顾。”

  妈的,智障!

  “我得上班了,别拦着,否则我真的撞上去了,撞伤了你可别怪我。”我摔上车门,朝向韶光开去,还真下了决心要撞就特么把他给撞死算了。

  不过这丫的也不敢真的拦着不动,闪一边儿去了。在庄园拐角处时,我突然瞄到一道熟悉到让人想哭的身影,他正上了一量运输媒气灌的皮卡车。

  我赶紧刹了车,转身追上去查看,那量车已经开走了。我将尾号记下,不管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我也不能放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的背影太像了!原皓臣的身影深刻在我的灵魂,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来到公司,莱希一脸高兴的说:“采访真不错,现在所有的麻烦和误会都迎刃而解了。”

  我也冗长的舒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今天我看到一个很原皓臣背影很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会不会是他?”

  莱希赶忙问:“在哪里遇见的?”

  我看着他,嚅了嚅唇,说:“在庄园外,一量运输的媒气灌车上。”

  莱希盯着我半晌,伸手探了探我额间的温度说:“没发烧?”

  我一把扯下他的手:“我现在正常得好,就算是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要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

  用那个车牌号码,我调查了出天送气的人,竟然也姓向。看来最近跟姓向的颇‘有缘’。

  我拿着要到了地址,开车赶去了他租住的房子,那里快到郊区了,房子是二层楼的小楼房,普普通通的,环境也还过得去,我将车停在树下,那处不太起眼,屋子里的灯是灭的看样子还没有回来。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他步履似乎十分疲惫,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天太黑了,距离又有些远,我实在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门阶前,盯着手中的稿子良久,丧气的朝半空扔去,那些稿子散落了一地,他以大字型颓废的朝身后一倒,一动不动了。

  我赶紧下车,紧张又担忧的走了过去,他是不是原皓臣?如果不是原皓臣怎么办?

  直到他面前,我站定了步子,轻轻了叫了他一声:“皓臣?”

  他没有反应,随后我又颤抖着嗓音叫了一声:“原皓臣!”

  他这才慢慢的用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月光之下,那张熟悉英俊的脸,让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脸,让我鼻头一酸,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原皓臣!!”我冲上前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抱过了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拍了拍我的背,说了句:“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你的。”我哽咽着。

  他将我推开:“你别这样,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突然冲上前来又搂又抱的,让我觉得很不安。”

  我拉过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他:“我没有认错,我没有认错!我是黎洛欣,是你老婆,这个……这个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直到我将手中的戒指递到他面前,他沉默了好几秒,接过了我手中的戒指看了半晌说:“我画过这个戒指……”

  “对,你当然画过,这个本来就是你亲手设计的东西啊!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模仿的。”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地上的稿子一一捡了起来,这些……都是曾经向韶光拿出来给公司采纳过的稿子,还有一些是新的,没有用过的。

  “你和向韶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给他提供稿子,这些不都是你的心血吗?”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顿了顿重复的问:“你和向韶光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是,后面那句!”

  我想了想说:“这些,都是你的心血,你为什么要给那种人提供稿子?”

  “都是我的心血,不是垃圾?”他一脸疑惑。

  我心口一窒:“谁说这些是垃圾,你不知道有多值钱!从你手中画出的每一个设计作品,都价值连城。”

  他不解:“有这么值钱?他们所有人都说,我画的是垃圾,一文不值。”

  “不是!谁敢说你的是垃圾?”我在他跟前蹲下身来,认真的看着他,伸手轻抚过他的脸,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皓臣,我和孩子们都在等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他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我现在住这里。”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向初一。”

  我哭笑不得:“谁给你乱取名字,还这么难听!”

  他一脸疑惑:“我真的不是向初一?”

  我红了眼睛,泪水浮上眼眶:“你觉得呢?”

  他想了想说:“我曾经听村民说,我是在初一给人从海边捡回来的,所以才叫向初一。可我一直觉得我不是向初一,但我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画这些东西?”

  “这是你的天赋,你当然会画!你叫原皓臣,不叫向初一。话说,你跟向家有什么关系?”

  他起身拿出了钥匙,问我:“你要上去坐一坐吗?”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走进他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雅致。看来虽然很多不记得了,但是品味与性格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他给我倒了杯水:“家里只有水。”

  我失笑:“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看着你就行了。”

  “黎……黎……欣?”

  “黎洛欣,我爸是姓黎,我妈姓洛,其实叫我黎欣也没错。”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梳理着我和他的关系:“你叫我原皓臣,你是我老婆?”

  我用力点了点头:“我们在一起很多年,很相爱,你好好想想。”

  “我想不起来,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我老婆?你不会是骗子吧?我没钱的!”

  啥也不记得的原皓臣,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安,但却份外的可爱单纯起来。对于他这么直白的说我漂亮,我能乐呵上一整年。

  “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漂亮,比我平时见过的女人都漂亮。”估计他平常上班下班也没见过几个女人。

  我缓缓靠近了他,伸手想抱抱他,却被他躲了开来:“你……别抱来抱去,我不习惯。”

  “皓臣,能这么早就等到你,我真的觉得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我已经准备花光一辈子等你回来。”

  他深吸了口气,问:“我是怎么……怎么不见的?”

  “你说要去日本开一个项目的会议,年关的时候,天气很不好飞机不飞了,你只能改渡轮去,结果……船在海中沉了,他们说船上的人都死了,可我觉得你一定还活着,会回来见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回来,你真的就等一辈子吗?”

  “嗯,我就等一辈子。”我坚定的点头,这次伸手抱他,他没有再躲开了。

  我和他聊了一整晚,原来他是被向家人给救了,他不记得以前的东西,所以向家的人告诉他,他是向家的长子,他信了。

  后来小渔村给水淹了,他们得到了一笔抚慰金,来到了大城市生活。弟弟向韶光性子懒惰吃不了什么苦,不愿意干太重的体力活,只能待业在家里,那一年多家里的开支都是他送气灌子给赚的。

  他说静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创作一些东西,家里人都叫他不要画这些,浪费钱。可他不听,觉得钱是自己赚来的,爱干什么是他的事儿。

  向韶光早就订了一门亲事,因为没有钱结婚,所以一直拖着了。后来那女的怀了孩子,女方家里才妥协下来,决定先订下婚约,等向韶光哪天有正职的工作了,再结婚。

  没多久,向韶光就说找到工作了。以前明明很反对他画这些东西的人,突然无条件的支持他,还很欣赏他的作品,这让他觉得人生有了价值和意义,也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被需要。

  可是他不知道向韶光拿了他的稿子占为了己有,并得到了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快乐了一段时间,更积极的创作,很多灵感源源不断。可是突然就在前几天,向韶光突然向他发了一大通脾气,撕毁了他所有的稿子,骂他画的是垃圾。

  于是为了这个人,他竟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价值。向家人对他有恩,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情义在里面,只是拿他当成了赚钱的工具。家里没钱了问他要,向韶光要娶媳女存老婆本问他要,为了满足这一家子,他一人打三份工。

  送气是正职,下了班就是酒店里做泊车小弟,早餐赶大早送牛奶。这两年多来,他没有存下一分钱,全给向家人花了。

  说完这些竟然已经是早上四点多,他说平常这个时候他也起床准备送牛奶去了。

  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不见一丝疲态说:“我要出去工作了,你……”

  “原皓臣,你不是向初一,你不需要过这样的人生!跟我回去好不好?那里才是属于你的世界。那些都是你拼了半辈子才得来的,现在你都要放弃了么?”

  他走到门口整了整鞋带,回头说:“至少……让我做完这个月,能让人家有时间找人接手,我得有始有终。”

  我失笑,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好,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人生重新被洗牌,对于他来说,一下子接受这些,还是有些困难,不如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说不定他在这些时间里还能慢慢的想起些什么。

  我欢快的给所有的朋友亲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原皓臣回来了,他们不相信,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病了烧糊涂了?

  始末大概只有莱希最清楚,总算听到了不一样的问题:“他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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