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给你穿
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和傅云谦,可以看得出来,背后的场景是在茶水间,有傅云谦抱着自己的照片,还有傅云谦亲自己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非常亲昵。
安蓦然看完照片,脸上带了一点愠怒的表情,她冷声质问蒋勋,“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勋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自认为非常潇洒非常大哥大的坐着,目光上下打量着安蓦然,啧了一声说:“以前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本事。”
安蓦然能感觉到蒋勋不怀好意的打量,也能感觉到他话里浓浓的讥诮嘲讽意味,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公共场合,不要和蒋勋起冲突。
蒋勋却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说:“爬上总裁的床,用了不少手段吧?安蓦然,你大学四年是不是就学这个本事了?”
“蒋勋!”安蓦然皱起眉,眼里是压抑的怒火,咬着牙说:“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蒋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在那儿乐了半天,“你都跑去做人家小秘了,还要尊重啊,安蓦然你要点脸吧,人前装的那么清纯,人后却跟总裁搞到一起去了,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服务员刚好把两个人点的东西送过来,安蓦然忍无可忍地把咖啡直接泼到了蒋勋脸上。
蒋勋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迟了得有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安蓦然刚才用咖啡泼了自己。
一直以来,安蓦然给蒋勋的印象就是受气包,平时在家里低眉顺眼的,话也不怎么说,现在居然还敢泼他了。
看来跟总裁搞到一起后长能耐了,有撑腰的了,竟然还敢反抗了。
蒋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猛地站起身,指着安蓦然说:“臭婊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以为你傍上了金主就能跟我臭嘚瑟了是吧?!”
安蓦然也站起身,目光毫不避讳的和蒋勋对视着,“我以前让着你,是看在小姨的面子上,蒋勋你别得寸进尺,我和傅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少污蔑我。”
“你他妈少给我拽词。”蒋勋气的够呛,瞪着眼睛说:“你们俩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能是什么样?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嫁给他啊,灰姑娘的梦做够了没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他能看上你哪点?别回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
安蓦然懒得和蒋勋再费口舌,可是蒋勋却不依不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谁让你走了,你给我站住!”
安蓦然自认为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因为学会了对生活和现实妥协,她一直都在压抑克制着自己,可是蒋勋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
她用力甩开蒋勋的手,“放手!”
这时,唐婧跑了过来,拿起自己的包用力砸向蒋勋的后脑勺。
蒋勋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人偷袭自己,再加上唐婧的包上有一个金属扣,砸的他脑仁生疼,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手。
唐婧本来是在公交站等车,但是越回想蒋勋那个表情她就越不安,而安蓦然又是那样一个比较软的性子,她怕安蓦然受欺负,就过来看了看,结果在橱窗里就看到了安蓦然和蒋勋争执的场景,她就立马跑了过来。
“大庭广众的欺负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唐婧把安蓦然护在身后,指着蒋勋大骂道:“我告诉你,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揍你!”
蒋勋揉着后脑勺,呸了一声说:“操!你他妈有病吧,赶紧给我滚,这里又没你的事!”
这里的争执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店员看不下去了,就过来说:“这里是咖啡厅,还请三位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唐婧瞪了蒋勋一眼,然后拉着安蓦然的手就离开了咖啡厅。
蒋勋气愤的挠了一下自己短短的头发,看着安蓦然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
安蓦然,你给我等着。
…………
回到家,唐婧问安蓦然:“怎么回事儿啊?你和蒋勋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安蓦然把包放下,想起刚才蒋勋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就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对唐婧说:“蒋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我和傅云谦在一起的照片,专门羞辱我来了。”
唐婧皱起眉,“他有病吧,你和谁在一起跟他有个屁的关系啊。”
安蓦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闷声说:“不知道。”
唐婧越想越觉得这事肯定不止是这样,她猛地一拍脑门,“我知道了!”
安蓦然扭头看着唐婧,“你知道什么了?”
“蒋勋肯定是心里不服气,才来找你的。”唐婧凑过去说:“你想啊,你和傅云谦都在一起了,却给他介绍了一个保安的活儿,就他那德行,肯定不乐意啊。”
第二天,唐婧的话就应验了。
午休的时候安蓦然没有去食堂,而是留在办公室里吃外卖,蒋勋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阴沉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大步横跨过来,一巴掌拍在了安蓦然的办公桌上。
黎旭和姚娜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只有安蓦然一个人。
蒋勋低头看着安蓦然冷笑一声,“我……”
他的话才刚开了一个头,安蓦然却压根就不想搭理他,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蒋勋愣了一秒,这个安蓦然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伸手抓住安蓦然的胳膊,把安蓦然按在了门框上,黑着脸说:“安蓦然,你别蹬鼻子上脸,别忘了,当初你在病床上要死不死的时候,是我妈救了你。”
安蓦然用力挣扎了一下,但是蒋勋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开,只好抬头迎向蒋勋的目光,“你自己也说了,是小姨救了我,不是你,我没有义务要对你百依百顺吧。”
蒋勋用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安蓦然的脸颊,“你少他妈废话,你的命是我家救回来的,现在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
安蓦然皱着眉没说话。
蒋勋自顾自地说:“怎么说你也傍上了总裁这棵大树,你以为光自己风光无限就够了?我可是你的表哥,我也得沾点光才行吧?”
安蓦然闭上眼睛,果然,蒋勋找她就是为了讨要好处来的。
这些年间,一直如此。
蒋勋这个人很败家,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翘课出去跟同学鬼混,有的时候会溜达到市重点高中,碰上正好放学回家的她,蒋勋就会跟着那帮不学无术的同学凑过来,把她兜里的钱全都抢走。
后来,安蓦然上了大学,开始勤工俭学,她知道韩春香家境不好,供养自己读书很是辛苦,所以每个月都会把赚来的钱带回家。
而其中大部分的钱,都被蒋勋给挥霍掉了。
安蓦然知道,韩春香疼蒋勋,他要什么韩春香都会给他,可是现在,蒋勋要到了她头上。
蒋勋看到安蓦然闭上眼睛,以为她是妥协了,就松开她,“我看这个亚泰集团这么大,随便给我一个经理当当,应该也能赚不少……”
“你做梦。”
蒋勋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安蓦然这样冰冷的声音。
安蓦然看着蒋勋,重复道:“你做梦,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好处,我不是你的自动提款机。”
说完这句话,安蓦然便要离开。
蒋勋拧起眉,这女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推了安蓦然的肩膀一下,安蓦然踉跄着撞到了后面的门框上,咚的一声响,她半边肩膀都麻了。
安蓦然还没等反应过来,蒋勋就欺身上前,伸手按住安蓦然的肩膀,力气大的好似要掐断她的骨头一样。
蒋勋恶狠狠地说:“我手里可还有你和总裁在一起偷情的照片呢,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照片扔到大厅里,让全公司上上下下全都看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安蓦然就是一个主动爬上男人床的贱货!”
“你!”
安蓦然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蒋勋是干得出来的,他才不会管她怎么样,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两个人正僵持间,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蒋勋的手腕,蒋勋当即惨叫一声,松开了钳制住安蓦然的手。
接着,安蓦然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是熟悉而好闻的味道,安蓦然抬起头,傅云谦棱角分明的侧脸便映入眼帘。
他似乎有些愠怒,漫不经心的表情已经完全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深沉,冰冷漆黑的视线落在蒋勋身上,声音也满是冷意,“你在干什么?”
蒋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这个总裁怎么力气这么大,跟个练家子似的,只一下他就疼得要命。
听到傅云谦的话,蒋勋抬起头跟傅云谦对视,只一秒,他就感觉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出来,瞬间就传遍了全身,他额上出了些冷汗。
蒋勋讪讪的说:“我来找我表妹说点事儿。”
傅云谦冷笑一声,双眸微微眯起,眼里闪烁着锋利的冷光,咄咄逼人地说:“什么事还要动手?”
蒋勋有点哑口无言,他心里有点烦躁,但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总裁好像还真的挺宠安蓦然的,怪不得这个丑小鸭最近底气足了。
安蓦然怕蒋勋把照片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对傅云谦趁火打劫,蒋勋可以不要脸,可是她要,她不想傅云谦知道她这些年是怎样的寄人篱下,就扯了扯傅云谦的衣服,小声说:“我没事。”
傅云谦低头看了安蓦然一眼,安蓦然的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他静默了两秒,然后带着安蓦然进了总裁办公室。
…………
傅云谦和安蓦然在沙发上坐下,安蓦然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肩膀,傅云谦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便问道:“肩膀怎么了?”
安蓦然说:“刚才撞了一下。”
傅云谦立即站起身,“我看看。”
安蓦然把衣领拉开了一点,傅云谦看到安蓦然白皙的背部,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淤痕。
傅云谦皱起眉,脸色非常明显的阴沉了下来,他握住安蓦然的手,把她带到了办公室里面的一个隔间,这个隔间是一间休息室,里面有床,衣柜,还有卫生间。
因为拉着窗帘,所以休息室里光线比较暗,傅云谦伸手把灯打开,让安蓦然坐在床上。
安蓦然正纳闷傅云谦把自己带到休息室干嘛,就看到傅云谦进了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块毛巾。
傅云谦在安蓦然旁边坐下,“把衣服脱了。”
安蓦然没反应过来:“……啊?”
傅云谦看安蓦然没有动,就直接伸手去解安蓦然身上的衬衫扣子。
安蓦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傅云谦头也没抬地说:“别动。”
傅云谦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能看到蜿蜒凸起的青筋,这么一双漂亮的手就这样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解开了她衬衫的纽扣。
安蓦然一直低头看着傅云谦,最一开始是看他的手,到后来就盯着傅云谦低垂的眉眼。
她看的入了迷。
傅云谦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安蓦然的目光,她的眼睛很清澈,黑白分明,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两个人对视了好半晌,安蓦然才回过神来,她感觉身上有点凉嗖嗖的,低头一看,脸顿时就红了。
傅云谦已经把她的衬衣脱了,此刻她上半身就只穿着一个白色的文胸,她不好意思地抿紧了唇,抬手捂住傅云谦的眼睛,“你……别那么盯着我看……”
傅云谦笑了笑,把安蓦然的手拿了下来,“不让我看,我怎么给你处理淤青?”
说着,他就双手按住安蓦然的肩膀,把她扳过去,然后把冷毛巾按在了她背部的淤青上。
安蓦然轻嘶了一口气。
傅云谦说:“忍着点。”
中途傅云谦换了几次毛巾,安蓦然背上的红肿好了一点,傅云谦拿起挂在一边的衬衣,安蓦然伸手接过,他却说:“我给你穿。”
安蓦然愣了愣。
傅云谦一本正经地说:“我脱的,自然要我穿上才行。”
安蓦然:“……”
傅云谦手里拿着衬衣,对安蓦然说:“抬手。”
安蓦然依言抬起左手,傅云谦把袖子给她套上,扬了扬眉,“右手。”
两只袖子都套上了,傅云谦就给安蓦然系上扣子,不知道是不是安蓦然的错觉,傅云谦刚才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傅云谦把给她穿衣服,她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而且傅云谦的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胸部,安蓦然忍不住身子一阵轻颤。
终于,衣服穿完了,安蓦然松了一口气,可是还不等这口气顺完,就听到傅云谦说:“你和你表哥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安蓦然不想和傅云谦提自己家里的事情。
虽然他是宋嘉禾,但是既然他已经忘了那段过去,她也不想再提起,毕竟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可是傅云谦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摸了摸安蓦然的脸,动作温柔,“安安,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不要一个人硬撑。”
安蓦然怔了怔,抬头看着傅云谦。
傅云谦抬手把她耳边散落的发掖到耳后,柔声说:“我可是会心疼的。”
安蓦然瞳孔微微颤动,心里某个地方轰然倒塌。
那些尘封已久的,不愿回想的记忆就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窝蜂的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她想起他握住自己的手,语气坚定地说:“安安,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她还想起他抱着自己,用力把自己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安安,你听我说,事情是我做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的,她也很想做到好好的。
可是,没有他的日子,她真的过不好,每一天都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只有躯壳。
安蓦然咬了咬唇,眉眼微垂,她握住傅云谦的手,声音很低地说:“我母亲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失踪了。”
傅云谦很安静的听着,他反握住安蓦然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包裹住。
感觉到傅云谦掌心的温度,安蓦然觉得好像有源源不断的暖流顺着掌心一直传达到心底,给予了她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安蓦然继续说:“后来我出了车祸,在医院里躺了一年,是小姨一直在照顾我,后来我出院了,就去了小姨家生活。”
傅云谦问:“他们对你好吗?”
安蓦然点头,“小姨和小姨夫对我很好。”
“那表哥和表妹呢?”
安蓦然顿了顿,“反正我现在已经搬出来了,跟他们也没什么交集了。”
傅云谦听出了安蓦然的话外之音,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不用害怕,知道了吗?”
安蓦然鼻子有点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抱住傅云谦的腰。
我知道,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的。
午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安蓦然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她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从来都没有对傅云谦说自己还有一个表妹,傅云谦是怎么知道除了蒋勋以外,她还有一个表妹的?
…………
晚上,安蓦然回到家,唐婧问:“蒋勋去找你没有?”
安蓦然点头,“你猜对了,他真把我当他的自动提款机了。”
唐婧一脸鄙夷地说:“他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呢,以前在家啃老,现在你给他介绍工作,他还反过来坑你。”
安蓦然叹了一口气,有点忧心忡忡地说:“蒋勋还说,要是我不答应他的要求,就把照片曝光出去。”
唐婧说:“曝光就曝光,反正你是傅云谦的女朋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安蓦然摇摇头,“你不懂,就以蒋勋的性格肯定会添油加醋的。”
唐婧皱起眉,“那怎么办啊?”
安蓦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解决的法子,连连叹气。
…………
蒋勋到了晚上继续跟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喝酒撸串,他们在小吃街的一家大排档,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头发的颜色除了蒋勋以外都五颜六色的,非常的杀马特。
一个人说:“大勋你这头发怎么剪得跟个劳改犯似的。”
蒋勋闷头喝了一杯酒,胡噜了一把头发说:“别提了,我老妈硬是让我去当什么破保安,就把我头发剪了。”
“保安?哈哈哈哈。”
其他三个人笑成一团。
蒋勋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手掌砸了一下桌子啐道:“笑屁啊,我跟你们说,别看老子现在是保安,过两天可就是经理了。”
“大勋你做梦呢吧。”
“就是,就你大字不识几个,还想当经理?”
“你们知道个蛋。”蒋勋很是得意的说:“就我那个表妹,傍上我们公司总裁了,我还不得沾沾光混个经理当当。”
“你表妹?”
这些人也算是和蒋勋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她不是高材生嘛。”
“看着挺清纯的一小姑娘,现在变成这样了?”
“可不是。”蒋勋拿起一根烤串,“现在可是骚的很呢,要不怎么能把总裁都迷得晕头转向的?”
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听蒋勋怎么吐槽安蓦然,荤段子都快讲到天上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辆SUV停在了街道对面,后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里面一张被黑暗吞噬的面孔。
蒋勋那伙人说话声音很大,坐在驾驶座上的李洄听得一清二楚,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的傅云谦,傅云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晦暗不明,隐隐闪烁着寒光。
半晌后,傅云谦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低沉的嗓音传到前面,“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李洄点头,然后就下了车。
蒋勋喝完酒就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因为家那边是老城区,所以路灯常年坏着,一直都没有人管,他就这样酒气熏天的踩着黑暗,身后忽然传来破空声,蒋勋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脑袋就被回过来的铁棒重重的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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