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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你是要我抱你过来?

  事情终于结束落幕,绑架安蓦然的三个人都被警察抓了起来,唯一遗憾的是,司机跑了。

  警察走过来,对傅云谦和安蓦然说:“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傅云谦转头看了警察一眼,眼角余光瞥到了站在一边的盛以泽,回绝道:“不用了,我的车就在后面。”

  说完,傅云谦就带着安蓦然上了车,他很仔细地看着安蓦然,发现安蓦然除了脖子上的伤口以外,左脸颊还高高肿起,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他的目光骤然阴沉下来,浓重的威压在车里散发开来,那群人,竟然敢碰她?!

  傅云谦沉声问:“还有哪里受伤了?”

  安蓦然摇摇头,“没有了。”

  傅云谦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不过目光却越发的漆黑浓重。

  医院。

  医生正在为安蓦然处理伤口,幸好她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不需要缝合,不过上药的时候难免有点疼,安蓦然干脆咬着牙闭上眼睛,细长的眉微微蹙起,手指紧抓着床单,竭力忍耐着。

  傅云谦看着安蓦然皱起来的小脸,她白皙光洁的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眼睫毛轻微颤抖着,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

  安蓦然睁开眼睛,傅云谦的面容近在咫尺,她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却很清晰。

  傅云谦握住安蓦然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安蓦然已经感受到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在告诉自己,不要怕,有他在。

  安蓦然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包扎过后,安蓦然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时警察走进来要做个笔录,黎旭也来到门口,叫了一声:“傅总。”

  傅云谦对黎旭点点头,然后转向安蓦然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安蓦然嗯了一声,傅云谦离开病房后,警察也开始问话,让她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医院走廊上,明亮惨白的灯光投射在地板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傅云谦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就来到窗边的位置,清凉的风吹过,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总算淡了一些。

  黎旭站在傅云谦旁边,把他刚才查到的事情对傅云谦说:“我问过警察了,是有人匿名报警,时间就在那伙人给你打电话后不久。”

  傅云谦抬眸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神色晦暗不明,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黎旭说:“傅总,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傅云谦才刚来晋城没几天,就被这伙突然出现的绑匪给盯上了,而且对方还很清楚的知道傅云谦和安蓦然的关系,此外,恐怕那个所谓的匿名人士应该也是这次绑架的知情人吧,要不然时间怎么能掐的那么准。

  傅云谦没说话,单手插兜靠在墙上,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在眉骨处投下一片阴影,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夹在修长的指间,有路过的护士看见了,就提醒道:“这里是医院,禁止吸……”

  后面一个字硬生生被护士吞了进去,因为她看到倚靠在墙边的高大男人抬头朝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黑漆漆的,里面没有任何温度,透着冰冷的尖锐。

  护士不敢再说话,直接溜了。

  傅云谦把烟收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顾清睿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顾清睿懒洋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安妹妹没事了?”

  之前,傅云谦在接绑匪电话的时候,就听到了车子颠簸的声音,由此他判断出来,可能那伙绑匪刚把安蓦然掳上车不久,所以他就让黎旭马上去联系顾清睿。

  顾清睿有一个高中同学是晋城市交管局的,也多亏了这层关系,傅云谦才能及时找到安蓦然。

  傅云谦说:“嗯,人已经救下来了。”

  “那就好。”顾清睿说:“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这才刚去晋城,就被人给盯上了?”

  傅云谦没说话,他抬眼,看到盛以泽走进了安蓦然的病房,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对顾清睿说:“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

  盛以泽走进病房,警察已经问完话离开了,所以病房里只有安蓦然一个人。

  她坐在病床上,乌黑的头发散乱开来,脖子上缠绕着一圈纱布,脸色苍白,微垂着眸,眼睫毛轻轻眨动,神情平静淡然,这一幕落在盛以泽眼里,不知为何,竟让他觉得有一丝病态的美感。

  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安蓦然,只知道她是傅云谦的女人,所以才刻意接近,而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傅云谦会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

  盛以泽走过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蓦然。”

  “嗯?”安蓦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盛以泽的,她的眼睛很清澈很漂亮,所有的情绪都在里面,干净的一览无余。

  安蓦然看见是盛以泽后,就站起身,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卷了起来,露出了刚刚包扎好的小臂。

  她蹙了蹙眉,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和歉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的。”

  盛以泽摇摇头,眼里满是温柔,“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落入那伙人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安蓦然一直以为盛以泽说喜欢她只是说着玩玩而已,直到今天看到他挡在自己身前,她承认自己对盛以泽有了一点改观,但是她对他也只有感激之情而已。

  想到这里,安蓦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盛以泽说才好,毕竟他刚才救了自己,还受了伤,这个时候再说拒绝的话难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她干脆忽略掉盛以泽的话,语气真挚而诚恳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面包车里歪嘴男拿着刀扬言要杀她的惊险一幕还历历在目,她不敢想象,要是没有盛以泽的出现,现在的她或许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盛以泽看安蓦然这么严肃认真的又是道歉又是道谢,就向前走了一步,开玩笑似的说:“这样说来,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安蓦然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说:“应该算。”

  盛以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安蓦然竟然还当了真。

  安蓦然不理解盛以泽为什么要笑,就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傅云谦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眼底略有些波动,但是很快就掩盖了下去,他走过去,伸手揽住安蓦然的肩膀,“包扎好了?”

  安蓦然点点头。

  傅云谦说:“你跟黎旭去车上等我。”

  安蓦然觉得傅云谦应该是有话要和盛以泽说,就离开了。

  傅云谦看了一眼盛以泽受伤的手臂,眼里带了一些讥讽,“认识了盛总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盛总还有英雄救美的爱好。”

  盛以泽耸了耸肩,轻笑一声说:“没办法,美人难遇啊。”

  “是美人难遇还是没有机会?”

  盛以泽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傅云谦脸上是惯有的漫不经心,目光却漆黑一片,深若寒潭,“我只是很好奇,像盛总这样一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跑到那种偏僻的地方。”

  盛以泽失笑,“你不会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傅云谦没说话,目光却越来越冷。

  盛以泽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傅总,你见过下套把自己搭进去的吗?”

  傅云谦盯着盛以泽的伤口,眼中神色莫辨,半晌后忽的笑了笑,“也对,盛总是什么人,怎么会做那种故意受伤博同情的戏码呢?”

  他拍了拍盛以泽的肩膀,力道有些重,“既然受伤了,那就安下心来好好养伤吧。”

  说完,傅云谦就走了。

  盛以泽眯着眼睛看着傅云谦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哼笑一声。

  这时,周牧来到盛以泽身边,“老板……”

  盛以泽把衣袖放了下来,穿上外套问:“什么事?”

  周牧把手机递了过去,“东方置业的冯总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盛以泽皱了皱眉,然后拿过手机,给冯立平拨了过去。

  电话刚通,冯立平就很是焦躁不安地说:“盛总,怎么办啊,歪嘴他们被警察抓了……”

  盛以泽没好气地说:“冯总,这才多大点事,也值得你这样气急败坏的?”

  冯立平被盛以泽噎了一下,没出声。

  盛以泽一边往外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你放心,只要让那几个人闭嘴,警察只会以为这是一个绑架案,没人会想到你身上的。”

  冯立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盛以泽打断了冯立平的话,声音冷酷无情,“想做大事,就不能畏头畏尾,优柔寡断,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冯立平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问盛以泽,“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盛以泽刚好走到门口,看到傅云谦的车从他面前开过,车窗半开着,风扬起了安蓦然的长发,她清丽的面庞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沉吟了片刻,盛以泽说:“你手里不是还捏着章华公馆这张牌嘛,干脆一并打出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好了。”

  …………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黎旭回头说:“傅总……”

  傅云谦对黎旭比了一个手势,黎旭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

  安蓦然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她睡得很沉,整个身体都靠在傅云谦身上,头枕在他肩膀上,呼吸均匀。

  傅云谦格外小心的抱着安蓦然下了车,她似乎有所察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傅云谦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离她很近很近,她下意识的向他那边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掠过着傅云谦的脖颈,有些痒。

  他转过头,安蓦然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

  傅云谦并没有戳破她,只是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电梯叮的一声响,傅云谦抱着安蓦然走了出来,他路过安蓦然的房间,步伐稍微停顿了一下,见她依旧没有要睁开眼的迹象,就继续往前走,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开门进去。

  把卡插进卡槽里,屋子里的灯立马亮了起来。

  傅云谦把安蓦然放到床上,脱掉了她的鞋子,她仍旧闭着眼睛,只是眼睫毛轻轻抖动了两下,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安蓦然的脸颊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另一只手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从光洁的额头,到清秀的眉眼,然后是柔软的嘴唇。

  这个时候,安蓦然的肚子很不应景的咕噜响了一声。

  傅云谦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

  “你确定还要继续装吗?”

  闻言,安蓦然只好睁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傅云谦,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装的,只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她舍不得离开而已。

  傅云谦直起身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了安蓦然一眼,“饿了?”

  安蓦然还不等回答,肚子又是咕噜叫了一声,比刚才还要响。

  ……好吧,看来是真饿了。

  傅云谦打了电话叫餐,安蓦然坐起身,环视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就转头问傅云谦,“你把我带你房间了?”

  “嗯。”傅云谦脱掉西装外套,单手松开领带,又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对安蓦然挑了挑眉说:“谁让某人装睡不醒呢?”

  安蓦然:“……”

  合着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傅云谦房间里有专门镇冰块的小冰柜,他取出几块冰,用毛巾包裹住,来到安蓦然身前。

  安蓦然看着傅云谦的动作,有些不解,“你这是干嘛?”

  傅云谦说:“给你消肿。”

  她的脸到现在都还肿着,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傅云谦把冰块按到安蓦然红肿的左脸颊上,安蓦然刚开始还不适应,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傅云谦立即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了回来,“别动。”

  安蓦然看了一眼他严肃的神色,立马正襟危坐,动也不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安蓦然皱着眉挪动了一下身体,她这点小动作当然逃不过傅云谦的眼睛,傅云谦有些心疼地问:“疼吗?”

  安蓦然用手锤了一下腿,“不疼,就是有点麻。”

  傅云谦:“……”

  原来是腿麻,他也是有点担心过头了。

  心里失笑一声,傅云谦对安蓦然说:“你拿着冰块。”

  “哦。”

  安蓦然按住冰块,心里正疑惑傅云谦要去干嘛,就看到他把自己的腿放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按摩起来。

  傅云谦手法还挺熟练,力道不轻也不重程度刚刚好,按得安蓦然通体酥软,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声音一出,安蓦然就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小鹿般水润清澈的眸子满是害羞,不安的来回转动。

  上天作证,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傅云谦哪里会管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勾住安蓦然的下巴,唇角微弯,轻佻道:“再叫一声我听听。”

  安蓦然:“……”

  她拍掉傅云谦的手,把脸转到一边,咬着唇不说话。

  傅云谦见状便起了捉弄的心思,他的指尖顺着安蓦然纤细白皙的小腿一路往下,然后捏了她脚心一下。

  安蓦然当即就被戳中了弱点,笑着挣扎着道:“痒……”

  傅云谦哪里会轻易放过她,一只手握住安蓦然的脚踝,另一只手轻挠着她的脚心。

  安蓦然是属于那种特别敏感特别怕痒的人,平常的时候别人碰她腰一下,她都能躲上老远,更别说被人按着挠脚心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哀嚎道:“傅……傅云谦……我、我脖子疼……”

  傅云谦立即停下动作,眼里染上一丝歉疚,他俯身过去,想要查看安蓦然的伤口是不是在刚才的玩闹中崩开了,安蓦然却突然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了下来,然后一个翻身就反被为主动骑在了傅云谦的腰上,她得意洋洋的哼哼笑了两声,就去挠傅云谦的痒痒。

  可是挠了两下,安蓦然发现身下的傅云谦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禁愣住了,不对呀,她记得以前的宋嘉禾也很怕被挠痒痒的,尤其是腰部,一碰就叫唤。

  一定是她力量不够,这样想着,安蓦然就加重了力道,可是傅云谦仍旧淡然自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傅云谦任由安蓦然在自己身上做了半天的实验,他眯着眼睛看着她挫败感十足的小脸,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安蓦然散着头发,柔软的发丝贴着脸颊,这一幕落在傅云谦眼里竟有种说不出的诱人。

  他嗓音喑哑道:“玩够了?”

  安蓦然没说话,心里很是纳闷,明明以前就有痒痒肉的,怎么现在就没了呢?

  傅云谦见安蓦然不说话,就用下身顶了她一下,“嗯?”

  安蓦然身体一僵,她刚才只顾着要反捉弄傅云谦了,丝毫没在意到现在她和傅云谦正是标准的女上男下的姿势,简直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心里一慌,安蓦然就想着要离开,她刚一起身,傅云谦就握住安蓦然的腰把她重新按了下去。

  傅云谦笑了笑,“自己玩够了就想跑,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安蓦然不敢乱动,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身下有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她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我……你……”

  傅云谦坐起身,咬着安蓦然的耳垂说:“我什么?”

  安蓦然刚想说话,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傅云谦动作微顿,估摸着应该是送餐的来了,他放开安蓦然,起身去开门。

  傅云谦推着餐车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蓦然用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来一张小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他身后,一脸警惕的表情,“服务员呢?”

  “……被我打发走了。”

  安蓦然松了一口气,把被子扔到一边,跳下床捂着胃说:“饿死我了,我们快吃饭吧。”

  她是真的很饿很饿,本以为下了班就可以回酒店舒舒服服的吹空调玩手机,乖乖等着傅云谦回来,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人被挟持了,一路上她心惊胆战,担惊受怕,差点连小命都给丢了,在那种危难关头,只顾着怎么活命,哪里管得了生理需求。

  现在松懈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又累又困又饿,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慢点吃。”

  傅云谦看安蓦然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安蓦然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脸凝重道:“对了,你今天晚上不是要和局长谈项目的事吗,那现在……”

  傅云谦看着安蓦然的眼睛,深邃漆黑的眸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地把安蓦然吸引进去,“你觉得那种时候我还有心思去管什么项目的事情吗?”

  安蓦然张了张嘴,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傅云谦勾起唇角淡淡笑了笑,眼眸微弯,语气很轻,状似漫不经心,但却饱含了重量,“项目没了可以再去找别的,赚钱的法子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可是你却只有一个。”

  安蓦然的心猛地一颤,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涌了出来,湿润了眼眶。

  世上只有一个我,可世上也只有一个你,我曾经不小心弄丢了你,如今你能够重新回到我身边,我该是有多幸运呢。

  傅云谦揉了揉安蓦然的头,“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安蓦然吸了吸鼻子,对傅云谦笑了一下,“嗯。”

  吃过饭后,傅云谦让服务员收走餐车,安蓦然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傅云谦见状就对她说:“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安蓦然哈欠打了一半,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瞬间就红了,浑身一激灵立马坐直身体,生生打了一个嗝。

  傅云谦:“……”

  安蓦然这嗝一打上还停不下来了,小身板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在……嗝……在哪儿睡?”

  “你说在哪儿睡?”傅云谦唇角微弯,眼睛睨着她,带着了一丝暧昧道:“明知故问。”

  安蓦然:“……”

  手指在安蓦然脑门上弹了一记,傅云谦说:“我先去洗澡。”

  安蓦然看着傅云谦进了浴室,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憋了一会儿气,终于把嗝压了下去。

  没一会儿,傅云谦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上半身赤裸着,肌肉匀称而结实,倒三角的好身材一览无余,他抬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动作自然随意,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安蓦然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嗝又上来了。

  傅云谦听见打嗝声便朝安蓦然看了过来,安蓦然立马低下头说:“我……嗝……我去洗澡……”

  说着,她就快步走向浴室,路过傅云谦身边的时候,手腕忽的被握住了。

  傅云谦的掌心温暖干燥,安蓦然感觉被他握住的地方烫的跟烙铁似的,灼热的感觉顺着手腕一路往上爬,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傅云谦提醒道。

  “……哦。”安蓦然说:“那我简……嗝……简单冲一下。”

  傅云谦问:“用不用我帮忙?”

  安蓦然摇摇头,“不、嗝……不用了。”

  傅云谦松开手,安蓦然就进了浴室,她关上门,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因为不能让伤口沾到水,安蓦然洗头发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过了好长时间才从浴室出来。

  傅云谦穿着睡袍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pad,他看的很认真,连安蓦然从浴室出来都没有反应。

  安蓦然也不好打扰他,就自己走过去,绕到床的另一边,脱了鞋上去。

  酒店的床很大,傅云谦在那头,安蓦然在这头,中间还有很大的空位。

  傅云谦说:“过来。”

  安蓦然动作微顿,看向傅云谦,他仍旧看着手里的pad,连头都没抬一下。

  几秒种后,傅云谦放下pad转向她,挑了挑眉说:“你是要我抱你过来?”

  安蓦然:“……我自己过去。”

  傅云谦笑了笑,“乖。”

  安蓦然挪到傅云谦旁边,看到傅云谦的pad上是分公司的财务报表,她到晋城这两天也是看过张启正送过来的财务报表的,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看得特别仔细,所以印象就比较深刻,傅云谦pad上的财务报表和张启正送过来的明显很多地方都有出入,尤其是章华公馆这个项目,数目差的简直不要太多。

  “这个账……”安蓦然皱了皱眉,“也差的太多了吧。”

  听到安蓦然的话,傅云谦哼笑一声,“魏长林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过来,狐狸尾巴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所以到处都漏洞百出。”

  安蓦然沉吟着点点头,估计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除了章华公馆的项目外,魏长林应该还捞了不少好处。

  傅云谦关掉财务报表的界面,点开了几张图片,前几张是魏长林和建材公司的人吃饭的照片,后几张则是银行转账记录,看着看着安蓦然的脸就黑了。

  安蓦然问傅云谦:“你打算怎么办?”

  傅云谦关掉pad,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漆黑的瞳孔里一片肃杀森冷之意,可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他只说了一个字:“等。”

  安蓦然没明白傅云谦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说:“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傅云谦淡淡道:“要么按兵不动,要么一击必中。”

  安蓦然还在琢磨傅云谦话里的意思,傅云谦就拍了拍她的背说:“你先睡吧,我还要处理点事情。”

  “嗯。”

  安蓦然点点头,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傅云谦则是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打了一个电话,三十分钟后,他回到房间里,安蓦然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拉开被子,关了台灯,才刚一躺下,安蓦然就有所感应般缠了上来。

  傅云谦不禁淡淡莞尔,伸手抱住安蓦然,低下头在她颈间嗅了嗅,她身上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本身的体香,很是好闻,他在黑夜中亲了亲安蓦然的耳朵,然后闭上眼睛。

  …………

  第二天。

  安蓦然睁开眼睛,她发现傅云谦并不在房间里,床的另一边也是凉的,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发慌,她坐起身下了床,“傅云谦?”

  屋内没有人应答,安蓦然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她急匆匆的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傅云谦是背对着门口的,听见开门声就停下花洒,随后把头发捋到脑后,转头问:“怎么了?”

  回答傅云谦的是砰的一下关门声。

  安蓦然靠在门上,男人修长有力的光裸躯体在脑海中晃个不停,她抚了抚心口,胸腔里心脏跳的十分厉害。

  这个时候门突然从里面开了,安蓦然脚下没站稳,就踉跄着退后了两步,然后跌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傅云谦伸手揽住安蓦然的腰,他身上穿着浴袍,头发还没来得及擦,还在往下滴水,微凉的水珠滴落在安蓦然的肩头,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觉。

  “你跑什么?”

  傅云谦贴着安蓦然的耳畔,呼出来的热气拂在她脸颊上,有些痒。

  安蓦然说:“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傅云谦松开安蓦然,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面向自己,“就算我在里面,你也用不着跑啊。”

  安蓦然心想干嘛不跑。

  傅云谦似是看穿了安蓦然的想法,向前走了一步,眼里映着盈盈笑意,暧昧道:“睡都睡过了,还怕看到什么?”

  安蓦然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后面就是洗手台,她退无可退,腰抵在上面,身体向后仰了一下,红着脸说:“谁跟你睡了……”

  “嗯?”傅云谦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把安蓦然圈在自己怀里,“昨天我们不是睡在一张床上吗?”

  原来此睡非彼睡。

  安蓦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脸就更红了。

  傅云谦捏了一下安蓦然的脸颊,轻嗤一声:“小姑娘家家的,满脑子想什么呢。”

  安蓦然:“……”

  傅云谦没再管安蓦然,拿起架子上的剃须膏,挤了一点对着镜子抹在下巴上,开始刮胡子。

  安蓦然在一边看着忽的想起了以前和宋嘉禾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一个周末,她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过去找他,宋嘉禾在十六岁后就从清河县福利院搬了出来,他租的房子就在安蓦然家隔壁。

  她去他家的时候,宋嘉禾正在刮胡子,他上身只穿着一个背心,下巴上抹着剃须膏,那还是安蓦然第一次看见他刮胡子,心里就好奇得很,凑过去一直盯着,宋嘉禾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就按住她的头让她转过去。

  “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是好奇嘛。”安蓦然撅着嘴闷闷的说了一声,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要不我给你刮吧?”

  宋嘉禾迟疑了一秒,皱着眉说:“你行吗?”

  安蓦然直接从宋嘉禾手里拿过刮胡刀,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不行的?”

  她不由分说的把宋嘉禾从卫生间拉出来按在椅子上,然后低下头一脸认真的开始刮胡子。

  安蓦然本以为胡子只要一刮就能下来,但是没想到竟然那么硬,再加上宋嘉禾还老是乱动,刮胡刀就在宋嘉禾下巴上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后来还留了疤。

  好在疤痕是在下颌上,只要他不抬头就看不见。

  安蓦然从回忆中回过神,她看着傅云谦,忽然说:“我帮你刮胡子怎么样?”

  傅云谦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深黑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笑了笑说:“好啊。”

  安蓦然从外面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洗手台前,傅云谦坐在上面,安蓦然拿着刮胡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给傅云谦刮胡子。

  她的手法依旧不怎么样,但是比起以前还算是好了一点,她的目光很专注,手指抚过傅云谦的脖颈,然后,她摸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很细很小的疤,如果不仔细摸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安蓦然停下动作,低头去看傅云谦。

  傅云谦也正看着她,瞳孔很深很黑,就像一口望不到底的深潭。

  他握住安蓦然的手,忽然说:“你摸到了什么?”

  安蓦然目光诧异,脑中飞快地闪过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但是却又转瞬即逝,她什么也没能抓住。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安蓦然纷飞的思绪。

  傅云谦说:“你去开门。”

  “……好。”

  安蓦然走到门口,开了门。

  “傅总……”黎旭习惯性的就要说话,可是看到开门的人是安蓦然后怔了怔,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傅总在里面吗?”

  安蓦然点点头,侧过身让黎旭进去。

  傅云谦已经洗好脸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问黎旭:“怎么了?”

  黎旭神情凝重道:“傅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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