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没说话,咬着唇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她有些无奈,小张是她招进来的,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姑娘有让她熟悉的气息。
佩佩……
想到这里,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过去的那些事,轻叹,有些无奈的撑住额角,“没事先下去吧,对了,给我泡杯黑咖啡。”
闻言,小张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待门锁扣上,她才有些疲乏的垂下眼睑,用双手轻轻的揉了揉脸,努力使自己的气色看起来更红润一点。
不时,内线电话响起。
“乔总,有位自称邵非凡的先生说是您的朋友。”
非凡?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来找她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人,眉心微蹙,她还是决定先见见他,“让他进来吧。”
邵非凡今日的神情看上去比那日见时更加的颓靡,她有些不解,静静的坐在一处,等着他开口说话。
良久,才听他小声的开口,“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
她没说话,不过眼神示意他可以继续。
邵非凡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坚定的说:“夫人能不能看在小少爷的面上,同唐少好好谈一次?”
果然。
她的表情冷了下来,她就知道他身边的人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非凡。”碍着之前的情分,她并没有过多的冷硬,“我认为之前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是,是很清楚,可是……”他慌乱的解释着,脸上的伤疤也在这一刻看起来足够的滑稽。
她抬了抬手,有些疲乏的撑住额角,“你走吧,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至少,在她决定反击之前,她不想听到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事。
“夫人,在您走之后,唐少便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邵非凡一字一句的说。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神色间有些恍然,似是不解,似是疑惑,“什么?”
她当然不信,这个男人,向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的受伤。
可邵非凡的表情却不像在作假,他的眉间隐忍着痛苦,仿佛那是一场不能轻易触碰的记忆。
她有些怔愣,沉默了半晌。
良久,她才稍稍平复了些有些杂乱的心绪,毕竟,已经过去了不是么?不管再严重,他现在还活着。
想到这里,她又冷了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的平静。
果然,邵非凡的眸中划过一抹痛苦和不解,“夫人,您变了。”
一句话,简单的概括了他想表达的所有。
她有些想笑,而后也真的笑出了声,“不然我能怎样?非凡,你也知道你说的是曾经,已经过去了的事,至少他现在还活着不是么?”
邵非凡被她说的有些无措,张开嘴哑然的看着她。
她却无意与他再多做交流,每次和他身边的人打交道,她都会觉得累,不是身体累,而是从心底衍生出来的累。
“你还是走吧,你今天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最后再明确的和你说一遍,从此以后,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再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这句话已经说的足够的明显,邵非凡深吸了口气,而后苦笑,“夫人,你和唐少之间,永远都不可能纠缠清楚。”
她眯眼,冷冷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你们之间,还有共同的血缘不是么?”
共同的血缘……铭析。
想到儿子,她的眸光蓦地变得犀利起来,“邵非凡,你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
这样的少夫人是邵非凡从未见过的,他只觉得心里冷的可怕,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夫人,我的确不敢怎样,只是,却不知道唐少会不会怎样了。”
“你!”她怒极,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隐出门外,等到消失不见,她才似脱力般重重的倒向了沙发靠背。
铭析……
她和他的儿子,该怎么办?铭析刚认了高寒当爸爸,突然之间再冒出一个爸爸来,他会怎么想?
他又会怎么想她这个不合格的母亲?
她一直都觉得铭析是她一个人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孩子的父亲会回来,也从来没想过孩子的父亲或许会将这条血脉带走。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有股气血直往大脑冲,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她抓起桌上的钥匙便匆忙的跑了出去。
好想看看儿子,这个时候,特别特别的想。
车子一路飞速的驶出,满脸焦虑的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紧跟着的黑色房车。
高寒恰在这时打来电话,听她的声音便知道不对劲,二话不说也跟着赶去了幼稚园。
铭析看着两人同时出现自然惊喜不已,连声叫着爸爸妈妈便蹦跳着跑了过去。
“爸爸,妈妈……”
她下了车,一把抱住奔跑过来的儿子,紧紧的揽住她的小身子,一旁的高寒也蹲下身,将母子两个轻轻的揽进了自己的胸怀。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直觉这个时候的她,或许需要一个温热的怀抱。
黑色的房车静静的停在不远处,钟致远担心的看了眼身旁沉默的男子。
邵非凡面如死灰的坐在副驾驶座,连看一眼身后人的勇气都没有。
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转变的让他如此的措手不及。
“唐少……”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却被钟致远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止住。
沉默,在车厢里诡异的蔓延着,谁都不敢说话,感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低压。
“走吧。”
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才轻启薄唇,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有什么比亲眼见到的事实更能伤痛人心呢?
果然啊,高寒最后那句话,还没让他来得及有心理准备便一语成辄了。
勾起唇角,微微苦笑。
心脏的跳动都似乎有些微弱了,他捂住心脏,面上微露痛苦的神情。
邵非凡知道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抿着唇角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和谐的一家三口。
以前,他一直渴望能有这样的温情,可现在,当这种温情建立在另一个男人痛苦的基础上时,他发现连温情都变成了丝丝痛苦的线,反复纠缠着人心。
唐少谦深吸了口气,眸光复杂的看了眼不远处相拥的身影,骨子里的傲气在一瞬间完全迸发出来,他觉得,他似乎也该有所动作了,不能老是被人打压着。
这样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他的血脉,怎可能让别人任意亵渎?
想到这里,他复又勾唇,清冷的笑挂在唇角,丝丝冷意无端沁人骨髓。
唐少谦背对众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有周围那沉沉的气压显示着风雨欲来的暴戾。
“调查的怎样了?”
良久,男人才开口,低沉的声线夹杂着些许疲惫的沙哑。
钟致远将手中的文件夹翻开,“夫人近三年一直住在景城,并且利用许先生留下的遗产作为收纳的资金入驻皇廷国际。”
顿了顿,他接着道:“高先生也一直在暗中相助,夫人化名乔诺,在前年正式以第一股东的身份接任。”
窗前的男人一直都在沉默,直到钟致远汇报的声音停止,他才微扬起头,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半晌,他才动了动唇,“继续……”
钟致远微颔首,“小少爷本名‘乔铭析’,腊月出生,今年刚好三岁……”
男人的手一抖,渐渐的握成拳。
三年.
那是,他的孩子。
恍惚间,他双唇微抿,轮廓的线条逐渐变得坚硬。
“妈妈,你看那个模型好漂亮……”铭析欢呼着往前奔去,她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眸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今天休假,她得空便带着铭析出来了,这孩子平常很少能出门,现在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她无奈,可看着铭析兴奋的小脸却又不忍再说什么。
铭析惊叹的看着橱窗内的模型,这是他第一次来科技馆,所以见什么都很新奇,满心满眼的惊叹之色。
她几步走上前,轻柔的抚了抚儿子的头,顺便将他稍有些凌乱的头发给理顺。
铭析看着橱窗里的模型有些依依不舍,可妈妈说过,科技馆里的东西是展示给大家看的,不能据为己有,所以他只能遗憾的再看一眼,然后,顺从的跟着妈妈去了下一个展区。
她有些心疼儿子的眼光,铭析难得有喜欢的东西,可她却不能将这里的东西以任何名义带走。
微微倾身,抱着儿子的小身体轻轻的摇了摇,“如果铭析喜欢的话,待会儿我们去玩具城买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闻言,铭析的大眼登时就亮了,虽然那些假冒伪劣的不能同这里陈列的东西相比,不过,聊胜于无,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她有些欣慰的笑,拉着儿子的手一路向前走去。
小孩子忘性很大,铭析左右看着,不一会儿便把方才看到的那个模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叽叽喳喳的拉着她的手四处不停的蹦跶。
她有些吃不消,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精力也不如小孩子那般旺盛。
科技馆很大,她担心铭析乱跑会被别人撞着,只能紧紧的跟着他,科技馆的人也很多,她牢牢的牵着铭析的手,只是一个俯身的动作,便被身旁的人流给挤到了一边。
她有些气恼,捏了捏儿子有些委屈的小脸,“来,妈妈抱。”铭析撇撇嘴,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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