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听见女人上了那人的车起?
还是听见女人在云姨面前宁可承认是女仆,也不愿承认是他女人起?
或者,是从女人一言一语对那人的维护起?
他理不清楚。
怒火,只能让他更加理不清楚。
弯腰,将她手中的钞票劈手夺过,然后狠狠塞入她的胸前,挤入那狭窄的沟壑里,“拿着钱,给我滚!”
滚?
安沁抬眼望着他,然后从胸口将所有的钱掏出来,起身后退,飞速转身逃出了别墅。
居然。没有人阻拦。
她跑了几步,自动停下。
转身回头,南门尊正站在二楼阳台朝下看着她,嘴角是那抹来自地狱的笑颜。冷鸷阴狠毒辣甚至残忍,他修长的指玩着最新款的手机,忽然递到耳边,性感的薄唇轻启。说了句什么。
安沁的心,猛然一落,脚步提起,用比跑出来更快一倍的速度跑了回去,她推开二楼房间的门,气喘吁吁地瞪着房内的男人。
男人一手端着一杯红酒,像是刻意在等她。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你刚刚,跟谁说了什么?”她急得发疯。
南门尊挑眉,“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我不是管,我是想……我弟弟……你不要……”安沁眼圈瞬间红了,泪水积满了,只差最后落下。
“哦,我只是让医院的人好好……照顾……他!”那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安沁的颤抖更为厉害,指尖狠狠抠入了手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
“不要,我错了!”
她吸了口气,泪水啪嗒就落下来了。
南门尊静静看着她的泪水,眼底没有过多的怜香惜玉,将手朝她一递,安沁看了看那杯酒,接过一口饮尽。
即便是名贵的红酒,对她来说还是觉得呛人,她眨着呛出来的泪水,将红酒杯搁在了窗台上,她望着他,“还要我怎么样?”
“脱光,上床!”
南门尊暴喝一声,额前的青筋明显在一跳一跳,昭示着他现在极度的愤怒。
咆哮过后。房间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愤怒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人动。
“呀呀!小两口这剑拔弩张的!”修长的身影从门外转入,一声浅宝蓝色休闲西装的皇甫渊笑着进来,右手夹着一朵玫瑰,左手随意插在口袋里。
安沁看了看他,他身边没有女人,真是叫人不习惯!
“你来干嘛?”南门尊冷着脸,没好气地堵过去。
皇甫渊无辜地皱了皱精致的脸,“我来瞧瞧你,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我说尊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了?”
“滚!”
皇甫渊滚到了床上,将手中的玫瑰顺势递给安沁。
安沁低头看着,不敢接。
“你看看你的女人,被你调教得连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都不敢伸手去接。我该说你有多失败呢?”皇甫渊收回手,玫瑰抛在床上,“安沁,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尊说!”
安沁抬眼,看着南门尊。
皇甫渊了然大笑,“果真无趣得很!”
盯着安沁柔顺的模样,和那双不含一点朝气的眸。南门尊没来由一阵心焦的难受,挥手冲她吼道:“滚出去!”
安沁不动,倔强望着他,“我弟弟……”
“再不滚。试试看!”南门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差点跳起来。
安沁转身就走了,那背影丝毫的留恋都没有,南门尊的眉又是一跳。
“哎……”皇甫渊一声长叹。
“叹什么气?”他收敛心神。端了杯红酒给皇甫渊。
“我叹你堂堂南门三少,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袖着手,挑着斜长的眼看着南门尊,“也是。你南门尊想要的女人,哪个不是乖乖送上门来,这种不知好歹的,还是第一个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一脸嫌弃。却侧耳在等着下文,对付女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皇甫渊是天下第一手!
“女人被你逼成这样有什么意思?像个木偶,你要了。就得拿点东西威胁,她不甘不愿的,又或者完全像是英雄赴死的样子,你觉得有趣吗?”皇甫渊玩着手上的戒指。“换做是我,我必得叫女人死心塌地的,求着我要她,这才叫征服!”
“废话!”南门尊一脚踹过去。
皇甫渊笑得极欢,“看来,尊少是找不到突破点了?”
南门尊一记冷拳过去,他笑着躲开,“小恩小惠。适时的温暖呵护,对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魅惑了,糖衣炮弹一出,任何女人都会手到擒来!”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一杯红酒下肚,南门尊用食指跟中指夹着摇摇欲坠的酒杯,侧着头问他。
“对你来说,不重要?”皇甫渊笑问。
南门尊侧头冷冷不理。
皇甫渊知晓这男人面子功夫。便转了话题,“你知道你那个新闻,是谁给你广播出去的吗?”
南门尊转过脸去,表示他很感兴趣。
“据我所知。好像是云家大少爷,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得而知了!按理说,就算要打压你,也没必要用这么烂的手段吧?”皇甫渊好奇地望着他,他有种预感,这件事跟那个女人有关。
皱起的剑眉松开,南门尊已经有了答案,“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注意,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就这么把我打发了?”皇甫渊赖在沙发上不肯走。
“我可不敢耽搁你的春宵一刻。我怕被你的莺莺燕燕追杀!”
皇甫渊眯了眯眼睛,贼笑道:“我说你真得换换口味了,昨儿个晚上,我弄到个少妇。那滋味绝对比清白的舒服!”
“脏不脏你,走走走!”南门尊皱着眉嗤笑道。
回到卧室,南门尊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云越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拐着弯在帮那个女人,还能说他们之间没什么?
以为搅出一堆事,他就能暂时放过那女人,惹急了他,他咬人只会咬得更凶!
推门,大咧咧地进了隔壁房间,房里的灯还亮着,床上还没有被躺过的痕迹,女人却不见了,他瞬间火冒三丈。
在房里冲撞了一圈,竟然在浴缸里找到睡着了的女人。
她反锁了门,却不知道这个房间所有的反锁都是虚设的,他会让她锁住他吗?幼稚!
他居高临下,斜睨着安详躺在浴缸中的女人,警惕似她,连他这样的注视都没法发觉,她睡得有够沉啊!
那小脸皱着,眼圈下一层黑色的浮肿,是累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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